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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快去吧,东侧就在归云宫面前,你还能仔细瞧瞧宫主的模样。”huáng山派的师姐掩嘴偷笑。

辰子戚咂咂嘴,起身前去备战。

“师弟,你的剑呢?”有人发现辰子戚空着手就去了,很是惊讶。他们是庐山剑派,比武怎么能不拿剑呢?

辰子戚赶紧把丢在座位上的宝剑捡起来,“我太紧张了。”说罢,随意地拎着剑就去了。

庐山派大弟子惨不忍睹地捂住眼睛,这小师弟,拿剑的姿势都不对,这下庐山派要丢人了。

“庐山排名前十的弟子连剑都拿不稳,明年咱们就跟长剑门一个德行了。”一名二代弟子冷冷地说。

“王冲,不得胡言!”他的师父立时开口教训,说着瞟了一眼面沉如水的李于寒。

这王冲是二代弟子里的佼佼者,这次大会本有他的名额,却被从天而降的辰子戚挤占了,心中有怨在所难免。

东侧第一场,乃是huáng山弟子对阵素心宗。

辰子戚站在一侧候场,仔细看着huáng山派的剑法路数。huáng山剑法招式平平,没有什么华丽的变招,但非常实用,持剑者的手要稳定,仿佛与剑柄黏在了一起,不分彼此。

三丈见方的木台,没有栏杆,且左右摇晃,被制住要害或是落水便是输了。这名huáng山弟子剑术高超,素心宗的姑娘却还年轻,很快就败下阵来,被长剑指住了咽喉。

“承让。”huáng山弟子收剑抱拳。

轮到辰子戚上场,一名虎背熊腰的壮汉先行一步跃上木台,震得那台子晃了三晃,转头看向身形纤细的辰子戚,轻蔑一笑,冲他勾了勾手指。

辰子戚足尖轻点,跃上木台,抱剑行礼。

“小子,咱们又见面了。”壮汉粗声粗气地说着,冲他捏了捏拳头。

辰子戚看了看他,原来是那日在六阳城饭馆里大口吃白ròu的汉子,当时就是他第一个开口鄙夷辰子戚要吃盐的行为。

“是你呀,几天没吃盐,可还有力气跟我打?”辰子戚慢慢拔出剑,将剑鞘扔到一边。他这剑是兵器铺卖给庐山派的大宗货,不值什么钱。

“呵,没上过战场的怂包,若是害怕了,叫一声爷爷就饶了你。”壮汉张家宝开口挑衅。

“哎,家宝乖孙。”辰子戚应了一声,直接提剑攻了上去。

张家宝一惊,立时将内力汇聚于掌心,合掌将剑尖困住。极阳宗功法,至刚至阳,不惧兵刃。

辰子戚没料到第一招宝剑就被困了,索xing弃剑,矮身一记扫堂腿。张家宝瞪大了眼睛,对于剑派的人来说,剑便是他们的臂膀,从没见过谁第一招就把剑扔了的,一时没反应过来,被辰子戚扫了个正着,踉跄着后退。

迅速将宝剑扔掉,张家宝狞笑,这傻子,没了剑赤手空拳,他可是稳赢的。

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

《武林大会赞助商广告时间篇》

罗鸿风:我当过的宗主,连起来可以绕地球五圈鸟攻:不必刻意为他人而活,你本来就很low戚戚:我是辰子戚,我为自己带盐了了:空明宗招聘和尚,月薪5000,五险一金,有意者私聊

第一百一十四章 比武(下)

“哎呀……”庐山派的大师兄默默用手捂住眼睛。

被抢了名额的王冲顿时幸灾乐祸起来,“真是丢死人了,上去就被人夺了剑, 咱们庐山派以后要改名叫丢剑派了。”

张家宝在极阳宗也是排的上号的高手,不到三十岁, 极阳烈火功已经练到了第二重,乃是极阳宗重点培育的弟子。原以为辰子戚敢去是有李于寒给开小灶了, 谁知竟连剑都拿不稳,这下是输定了。

二代弟子其实都挺喜欢辰子戚这个小师叔的, 毕竟小师叔有钱,每次上山来都给他们带好吃的, 他们去剑阳帮忙巡城都能得到厚厚的红包。但是打成这样未免的也太丢人了些……

“手中无剑,心中有剑, 就不算被夺了剑。”李于寒看着那边的状况, 淡淡地说。

王冲撇嘴, 什么手中无剑、心中有剑, 那是剑道大师才有的境界, 就辰子戚那熊样, 能行吗?

然而,接下来的一幕,让在场所有人都惊呆了。

辰子戚横扫之后,没有丝毫的停顿,手掌拍地,蹂身而上,快速与张家宝对招,双手快到只剩下道道残影,打得对面壮汉一脸愣怔,“咚咚咚”挨了好几拳。最后一记重拳打在张家宝胸口,将大块头的壮汉击飞了出去。

张家宝跌在台子边缘,半边身子都沾了水,堪堪扒住木板才没有掉下去。

“哇——”这边玄道的看台上发出一阵惊呼,那边关注着这边的正道众人惊得眼珠子都要掉了。

“他不是剑阳城的王爷吗?”素心宗那边,玉泉磕磕巴巴地问师姐。

“是呀……”玉韵吞了吞口水,有些费解。皇族的人,不都是武功极差的吗?

“原来是这等才俊,怪不得玉壶愿意跟他走。”玉泉小声说道,忽而有些羡慕那个勇敢的小师妹了。

“你小声点!”玉韵赶紧捂住她的嘴,偷瞄一眼前面坐着的师父。这几年,门中根本不许提起玉壶这个人,到底是生是死至今未知,她们也只敢下山买脂粉的时候偷偷打听。

玉芙蓉看着那潇洒俊逸的身姿,悄悄攥紧了衣袖。

被打懵了张家宝,在半边身子入水的时候终于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轻敌了,大喝一声腾身而起。将内力运于脚底,重重地踏在木板上,以千斤压顶之力,将木板压起一边。

辰子戚被骤然失衡的木板弹起,轻盈地跳起来,踏着木板的边缘,抬脚踢向赵家宝的脸。赵家宝也一跃而起,两人在空中对掌。极阳功内力覆盖周身,让赵家宝的身体变得坚硬无比,宛如磐石,拳头打在上面,发出类似金器相撞的嗡鸣声。

半天不得要领,辰子戚甩甩打疼的手,暗自观察赵家宝的动作,试图找出破绽。赵家宝以为辰子戚内力不济,觉得机会来了,立时将内力提升到极致,双掌成太极图状,骤然朝辰子戚的扑来。

辰子戚立在原地不动,眯起眼睛看着他的动作。不变应万变,枯木迎风立;大巧若大拙,三寸忽逢chūn。在那带着灼热内力的手掌离自己三寸之时,突然出手,以四两拨千斤之势反手打在了赵家宝的丹田处。

“噗——”赵家宝立时喷出一口血来,身体如同断了线的风筝飘了出去,噗通一声掉进了水里。

“好!”庐山派那边立时响起了叫好声,王冲瞪大了眼睛,这是什么功法?

辰子戚足尖点水,捞起飘在水面上的宝剑,在赵家宝重新爬上木板时,稳稳地以剑指住他,淡淡一笑:“承让。”

以拔剑开始,以剑尖指喉结束,算是应了他“庐山弟子”的名号。

庐山掌门卢修齐慢慢把半张的嘴巴合上,在其他门派看过来的时候,一本正经地点头微笑,仿佛很欣慰的样子。

“你这不是庐山剑法!”赵家宝站起来,双目赤红地瞪着辰子戚。

“赢了便是,你管我用什么剑法?”辰子戚撇嘴,收剑准备离开木板,目光瞄向岸边。岸边站着两个身着灰白道袍的鹤翎手下,均长得腿长手长很是英俊,两人见辰子戚看过来,立时点头致意,突然脸色一变。

“啊啊啊啊!”赵家宝突然大喝一声,周身劲气bào涨,激得周围的水面炸起làng花,仿佛缠绕了烈火的双掌,猛地朝辰子戚的背后袭去。

“戚戚!”丹漪一惊,正要出手,一旁的刁烈已经先行飘了出去。黑色的身影宛如箭矢一般,刹那间冲到两人中间。

各大门派分列在四周,便是为了看管比武台。东侧的比武台由归云宫看管,一旦出现不按规则比武的人,归云宫可以立时出手阻止。

辰子戚看大两个鹤翎人变脸,直接弯腰躲过了赵家宝的一掌,就地在木板上打了个滚,这时赵家宝已经被刁烈一掌拍开。

然而赵家宝像是疯了一般,一边吼叫着一边继续乱放内力,将三丈宽的木板都给劈开了。

刁烈打了个呼啸,几个黑衣人从岸上窜出来,跃上高空,自手中激she出绳索,瞬间将发狂的赵家宝捆了个结实,“咚”地一声扔到岸边的空地上。

这边的混乱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极阳宗宗主姚雄匆匆赶来,“怎么回事?”

等候比武的人,看到归云宫出手又快又狠,不由得打了一阵冷战。比武切磋,总有输不起或是没打过瘾的人,结束了还想打,其他各派都是由一名高手出面拨开两人即可,这归云宫倒好,直接把人给捆了扔地上,看着就很疼。

“啊啊——”赵家宝在刁烈打了他一掌之后,似乎更为疯狂了,在地上不停地蠕动,试图挣开绳索。

“瞧这个样子,是走火入魔了吧?”了了和尚不知从哪里蹿了出来,蹲在赵家宝身边仔细瞧。空明宗的和尚都安静持重,坐在位置上一动不动像入了定一样,只有了了这花和尚满场乱窜,手中还拿着一串刚买的糖葫芦。

圆济小和尚迈着小短腿快速跑过来,“师父,你怎么又乱跑啊?”

了了把糖葫芦递给徒弟,“你看,像不像圆沙那个憨货?”在洛阳城突然发狂之后,圆沙就一直没好,关在空明宗的禅房里,跟眼前的状况着实有些相似。

“兴许是中蛊了。”万蛊门掌门任踪灭伸头过来看。

“我看是中毒了。”千毒教教主huáng藤也过来凑热闹。

两人的对话引起了姚雄的注意,点了徒弟的xué道,站起身来朝两人拱手,“二位,可否给小徒瞧瞧,到底是中蛊还是中毒?”

症状确实像是走火入魔,但极阳烈火功对心境上并没有太苛刻的要求,不容易走火入魔。好端端的只是比个武,何至于发起狂来。

任踪灭和huáng藤互看一眼,齐齐揣起双手,“我们又不是大夫。”他们两派的原则,只害人不救人。

“咦,这身板够结实,做成尸傀肯定好用,”石尸教教主冷不丁地cha了句话,从两人中间冒出头来,眼泛绿光地盯着地上的张家宝看,“姚掌门,你这徒弟要是不行了,记得卖给我,我给你个好价钱,咦嘻嘻嘻……”

诡异的笑声另其他门派的人不寒而栗,姚雄气了个半死,叫人来把张家宝抬走。

六合宗那边准备了大夫,立时过去给姚雄看病,把脉半晌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只知内力混乱、神志不清,原因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