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辰子戚深以为然的点点头,治虫要亲亲的,当然不能让自家小红鸟去亲别人了!

辰子墨面无表qíng地看着他俩,“我能听见。”他好歹也是有十几年内力的人了,这种程度的悄悄话还离得这么近,听得一清二楚好吗!

“咳……”气氛一时有点尴尬,辰子戚摸摸鼻子,gān咳一声道,“那什么,咱们出去合符点将吧。”

两块龙犀,在所有将士面前合二为一,名为合符,传承自上古时期的合虎符、统三军。不过这龙犀没有虎符那般厉害,虎符可以统帅天下兵马,一块龙犀只能调动这一支军队。

看了南浔军的面貌,辰子戚再次确定,天德帝这个毁灭江湖的计划多年前就开始筹谋了。这支军队,是有粮饷的,军中将士轮流下地gān活,一天gān活一天cao练,种地、练兵两不误。辰子墨的功法,本就是偏重于外家功法,斧劈刀砍,简化之后很适合练兵。

好虽好,也有欠缺之处。辰子墨不懂排兵布阵,所以这是一支武功招式上乘但不会阵法的军队。

想要攻下极阳宗,趁着虫患未除之时是最合适的,既然这支军队不必重新cao练,只消学一下布阵便可出征。时间紧迫,辰子戚在仔细研究了极阳宗的地形之后,决定只学两个阵,大阵名为“八门锁金阵”,小阵名为“二龙出水阵”。这是他为了训练追魂,特意跟蓝江雪学的奇门遁甲。

八门锁金是摆阵,二龙出水是变阵,这次的事要速战速决,两个阵法便尽够了。安排好这一切,辰子戚却又不着急了,整日跟丹漪在元帅帐中厮混,丝毫没有出兵的意思。

“小七,你到底在等什么?”辰子墨忍不住开口问他。

“等吉日。”辰子戚靠在丹漪怀里,张嘴吃他片好的烤羊腿。

前几日刚跟天德帝要了军饷,那抠门皇帝这次颇为大方,足足给他拨了五十万两银子,突然有钱的辰子戚,就缠着黑蛋宰了几头羊给将士们分食。当然,作为与将士同甘苦的元帅,辰子戚可以吃到两只羊腿。

正说着,一脸倒霉相的乌不见风尘仆仆地跑了进来,“王爷,成了!”

辰子戚抬手,接过乌不见递过来的小药瓶,打开瓶塞,“阿嚏”,一股细粉立时飘进鼻子里,使他忍不住打了个响亮的喷嚏。

“完了完了。”乌不见阻止不及,顿时苦了脸。

“什么完了,乌鸦嘴别瞎说。”辰子戚揉揉鼻子,这是他叫千毒教配置的药,专门对付极阳宗的,就吸了一口,应该不至于中招吧。

丹漪立时将药瓶盖住,抓住辰子戚的手腕摸了摸脉,神色顿时有些古怪。

“怎么了?”辰子墨放下手中的酒盏,有些紧张地看过去。

“没什么。”丹漪面色如常地继续片羊ròu,等辰子戚吃饱喝足,这才抬抬下巴,示意乌不见给黑蛋治虫,自己则拉着辰子戚回营帐。

“唔……”被账外的凉风一chuī,辰子戚才觉出自己的脸有些发烫,“丹漪……”话没说完,突然脚下一软,栽倒在丹漪怀里。

身体骤然热了起来,辰子戚抱住丹漪轻轻磨蹭,暗叫一声糟,还真被那乌鸦嘴说中了,自己这是中了毒了,“那药,唔……”

“嗯?什么药?”丹漪故作不知地把人打横抱起来,回到两人住的元帅帐中,将人放到chuáng上,自己则单手支着脑袋,好整以暇地侧躺下来看着他。

“热。”辰子戚把衣裳扯开,哼哼唧唧地往丹漪身上蹭。

“怎么会热呢?是不是羊ròu吃多了?”丹漪摸摸他的脸,抿唇忍笑。上次他向戚戚求欢,这家伙装作听不懂地逗他,说“要什么呀,是不是要虫子吃?啾一声就给你。”

辰子戚咬牙,知道他是在报上次的仇,翻身骑到丹漪身上,“我跟你说,老子现在没有一点耐心,你要是不行,我来!”说着,就扒开丹漪的衣裳,又揉又咬起来。

“唔……”丹漪闷哼一声,捏住辰子戚的下巴,bī他看着自己,被药bī急了的桃花眼中,有一层浅浅的薄雾,美得窒息。丹漪忍不住凑过去,在那轻颤的眼睑上落下一个轻吻,翻身把乱啃的家伙压在身下,认真地吻了上去。

十一月二十六,吉位在西,宜出行。

“拔营!”辰子戚一声令下,南浔五万大军出动,浩浩dàngdàng地朝极阳宗进发。粮糙充足,兵器齐整,军心稳定,将军康健。

诸事皆宜,只除了……元帅的屁股有点疼。

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

士兵甲:我昨天晚上,听到元帅帐中有奇怪的声音士兵乙:哇,我也听到了,好像是元帅在惨叫士兵甲:惨叫?天哪噜!发生了什么?

戚戚:咳,本帅在练绝世神功,你们不懂

士兵甲:原来如此,元帅当真毅力过人

士兵乙:什么功法这般奇异?

鸟攻:《老攻带你上天入地飞飞功》

戚戚:→_→

第一百四十八章 攻打

五万大军取道浔阳,一路北上,至云州, 点云州兵三万,再向极阳宗进发。大张旗鼓, 天下皆知。

这是百年来朝廷头一遭出兵对付江湖门派,消息一出, 瞬间轰动了整个武林。

“宗主——”极阳宗中,有弟子跌跌撞撞地跑进来, 扑到姚雄面前,“大事不好, 朝廷十万大军朝宗门进发,已经过了云州了!”

姚雄正跟新纳的小妾调笑, 听到这消息眉头都不皱一下, “朝廷大军, 不过一群糙包, 不足为虑。去, 召几个门派的掌门过来议事。”

早前那些属下劝他自立为王, 姚雄很是推托了一番,等到他们第三次提及的时候,才“勉为其难”地答应了。极阳宗地处一片盆地中,八面环山,地势险要,易守难攻。南北有天堑,东西路难行,物产丰富、民风彪悍。只要不是江湖门派群起而攻之,对抗朝廷完全不成问题。

最重要的是,极阳宗一带地域所持有的观念,与其他地方略有出入。历代极阳宗宗主都有这个苦恼,概因极阳宗的功法只有男人能练,女子地位极其低下,连寻常百姓都能纳妾。且如果女子在街上没有蒙面,随时可能会被宗门弟子监禁,因此常常遭到其他门派诟病。

不过,受限制的只有极阳宗宗门附近的几座城,更远些地方的如金刚门附近,是没有这种奇怪的规矩的。如果极阳宗成为一国,他们就可以颁布法令,要求所有的女子蒙面。

“如今的日子已经够苦了,以后可能被监禁了还要吃牢饭,”街边卖清汤面的老妇人唏嘘不已地对玉壶说,“姑娘是素心宗的弟子,能不能把我的孙女带走,可怜她三岁没了爹娘,老太婆一把年纪,往后怕是护不住她了。”

玉壶咽下一口热汤,看向蹲在炉子前扇风烧火的小姑娘,约莫六七岁年纪,长得眉清目秀,“大娘,我带她走,您就没有亲人了。”

“哎,什么亲人不亲人的,我老太婆活不了几年了,死了之后谁照顾她?”老妇人拍拍炉子边扇风的小女孩,让她起来见礼。

“奶奶,我不走……”小女孩鼻头红红的,眼看着就要哭出来。

“瞎胡说,这位姑姑是素心宗的弟子,你不是一直想去素心宗学武吗?”老太婆轻拍了孙女一巴掌,不许她再哭。

如果不是腿脚不便,她早就把孙女送去素心宗了。如今这世道,还勉qiáng能活,一旦姚雄当了皇帝,极阳宗附近的女子就没活路了。

“来,给我看看吧,”玉壶招呼小女孩过来,拉住那细嫩的胳膊,慢慢摸索,“你叫什么名字?”

骨骼柔韧,筋脉宽广,是块练武的好料子。

“我叫纤纤。”小女孩抽噎了一下,细声细气道。老太太和小孩子不必蒙面,等纤纤再长两岁就要戴斗笠了,漂亮的小脸从此不见天光。

“我如今还在游历,暂时不回宗门,你若是愿意跟着我四处游走,便做我的徒弟,若是不愿奔波,我会送你去素心宗。”玉壶看着纤纤,语重心长道。

这几年在归云宫,玉壶的武功进步飞快,加之近来心境提升,如今也确实可以收徒了。这个孩子骨骼清奇,她很喜欢,只可惜她是素心宗的弃徒,并不能以素心宗的名义收徒,因而才有此一问。

“我做您的徒弟。”纤纤看了看奶奶,跪下给玉壶磕头。

“好,那你以后就是我的首徒,以后的徒弟,都随你以‘纤’为名。”玉壶拉住小姑娘的手,浅浅一笑。

听闻朝廷的军队要打来了,领军元帅就是简王辰子戚,这个消息让玉壶很是振奋,带着纤纤一路往东去。

大军在距极阳宗八十里的地方停了下来,再往前便是一处关口,名为“一阳谷”。此处是自东入极阳宗境内的大道,两侧是陡峭高山,只中间一条路可以通过。

“元帅,一阳谷山上有重兵埋伏,滚石、巨木尽皆备齐。”前去探路的斥候乌不见回来禀报道。

一阳谷路途很长,如果一路上都有埋伏,他们勉qiáng通过必定损失惨重。

“一阳谷有几里?”辰子戚坐在主位上,剥了颗瓜子喂手边的小红鸟。以朝廷的名义攻打极阳宗,行军路上丹漪不合适再露面,就又变成了小毛球。

“五里,”辰子墨指着地图道,“两侧的山上都是糙木,极易隐藏。”

辰子戚两指敲打桌面,琢磨半晌,抬脚走出营帐,远远地看向那片峡谷。

两侧所谓的“山”,乃是不足百丈的土山。初冬时节,糙木枯huáng,一片衰败之象。土包后面,便是山石峭壁,高不可攀。

“此路凶险,不如兵分几路。”黑蛋在一边规劝道。八万大军都走这一条路,着实有些冒险。

“分兵?”辰子戚挑眉,抬手指着那处山谷,“我问你,过了关卡,那边是什么?”

“是极阳宗的弟子。”辰子墨想也不想道。

“极阳宗弟子有多少?”辰子戚接着问。

“近万之数。”极阳宗如果加上其附属的小门派,那就不止一万了。

“极阳宗哪怕最差的弟子,对付这些全无内力的士兵也是以一当十。你觉得,四万人过去之后,能剩几个?”辰子戚瞪了瞎出主意的黑蛋一眼,摆手示意安营寨扎。

辰子墨无言以对,这也是朝廷一直无法撼动宗门的原因之一。武学发展到如今的田地,一个普通武者能以一敌十,高手则以一敌百,顶尖qiáng者与万军之中取上将首级……根本没得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