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东北裂魂锤 第六章 糜烂的脸

2020年1月9日Ctrl+D 收藏本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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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肯定不信刘千手的话,他心里有猫腻,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不告诉我和杜兴。

我不好接话,扭头看了杜兴一眼。

杜兴平时是大大咧咧,可遇到正事时,他比谁都心细,刘千手这异常举动虽然微妙,但绝逃不过他的眼睛。

我本想联合杜兴,借着今天这机会,把刘千手肚里那点东西全给套出来。

可杜兴很奇怪,这次听完竟然信了,反倒跟我说,“李峰,你上午就别上班了吧,找人把家里这门窗都换换,上次我不跟你说了么?门锁太次,你到现在也还没换呢。”

我心说这话题怎么转的这么快,一下子从凶手转移到我身上来了?而且看这苗头,想套话是没啥戏了。

本来让我挺在心的一个案子,就这么稀里糊涂的过去了。

刘千手和杜兴没待多久就走了,我自己留下来,联系换锁换窗把手儿的事。

我发现房东赚到了,为了安全起见,我这次可都下了本钱。当然在等维修师傅过来这期间,我闲的无聊又把注意力放在相机上。

我知道既然连技术中队都搞不定存储卡,这相机是没啥大用了,我也该早一刻把它还给晨晨。

我给晨晨播了电话,没想到是关机。

我一合计,晨晨估计还在睡觉呢,经过昨晚的事儿,也不知道她心情咋样,有没有被吓坏。

我是真挂心她的,虽然她关机了,但每隔半小时左右,我都播一遍电话。这样到了中午,我回警局吃完午饭后又播一个过去,本来我以为又要听关机的提示语音呢,意外的是电话不仅通了,还提示正在通话。

这让我既是高兴又有些不满,高兴就不用多说了,晨晨开机了,让我不满的是,她既然起床了,为何不给我来个电话?怎么说我也是她男友啊。

我合计自己刚打那个电话,她那能收到提示,等她通完话,肯定给我打回来。我就眼巴巴的等着,结果都快过半个小时了,电话也没来。

我心说奇了,啥人能让她通话那么长时间?我又打了个电话过去,这次竟然又是关机!

我心里有些不得劲,不知道这丫头到底什么意思,而且我也不是新处对象的毛头小伙,能感觉出来,晨晨跟我的感情没想象中那么好。

这一下午,我没再打电话继续找她,想拖到晚上下班后,直接骑摩托去一趟学校,当面跟她好好聊聊。

可计划是这么订的,等下班时出了岔子,刘千手把我和杜兴全叫到他办公室,这可是破天荒头一次的事。

他让我俩随便找地方坐,还捧了一大把的资料让我俩填。

要我说这资料好古怪,有基本信息表,还有乱起八糟的测试,其中就包括IQ、EQ、AQ。

我以前只知道IQ、EQ,当看到AQ的字眼时,整个人糊涂了,我也不怕刘千手笑话,直接指着这词问他啥意思。

刘千手没多解释,只告诉我它的中文名叫挫折商,也叫逆境处理智商数,还嘱咐我,一定如实填写。

我算服了这个AQ,心说挫折还需要智商吗?找个地方喝闷酒不就得了?不过碍于刘千手的面子,我不得不硬着头皮填写。

这些资料,足足让我填到晚上十点。这期间王根生进来一趟,我发现他手里也拿着一份资料,递给刘千手说,“这是刚有人送到警局的。”

我纯在心里猜测,这资料一定只有我们二探组在做,而王根生送来的资料,一定是那第四人填写的。

要按之前的性子,我肯定偷偷找王根生,从他身上下手,一步步把第四人挖出来,但这次,我就当知道就完事了,也没那么大的好奇心。

等我们全把资料填完,刘千手带着我和杜兴去地摊随便对付一口,权当晚餐和宵夜了。

本来杜兴还问我,吃完了要不要去哪玩玩,可我心里有事,摇摇头把他给否了。

我们仨散伙后,我骑个摩托向晨晨学校开去,当然在走之前我又给她打了电话,她电话通了就是不接,我索性留个短信,让她半小时后在楼下见。

按时间来算,这时候她们学校宿舍全熄灯了,没什么学生在校园里晃悠,显得整个学校一片寂静。

我敢打赌晨晨一定看到了我的短信,但当我来到她那宿舍楼下时,她根本没出来等我。

我心里一下火大了,咱是个敞亮人,有时候真不适应这类女孩的小心思,我心说她如果生我气,或者有啥事,那就直接说呗,又不接电话不见人的,这不拿我开涮呢么?

我又给她发个短信,告诉她我到楼下了,等她半小时。

我打定主意,要是这半小时过了,她还不出来,还没什么表示的话,那我就把相机给宿舍管理员,自己走人与她再不相见。

这期间我待着无聊,尤其大半夜的还在户外,我连玩手机的心情都没有。我就抽根烟四下乱打量起来。

刚才我是没注意,这么乱看之下发现一个事,在不远处停着一辆白色本田。

这种车要在大街上停着,那一点毛病都没有,可这里是学校宿舍,哪有学生开这个的?我好奇之下往本田那儿凑了凑。

这车本身没什么毛病,只是在车门上有一个(汽车)纹身。

一般给汽车纹身的,都很少见,尤其这个纹身还很特别,是一张糜烂的脸。

我倒不是没事吓唬自己玩,这张脸让我一下想起了行尸,尤其在这个观念的引导下,我怎么看怎么觉得,这脸跟我昨晚遇到那行尸的脸几乎一模一样。

我望着这车门愣住了,没想到的是,突然间车门开了,从里面走下来一个矮胖墩。

我没料到这车里还坐着人,自己刚才愣愣看着人家的车,多少有些不礼貌。

我急忙赔笑,对着矮墩打了声招呼,想把这事岔过去算了。

但矮墩没那么好说话,还往前走几步,跟我贴身站好,啪的推了我一下。

他用的力道不小,冷不丁被这么一推,我不由得退后一步。

我心里也来气了,心说行啊,跟我耍横是不是?我不就看你车几眼么?也没刮它碰它,怎么还借机赖上我什么了?

我往前走一步,也伸手推了他一把,喝了句,“你干什么?”

不过我一推完他,心里就猛地惊了一下,第一印象是,这是个武把子。

我推他的力道不小,要遇到一般人,保准也能被我推得后退一步,不过推在他身上,跟推在一块石头上没什么分别,尤其他身上肉特别的硬。

我很有自知自明,知道真要打起来,凭我这身手,根本不是人家的对手。

我一句话不说,又警惕的往后退步,想试着这么闷声走开。

但矮墩不放过我,我刚退两步,他就跟上来了,指着我拿的相机说,“兄弟,把这给我。”

我发现他说话声好哑,是个地道的乌鸦嗓,让我听得极不习惯。

我不知道他这举动算不算是明抢,别看我明知打不过他,但也不能就此把相机给他。

我摇摇头,话里有话的说了句,“爷们,老实回车里去,这事就算了,不然我带你进局子。”

我可漏了自己是警察的底儿,可他却没被吓住,反倒仍指着相机说,“这是晨晨的东西,我要拿回来。”

他这话让我出乎意料,我一直以为晨晨只是个学生,没想到竟认识这种人。

虽然我打心里信了他的话,但也留个心眼,毕竟未经主人同意就把东西转借给第三者,这很容易出说道。

我让矮墩等等,又拿手机给晨晨打了一个电话。

这次这丫头接了,但态度很冷漠,只跟我说一句话,让我把相机给她朋友。

其实在心里,我真想跟晨晨好好唠唠,想弄明白为啥一天之内,她对我态度能发生如此大的改变。

不过人家女孩都明显不想跟我聊了,我还费那劲问干什么?

我说声知道了,就挂了电话,还把相机主动递过去。

这相机上一定做了什么记号,那矮墩接过去后就仔细看着相机底部,还用手对着一个地方摸了摸。

我等他检查完了,主动问了一句,“没差吧?”

矮墩点点头。

我看相机也还完了,晨晨那儿也不见我,自己也没留下来的必要了,这就想一扭头往回走,开着摩托回家。

我刚走没几步,矮墩吆喝一声把我叫住了,这让我很反感,尤其刚失恋的人,心里都不怎么好受。

我没好气的问他又怎么了?

矮墩走到我身后,轻声嘱咐一句,“兄弟,提醒你一下,从现在开始,不要来这个学校,也不要见晨晨了,这对你有好处。”

我呵呵笑了,这话有种威胁的意思,不过我已经不在乎了,甚至还说了声谢谢。

这都是我一时脑袋热,没冷静的想想,但当我开着摩托出了校园,被这一段冷风吹了吹后,我整个人清醒多了。

我打心里合计起来,晨晨、行尸、矮墩、还有那相机,尤其联系着昨晚晨晨遇到行尸后的举动,我突然觉得,我把晨晨看错了,这里面有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