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东北裂魂锤 第八章 荒郊加工厂

2020年1月9日Ctrl+D 收藏本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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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资料记载,这矮墩是个生意人,在离坟场不远的地方开了一个加工厂。

加工厂的种类很多,我不知道矮墩怎么想的,竟然打起加工殡葬用品的主意。

殡葬用品,在市面上真不常见,也就是有亲人朋友亡故时,才会接触这类东西。倒不是说我对殡葬加工这类的企业有多大偏见,只是针对矮墩,我心说不管你干什么,别装神弄鬼的玩行尸吧?

我和杜兴互相看了看,杜兴的意思,既然知道加工厂的地址了,我俩下午就去一趟,要是运气好,能把矮墩堵在加工厂里,运气不好没碰到他,也能借此多了解一下他的信息。

我俩定准了下午四点走,其实也可以早点走,毕竟我们二探组没什么事,只是我觉得不管上班忙不忙,还是不要那么明显的翘班为好。

计划本来不错,但赶不上变化快,刚过下午,外头变天了,整个天空阴沉沉的,看架势随时都能下起鹅毛雪来。

冬天日头短,这可好,在我和杜兴四点离开警局的时候,天都已经黢黑黢黑的了。

前一阵杜兴刚买了一个摩托,本来我俩一人开一个摩托正好,但杜兴有意让我做他的新车,我一合计,大冷天的自己不用开车那也不错。

杜兴仍是把车开的很快,直奔坟场。

坟场附近本来就是荒凉地带,路面挺宽,并没什么车辆经过,杜兴算是玩开了,在整个路边时而用一种S型的骑法。

我坐在后面被他弄得心慌,总怕自己被甩出去,趁空拍了拍他后背说,“大油啊,你这么开车,小心别把车弄坏了。”

其实我是没往什么说,含蓄的点了他一下。杜兴一点不听劝,反倒嘿嘿笑了,说怎么能坏呢,这车比你那好多了,来,看我给你再耍几个车技。

我当场有要跳车的冲动,心说自己这张嘴啊,本来是劝他,咋这么一说完,他反倒疯狂起来了呢?

杜兴真是说到做到,突然间猛地一刹那,让车停着往前划了好长一段距离,又借着巧劲把车头甩了一百八十度。

我心里砰砰乱跳,人也愣住了,不过脑海里却也打了一个大大的问号。

这种玩法是有,但都是电视上的,现实中没有哪个摩托车手会这么做,毕竟很废外胎。

杜兴这可是新摩托,我不信他只为了耍个车技,会让摩托损失这么大,而且摩托调头后,他整个人还皱起眉头来。

我把脑袋故意往前探了探,问他咋了?

杜兴望着路旁的一处灌木丛,念叨一句,“那里好像有人,刚才咱们打那经过时,他还动了一下。”

我第一反应是行尸,而且这里还离坟场不远。

有杜兴在,我没太害怕,打心里还有点巴不得行尸出来的意思,心说他昨天把我欺负的挺惨,今儿遇到杜兴了,看他怎么吃不了兜着走。

杜兴把摩托往那边开了开,我俩又先后跳下车。

我们没带枪,但杜兴挂着胶皮棍,他拎着胶皮棍来到路边上,瞪着眼睛仔细搜索一番。

我眼睛没他毒,要不是他最后特意给我指指,我还真没什么发现。

有一撮头发半遮半掩的出现在灌木丛中,这灌木丛有半人高,我猜行尸一定是蹲在里面。

杜兴这就想拎个胶皮棍往里走,我担心有危险先把他拽住,又捡个石子,对着那撮头发丢了过去。

我扔的挺有准头,正好砸在那撮头发上。

没想到的是,那头发下面的脑袋还挺有弹性,这石子一下被弹开。

这可是我俩对他赤裸裸的挑衅,我以为他挨这么一下子,保准会暴怒的站起来,冲着我俩猛冲过来。

但谁知道他仍在灌木丛里一动不动的。

杜兴念叨一句,“嘿,这哥们还挺能忍,不出来是不?”

他说完四下打量。我发现杜兴比我狠多了,竟找到一块拳头一般大小的石头,对着那撮头发丢过去。

这石头可不是闹着玩的,一般人挨上,保准头破血流。

砰的一声闷响,石头砸中那撮头发时,还让它整个凹进去一块。

我和杜兴彻底纳闷了,我还突然觉得我俩错了,这或许不是行尸。

杜兴打个手势,让我在原地等待,他只身向灌木丛靠去。

等离近了,他嘿嘿笑了,摇着脑袋一伸手,从里面拽出一个纸人来。

这纸人就是平时殡葬用的那种,但眼前这个做的特别精细,尤其那面部表情,都可以拿栩栩如生来形容,还穿着一件衣服。

我整个心放松不小,心里也不由得暗骂,心说这一定是从矮墩他家加工厂运出来的,也不知道是拉货时不小心掉下来的还是本身就特意放在这里的,至于杜兴说他刚才会动,或许是眼花了。

杜兴倒是想的比我多,他望着纸人的脸,皱着眉老半天没说话。

我看着不对劲,问了一句,“大油你看啥呢?”

杜兴拎着纸人走了出来,指着纸人脸问我,“你不是说那本田车上纹着一张烂脸么?那脸跟这脸是不是一样的?”

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我见到的是糜烂的脸,可这纸人的脸却很“健康”。

我摇摇头,那意思自己还没那脑力,能联系起纸人脸腐烂后会是什么样。

杜兴不再问我,捧着纸人脸看了一会,又一伸手把它丢开了。

我俩又骑着摩托上路,不过我发现个怪事,这次杜兴开的很慢,甚至也不善言谈了,闷头一句话不说。

我觉得他有心事,我跟他不外道,就试着问了句。

杜兴的回答挺奇怪,就一个字,“脸!”

我心说这可让我咋猜呢?而且我看他也没要跟我解释的意思,就没在多问。

又往前赶了一会路,一个小型加工厂出现在我们眼前。把它说成厂子,倒是有些抬举了。

其实就是几间瓦房,被一个大院子围住了,那辆本田车,就停在厂门口处。

这厂子在下坡地段上,我隔远望着把厂子瞧了个大概,本来看这里黑兮兮的没什么人,我心里有点失望,以为我俩白来了,但看到本田车时,我心里又一喜,心说那矮墩还没走,这就好办了。

我指着本田车,催促杜兴把摩托开过去。

杜兴心里一直念着那个糜烂的脸,我俩下了摩托,他就迅速向车门靠去,盯着那纹身瞧了起来。

我发现杜兴还有了个小动作,看似不经意的握紧了拳头。

这可是一个人心里紧张的反应,杜兴这么厉害的汉子,能让他有这动作,说实话,我被震慑住了,甚至还越发怀疑,心说这糜烂的脸到底是什么来头?

在我俩看脸期间,打加工厂里出来一个人,他抱着肩膀盯着我俩喝了一句,“你们干什么?”

我本来没留意到他,但一听他那乌鸦嗓,就知道这人是我们今晚要找的正主儿,那个矮墩。

我和杜兴都扭头望过去,我还特意往后退了一步,这是我给自己留的后手,一会真要出岔子打起来,杜兴得先上,我负责“补枪”。

矮墩认识我,而且见到我后他不怎么友善,哼了一声,又盯着杜兴问,“你又是什么人,到这干什么?”

他问话的语气虽然挺横,可我明白,这矮墩是个行家,对杜兴的防备很高,不然凭他的性子,换做别人,早就不客气的上去推一把了。

我看着杜兴,想知道他怎么回答。

凭杜兴的性子,肯定会被这无礼的言语一激,恼火起来,但意外的是,他竟然退步了。

他摇头说没什么,我俩开摩托有点迷路了,想问问人怎么走。

我不敢相信,这堂堂北山监狱的第一号大油,竟然也有瘪茄子的时候。

那矮墩也不较真,问我们去哪,又指了个方向,接下来他就叉开双腿站着,哪也不去,大有让我们快些离开的意思。

杜兴扭头回到摩托上,招呼我一同离开。

等我俩离加工厂挺远后,杜兴还把摩托停住,冷冷的坐着不吭声。

我实在忍不住,推了他一把,问刚才的事怎么解释?

杜兴回答很奇葩,他做了个托胸的动作说,“看到没,那矮墩的咪咪好大。”

我都不知道咋接话了,甚至怀疑自己听过没听错,那矮墩是个男的,哪有什么咪咪啊?

但随后我也明白杜兴啥意思,他是说那矮墩的胸肌很发达。

我又接着问,“我说大油,他胸肌发达咋了?你这身手还怕这种人?”

杜兴叹了口气说,“李峰,这矮墩来头不简单,还记得江凛城么?”

我点点头,那个十字架凶杀的凶手,还是双胞胎作案,这么印象深刻的人物我怎么能不记得?

杜兴接着说,“江凛城练得是点穴类的功夫,而在北方,还有一种功夫很流行,叫铁砂掌,就连部队里,那些特种兵也多少会一些。”

我记起来,在阴公子死的那片林子里,杜兴当时气急眼了,对着断碑啪啪拍过几下,那掌力就很横,莫不是这就是铁砂掌么?

我问一句,杜兴点头承认了,只是随后他又摇头,说他那点铁砂掌的功夫不算什么,要是真遇到练家子,那才叫厉害呢。

我初步一合计,心说没这么巧吧,难不成这矮墩是练铁砂掌的专家?跟江凛城一样是个强横的武把子?那他要真跟行尸案有关,这罪犯可不好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