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钩舌罗刹 第六章 虐情

2020年1月9日Ctrl+D 收藏本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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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千手这副笑,刺激的我心头直痒痒,他一定知道这女子跟大油是什么关系,我还想追问,赶巧的是,那女子拎着两双拖鞋回来了,还分大小号摆在我俩脚前。

我没好意思当她面再说啥,只好把问话硬生生憋了回去。

她说一会才能开饭,她和杜兴忙和做菜就好了,让我俩去里屋歇一会看看电视啥的。

她家真小,我俩要不去里屋干在厅里站着,也不是那个事儿,有点碍手碍脚的,就这样,我俩都点个头,一同钻到里屋。

里屋也没啥,一张大床,一个小茶几,还放着一个小电视,我俩就坐在茶几边上,把电视打开。

刘头儿明显在合计事,等他回过神后还对我打手势,让我凑过去一点,我俩说说悄悄话。

他小声跟我说,“李峰,三年前乌州市有个案子,当时一探组余兆轩接手的,是一起贩卖毒品案,逮住两个犯人,是姐夫和小舅子的关系,被判了七年刑,都关在北山监狱里。”

我听到这儿就有点回过味来了,猜测着问,“头儿,你的意思,这女子的哥哥和丈夫就是那俩犯人?”

“没错。”刘千手点点头,“我没记错的话,这女子叫乐乐,五年前她也去过警局录过口供。去年咱们去北山监狱请枪狼前,我特意查过资料,顺带看到了一条消息,她哥哥竟然跟枪狼在一个牢房的,而且当时刚得病死了,我猜枪狼一定是通过她哥哥才认识的她。”

我这下恍然大悟,想想看,乐乐的哥哥和丈夫全入狱了,她自己在外面很孤单,还容易受欺负,她哥哥肯定不放心,在狱中跟大油念叨过这事,没想到杜兴挺仗义,出狱了还能照顾一下兄弟的妹子。

这时候厅里还传来乐乐的笑声,一听就发自内心的,显得她特别开心。

我心说遇到啥好事了,能让她这么笑啊,我就起身偷偷凑到门旁边,往外瞧了瞧。

杜兴正咔嚓咔嚓切菜呢,乐乐抱着洗菜盆,在旁边等着,这都不算啥,主要是乐乐的眼神,明显是暗送秋波啊。

我刚听刘千手说完,她有丈夫,还在监狱里服刑,没想到这小娘们不正经,还打杜兴的主意?倒不能说我多想,我又往深了一合计,难不成杜兴也对乐乐有兴趣?

这可不是啥好现象,要是他喜欢一般女子,那也就算了,这可是有主儿的女人,他去挖墙脚,那也忒不地道了。

刘千手看我在那“偷窥”,还窥了这么长时间没回来,他轻声嘘了一下给我提醒。

我又悄悄回去,坐到他旁边,把我想法说给他听。

我猜的也不是没根据,但刘千手听完就笑了,点着我说,“乐乐或许对枪狼有意思,但枪狼不会动情的,凭我对他的了解,他心里一直挂念他的亡妻。而且狼本身就是很钟情的动物,你见过狼换配偶么?”

刘千手后半句的比喻很生动,我认可的点点头,心说那还好,只要杜兴不动情,随便乐乐怎么单相思,这事都出不了岔子。

可怪事还在后面,刘千手又古里古怪的念叨一嘴,“枪狼命苦啊,早晚有一天,他会知道那件事,我怕他会发狂的。”

我发现刘头儿就是坏,他这么一句模棱两可的话,让我听着既好奇又不懂,而且他说完就没了下文,招呼我一起看电视了。

现在这个点儿,新闻联播刚播完,全是演电视剧的,我们都没看到剧头,中间插一笔这么看,也看不懂啊。

刘千手就快速翻台,我寻思实在不行我们就找个音乐台听听歌啥的,可没想到当翻到动画台的时候,他把频道停那了,还专心致志的看起来。

这什么概念?这频道在演蜡笔小新,我们两个大老爷们看这个色色的小孩儿?尤其时不时还来一句动感超人、动感光波的台词,我有种欲哭无泪的感觉。

但我也多少理解刘千手,他爱看这个,一定又跟他女儿有关,就跟他平时爱吃动物饼干似的。

我就熬着陪他看起来,大约过了一刻钟,又有敲门声传来。

敲门的人还很不客气,把入户门砸的哐哐响,我还合计呢,难道杜兴又叫别的朋友了?可他还认识谁?不会是把第四人也叫来了吧?

如果真是第四人,那可好玩了,他本来就嘱咐我小心刘千手,今晚上要是我们二探组在这儿来个聚会,我看这聚绝不是啥好事,肯定都得分帮分派的打起来不可。

刘千手也皱眉,招呼我一同起身过去看看。

我俩从里屋出来时,正好乐乐在开门,她刚把门打开个缝,外面那人就使劲一推。

这股劲儿太大了,乐乐还抱着捣鸡蛋的碗呢,被这劲一弄,往后不由的退了两步,还把碗丢到了地上,砰的一声,溅了满地的鸡蛋花。

这让我一下来了火气,觉得这敲门的太不礼貌了吧?

门外那人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剃个秃头,右脸颊带着一道伤疤,穿着一身牛仔服,但依然掩盖不住他脖颈上露出的纹身,尤其他还特意倚在门上,做出一副痞子样儿。

我们看他的时候,他也在打量我们,还当先嗤笑一声,对乐乐说,“骚娘们,你行啊?趁我不在,就偷偷养汉子?还他妈一下养了仨?”

这话我不爱听,而且我气的根本没细想,喝了一声打断他,“哪来的?滚出去!”

这痞子故意露出一副惊讶状,然后呵呵笑起来,抠着耳朵问,“你说什么?让我滚?这我家,我他妈还让你们滚呢。”

我这下缓过劲来,这人是乐乐的丈夫,但刘千手不说他还在服刑呢?难道缓刑放出来了?

我看了眼刘千手,这时候杜兴从厨房走出来了,他还把厨师帽摘了,冷冷盯着痞子说,“娘艹的,你是那个叫小刀的吧!在监狱里咋他娘的不这么横呢?给别的大油当性玩偶,现在对自己老婆你倒来脾气了?”

那痞子听得一愣,又仔细的看了看杜兴,突然间啊了一声,而且他脸色都变了,结结巴巴的说,“杜、杜大油,你怎么在这?”

我发现乐乐真能添乱,本来这事就有些误会了,她这时候竟忍不住哭了,还一下扑到杜兴怀里。

我心里火气早就降下来不少,不管小刀这人的人品咋样,光凭他是乐乐老公,他就能占到理了。虽然我想说点啥,但一时间我不知道从何说起了。

刘千手滑头,拉着我就往外走,他想给这三人腾地方,到底这事怎么解决,我俩是不参合了。

不过我俩没就此离开,都站在走廊里吸烟,我这烟吸的很闷,而且没多久,就听到杜兴在屋里吼上了,还传来啪的一声响。

接下来小刀捂着脸走出来,我发现他右脸红了一大块,估计用不了多久就得肿起来,他恨恨看着我俩,哼了一声,又迅速下楼。

我心说他跟我俩哼个什么劲?这耳光又不是我俩打的。

我和刘千手又进屋了,这现场气氛可不咋好,乐乐坐在椅子上哭哭啼啼的,杜兴也不会哄人,就在一旁叉腰站着。

我跟他都实在哥们儿,也不外道,索性直问一句,“到底怎么回事?”

杜兴解释说,“那小刀不是个东西,乐乐的哥哥之所以贩毒,就是被他拐的,结果没熬住死在牢子里,而且在入狱前,他还总打乐乐,隔三差五要钱花,乐乐本来还想给小刀一个机会,看出狱后他能不能改好,现在要我看,别扯了,赶紧离婚算了。”

我赞同杜兴这话,打心里也合计好了,乐乐和小刀离婚的事,杜兴就别插一脚了,甭管她哥哥交代过啥,这事到这节骨眼儿上,他一掺合铁定就变了味了。

本来定好的是杜兴和乐乐做饭吃,现在一看,他俩饭是做不成了,而且我和刘千手也不能就此走了吧?

这下好,我俩这做客人的下厨了。

我俩根本不会做啥,反正都糊弄的,对付吃一口呗,当然了,吃饭时气氛不咋好,没人说话。

等这饭吃完了,我招呼杜兴一起回去,刘千手本来要开车送我俩,但杜兴那意思,想走走路,我今晚还想睡杜兴那儿,毕竟那红光的事还没调查明白呢,就陪杜兴一起走路了。

我俩没走那么快,还东一句西一句的胡扯,我是变着法说点开心的,想让杜兴心情好一点。

可就当我俩路过一个小胡同时,从里面突然钻出一个人来,脑袋上扣着一个毛线帽子,把长相挡的严严实实的,拿个板砖对着杜兴脑袋砸过去。

我发现这人不是一般的犯傻,杜兴啥身手?他还想偷袭杜兴讨便宜?

看着砸来的砖头,杜兴随便抡起一拳来,啪的一下反倒把砖头打飞了。我也没闲着,趁空对准这人下盘来了一记扫堂腿。

这人身手很一般,看的出来他打完就想跑,但被我这么一扫,噗通一声摔到地上。

我不给他机会,就势往前一凑,半跪着把膝盖压在凶手身上,还用拇指顶在他脖颈动脉上。

不要小瞧我的拇指,只要我用力一顶,保准这人会短暂昏迷的。

我又一伸手把他头套摘下来,看看他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