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 寂寞枪煞 第八章 大油的菜单

2020年1月9日Ctrl+D 收藏本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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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分钟,这时间可够紧的,我俩是吃完了,可不还得往回赶么?更得给那瘦爷们带饭。我就跟杜兴说别吃了,咱们撤吧。

杜兴听我话站起来了,但走路有点打晃,没法子,我又不得不搀着他。

算起来我俩真是紧赶慢赶。准备利索后,刚赶到警局后院,远处就出现一辆面包车。

这车可够破的,车体脏兮兮的不说,有些地方都漏漆了,锈迹斑斑的。我心说刘千手从哪淘回来的二手车啊?做个任务也不至于这么抠门吧?

其实我也咬不准这车是不是来接我们的,我和杜兴都没摆手,只是站在路边等着,静观其变。

这破面包儿吱的一声在我们面前停了下来,车厢门打开后,有个女子对我们直摆手,嘴上说,“警官快上来。”

我一听警官这俩字就猜出来了,他们一定是线人,不然不会对我们用这称呼。

我先把杜兴推进去,又自行钻了进去,随手一带门。

我看这车里就两个人,一个司机一个这女子,刘千手并没在车上。我心里突然小小怀疑一下,心说我们不是中计了吧?

倒不能说我太敏感,现在是非常时期,啥事不能马虎。

那女子挺聪明,品出我的意思来了,她又拿起电话拨了出去,还让我接听。电话那头是刘千手,我俩随意聊了几句,总算是没出啥岔子。

我们奔着市郊去的,看方向,还是往红罗村那边赶。我好奇我们会去哪,但也没多问,反正不是我当司机,随便他怎么开吧。

最后车停到荒郊的一个瓦房前,我看这瓦房附近还有一堆未清理的垃圾废品,估计这是个被临时征用的废品收货站。

我和杜兴下了车,但那俩线人没动弹,女线人告诉我们直接去瓦房里找刘探长,他俩则躲在车里,监视着周围的一举一动。

我觉得这俩线人素质不错,打心里赞一个。等我和杜兴来到房子里时,我发现这里人也不少。

这房子是里外间的,里屋空着,大家都在外面厅里待着,厅正中间摆个大圆桌子,刘千手坐在一旁吸闷烟,另外有两个彪形大汉,一左一右的站在一个男子的两旁。这男子跟刘千手面对面的坐着,看他贼眉鼠眼的样就不是啥好人,应该是刘千手逮回来的一个赌徒。

我问刘千手,既然抓了人咋还不审呢?刘千手一听我这话更来气了,对着那赌徒呸了一口说,“这小子身体真不知咋长的,身体素质竟然这么差,对他用刑吧,稍微狠一点就晕,但要不狠,他嘴硬也不招,我没法子了,把你和枪狼叫来,你俩审吧,把那进赌场的暗号问出来。”

我听完也头疼,我会的招儿还不如刘千手多呢,尤其看那徒弟脑袋都是湿的,估计刘千手那捂着手帕浇水的手段也都用过了,但也失败了。

杜兴突然乐了,他倒很有自信,指着那赌徒说,“娘艹的,对付这种瘪货儿,我最拿手了。”

我们仨在这说着,那赌徒也听到了,他挺有胆儿,不满的嚷嚷一句,“你们是警察?凭什么抓我,我犯啥法了?”

我看向刘头儿,也想知道答案,是啊,到底啥理由把人家抓来了?肯定不是在赌场抓的人吧?那随随便便抓过来就上刑,确实有点不地道。

刘千手咯咯笑了,回应说,“犯啥法?你犯法犯大了,公然在路边嫖娼,我不逮你逮谁?”

那赌徒愣了,我也愣了,我心说这哥们行啊,竟有这嗜好,嫖娼就得了呗,咋还在路边整起来了,这大晚上的,他俩也不嫌冻得慌。

那赌徒缓过神后气的哼哼,辩解道,“谁说我路边嫖娼了,那是我女友,我俩情投意合,在路边好好亲热亲热,这都不让嘛?”

“呸!”杜兴接话了,还凑到赌徒旁边,一伸手一把将他拽起来,“我问你,你跟那女的结婚了么?”

杜兴眼漏凶光,气场也大,赌徒被吓住了,没接话,但摇了摇头。

杜兴继续说,“你再告诉我!你跟她处对象有没有想过要跟她结婚?”

那赌徒又摇摇头。

杜兴随手抡了一巴掌,给他来了一个嘴巴,“你小子行啊,老话怎么说的?不以结婚为目的的谈爱恋,那就是耍流氓,你呢,不以结婚为目的的跟人家亲热,那还真不是嫖娼,嫖字拆开念,一个女加一个票字,你跟人家亲热还不给票子(钱),你这是赤裸裸的强奸!”

我当时正点了一根烟,听杜兴这话差点被烟呛到,我算服了这个监狱大油,心说他这一天天可咋整,从哪冒出来这么多歪理?甚至按他说的,这赌徒罪更大了。

那赌徒一时间被绕进去了,也不懂得反驳了,不过他嘴上连说我们诬陷他。

杜兴懒着说了,对着那俩彪形大汉说,“你俩,去,把这小子带里屋去,我弄个菜单,咱们一会‘开饭’。”

我发现就我是外行,不懂这“开饭”是什么意思,那俩彪形大汉都听明白了,一起拽着赌徒,强行去了里屋。

杜兴又看了刘千手,伸手要东西,“笔,纸。”

刘千手早就做备好了,从桌子抽屉里把它们拿出来。杜兴本来写字就不咋好看,这次加上喝多了,更有点不会写字的感觉了。

我就急忙要过笔纸,问杜兴,他想写啥念出来,我给他写。

杜兴挠着脖子,拿出一副思索的样儿,说了几个菜名,“捞泡菜、宫保肉丁、麻辣羊肉串、红烧牛鼻子。”

我是写迷糊了,心说这都哪跟哪啊?我们审讯犯人呢,难道真给人家做菜吃?

我也不会不懂装懂,随便找了个菜名,指着那红烧牛鼻子问杜兴,“这到底啥意思?”

杜兴笑了,跟我说,“李峰,监狱就是一个小王国,里面有它的规矩和活法儿,你看那些在监狱外混的人模人样的,也别说什么硬汉狠人,脾气多硬了,进了监狱,保准都得低个头做人。我今儿用监狱的规矩给那赌徒上一课,让他乖乖的把话全说出来。”

接着他又解释了那红烧牛鼻子的意思,说白了,就是用两根指头抠着别人的鼻孔往后使劲拽一下,反复这么做,直到把对方鼻子弄肿弄得血流如注。

这刑罚听着没啥,但实际上可够狠得,我心说不用多了,对方实打实挨上十下,鼻子就少说半个月不能见人。

我又指着那宫保肉丁问了句。

大油解释说,“这个更简单,揪扯男性双乳,也没啥限制,就是让对方怎么‘舒服’怎么来。”

我咋觉得我听完这个都有种脑门冒汗的冲动了呢?甚至再没兴趣往下问了。

现在的杜兴,整个人变化挺大,他那一脸表情分别告诉我,这不是一个二探组的警员了,而是那北山监狱名震一时的杜大油。

他拎个菜单,溜溜达达进了里屋。我是不想看那赌徒怎么受刑的,也尽量不想听到他的惨叫声。

我急忙走过去,把里屋的门带上了,又坐在刘千手旁边,等待起来。

我俩也不能这么干坐着吧,总得找话题聊聊。我就一摸兜,把他手机拿出来,还给他,还把他前妻找他的事说给他听。

刘千手看到手机挺惊喜,咦了一声,说原来被你捡到了。不过他说是这么说,我看他表情,总觉得他这个惊喜是装出来的。

我又顺着往下问,他手机里那张照片是啥,怎么里面有人跟我长得这么像呢?

其实我这么直接问很冒险的,毕竟我偷看他手机内容,这不是啥地道的事。

刘千手大有深意的瞪我一眼,他倒没怪我,琢磨一番解释说,“那人啊,是我的老长官,也说这巧劲儿,你俩长得真挺像的,我当初看到你的时候就想到长官了,这不就因为这事,我才跟上头申请,把你弄到二探组来了么?”

我笑了笑,看的出来,刘头儿这话里面有水分,他一定是因为这个长官,才把我调到二探组的,但他就不告诉我,我和那长官啥关系。

我本以为杜兴审讯得用几个钟头呢,没想到他那菜单效果那么明显,不到一刻钟,那赌徒全招了。而且只是这短短一刻钟,赌徒的变化也很大。

他被人带出来时,嘴巴肿了,估计是被捏的,跟挂了两根小肥肠似的,鼻子也肿起来了,乍一看跟八戒挺像,就差装扮俩猪耳朵了。

杜兴刚才活动了筋骨,酒也醒的差不多了,他跟我俩说,“按赌徒的交代,这几天赌庄的暗号是红脸关公,那赌场里有三个人的左耳都带着红色耳坠子,就是煞哥三兄弟了。而且最近这三兄弟赌瘾不小,每晚十点到后半夜,他们也都出现在赌场里,跟大家赌钱。”

我一听这话,心说真是老天祝我们,现在暗号有了,那三兄弟还会出现,我们这两天抓紧行动,一定能把他们一网搂。

不过想到这,我心里也有种低沉感,这次我和杜兴是先锋啊,到底能不能留着命完成任务,能不能顺利的把三兄弟抓获,可都不好说。

警察也是人,也都只有一条命,谁不想见到第二天的太阳呢?

我是老九说:

昨天新弄个qq,加的人不少,可是我很苦悲的发现,那qq一天加好友的数量有上线。

我只好一点点加了,那些没加上的书迷,请容我几天啊。

另外第六卷的名字终于显示出来了,不过之前传的还都放在第五卷,我等周一跟黑岩编辑问问,咋把第六卷的章节都挪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