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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开始他还能保持语言上的冷静,有时候痛觉还能刺激得他更刻薄几分,但是到后来就难以控制了……

萨厄·杨在这方面简直恶劣至极,楚斯刚开始刻薄的时候,他笑着去堵他嘴唇,让他总是没法把话说完。到后来楚斯蹙着眉紧咬着嘴唇一声不吭时,他又开始无所不用其极地逗他开口。

诚如他之前所说的,他都记着账,专门留着在楚斯意志薄弱又出不了声的时候清算。

每动一下,就问一笔账,还刻意把过程拉长,显得极致缓慢又清晰。

比如之前讨要过的彩头,比如楚斯胡乱给他取的名字,比如乱捏的脸等等……

中途翻过一次身,以至于最后楚斯埋在枕头里,攥着手指绷着腰,尽管嘴唇紧咬,最终还是忍不住漏出了一点声音来。

萨厄·杨抓着他枕边的手,又在压进的过程中故意去蒙他的眼睛,在他半眯着的眼角边摸到了一点cháo湿的痕迹后压在他肩头沉沉笑了一声,“长官你这是被我气哭了么?”

去你妈的!

但是这句话字数太多,此时的楚长官说不出来,过了好半天,他才偏过头来在喘息的间隙挤出一个字:“滚。”

理所当然,又被萨厄·杨给堵住了嘴。

急促的呼吸最后在安抚xing的亲吻中平缓下来,最后又变成了最初那种安静的亲昵方式。

萨厄·杨吻了一阵,趴在楚斯耳边低声道:“我在你给我的通讯器里看见了一个私人指令,应该是跟你那边同步的。”

“什么?”楚斯说话的声音有些哑,透着一股懒意,像是午后趴在窗台上眯着眼晒太阳的猫。之前被驱散的困倦在这会儿又慢慢席卷上来,他闭着眼,听着萨厄·杨的声音往耳窝里钻。

“一份私人遗产划分表。”萨厄·杨道:“很像当初训练营出任务时要签的那套。”

楚斯似乎是听见了,也似乎是没听见,没有应声。

“那份表上空了许多地方,从头到尾只出现过一个名字。”萨厄·杨沉声问道,“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我对于你来说是最特别的那个,区别于其他任何人,就像你对于我来说一样。”

楚斯的呼吸已经轻了下来,平缓而绵长。就在萨厄·杨以为他已经再度睡着的时候,他之前一直抓着枕头的手指动了动,懒懒地抬起来碰了碰萨厄·杨的下巴,“嗯。”

事实证明,楚长官的睡眠是个迷。

之前做机械治疗后,他并没有多累,却被萨厄·杨压着前前后后睡了近十个小时。这次五十多个小时连轴转,明明先前困得不行,他实质上却并没有睡多久。

加上萨厄·杨胡闹前的那三个小时,总共也不到六个小时。

醒过来的时候,萨厄·杨正站在chuáng边穿衣服。

他见楚斯睁了眼,俯身过来碰了一下楚斯的嘴角,“不睡了?才过去两个多小时。”

楚斯半睁着眼,没什么表qíng地看了他一会儿,道:“不觉得这话从你嘴里问出来非常虚伪么,萨厄·杨先生?”也不知道是谁口口声声时机正好趁火打劫。

他撑着chuáng坐起来,顺手调亮了卧室里的光。只是腰直到一半的时候,他的表qíng微微僵硬了一秒,又碍于面子瞬间恢复了正常:“你怎么又挑了一件背心?”

“你的那些衬衫西裤穿在我身上不太合身。”萨厄·杨道。

楚斯:“……”

他一米八几的身高不算矮了,但无奈萨厄·杨比他还要高上一截,肩背肌ròu也更结实一点。确实不论衬衫还是西裤,穿起来都不会很舒服。

“你要去生活区那边再挑几身么?”楚斯道,“大多数的贮存物资都在那边,昨天看见还有些民众非常有先见之明地带了些过来。”

“再说吧。”萨厄·杨在衣柜里拿了一套衣服给楚斯,“我算过时间,那份糙稿这时候应该快要破解完了,去看看。”

第78章 鬼神

楚斯简单洗漱收拾了一番, 到了对外的办公室里。光脑上显示的进度条果然已经到了99%, 只剩最后一层薄薄的皮就能到顶。

他出门跟外面的警卫问了几句大致的qíng况,得知齐尔德·冯他们几个都还在休息后, 又回到了办公室。

萨厄·杨却还在卧室里没出来。

“你在gān什么?”楚斯在消毒柜里拿了两个玻璃杯出来, 接了水往卧室走, 想看看萨厄·杨究竟在磨蹭什么。

结果就见对方正站在家用药剂柜面前,手里拿着两盒药翻看说明。

对于萨厄·杨这种常年不用药的人来说, 家用药剂柜一打开, 那就是满眼天书。花花绿绿没一个熟悉的,他挑着眉毛在里面翻翻捡捡, 从上到下硬是把说明都看了个遍, 才勉qiáng选出一个来。

“找药?”楚斯原本倚在门边, 看到这qíng景直起身走过去,“你又出现什么反常qíng况了?”

“没事,挑好了。”萨厄·杨拍了拍手里的药盒,把柜门关上。

楚斯垂目看了眼, 他拿着的那盒药属于户户必备的基础品, 用于简单的伤痛炎症感冒发烧, 有些免疫力不qiáng的人在流行疾病高发期也会吃点这个用于预防,总的来说,算是包容xing极qiáng的基础万能药,但对付不了大毛病。

萨厄·杨一般有点什么反常,都不会是简单的伤痛炎症,吃这个有用?

楚斯有点不放心, “这药效力不qiáng。”

“不用很qiáng的效力。”萨厄·杨说着,当即拆了药盒,从里面掰出一小片来,丢进了楚斯手中的水杯里。

药片迅速溶开,散发出一点淡淡的清苦味。然后……萨厄·杨伸手把没放药片的那杯拿走了。

楚斯:“?”

萨厄·杨冲他举了举杯,喝了一口道,“亲爱的你突然这么体贴,我有些受宠若惊。”

你那表qíng可一点儿都看不出来受宠若惊,楚斯心说。但他更不解的是留在自己手里的这杯药剂水,“你把放了药片的给我做什么?”

“喝了它。”萨厄·杨指着那杯水道:“之前摸到你身体很烫,感觉像是要发烧了。”

楚斯:“……”

有那么一瞬间,他差点儿没绷住脸上的表qíng,手里的杯子蠢蠢yù动叫嚣着要泼萨厄·杨一脸水让他清醒清醒。楚斯bī视了他好几秒,脸色白了绿绿了白好几回,终于还是恢复如常,用一种近乎于破罐子破摔的平静语气道:“我建议你下回把注意里放在自己身上,就会发现你比我还烫。你要不要把这杯药喝了冷静一下脑子再说话?”

“是么……”萨厄·杨随口应了一句,gān脆低头用额头贴了贴楚斯的额头,然后站直身体道:“可现在我的体温很正常,你却还是有点偏高。”

楚斯闻着那股苦味,面无表qíng道:“那是你的错觉,我不需要,我不喝这东西。”

“你最近休息太少,万一发烧了会来势汹汹,那会非常难受。”萨厄·杨作为“拒不承认生病协会”首席会员,劝起别人来倒是很起劲,“万一又哭了呢。”

放你的屁!你他妈才哭了。

“那明明是——”楚斯用了毕生教养压制才没有骂出来,但是话出口一半他又顿住了。

萨厄·杨歪歪斜斜地倚着药柜,转着手里的玻璃杯等他把话说完,那表qíng一看就是故意的,“是什么?”

楚斯跟他对峙了好几秒才收回视线,收拾好表qíng,用一种公事公办的刻板语气道:“——正常的生理反应。”说完,他喝掉了药剂,面无表qíng地把空杯子往萨厄·杨手里一塞。

萨厄·杨非常满意地笑了起来。

楚斯转身就走,已经走到门口了又回头冲他道:“不得不说,你的幼稚让我叹为观止。”

“谢谢夸奖。”萨厄·杨又冲他举了举杯。

这一来二去便过了十来分钟,等萨厄·杨站在办公桌边时,光脑的进度条刚好跳成了100%,紧接着被解密的程序自动转化了格式,跳出来两份文件。

楚斯直接拉了全息大屏出来,两份文件分列左右,一个在他面前,一个在萨厄·杨面前。

他面前的这份应该就是所谓的研究糙稿,萨厄·杨面前的那份则是一段音频。

糙稿被打开来后,楚斯抬手划了两下,大致扫了一眼,而后皱起眉来,“我感觉这份糙稿并不完整。”

跟他想象的不同,这份糙稿里并没有太多复杂的看不懂的结构图示或是军械设计图示,里面涉及到的图纸只有两处,更多是的文字叙述,似乎是在讲某个实验项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