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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2月21日Ctrl+D 收藏本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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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晏驰“呃”了一声,还没想好怎麽说,就听钱良钢在那边接著用带著低笑的音和他说:“那只会让我更爱护你,知道吗?”

听著那xing感的低笑声,胡晏驰脸有些红,他不太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转移话题挂电话,“那到时再联系,我先去姑妈家。”

胡晏驰到小姑妈家里的时候,还不知qíng的两姑妈围上来,一个问他要不要喝汤,一个拉著他的手过去要他看宾客名单。

胡晏驰老实地回答著她们的问题,在小姑妈去厨房给他煮甜汤的时候,他听了一会大姑妈的宾客名单,在她皱著细眉间涮选一个人的时候,他先是揽住了她,然後才在他亲爱的大魔妇姑妈耳边轻轻地问:“咱们是不是借了别人的钱啊?”

在认真考虑问题的大姑妈茫然地抬起头,“啊”了一声。

随後,反应过来的她有些紧张地立即反问:“什麽借钱?”

“一亿啊,”胡晏驰说得云淡风轻,“就是报恩的钱,我可不知道我们有那麽多钱……”

大姑妈听得身体一僵,回过头凌厉地盯著侄子,可见他一脸温善的笑,本是紧绷住神经的女人稍微放松了一点,轻描淡写地说:“这不是你的事,我和你小姑妈知道怎麽办……”

“那麽多钱……”胡晏驰开玩笑地说:“谁敢借给我们啊?”

大姑妈白了说得吊儿郎当的他一眼。

“是我那个有钱到坐拥金山银山的男人借的吧?”胡晏驰继续玩笑口吻说道。

他不傻,他从小只是个太爱父母从而不想让父母失望的孩子──胡大姑妈哪会不知道自己家侄子的xing子,见他口气完全是倒向她这个亲人,她心里感动得微酸了酸,这麽多年,疼他的任何一切都没有白疼,她这个侄子总是那麽善解人意,对她们从来只有乖顺而不是违逆。

“知道就好,欠人家那麽多钱,就更应该听话些。”胡珍开了口,语气依旧独断,一点也没有泄露出她此时心里的柔软。

看著qiáng悍了一辈子的大姑妈,从胡晏驰现在这个低头看向她的角度,他能清晰看到她眼角的皱纹有多深,她甚至为了他没有结婚的打算,为的只是想明确把她的财产留给他,而不是和她在一起的那个爱她的男人的儿女有什麽一丁点的争执。

她为他牺牲了那麽多,他哪舍得怪他……

“姑妈妈,我爱你。”胡晏驰忍不住低下头,亲昵地亲了亲她那眼角的皱纹。

胡大姑妈没料到他来这麽一套,历经风雨也从不允许自己低头的女人一时没忍住地掉了眼泪,只好抬头看向天花拼命地眨,想把眼泪qiáng忍回去。

转角处,一直偷听他们讲话的胡小姑妈也抬头看著天花板,qiáng忍住眼泪没掉出来。

她想起了为了给她们买一套在小朋友面前炫耀的订制裙而一年都不添新衣的嫂子,也想起了在外面见到好吃的都会记挂著带给她们一份的哥哥──等到他们的儿子,他还是依旧贴著她们的心,让她们知道他们不曾远离。

胡晏驰在小姑妈家吃完点心就回去了,没让钱良钢来接。

钱良钢回来得早,和他一起吃了晚饭。

两人上chuáng後,胡晏驰靠在钱良钢怀里,和钱良钢说:“等过两年,我们稳定了,到时你就别让我还钱了……”

钱衣钢先是一愣,然後领悟过来的他了悟地笑了笑,“好。”

说完,忍不住摸了摸怀里青年的头发,有些好笑地挑起了嘴角。

他怎麽可能跟他要钱?哪怕不稳定,也临不到他还他的钱的地步。

“到时候,你再我点钱呗……”胡晏驰拉著钱良钢的大手在手里把玩,和钱良钢商量著说:“比大姑妈留给我的还要多……”

“嗯?”

“这样到时候大姑妈就不怕什麽了,和景叔也就可以结婚了,我看景叔挺想和她结婚的,他挺爱她的,和大姑妈在一起的这些年,他也挺不容易的,他对大姑妈一向都很好。”胡晏驰解释著,想著他和钱良钢在一起真的不是没有好处,至少,他能很好地照顾好的他的家人,而不是让他们老想著为了他好,要去牺牲什麽。

过去一直都是他们为他著想,现在也到了该让他为他们想想的时候了。

“好……”钱良钢点头,嘴边笑意不减,手边文件也不看了,放到一边专心地跟怀里的人说话,“到时候多给你点,让你给她当嫁妆……”

胡晏驰听了忍不住笑,重重地捏了下这样说他大姑妈的人的大手,随後认真地说:“我会帮你的,哥,也会对你好。”

钱良钢听了忍不住哈哈大笑,忍不住伸出手进他的衣服紧紧捏住他的腰,别笑边脱了他的裤子,再转而把他压在了身下。

“哥……”qíng动的时候,胡晏驰搭在他背上的双腿忍不住jiāo缠了住,脸上身体绯红一片。

“乖孩子……”钱良钢忍不住地直撞到底,在胡晏驰被撞得身体躬起,眼角掉泪之际,他更忍不住地低头把那串泪水贪婪地含在了嘴里,吞咽了下去。

万朝昂是在两天後才知道胡晏驰知道了实qíng,当时他对胡晏驰的平静反应还是有些惊讶的,他没想到这个青年能做到如此理智和聪明。

是的,聪明──万朝昂是这样评价胡晏驰的,他在像胡晏驰这个年纪的时候,哪怕当时他有足够的理智知道他和乔鹏的关系会不得善终,他还是不顾一切地牺牲著他剩馀的爱,对乔鹏一退再退地包容和忍受,从而最终带著一身的伤痕累累退出。

如果当时不是那麽地忍不住,早几年和乔鹏一刀两断,不用多受那几年的侮rǔ与轻忽,现如今他的日子就要好过得多,至少,不要用那麽长的时间去疗伤,去重新相信他还有能力得到一份长久的感qíng。

有些事qíng,一开始错了就会全错,改是不可能改掉的──对错误的事qíng有妄想只是让结果更惨烈,错到不堪入目的地步时,爱人终究就会是仇人。

知道胡晏驰能如此客观地看待段勇勤的事qíng,万朝昂在惊讶之馀对胡晏驰更多了几许欣赏之意,这不是一个拖泥带水的人,哪怕那几年他对段勇勤的包容超过了一般人能承受的范围,但现在眼前的这个人,是如此果敢地接受著他的责任,并且维护和疼爱家人的心是那麽认真。

万朝昂也算是真的非常确切地明白为什麽胡家那两个女人为什麽不顾一切地溺爱他了,甚至能理解他那个寡qíng冷血的表哥也常常为他打破向来不管闲事的风格,处处都维护著他的心qíng了……这青年,真不愧为低调平和的胡氏夫妇教出来的儿子。

如此清醒又肯负责任的年轻人,太难得了。

韩永彬把段勇勤bī到了彻底的绝境,他拿他的父母要胁复合。

他的父母也要求他回去,在韩永彬跪著求了他们半个月後,他们好像都忘了那个前段时间拿著猎枪朝他she了两枪的韩永彬那时是真想杀了他。

韩永彬後悔了,他也有本事让人跟著他的意志反悔了。

段勇勤冷眼看著韩永彬用一边qiáng硬,一边软弱的那些手段玩弄著他周遭的一切──於是,哪怕是对不起胡晏驰,他也只能抓住他最後能抓住的救命浮木。

他只能对不起他了。

公开与媒体承认他曾是送胡氏夫妻入院的那个人那天,段勇勤问江高他会不会有报应。

江高当时沈默了,最後朝段勇勤露出了一个无力的笑容。

段勇勤只能更加沈默,他看著胡晏驰以前的那个联络号码,把他们遇见的那天起所发生的事想到如今,直想到心如刀割,才明白一切都回不了头了。

这几年发生的事太多了,以为无愧於心的一切把他的生活彻底毁了──他喜欢的每个人,都送了他一刀,喜欢他的那个人,他即将又再去补上最毒最狠的那一刀。

他bī不得已,他还有父母,他不能让他们也因他受摆弄。

段勇勤高调接受采访,通过电视和网络屏幕让炽安城的人知道了他是送那对在炽安城享受美誉的胡氏夫妇最後进医院的那个人。

并且,他坦陈了他接受采访的目的,说他目前遇到困难,想得到胡氏夫妇的儿子,也就是现在钱氏当家人未婚夫的胡晏驰的帮助。

活著一直都低调的胡氏夫妇在他们死後第二次高调地陈列在了各个媒体的头条──第一次的高调是在媒体得到他们死讯的那天。

胡晏驰简直就是目瞪口呆地看著好几大新闻频道和外省的权威媒体都在拼命挖他父母和他的生平事迹。

万朝昂那时在一旁和手下咆哮如雷,他甚至冲动地打了电话给在其中大大掺了一脚的乔鹏说他会弄死他,亲手弄死他……钱良钢也回来了,从他进家门的那刻起,胡晏驰就听著他一秒锺都没有停地和不同的人协调把新闻压下去……可这全网时代新闻传播的速度太快了,他们再有权势,也压不住全网的消息流播速度,这个时候,除非是上帝让这个世界灭亡,要不,谁也改变不了他们成为别人口舌之上的八卦的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