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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2月21日Ctrl+D 收藏本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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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他一派轻松,乔老爷子轻皱了下眉。

万朝昂笑笑,给他倒茶。

“你的手,是不是要松点?”乔老爷子平缓地问。

“松不了,”万朝昂直接说,“比起姓段的,他现在好手好脚,还能每年从您的乔氏分不少钱养您媳妇,我看他这还是好得不得了呢……”

说完,他还眨眨眼,又笑著说:“还是说,您心软了,给他说qíng起来了?”

乔老爷子脸色一沈,摆起了架子:“我说又如何?说不得吗?当年他也为你要死要活过,你就不念念当年的qíng份?”

“我怎麽就不念了?”万朝昂好笑,“我以前念过了,也念完了,现在不念了,您老有意见?”

万朝昂对乔老爷子的尊重也就一般,大家都是世俗里呆的人,有些qíng份就那麽回事,好的当然要回报,但坏的也没必要以德报怨,老爷子对他好,好得也有限,当年乔鹏为了龚泉捅他一刀的时候,见事qíng不可能再有什麽挽回,老爷子也就接受了乔鹏和龚泉,他对他好,无非是替乔鹏顾著点面子,毕竟他也是身份与地位的人,不是那麽好得罪。

事qíng说穿了,一点美感也无。

他们彼此心里都有数,万朝昂希望老爷子拿架子也要拿得有分寸,不要在他面前摆太大的谱,过了,他就不可能给面子了。

“你就真想把他bī死?”见万朝昂一点软化语气的意向也没有,老爷子脸沈得更厉害了。

“大家都成年人,”万朝昂喝了口茶,慢慢悠悠地说:“有本事捅出事来,也就要有本事收拾。”

“他曾和你结过婚,恩爱过那麽多年……”老爷子的手把桌子拍得砰砰乱响。

“您不也说,曾,是曾经,老爷子,”见老爷子不上道,万朝昂的脸也沈了下来,面容冰冷:“这次他是要来直接砸我的饭碗,对於一个想让我一无所有的人,难不成你还让我再原谅他一次不成?他上次捅我我没告死他已经是我对他最後的qíng份了,我也曾经跟你和他都说过,让他放聪明点,可他偏要在我面前蠢,那既然有本事招惹我,那也别怪我不客气了。”

万朝昂把话说得恶狠狠,乔老爷子听得哑口无言,半晌,才带著疲倦说:“饶他一条命,让他苟喘残延吧,他已经消沈得不是以前那个乔鹏了,当年的那一刀的确是他对不起你,可那时他确实也是一时冲动,你也知道那时他後悔得都要为你自杀了,他不是对你没qíng,只是他的这个错犯得太大了,收不回来。”

什麽收不回来?一而再再而三地为了个中途冒进来的人打他伤他,这叫收不回来?老东西可真会说话。

万朝昂不为所动,当年那一刀後,他原谅了乔鹏,也和乔鹏离了婚,那次他就差不多不把乔鹏当回事了,除了恶心他,嫌自己眼光太差找了这麽个货色,他连恨这个人都不愿意恨,免得làng费感qíng。

所以,乔鹏对他有没有感qíng那不关他的事,他只要知道他恶心这人即可……而且老实说,他也担不起乔鹏如此的所为“有qíng”,如果对他有qíng就是要在他身上又打又捅之後还要砸他饭碗的话,他也不介意把这个“有qíng人”给弄死了。

不过,不能随便就弄死──万朝昂目前是要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最好,让他一无所有。

第27章

国外回来後,小姑妈jīng神状况好了许多,可能是已经确定段勇勤不会再兴风作làng後,她除了有点紧盯胡晏驰的人外,其它的还好。

更何况,婚礼迫近,需要她们忙的事qíng太多,为了给胡晏驰有个对钱家的人来说体面的婚礼,大小姑妈卯足了劲给胡晏驰准备他们这边的各项大小事宜,从那天鲜花的颜色到敬酒的站位,一一都想著要给胡晏驰安排好,不能让他出什麽差池。

胡晏驰以前对她们这种做法叫苦不迭,现在却庆幸她们全心身为这事投入,要不然,她们也不会这麽快从这次的打击中提起神恢复过来。

因著胡晏驰最近的身体状况不是太好,那次高烧後又连续感冒了好几次,钱良钢有些不放心他,这次从国外回来後,把胡晏驰送到了老祖宗那。

老祖宗那有最好的调理医生。

外人多是崇景钱家老太爷,但跟这种上了年纪的老人家日日生活在一起那是相当乏味的,毕竟老人家不可能天天出门,每天在阳光房晒晒太阳就是最大的见光生活了。

胡晏驰陪著老太爷过著每天早上喝两杯茶,上午打打瞌睡,吃完中饭又是瞌睡然後下棋等天黑吃饭睡觉的生活,如此过了半月,一点不耐烦都没有。

後来是钱良钢见也身体调养好了,他又得回基地,提前把胡晏驰接走带在身边。

这段时候老太爷送了胡晏驰不少礼物,胡晏驰也没拿走,老太爷在他的暗室里给他挪了个地方出来让他放宝贝,所以他压根就没想带走,只是带走了一个老太爷给的翡翠烟斗,送给他未婚夫抽烟用。

钱良钢接到的时候笑出声,摸著胡晏驰腰侧的手很久都未放。

反倒是胡晏驰一路老神在在,没有丝毫不自然,连羞涩都没有。

他现在已经有觉悟把钱良钢当一辈子的伴侣了,於是,也就有了要把最好的东西都要给身边人的意识。

他从小到大就是这样,喜欢一个人,恨不得给他全世界最好的,处处为人著想,希望这人能快乐平安。

像他爸妈所说的,他心不大,但胜在安顺,对人好,但从不勉qiáng人也像他一样喜欢他,他只做到他自己能做到的。

就如对段勇勤一样,他在他身上做到了他所能做得到的,等做不到了,他也只能与这人无瓜无葛了。

他不可能再对段勇勤有什麽感qíng,他只希望到现在这种阶段,他跟段勇勤已经恩怨皆无了。

胡晏驰这天睡到中午才起chuáng,起chuáng随便吃了点东西,就进了书房处理他老师给他的工作。

他绞尽脑汁地处理著他老师丢给他的庞大数据时,万朝昂过来了,看到他电脑时的那堆数据线,扯了扯嘴角就不再看了。

要说柳教授对胡晏驰这个弟子可从没什麽赞誉之词,但时不时地要往他这丢些机密数据──万朝昂先前还以为是柳琛知道胡晏驰是谁家的人才丢给他的,反正有著他们这些人头疼安全指数也根本不用怕别人知qíng,但他问过胡晏驰,知道他大学的时候就会偶尔帮著处理这种数据时,万朝昂也算是再次明白了“任何事都不能看表面”的这句话了。

想不到,以为平庸的小老板是钱大教授出过的那几本影响深远的书里的总统计员……胡晏驰这次接到他老师的新活忙到钱良钢回来也没挪椅子,钱良钢在外头打量了三秒锺,偏头问万朝昂:“看来是要熬夜,问问钱教授,一般要熬几天。”

万朝昂打去电话,问到结果,“多则五天,少则三天……”

钱良钢挑眉。

万朝昂镇定回答:“小老板还是很重视工作的,大老板,我确定就算你出手,他也不会改变主意,顶多会觉得愧疚又为难,你确定你要上阵?”

钱良刚听了哼笑了一声,瞄了眼万朝昂。

万朝昂收到眼神缩了缩脖子,退後两步,不敢再试图戏弄老板。

事实上钱良钢不是万朝昂,也不是任何一个别人,他是钱氏的当家人,也是胡晏驰的未婚夫,平时不说一也是一的qiáng势派男人,所以当他半夜弯腰低在了胡晏驰的身边,把胡晏驰电脑时的窗口一个一个解决到可以停留的端口并关掉时,胡晏驰屁都没放一个。

当然,他也困得不行了,所以朝著钱良钢绽放了一个讨好的笑容,然後眼睛一闭,就把自己倒在了钱良钢怀里。

原本还想要跟他说说工作时间这回事的钱良钢当场挑了下眉,确实自己对他根本一点生气之意也无之後,挑了挑眉毛,也就把人抱回卧室去了。

并且还亲自放水帮人洗澡,怕他等会会饿醒,还哄著他在睡梦中喝了一杯牛奶。

最近小老板工作很忙,大老板也时常把他带在身边,俩人虽然是各忙各的,但确实也算是一起办公了。

有著大监护人在场,也就没万朝昂什麽事了,他正好抽了个空去看他那在空门的老妈。

万朝昂他老妈是被他亲爹bī入空门的,那老男人死都不离婚,但天天花天酒地从不落下个一天,万朝昂他老妈被bī无奈,生怕染病,gān脆削了头进了尼姑院当了个货真价实的比丘尼……但她在前二十年为了万朝昂的成长还是忍气吞声了好长一段时间,以至於因为她的牺牲,万朝昂对感qíng一向很忠诚,所以哪怕投怀送抱的很多也能一直心静如水,不为所动。

按理说,像他这样的人很难得,乔鹏也不是绝无仅有的天之骄子,他们两个人过一辈子还是非常顺利的事,无论在生活和事业上他们都可以彼此帮助,再好不过的事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