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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晏驰觉得他不错,当然他也不太相信自己眼光,又叫钱良钢给他把了下关,钱良钢也确实觉得那小夥子不错,所以胡晏驰想把他请过来当管家。

胡大姑妈其实也知道那小夥子的本xing,说实话,她以前防著这父子俩,更多的她是不太相信自己找的那个男人,因为他还想和她要一个孩子,一旦结了婚,要了孩子,她再把财产给胡晏驰是说不通的……胡大姑妈小时候生了场病,是她嫂子连命都不要地把送到医院才抢救过来的,哥嫂不幸走了後,她就把胡晏驰的未来当成了她的未来,分分秒秒都替他划算著,哪管得了她自己其它的事……就算胡晏驰结了婚,她也没放松多少,只有在知道胡晏驰得了股份後,她的心才真正放了下来,胡晏驰也含蓄地跟她谈过让她结婚的事,她这才慢慢去想这个事qíng的可能xing。

现在说到让屈鸿去给胡晏驰当帮手,大姑妈也是答应的,但人毕竟不是她儿子,所以她回道:“我去问问,看他愿不愿意。”

“嗯,你先帮我问问,他要是有愿向,我再来跟他谈。”胡晏驰微笑。

胡大姑妈听了直摇头,“他在农场呆惯了,也不知道适不适合大家族。”

胡晏驰想了想,回答道,“大姑姑,他心挺大的,他不离开农场,其实也是放心不下他爸,你知道他是个孝顺孩子。”

胡大姑妈听了,想起了第一次见到他们父子的那个晚上狂风bào雨下两父子的相扶相持,不禁叹了口气之後点了下头,“他确实是个孝顺孩子。”

万朝昂见到屈鸿的那个早上,他正和王安从车上下来,脚刚踏到地上,就见一个长相憨厚身材高大的男人站在阳光下往他们这边看来。

阳光太刺眼,他没看仔细屈鸿的脸,只看到那个轮廓硬朗的农场小子在看到他们後,大步且用一种说不到从容的姿态走到大门前,把大门打开,静待他们进去。

万朝昂当时想起这个人应该是小老板找回来的管家——但他不知道,小老板找回了这麽个不卑不屈的年轻人。

万朝昂心想小老板眼光真不错,糙堆里都能发现凤凰,但当时的他万万没有想到,小老板找回来的这个人,让他再次领略了爱qíng的不可理喻,和汹涌澎湃……第36章

“你好……”万朝昂风度翩翩走过去,微低头微笑颔首打了声招呼。

王安只看一眼,已伸出手去,“你好,王安。”

万朝昂瞥了眼王安,见那人对王安回了声“你好”并握手,等他们松手,他的手也伸了过去……几人见面,堪称礼貌又友好。

等进了门,王安对万朝昂淡淡说:“小老板找的人很实在。”

已看清人的万朝昂微笑补说:“也很不好猜。”

王安扯了扯嘴角,“毛病!”

万朝昂耸肩未答,他是搞公关的,猜测人心是本职。

那时他以为屈鸿内敛深沈,极为不好掌控──後来事实也跟这差不多,屈鸿与他在一起後,无一桩事qíng做得如他所料。

万朝昂当时这时还不知道他的命运会发现天翻地覆的改变,这时他见小老板,还跟胡晏驰夸奖他眼光好。

胡晏驰微笑,“算身份他是我表哥,为人实诚又细心,他肯来,我都不知道有多高兴。”

说的时候,他眼里确实有欣喜,小老板确实是对他没血缘关系的表哥没有芥蒂不说,还很欣赏。

万朝昂一眼看出,自然知道要与这未来钱家管家打好关系。

连大老板都认同了的人,肯定也不是个小农场里出来的人这麽简单。

事实上,屈鸿确实是个简单的人,大学毕业後就回到了农场,因为不放心他那个痴qíng却又悲观的父亲,一呆就是呆了近六年,呆到快三十岁了,他父亲总算等来了他的chūn天,而胡家的小公子又说用得上他,他也就来了。

他对胡晏驰有好感,是因为这个人对他们父子俩从来都客客气气,哪怕他们是被收留的人。说起来他们被雇佣管理农场,但实则是他父亲也只适合呆在那里,在别的地方他也发不了多大的光和热,更何况他还爱恋农场女主人,这已经算是高攀,但胡晏驰一直都把他父亲当姑父看,每次来都礼貌有加,还带有些恭敬,从未看轻过他们。

屈鸿从小就知道怎麽看人,他知道胡晏驰是个品行如一的好人──这样的人,替他做工不会是什麽坏事。

农场呆了这麽多年,当然会有感qíng,但胡小公子用得上他,他也就来了。

胡家不仅对他们父子有恩qíng,屈鸿在旁默看胡小公子的意思,是打算彻底成全他父亲的愿望,要把女主人jiāo给他父亲照顾了……这对屈鸿来说,已不仅仅是恩qíng这麽简单了,他们父子相依为命,胡晏驰成全他父亲,而他只要胡晏驰用得上他,他自然愿意被他所用。

於是他来了,哪怕从一开始就得从头再学起。

屈鸿很多事都不懂,胡晏驰不好意思让繁忙的万朝昂当他的老师,万朝昂教他都有够累的,所以当屈鸿来跟他见了面,打了个照面,就把他派到老宅跟老管家熟悉去了。

祖宅里还有老祖宗在,胡晏驰觉得屈鸿能学不少东西。

屈鸿学习能力非常qiáng,农场大大小小的机械是他修的,田土的地是他施肥的,全农场的网络覆盖和温度监控也是他负责的,这麽一个人,胡晏驰觉得把他派到哪,他在哪都能好好生存……胡晏驰对屈鸿也是小有敬佩的,所以当屈鸿走後,陡然见到屈鸿的他兴致有些高了点,在钱良钢面前多夸了他几句。

因著这多余的几句夸,胡晏驰当晚就掉了不少泪,哭著跟钱良钢求饶半夜,钢哥哥都不知喊了多少声,钱良钢也没有放过他。

到第二天下午胡晏驰才醒,也没领悟到哪得罪钱良钢了,以至於让钱良钢像新婚之夜的那些夜晚那样勇猛……胡晏驰到底是个从小被管束著长大的人,所以当这个星期天钱良钢又抽时间带他去小赌时,忍不住心虚说:“其实不用去也可以。”

他怕钱良钢太纵著他,时日久了,沾一身坏毛病。

他本就无过大优点,当毛病还放大好多倍,这真不是什麽好事。

“没事,我要去谈生意,你跟著玩一会。”钱良钢没有让他拒绝,叫生活助理把他们俩的行李一行,就让机师准备飞机。

胡晏驰见了只能去收拾他们的行李,不能这个都让助理都gān了。

钱良钢还真是去谈生意的,去的赌场胡晏驰也来过,是世兄的赌场。

胡晏驰叫哥的世兄见了他就哈哈大笑,凑近也调笑说:“这次赢了钱也要请哥吃饭啊……”

胡晏驰摸著鼻子笑,只点头,不说话。

世兄见他都觉得好笑,忍不住回头跟钱良钢说:“还好跟了你,要不这xing子,不定让别人欺负了去。”

那世兄都四十多岁近五十岁的人了,要比钱良钢都要大一圈,钱良钢也得把他当兄长,听了也点头回道,“我也是回过神得有点晚,让他在外头吃了不苦。”

“年轻人嘛,”世兄听了叹气,“苦头是要吃点的,但不能多吃,你正好顾得及时,我後来一听那些事,都觉得他傻了点。”

胡晏驰听了知道那个“傻了点”的他是自己,於是gān脆两耳一闭,随他们聊自己去了。

这种事,他是管不得的。

他认识的几个叫哥的人里头,就这个哥是最大的,连钱良钢都得对他客气礼貌,何况是他这个小弟弟。

人都在楼上的房间里谈生意,胡晏驰就带著万朝昂在赌场逛。

他和万朝昂一人各拿了一万的筹码,等到楼上的人谈完生意下来,他输了七千多,万朝昂赢了近十一万多……两人汇合对筹码的时候胡晏驰忍不住就叹气,这时世兄过来安慰他,“没有事,小驰,明早昆哥请你吃早饭。”

胡晏驰都快要哭出来,苦著一张脸,把头直往钱良钢肩膀上靠。

钱良钢这时也伸过手,搂住了他的腰,手还安慰xing地在他腰间拍了两拍。

这时钱良钢谈生意的合作合伴见了笑著说:“没有事,刚刚钱总签字挣的钱够你这样输一辈子……”

胡晏驰听了睁大了眼,都快要忘了呼吸,还好世兄在旁连忙“呸,呸”了两声,把这脱口而出的“输一辈子”给呸走了一点,胡晏驰才喘过气来。

这时那谈生意的大老板这才领悟过来犯了“专业赌徒”胡先生的忌讳,赶紧笑著说:“得,我说错话了,晚上我请吃饭,当陪罪。”

胡晏驰因为输了钱心不在焉,这时直往万朝昂手里的筹码瞄,没有回应他,钱良钢看著他那苦涩的脸好笑,朝大老板点了下头,又与世兄对视一眼,两男人相视一笑,觉得这孩子确实没什麽赌运,手气不好不算,赌什麽都不太用脑子,完全是奔著放松来的,自然无需太多指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