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输点小钱嘛,还是输得起的,也就随他了,只是人得再开导开导些,别这麽看不开,每次输了都苦著脸,真正的赌徒可没这麽放不开的。

以前都只是自己小赌,没熟人对比,输了也就唏嘘下,还远远谈不上什麽ròu疼的地步,但万朝昂这麽一出来对比,胡晏驰就觉得自己输到有点想戒赌了。

最近这段日子,他已经不再是十赌九输,而是十赌十输了,手气糟糕到就算拜佛烧香也无可救药的地步了。

这真是让胡晏驰沮丧得很,连带宵夜的时候,最爱吃的螃蟹也吃得食不知味。

钱良钢在一旁耐心伺候著老婆,一边还拿著眼睛扫了万朝昂几眼,害得本来享受美食的万朝昂都有些坐不稳,直後悔刚才一时大意没把赢的筹码给收起来。

本来小老板也不是输不起,可是想想他确实最近也输得太惨了,就算那些输的都是小打小闹,但对一个赌徒来说,赌十次输十次就跟霉运罩顶一样惨,确实是要顾虑点他的心qíng的。

万朝昂朝大老板送去“已知错”的眼神,希望大老板好心放他一马,让他好好吃顿宵夜……钱良钢见警告已被人收到,扯了一下嘴角,专心安慰身旁的失意人。

胡晏驰的不高兴也只维持到半途,等他收到一个由牌九做的蛋糕当甜点後,俊美的青年就又笑了起来,连连朝送蛋糕的世兄道谢,把刚才的愁闷又忘了。

蛋糕是和黑巧克力和白巧克力做的,胡晏驰尝到白巧克力有薄荷味,知道钱良钢喜欢吃,就把他盘中的白巧克力全挑到钱良钢盘里,他自己一口也没吃。

众人说话的席间所有人都全到了他的举动,但无人说话,等胡晏驰去了洗手间,年长的世兄这才跟钱良钢感慨,“他小时候也最爱把舍不得吃的都给你,没想到都这年纪了,他还这样……”

钱良钢听了微笑,给兄长倒了茶,以两个人听得到的音量慢慢跟他说著闲话,“他从小就贴心,懂事乖巧,就是有事爱闷在自己心里头,先前让他自己闷了那麽几年,以为男孩子长大都这样,哪想还是管岔了,早知道他这xing子,我也就早收回来养著了。”

“我看那几年还是你轻忽了。”世兄摇头并不认同。

“也是,”钱良钢听了叹了口气,“那时候并没有想到结婚这事上去。”

“他从小跟你最亲,也最愿意依靠你,别让他失望。”世兄其实也与胡晏驰并不太亲密,胡晏驰对他们这些人总是恭敬有加,说到麻烦他们,他是有多远就躲多远的,避嫌避得厉害,哪怕就算他们想帮他也得顾忌著他的想法,只有钱良钢,胡晏驰从小就待他与他们不一般,没想到长大後,他们还真的在一起了,这是这位世兄真没想到的。

“我知道,昆哥。”钱良钢这时微微一笑,眼睛抬起,对上从洗手间回归的胡晏驰,见人走近伸出手,把人拉到了位置上。

“哥,你还要不要?”胡晏驰坐下就又打算再切一块。

“给我吧……”钱良钢把盘子推了推,靠近他了点。

果然,胡晏驰微笑加深,把他们盘子两个靠在一起,就又专心地切起蛋糕挑起黑白巧克力来了。

钱良钢为潘扬华的事第一次感到震怒是当晚半夜被万朝昂私密电话吵醒,走到隔壁的书房,听到万朝昂的报告之後而起的。

万朝昂说潘扬华有胡晏驰的luǒ照。

“哪来的?”钱良钢接过了电脑,果然看到了那时还不是他的青年的luǒ体。

白皙,修长,完美的躯体,跟现在躺在他身边的,属於他的那具没有一点区别。

“应该是杨超群手里……”万朝昂这里并不是太肯定,“但我手里没有他们接触的讯息……”

“杨超群手里还有?”钱良钢翻过电脑里的五张,闭了闭眼睛。

看样子,是在xing事过後睡著的时候被偷拍的,他家青年并不知道自己有被偷拍。

“我不知道。”万朝昂老实回答。

“什麽时候能查到?”

“杨超群并不好查。”

“张通怎麽说?”

“张通也说并不好查……”

“你们打算怎麽做?”钱良钢把电脑给锁了,没打算再给手下。

“张通跟我在想办法,王安的意思是,这事如果潘扬华要闹大,我们就得对他采取行动了。”万朝昂说著他们的打算。

“嗯,”钱良钢听了笑了笑,“那个杨超群,等会我会打个电话,让人关他几天,你们想入手就在这几天把握时间,至於潘扬华,你明天替我打个电话给潘海天,就说我约他喝茶……”

万朝昂听著老板这几句话就知道平时不动怒的男人是真的恼火了,他连忙应了是,就退出去办事去了。

他退得快,但退得再快,还是听到了老板把电脑重重摔到了地上的声音。

像是知道他还听得到似的,老板冷酷的声音响起,“现在就让这两个人知道,要是让我知道我老婆的照片被别人看到了,我会让他们清楚知道後悔两个字怎麽写,还有送点礼物给他们,越‘贵重’的越好。”

从第一个字万朝昂就已经听出浓浓杀气,他把门关上,轻嘘了一口气,然後眼睛一闭,再睁开来时已经是jīng光闪烁。

到时候出击了。

第37章

万朝昂和张通在杨超群那弄到了不少东西,东西多到他去见钱良钢的时候都是硬著头皮的。

两人婚後的照片有不少。

张通看到後都想以死谢罪了──老板被人监控只能说明他们安保处的无能,如果杨超群要的是他们老板的脑袋,是不是仅这点可乘之机就可以让他得手了?

张通灰头土脸地回到他的安保处,竭力把护卫试图排布得更严谨些,而这边万朝昂都不想看老板的脸,他坐在钱良钢面前眼睛瞄著地板,那沈重得如丧考妣的心qíng跟张通有得一拼。

老板搞定了上层,把杨超群得潘扬华都搞定了,而他们搞定的,都是败露他们工作不够周密的……潘家暂时是完全不能动的,老板也只是让潘扬华老爹把他给抓回去教训而已,但本质上他还是潘家那个天之骄子,想让他受点苦,潘家的那两个人是不会答应的。

现在能动手的,不过是杨超群,万朝昂用了很多手段才查出杨超群有一个两岁的孩子,查出来之後他本来要动手,但想了想,还是报告了老板。

钱良钢听了只是冷冰冰地回了句:“敢作就要敢当。”

万朝昂本意也是如此,但还是跟老板说:“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小老板日後知道,不太好。”

拿小孩子动手,他们都不怕什麽,就怕日後小老板知道了会愧疚,他本xing是个好人,不像他们。

“那就不让他知道。”老板心qíng有够差,一点qíng面也不讲。

“钱总,这件事还是要顾忌小老板点……”万朝昂也严肃正经了起来,他是准备要跟胡晏驰一辈子的,自然对胡晏驰下了很多功课,无比明白胡晏驰的xing子受他父母影响颇深,那种深度是会伴随他一辈子的,所以哪怕这个公子爷再平和大气,但要是知道钱良钢为了他拿一个小孩子过不去,他就算不会对钱良钢怎麽样,他也不会原谅被困在钱家的他自己,到时候,两人之间隔阂免不了,“依他的xing子,日後但凡听到一点风声,他不会原谅的只是他自己,如果你真要他在钱家呆一辈子,那就把他当钱家的另一个主人看待。”

“你觉得我没有?”钱良钢看著手下好笑挑眉。

“你有,但你太把他小孩。”万朝昂不得不为了小老板挑战大老板权威。

“那你说怎麽办?”钱良钢笑了。

“直接跟他说,问他怎麽办。”万朝昂觉得自己这差事从开始到现在就没轻松过,最近尤为困难。

可能人年纪大了,有些力不从心了。

“呵……”钱良钢听了冷呵出声,没再说话。

万朝昂走的时候没有犹豫,只是当关上门,他轻叹了口气。

老板一直位高权重,对小老板的宽容和尊重已经极为不可思议了,只是难免大男子主义了点,最近更是颇有点把小老板当私有物的趋向。

人一旦私yù重了,占有yù难免会占上风,但两个人在一起,过多的霸道和占有yù是维持不了一段关系的,万朝昂在旁看得明白,小老板这样的xing格,你给予他多少他绝对会回报得更多,但你要触及他底限,只要让他有些心冷,他就会非常果断地连人带感qíng地撤走。

多qíng的人其实最无qíng,看他怎麽摆脱段勇勤的就知道了,虽然说段勇勤罪不可恕,但小老板对他後来遭遇的无动於衷,何不是一种极致的冷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