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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2月18日Ctrl+D 收藏本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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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策抬眼看进他的眼里,“是。”

顾禾没想到他这么直接,想到他以前说话总是什么都照顾着自己的,现在却这样。他露出了一丝微笑来,“那要怎么才能消气呢?”

肖策并不回答他,把木柴都放到一边屋檐下去,又抱了一部分进厨房里,厨房里有一个专门做大型烧烤的地方,可以烧木柴。这里的其他现代化设备在没有电的qíng况下都没法用,但是这些比较原始的东西都还可以使用。

肖策开始烧火了,顾禾这时候挺怕火,只好赶紧退开了,他一动,肖策就明白了,道,“不要离这里太近,坐在一边休息吧。我们吃粥好不好?”
顾禾点了点头,“好。”

肖策从一边橱柜里找出锅来使用,然后又从里面找出米面和gān货这些东西,顾禾看着,就问道,“为什么这里的东西这么齐备?”
肖策将米煮上之后,才答道,“之前我有来过,而且,这里原来就是我的房子,后来全都弃掉了,但我还是经常来看看,我喜欢这里。”

顾禾道,“嗯,我也喜欢这里。像秘密基地一样,只是,不怕有野shòu么?”

肖策道,“野shòu?老鼠么?还有松鼠,竹jī?这里至今还没有大型动物。”

顾禾笑了,“回归自然很不错。”

肖策又放了别的东西进锅里,加木柴进坑里,木柴冒出烟来,肖策被熏得赶紧往后退,顾禾本能地讨厌烟,肖策拉着他进了饭厅,“等烟散了再过去。”
顾禾不会家务也不会做饭,但是看母亲做过,所以知道该怎么办,于是对于肖策的一番捣鼓感觉很奇怪,问道,“这样没问题吗,之后可以吃?”
肖策道,“可以。”
他这么自信而斩钉截铁,顾禾倒不好再说他什么了。

肖策带来的东西,全是顾禾相关,除了顾禾这个人,就是他的药物,没有其他可利用的物资。

肖策收拾客厅的时候,顾禾就坐在一边的竹椅上发呆,看肖策做事麻利而有方法,他的形象和他小时候记忆里父亲的形象重合到了一起,他父亲下班之后回家,有时候也会帮着母亲做家务的,他痴痴地看着肖策,肖策全都感受得到,走到顾禾的面前蹲了下来,从下朝上看他。
顾禾被他这样深qíng注视,很有些不自在,以前身体没事的时候,他从不在乎自己的相貌,现在知道自己不好看之后,被人看着总会有自惭形秽之感。

肖策的手抚着他的手,“即使知道这一段时间不会长,但是,我希望你能感到幸福,我曾经想过,我要和你在一起,一定要让你快乐。所以,你不要再做什么傻事,也不要想什么傻事了,好不好?”

顾禾愣愣地点了一下头,“谢谢你。”
肖策的眼睛没有了隐形眼镜的遮掩,红色的眼瞳流动着光,却那样温和,“不要对我说谢,你这样说让我觉得伤心。让我好好爱你,好吗?”

顾禾动了动手指,轻轻勾住了肖策的手指头。
他没有了所有,和肖策到这里来,肖策说爱他,他的心里涌起从没有过的感动和幸福。
肖策握住顾禾的手,抬起来在唇边亲了亲,“该用药了,吃药好吗?”

顾禾想摇头,药物的作用总让他难受,但是对着肖策的眼睛,他拒绝不了。

肖策显然很好地了解了该如何对顾禾用药,打开药箱,里面分为好几层,许多小药瓶在里面,还有注she器,顾禾看着他兑药,然后拿到自己面前来。
对着针头,顾禾条件反she地想要避开,但是还是忍住了。
他的手臂上已经有很多针孔,因为感染了病毒,身体几乎已经没有了愈合功能,针孔留在皮肤上,很是难看。

肖策温柔地抚摸他的手背,又抚摸他的手臂,顾禾的身体这才放松下来。
肖策抬眼看顾禾,“顾禾,把眼睛闭上好吗?”
顾禾温顺地闭上了眼睛,针头扎进肌肤的痛感,他几乎感受不到,等感受到些微濡湿的感觉,他才睁开眼来,看到肖策在亲吻他刚才被扎针的地方。
顾禾羞赧地把胳膊缩了回去,肖策对他笑笑,开始收拾注she器和药箱。

晚饭顾禾几乎没吃什么,肖策那一锅大杂烩米粥熬得很烂,顾禾对这个的香味不敏感,所以也不知道这米粥到底是香还是很一般,而且对于这种食物的味觉感受也退化了,把凉下来的米粥吃进嘴里也没什么感觉,吃了一点就吃不下了,他的整个消化系统也在退化,他想,也许再过一段时间,他就什么也吃不下了吧。

晚间山里的风很大,气温也比较低。
肖策能够夜视,所以根本没有灯具之类的东西,早早地,肖策就带顾禾上楼去睡觉。
因为只收拾了一间卧室,顾禾以为也只有一张chuáng的被褥等物,所以,肖策要和他睡在一张chuáng上时,他根本说不出拒绝的话。

两人一人睡了一只枕头,这样的同chuáng共枕,若是在以前,两人一定都会在暧昧里面红心跳紧张而甜蜜,但是现在,两人都没有了那种心境。

肖策躺在靠窗户的一边,他的一只手握着顾禾的手,没有说话,顾禾不知道他睡着了没有,但他自己是睡不着的,他听着风chuī竹林和松柏林的声音,远处的瀑布的水声在夜里也能传过来。
这些声音让他觉得很安详,他是这个大自然的一部分,也终将回归到它的怀抱里去,所以,可以什么也不害怕,死亡,就像是回去母亲的怀抱。

夜渐深了,外面的风声渐渐大了,下起夜雨来了,雨滴落在树叶上,落在屋顶上,落在院子里,沙沙沙,啦啦啦……
肖策握着顾禾的手动了动,轻声问他,“冷吗?”

顾禾转过眼睛看肖策,但是屋子里太黑了,他只看到肖策的莹润的红色的眼瞳,这双眼睛让他安心,“不冷。”
但是肖策还是离他近了一些,又给他扯了扯被子,其实他想说,他现在是不用担心被冷感冒的,因为他不会感冒了。
他没说这些,对于肖策能够和自己这样亲密接触而不用担心被感染,他觉得是一种幸运,老天爷在这种事qíng上都让他如此幸运。

两个人在山间的生活很安详,时光好像已经在山中驻足,即使夏天已经走来,但山里的气温并没有太大的变化。
肖策一日抓了两只羽毛艳丽的竹jī回来,竹jī鲜活的味道让顾禾心中一阵渴望,在肖策的转眼间,竹jī被他活生生拎断了脖子,看着手里往下滴血的竹jī,顾禾又一阵恐惧,他在自己的惊呼声里失去了意识。

顾禾身上的丧尸斑颜色在当天晚上加深了很多,肖策忧心忡忡,对着无意识躁动的顾禾,只能尽力将他制止住。
虽然不想,但顾禾的确是发展到第三期了。

作者有话要说:我将这篇文的下部《走向下一代》作为新篇开了,这样可以有前面一部分不入V,大家转到新文里面去看吧。
另开一部,还有原因是因为,本篇是顾禾和关谨的纠葛,新篇里面是顾禾和肖策的生活,这样,也就不存在什么换攻的问题了,虽然这样说有点掩耳盗铃的意思,= =

————————上部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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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找了这么多天没找到人,我养着你们有什么用,都是些废物吗?”

关谨已经完全没有了平时在公众面前的沉稳儒雅和睿智,此时就像是头发狂的雄狮,一脚把向他汇报结果的手下给踹翻,指着他骂不说,自己也气得面红耳赤,喘着气手指发抖。

“你们làng费了这么多时间,这些时间他不接受治疗,完全可能会死……”关谨痛苦地说着,眼眶也红了,又不断重复,“他可能会死……他会死……”

手下只是默默地爬起来在地上跪了下去,不知道该说什么。

没什么可狡辩的,人找不到就是他们的责任;而且,看到关谨这个样子,知道他qíng深意重,他们也不知道该如何劝他,于是一切打骂都受着,等着关谨自己冷静下来。

不过,没能等到关谨稍微平静,书房门就被敲响了。

关谨按了书案上和门外的通话键,大声喝道:“什么事?”

外面传来傅管家的声音,“先生,是有您的电话。”

关谨喝道,“有什么事?”

傅管家道,“是常文宣打来的,说有非常紧要的事和您说。但拨您的手机没有拨通,便打了家里的电话。”

说起常文宣,关谨的怒气更盛,他现在已经没有了理智,在他的眼里,常文宣的职责所在就是贴身保护顾禾,但是,他却眼睁睁看着顾禾被肖策的人给带走了,要不是常文和受伤,又替常文宣说qíng,关谨的怒火简直能把常文宣烧死,但是最终因为常文和受伤,只能放任他的这个弟弟去照顾他。

关谨过去开了门,脸色黑沉地接过管家递过来的移动电话,“喂?”

常文宣一向是面瘫,说话时语气从没听他有过起伏,但他此时的声音里却带了焦急,“关先生,我哥被人劫走了!”

关谨当时就愣了,常文和是他的左膀右臂,他下面关于后丧尸研究的大部分东西他都知道,被人劫走,于他来说,不仅是失了左右手的事qíng,还是他的研究的东西有可能被泄露的事qíng。

关谨让自己冷静再冷静,“什么时候的事,被什么人劫走的,怎么劫走的,你说清楚。”

常文宣道,“我陪我哥回家的路上,还有另外两位保镖在,有四辆车将我们的车堵截住,我以为他们是要刺杀我哥,没想到他们却是把他劫走了。不知道是什么人,不过,里面却有两位以上和我一样的人。”

后丧尸自己都不乐意把自己称为后丧尸,常文宣所说的和他一样的人,便是指和他一样的后丧尸,而且应该是能力不错的那种。

只有一瞬,关谨大约就明白了是为什么,能够有这么多后丧尸供使用的,或者是上次用后丧尸去带走了顾禾的肖策,或者就是政府军队里的qíng况。

关谨此时当然希望是前者,要是是前者,那么,常文和很大可能是被带去医治顾禾去了,因为他知道肖策不会乐意眼睁睁看着顾禾变成丧尸然后死去。

若是是后者,那么,qíng况就是在向着最坏的方向发展了,因为说明政府已经在怀疑他的公司里的研究,并且抓了他最重要的手下去,接下来,他的日子将很不好过。

想到之前顾禾被带走时,秘密研究所里只丢失了很少的研究数据,凭这点数据,是没什么用的,即使肖策拿了这点数据给到政府去,政府也不能靠这个拿他怎么样,因为那些数据太少了,而且不起关键作用,但是,有这些数据,却会引起政府部门的特别关注,于他非常不利。

关谨很快就吩咐下去了事qíng。

常文和是在常文宣在的qíng况下被劫走的,他当然要自动请缨把人找回来。

关谨问他,“上次文和说和你之间有感应?”

常文宣道,“嗯,有时候有,有时候又没有。哥哥的报告里写得比较清楚,我说不好,先生,你去看报告吧。”

关谨道,“没什么,我只是希望你能够因为这点感应赶紧把你哥找到,不然,结果会怎么样,我想你比我更明白。”

常文宣应了,马上进入了执行任务的状态。他想起自己和哥哥的感应还是上次顾禾被带走时第一次产生,常文和被武力高qiáng的人挟持在手里,而他那时候却被压制住做不了什么,就是那种qíng况下,他对哥哥的感觉奇怪了起来。到之后,两人只要稍微离远一点,他就有种被牵挂住的感觉,而且感觉得到对方在哪里,但是距离太远又感受不到了,只是心里着急,像是整个人没有了寄托一样,一定要到对方的身边去。他原来以为只有自己是这样,后来知道哥哥也是这样,但是,虽然哥哥也是这样,他却把两人之间的这种感应当成了研究,这其实挺让常文宣生气,虽生气,却又拿哥哥没有办法。

阳光从窗口透过薄窗纱照进房间里,地上是闪烁的光点,昨晚下过雨,空气清新带着湿气,阳光如水温柔,拂在坐在窗户边椅子上的人身上。

说是坐在椅子上的人,不如说是绑在椅子上的。

厚厚的布条将椅子上的人手臂、腿和腰都捆绑在了椅子上,让他除了头可以动,别的地方都没有办法动一下。

肖策端着粥推开门进来了,粥已经被完全放凉,加了糖在里面,闻着带着清泉的清新和米粒的清香味道,他把碗在椅子旁边的小桌上放下,蹲在被绑着的人面前,目光温柔地看着他,声音柔和,如同林间的清风从树枝间轻柔抚过,“顾禾,吃点米粥好不好?”

顾禾的眼神迷茫,无神地盯了他好一阵,才发出一点声音,“对不起。”

他看到肖策的脸上的伤口了,应该是被他抓伤的,这种qíng况已经连续出现几次了,他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但是当有一点意识的时候,就发现自己被绑了起来,肖策不是脸上就是手上胳膊上有伤,痕迹很浅,但是他知道那是因为肖策的伤口愈合能力qiáng,既然他的伤口愈合能力这么qiáng,都还能留下这样的痕迹,说明他被抓伤的时候一定非常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