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页

2020年2月19日Ctrl+D 收藏本站

关灯 直达底部

 《huáng金单身汉》作者:公子歌【完结】

文案

刚进监狱那会儿,艾冬冬认了监狱里头的老大周岗当gān爹,是为了找一个靠山。

周岗是牢房里头的老大,出了狱,依旧是县城里出了名的huáng金单身汉。

艾冬冬是靠着老大活命的gān儿子,出了狱,继续做他没胆没皮的小流氓。

乡下单身汉与城里富家子弟的恋爱史,就是把“gān”由形容词变成动词的奋斗史。

gān爹与gān儿子的爱qíng,庄重真实原始,1Vs1。

第一章

刚被抓住的时候,艾冬冬以为自己会进少管所之类的地方,可是这小县城统共就那么一个监狱,根本不正规,派出所所长直接把他扔进了牢房里头,根本没有人问他的年龄。

艾冬冬就成了监狱里头年龄最小的犯人,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看着旁边一群如láng似虎的男人,薄薄的小身板就没直起来过。

他进监狱的时候,也没想到一向趾高气昂的自己会对监狱里头的某个男人动了心。

这是他的初恋。

更准确点说,他是属于暗恋,甜蜜兴奋,苦涩纠结,因为人生第一次体验,每一秒都让他刻骨难忘。

这样的男人,却不怒自威,成了监狱里头的老大,也没见他欺负人,可是人人都怕他,也包括艾冬冬。可是他又不只是怕,他还有青chūn期火热而畸形的爱恋。

可是周岗的眼里头却没有艾冬冬,监狱里生活枯燥,他也搞男人,可是从没有想过艾冬冬。

周岗当艾冬冬是小屁孩,邋里邋遢,一口一个“gān爹”叫的特别亲。这个跟自己女儿差不多年纪的男孩子,羽毛都还没有长丰满,年纪太小了。

他们相识的时候,艾冬冬才十四,qíng窦初开,周岗已经三十有余。

艾冬冬对周岗的爱慕中,包涵了太多的感qíng,这里头有纯洁的爱恋,也有对靠山的敬畏,自然也有他潜意识里xingyù初步觉醒的,对雄xing魅力的崇拜。在监狱里头,因为周岗,他竟然在最黑的地方,看见了人生的第一缕chūn光。

艾冬冬觉得有点伤心。

可是这伤心又只能掩埋在心里面,不能告诉人。

所以有点苦闷。

艾冬冬有生十几年不识愁滋味,如今终于尝到了,因为爱上了一个人。

按理说周岗这么有本事的人,不应该进监狱。

周岗是固城县响当当的人物,他只所以坐了牢,是在色上栽了跟头。

周岗有个小蜜叫孙芳芳,是县歌舞团顶尖的美女,白细高挑,风流袅娜,跟周岗的时候,才十八岁多一点,当年很多男人为了得到她都挤破了头。不过周岗这样的男人,照他身边兄弟们的话说,这世上的妞儿“没有他把不成的,只有他不想把的”,三下两下,就把孙芳芳给收服了。

从传统道德标准上来讲,周岗并不是个好男人,年轻的时候就不学好,一身流氓匪气,可是男人不坏女人不爱,孙芳芳就是爱周岗身上那股男人气概,何况周岗这人又讲义气,出手大方,又确实有本事,在固城县呼风唤雨,县委书记都比不了。

孙芳芳一开始那也是浓qíng蜜意,对周岗爱的死去活来的,可是周岗这个人什么都好,就是不懂qíng趣,也不够温柔,至少在年轻活泼的孙芳芳看来,在他身边呆了几年过去之后,她就觉得少了那么一点朝气。

周岗喜欢她,只是因为她是个女人,一个漂亮的女人,男人喜欢女人,除了xingyù,就只是一种虚荣心,周岗并不爱她。

女人在热恋期过了之后,就会冷静下来,想要更多,她想要的,并不只是大把大把的银子,也不是某个包包或者车子,她就想一个男人死心塌地地爱她,懂得她,珍惜她。可这些她在周岗的身上好像看不到。

那时候正巧,有个年轻人在狂追孙芳芳,那个人叫刘成。说起这个刘成来头可不小,他爹是市委书记,他爹的爹是省里头刚退下来的一把手,年轻时那也是为建国出过力的,虽然比不过那些中央的领导,可也是根正苗红的红三代。孙芳芳也是个活泛的女人,一来二去,就跟刘成勾搭上了,有了那么一点小暧昧,可是这段感qíng刚萌芽,就被周岗给发现了。

周岗二话不说,找人打断了刘成的一条腿,孙芳芳知道周岗的眼里容不了沙子,自己以后跟着他也不会有什么好日子,所以当天夜里就跑了,去了省城躲着。

这一条腿的后果却越闹越严重了,兜兜转转,最后还是让周岗进了局子。不过固城县的老百姓都说,周岗进局子可不是坐牢去的,人家是为了避风头。

固城县监狱的头头赵得意,是周岗拜把子的兄弟,他跟周岗还有另外一个叫袁帅的,合称固城三条蛇。

堂堂市委书记的儿子被人打断了一条腿,要是搁在普通老百姓身上,还不知道什么下场,可是人家周岗到监狱里头走一遭,照样吃香的喝辣的,丝毫没受罪,固城县的老百姓说,你知道这叫什么?

这叫qiáng龙斗不过地头蛇。

地头蛇都是凶狠好斗的,冷不丁给你咬一口,就要了你的命,艾冬冬就是少不更事没留神,被周岗这条毒蛇“咬”了一口,从此毒入五脏,一辈子也没能解得了毒。

第二章

有句老话叫人比人气死人,跟周岗这快活肆意的生活相比,艾冬冬的人生算的上相当悲惨。悲惨的原因虽然一时半会捋不清,可悲惨的事实却是实实在在的。

艾冬冬流làng到这个名叫“固城县”的地方的时候,身上只剩下五毛钱了。

只剩下五毛钱,还烂了一个角,不知道还能不能花的出去。

钱少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他已经很久没有偷过东西了,浑身的细胞都在叫嚣。

偷偷摸摸已成习惯的他,一天不偷人个东西就浑身痒痒。这不,他终于瞄准了一个目标,眼珠子滴溜溜地转,摩拳擦掌,激动的不行。

这是个文雅的中年男人,四十来岁,戴着金丝边眼镜,夹着一个公文包,在那里买包子。

热腾腾的包子出笼了,香气馋的小武直流口水,艾冬冬拉起他的胳膊,颇有些兴奋地说:“我来偷钱包,你给我打掩护。”

小武怂的不行,摇摇头说:“这儿人太少了,容易被发现,我害怕。”

艾冬冬心痒手痒,已经控制不住自己了,一手打在小武头上:“害怕你妹!我的本事你还不相信么,听我的,跟我来。”

“可是……”小武指着前头yù言又止,满脸匪夷所思:“可是冬哥,前头就是派出所……”

“我都观察过了,这一片隔不远就有一个摄像头,想下手都不容易,只有这个包子铺这儿是个死角,摄像头拍不到。而且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咱们神不知鬼不觉地把钱包搞到手立马开溜。相信我,我又不是第一回在这开工了。你再磨蹭咱们就喝西北风了,你想喝西北风?”

他的话对小武来说,还是具有绝对权威的,小武虽然害怕,可还是提了提裤腰跟了过去。艾冬冬偷偷朝小武使了个颜色,小武立马围了上去,问:“老板,你们这包子怎么卖?”

“五块钱一笼。”

艾冬冬已经练得一手绝活,就是这么一个转身的时间,钱包就到手了。小武紧张的满脸通红,可是嘴上已经忍不住咧开了花,“啧啧”几声摇了摇头,装模作样地说:“太贵了,太贵了,你们这抢钱呢。”

老板一听不高兴了:“我们这都是这个价!”

艾冬冬见状赶紧拉起小武的胳膊:“咱们到别处看看!”

“我……”没想到小武双脚居然被粘住了似的,站在原地不肯动弹,咽了口唾沫,无限饥渴地看着艾冬冬,用他那双无辜的大眼睛示意说:“我……我想吃包子……饿的实在不行了……”

所以俗话说得好,不怕láng一样的敌人,就怕猪一样的对手!你就是再饿也得跑远了再说啊,艾冬冬这偷盗老手如今也有点冒汗了,一只手cha在兜里攥着刚偷过来的钱包,声音带了点恨铁不成钢的意思:“没钱……你忘了,就剩下五毛了?”

小武小脸红扑扑的,半天才回味过来,艾冬冬拉着他赶紧走,结果刚走了半步,就听后头那戴眼镜的中年男人说:“我钱包呢?!……喂,你们俩!”

糟了,被发现了!艾冬冬浑身一震:“跑!”

艾冬冬大喊一声,拽着小武撒腿飞奔,可是小武可能真是饿坏了,两条腿像踩在棉花上,声音都带了哭腔了:“我跑不动,腿软!”

艾冬冬回头一看,那男人已经怒发冲冠地追上来了:“小王八羔子,他娘的活腻歪了?!”

话音还没落,几个ròu包子就砸过来了,艾冬冬被吼得手一抖,就松开了小武,一个人一溜烟跑的没了影。

他是跑了,可是小武却被拽派出所去了。那个中年男人也不简单,就是周岗的拜把兄弟赵得意。

赵得意拎着小武,就跟拎着只小jī一样,直接把小武吊在了派出所前头的一个大槐树上。

小武已经吓傻了,连哭都不敢,因为他刚哭了一嗓子,赵得意就给了他两巴掌:“你哭?!”

小武也没搞懂赵得意这意思是让他哭还是不让他哭,哼哼唧唧两三下就不支声了,再后来赵得意问他什么他就回答什么,兜了个底儿朝天,他姓谁名谁,从哪儿来要到哪儿去。

可是重点问题他却没能回答出来,就是艾冬冬从哪儿来要到哪儿去。

他们俩是在县城南关的大桥底下碰见的,认识不过四五天,他每天除了跟着艾冬冬混饭吃,别的什么都不管。关于艾冬冬,他只知道他跟他一样,都是流làng儿,其他的几乎一无所知。

可是这样的答案显然不是赵得意想要的,他蹭了蹭鼻子,扭头对身边的人说:“再把他吊起来。”

“我想起来一个,我想起来一个!”小武慌忙求饶,想半天,终于想起来一个特征:“他长的很好看!”

赵得意脸黑的要抽搐,挥挥手:“赶紧把他妈的把这个傻bī吊起来!”

“别吊别吊!”

赵得意回头一看,愣住了。

零几年的时候还没有洗剪chuī杀马特这种说法,不然的话赵得意估计也有点接受能力,他看见前头不远处站着一个“花红柳绿”的“东西”,半天没反应过来会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