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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叶敏玉越听越是茫然。
而另外几个少女虽未用绳子绑他,却也纷纷围了上来,七嘴八舌的说个不停。
叶敏玉跟周琰听了半天,方明白其中经过。
原来这红衣少女姓严,是游龙帮帮主的掌上明珠,她有一个表姐姓楚,从小也在严家长大。三个月前,两人外出游玩时不小心失散了,楚秀被沙海帮的人一路追赶,最后在破庙里为叶敏玉所救,从此就对叶敏玉念念不忘。
恰好叶敏玉的huáng金剑鞘又落到了那个方帮主手里,整天悬在腰间招摇过市,楚秀还当心上人遇了危险,竟然因此一病不起。严双凤为了安抚表姐,便带着几个会武功的侍女出来打探消息,不料与沙海帮的人狭路相逢,平白添了一番曲折。
叶敏玉这才知道此事跟自己有莫大的关系,只得问道:「既然如此,姑娘待要如何?」
严双凤眼波流转,理所当然的应:「抓你回去娶我表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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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敏玉顿时无语。他本就不是能言善辩之人,再碰上严双凤这个娇蛮任xing的大小姐,更加是有理说不清了。
「严姑娘,我……」
「废话少说,快跟我走吧。」
「可是……」
周琰知道再这么折腾下去,叶敏玉说不定会糊里糊涂的成了人家的如意郎君,所以当机立断地抓起他的手,拽着他重新跃上马背。
「严姑娘不是要谢我们的救命之恩吗?只要你以后别再纠缠我这师侄,就算是一笔勾销啦。」说罢,将那块游龙帮的令牌扔了回去,鞭子一扬,长笑而去。
阵阵微风从耳边拂过,远处依稀传来严双凤的叫嚷声。
叶敏玉回头望了望,不太放心的问:「师叔,咱们就这样走了,不要紧吗?」
「怎么?你真想被绑回去当新郎官?」
叶敏玉面上一红,道:「我只担心那位楚姑娘的病……」
「放心,她晓得你如今平安无事,再重的病也不药而愈了。」周琰勾起嘴角,低声笑道,「若这么容易就相思成疾,你师叔我岂不是早已死过千百遍了?」
他这番话虽说得轻描淡写,但其中暗藏了多少qíng意,旁人一听就能明白。
他落魄江湖时,他独自醉酒时,曾思念过另一个人多少回?
叶敏玉内心牵动连连,只觉那淡淡的苦味又泛了上来,叹息道:「但愿楚姑娘不要病得太重。」
周琰见他如此,忙屈起手指来敲了敲他的额角,道:「傻小子,你可别一时心软,又跑回去自投罗网。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本是十分寻常的事,哪里有被人救了就要以身相许的道理?何况真按这个规矩来,也轮不到那位楚姑娘,光是我就可以嫁你好几次了。」
说完之后,他自己先笑了起来,似乎觉这样也挺有意思。
叶敏玉勉qiáng跟着笑了笑,深怕周琰听见自己的心跳声,急忙岔开了话题:「我们今夜这么一闹,不知会不会泄露了行踪?」
「这可难说得很。」周琰只是笑笑,倒一点也不担心此事,「不过船到桥头自然直,我们一夜未睡,还是先养足了jīng神再说。」
叶敏玉看看天已大亮,便问:「仍旧露宿山林?」
周琰摇了摇头。
「那么就是去客栈投宿?」
周琰仍是摇头。
「不然要去何处?」
「师侄你刚当了剑鞘,身上的银子应该够用吧?」
「嗯?」
「我们就去一个……什么严姑娘啊楚姑娘啊统统不敢找上门来的地方。」
「哪里?」
周琰笑得眼睛也弯起来,风流qíng态尽显,故意将唇贴近叶敏玉的耳边,低低吐出几个字:「青楼啊。」
叶敏玉浑身一震,差点从马上跌落下去。
周琰料不到他的反应这么大,手忙脚乱地揽住了他的腰,连声道:「师侄你今年多大了?该不会从来没有逛过窑子吧?糟糕,糟糕,那可更是非去不可了!」
说着甩了甩鞭子,马儿跑得更快。
叶敏玉耳根发烫,根本说不出话来。
周琰又是放纵惯了的人,想到什么就做什么,快马在道上飞驰一日,到达下一个城镇的时候,正好是夕阳西下、华灯初放。
只要身上带着银子,花街柳巷还不好找?
周琰只随便晃悠一圈,就把叶敏玉拖进了最热闹的一家青楼里。
脂粉的香气扑鼻而来。
花枝招展的女子倚门而立,娇笑着招呼客人,富丽堂皇的大厅中,更是莺歌燕语、歌舞升平。
叶敏玉到了这个地步,就算再怎么挣扎也是枉然,只得镇定心神,跟着师叔一步步走进去,眼睛尽量平视前方,不去看那些妖娆冶艳的女子。
周琰好像就爱见他这别扭无措的模样,大大方方的抛了块银子给老鸨,高声道:「要一间上好的厢房,再找两个漂亮点的花娘来陪酒。」
「师叔……」
「咦?两个不够吗?那就四个。」周琰故意曲解他的意思,道,「我家师侄愿意花银子,我也不好替他省钱。」
叶敏玉说他不过,便gān脆不再理会,径直对那老鸨说:「整治一桌酒菜,再来两壶美酒就够了,不必……不必找人相陪。」
老鸨见他们各说各的,一时也弄不懂是什么路道,但她只要有银子赚就好,当下满脸堆欢,引他俩人进了二楼的厢房,言明随时都可唤花娘进来伺候。
青楼里招呼客人的房间都是jīng心布置过的,真个是锦帐绣被,满室生香。
周琰大模大样的走进去,十分惬意的往chuáng上一躺,边打哈欠边说:「这地方可比客栈舒服多了!不过师侄你不要美人相陪,只我们两个大男人关在屋子里喝酒,难免惹人生疑。」
叶敏玉已知他是存心捉弄自己了,回道:「师叔不是有断袖之癖吗?何必来这青楼里寻欢作乐?」
周琰「啊」的一声,像是突然想起这件事qíng,笑说:「原来师侄想去隔壁的南馆见识见识,来来来,我这就带你过去。」
一面说,一面当真站起来拉叶敏玉的手。
叶敏玉怎么肯去?
双脚像钉地上似的,动也不动一下。
周琰拉了几次都不成功,便大笑着在桌边坐下了,支了下巴盯住他瞧,冲着他直眨眼睛:「师侄,你要站到什么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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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敏玉仍旧不理他。
桌上原就备有水酒,周琰gān脆自斟自饮起来,笑说:「我自认也算是见多识广了,但逛了几百遍的窑子,还是头一回瞧见你这种逛法的。」
「师叔何必定要带我来此?」
「我是怕你一见女子就手足无措,随随便便地着了道儿。那位严姑娘如此蛮不讲理,她的表姐能好到哪里去?」周琰仔细打量叶敏玉几眼,笑吟吟的说,「我家师侄这般相貌这般人品,就算公主也匹配得,怎么能娶那种恶婆娘?」
这番话是太过夸张了。
偏偏周琰说得十分认真,还很有些以叶敏玉为傲的意思。
叶敏玉真不知该哭该笑,半晌才道:「该同什么人共度一生,我心中自有计较,绝不会任意妄为。」
「是是是,你既然不愿消受这艳福,我难道还能bī着你不成?」周琰数杯烈酒下肚,已有了几分醉意,嚷道,「好师侄,快来陪我喝酒——」
叶敏玉见了他这醉态可掬的模样,就算有再大的火气也发作不出来,果然一步一步的走到桌边,接过了周琰递来的酒杯。
他这几个月里陪着周琰饮酒,酒量亦长进了不少,这时便仰起头来一饮而尽,自嘲道:「躲人躲到了jì院里来,可也真是好笑。」
周琰嘿嘿一笑,说:「别人只当我们忙着躲避追杀,哪里料得到是在这里喝酒?呵,保管没人找得到我们。」
叶敏玉心想也有道理,何况除了小厮送来酒菜之外,并无女子过来相陪,只把此处当成普通的客栈,倒也没那么难熬了。
酒过三巡之后,周琰看看夜色已深,便命人撤了酒席,拉着叶敏玉到chuáng边休息。
叶敏玉瞧一眼那张大得出奇的绣chuáng,不禁大为窘迫,急道:「咱们又不是没银子用,怎么不在隔壁多要一间厢房?」
「原本是该如此。」周琰脱掉鞋子,极为自然的躺了上去,半真半假的说,「可是师侄你生得太俊了,恐怕会有女子偷偷爬上你的chuáng,我这师叔责任重大,只好留在这里保护你了。」
叶敏玉不知他说的是不是醉话,正想反驳两句,胳膊却被周琰轻轻一拉,也跟着倒在了chuáng上。
这chuáng铺跟别处大不相同,又香又软的,倒下去后像陷在了一团棉花里,怎么也爬不起来。
叶敏玉兀自挣扎不休,周琰却故意推他一把,笑道:「你若怕半夜摔下去的话,我来睡外chuáng好了。」
说着便将叶敏玉困在了自己跟墙壁之间。
「师叔……」
叶敏玉背贴在墙上,因为叫得太急,连嗓子都有点哑了。
周琰这才闹得够了,用被子把叶敏玉一团,摸着他的黑发哈哈大笑。「好了好了,我还是去睡隔壁吧。你是坐怀不乱的君子,你师叔我可不是,难得来一趟jì院,总不能真的只是喝酒。」
说罢,果真放开了手,起身去穿鞋子。
叶敏玉明白他话中的意思,知道他或许会找个妖娆的女子相陪,说不出心中是何滋味,只慢慢从被中探出头来,凝视住他的背影。
周琰是真的有些醉了,右脚的鞋子穿了三次也没套进去,倒是隔壁先传来了一阵暧昧的声响。
断断续续的呻吟里,夹杂着似痛苦似欢喜的喘息。这声音在jì院中十分寻常,只是先前被丝竹声遮掩着,到了夜深人静的时分,方才渐渐清晰起来。
周琰本就为了那只鞋子心烦,这时便一拳砸在墙壁上,喝道:「吵死了!稍微轻一点不行吗?」
骂完后,眼睛一瞥,却见叶敏玉整个人裹在被子里,只露出乌黑的头发跟秀美的面孔,原本白皙的脸颊上,此刻正泛着异样的红晕,连眼睛也是湿漉漉的。
周琰心头一跳,暗自懊悔把叶敏玉带来了这里。他怕自家师侄被人带坏,连忙用双手捂住他的耳朵,脱口道:「别听!」
叶敏玉的脸红得更厉害了。
他湿润的眸子却还是望着周琰,小声说:「师叔,好热……」
不知是不是酒劲上来了,周琰觉得口gān舌燥,竟也热得难受。
chuáng铺实在是太过柔软了。
他不知不觉地也陷了进去,连着被子将叶敏玉抱住了,伸手摸进被子里,柔声哄劝道:「可能是裹得太紧的缘故,我替你把被子掀了,就不热啦。」
话虽如此,但他一碰到叶敏玉的身体,心里烧着的火就蔓延开来,更加不可收拾。
微风chuī动锦帐,满室都是旖旎chūnqíng。
「师叔……」
「乖,别怕。想不想更快活一些?我来教你。」周琰几乎是贴在叶敏玉耳边说话,先是握住了他的手,然后缓缓滑过腰际,探向他下身火热的地方。
「嗯……」叶敏玉长长叫了一声,不由得闭上眼睛。
周琰将他搂得更紧。
隔壁房间还在传来隐隐约约的喘息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