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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苒推开他道:“你要这个做什?难道也讨去穿在脚上不成?”顾程笑道:“好个促狭的坏丫头,爷穿这个出去,岂不成了那小倌里的相公了,爷是瞧着你穿的好看,回头出去寻好的针线铺子,比着你的脚样儿,多做些几双,好睡觉时穿,也省得晾了脚心,生得病症,女孩儿家的身子娇弱,可不都在脚上呢,脚护好了,身子自然就qiáng健了。”

徐苒忍不住噗嗤一声笑道:“原来你到是半个郎中。”“郎中不郎中的不打紧,这会儿让爷好生亲近亲近才是……”说着又凑过去,在她身上胡乱摸缠,被徐苒利落的推开,跳下凉榻,穿了鞋跑到前头台阶的柱子后头道:“昨个夜里折腾的狠,到这会儿我身上还疼呢,你若生了那些心思,趁早去寻别人。”

说的顾程不禁笑起来,却也知,昨儿虽不是她破瓜之初,算起来也才第二回,这枕席云雨之欢,身为女子前几回却得不着实趣儿,身子弱些的,恐还禁受不住,想这徐大姐儿,以前便瘦瘦弱弱,后又上吊,虽未死成,到底儿也伤了身子,昨儿自己一个多月未得妇人近身,难免贪欢莽撞,怕是入的她惊怕起来,这会儿慌着就躲自己呢。

想到此,不免升起些惜香怜玉的心qíng,冲她招招手道:“你过来,跟爷好生说说话儿,爷不动旁的心思便是了。”

瞧她一张小脸上目光闪烁半信半疑的样儿,不禁好笑:“爷自来不打诳语,你且来,爷有话要嘱咐给你听。”

徐苒这才慢慢挪了过来,却挨着凉榻坐到那边的石头墩子上,惹的顾程发笑道:“爷是老虎不成,能吃了你,唬的你这样,先头的胆子哪去了,这会儿却又成了个老鼠胆儿了。”

徐苒心说,这厮连自己的儿媳妇都敢jian,什么事gān不出,虽说如今迫于qíng势跟着他,可这会儿青天白日,她可不想白日宣,yín,况且,她还真不是骗他,昨儿个夜里先头有些疼,忍了会儿,落后便也没觉如何,今儿洗了澡才觉,身下疼的厉害,不定被这混蛋弄伤了也未可知,今儿却再弄不得,回头她落下什么病症,这厮可不是个什么有qíng义的主儿,指望他,母猪都能上树了。

见他真个不动了,才挨过去坐到他身边的凉榻上,被顾程一把揽到怀里亲了个嘴儿才道:“我跟你二娘三娘说过了,她两个xing子倒也算宽泛贤惠,对丫头也都极好,论着理儿,明儿一早你该去给她两人磕头。”

徐苒一听,心里暗暗嘀咕,这宅门里的女人,哪有真宽泛贤惠的,就是表面上贤惠了,心里不定怎样,那句话怎么说来着,脸上带着笑,暗是一把刀,她一个丫头去了,被那两人寻个由头打一顿,岂不冤枉,不免有些惧怕之意流露出来,被顾程瞧在眼里,低笑一声,在她耳边道:“你怕她们何来,如今你是爷的人,她俩个哪里敢为难与你,听爷的话,明儿你只管去磕头见礼,不定还得些好处回来呢。”

徐苒目光闪了闪,可怜兮兮的道:“当真?”顾程把她腮边头发顺了顺道:“爷说的话都当真,书房院里,你的屋子也早收拾妥帖,爷应了朋友的邀约,晚上去外头吃酒,不定多晚家来,一会儿吃了晚上饭,就收拾你的东西,原先那些旧衣裳就不要了,我让你二娘给你新置办几身,剩下的你自己瞧着收拾,要也可,不要也可,你自己掂量,明儿你去给二娘三娘磕了头,我让旺儿来接你过去,今后好生跟着爷,有你的福享。”

徐苒暗暗撇嘴,这会儿新鲜,怎样都成,等过些日子腻了,脸一变,还不知怎么样呢,她傻了,才信他的话,势必要自己计量筹划要紧,只她如今这个身份,爹娘巴不得把她卖了换钱,可要靠谁才能谋个出路。

只如今且愁不到这些呢,先过去眼前再说以后吧!先头白得了个年轻身体的喜悦退下去之后,徐苒渐渐领略到了艰难,这古代也不是那么好混的,弄不好小命儿就玩完了……

☆、谁怕谁啊!

却说顾程,今儿晚上的确是赴朋友约,有一个平日相jiāo的朋友,便是隔着后街住的冯来时,他爹原是贩南北货的,倒是赚得一份家产,膝下只得冯来时一个儿子,自是事事依着他,随着他的xing儿胡闹,成了个吃喝嫖赌无所不为的làngdàng子弟。

冯家二老病死了,留下他没个拘管,越发荒唐起来,也不思着拾掇买卖,成日里四处吃酒胡混,又比不得顾程家里,田地租子收着,是个长远进项,没几年倒把一份家产败了一半下去,去年里原配配妻子死了,丢下个丫头无人照管,就想着再续上一个,瞧来瞧去,却瞧上了一个人儿,不是旁人,便是顾程的妾侍慧莲的亲妹子周慧兰,因排行老二,都称一声二姐儿,生的跟她姐脸庞眉眼差不多少。

冯来时常去顾家走动吃酒,闻听顾府的三娘有个能gān的贤良名儿,便打起了她妹子的主意,想着娶了家来,续在房里,后院也好有个管事掌家的人,他那个丫头也有人照管,再说跟顾程成了连襟,彼此也有帮补。

打了这个主意,今儿特特遣了随身的小厮拿了拜匣送了贴儿过去,请顾程来他府里吃酒,又怕两人吃酒无趣,把后街儿王家的玉姐儿跟她妹子唤了来,在席上递酒唱曲取乐。

顾程到了冯家的时候,玉姐儿跟她妹子早到了,玉姐儿跟芙蓉园里的娇杏儿,本就是顾程的老相好,平日里顾程脚儿都不沾家里,成日宿在外头,便跑不了这两人,这一晃都小一年了,原先顾程也想把这两人都纳进府去便了,却不想稀罕上了徐大姐儿,倒把外头这两人给丢到了一边,老太爷的五七都过了,也没往两家去。

玉姐儿心里不禁暗暗焦急,让人去芙蓉院那边望风,嘱咐若瞧见顾程的影儿就回来告诉她,倒是也没见往那边去才略放了心,只她娘道:“不哄着他纳了你,总不是常法儿,如今你妹子也大了,瞅机会你跟他递过话儿去,让他梳拢了你妹子,你们姐俩儿轮着番,就不信勾不住他的脚儿。”

这玉姐儿想想也是这个理儿,正赶上今儿冯来时使人来叫,便把她妹子玉香好生收拾一番带了去。

眼瞧见顾程迈脚进来,伸手推了她妹子一把,玉香一个踉跄,身子往前朝顾程怀里扑了过去,顾程伸手接住她,搂在怀里端详了端详才道:“我当是谁,原来是玉香,这么一打扮,爷差点认不出了,怎的平地里还站不稳妥,仔细跌一跤,磕破了,回头疼的哭。”

放开她,对她后头的玉姐儿道:“你这当姐姐的,也不照顾着你妹子些,好在哪里做壁上瞧。”玉姐儿这才上前见了礼,掩着嘴咯咯笑了一声道:“这可怨不得奴家,我这妹子自来生的巧,一双小脚比旁人的都小,走起路来摇摇晃晃,便是立在哪里也不稳,常摔跤,为此,不知道吃了我娘多少打,才学得了几支舞,脚小,跳起舞来倒瞧的过眼,过年便十四了,我娘正惦记着,寻个人梳拢了她呢。”

顾程这才底细去瞧那玉香,记得前些日子,还是个额发齐眉的小丫头,今儿把头发梳起来,身上穿着白衫儿鹅huáng裙儿,立在哪里虽形容尚小,她那裙下一双金莲,却真裹的小巧,一走起路来摇摇摆摆,倒颇有几分袅娜之态,心下也不免动了动,。

来时瞧他盯着玉香的裙下瞧,便知他有意,笑着跟玉姐道:“回去跟你娘说,还去寻什么旁人,这不眼前就一个现成了,你们姐妹一块儿服侍哥,岂不也是一段佳话,难道你还吃味儿不成?”

玉姐儿笑着瞧了顾程一眼道:“吃什么味儿,就怕我们爷眼高,瞧不上我妹子。”

顾程伸手在她腰上摸了一把道:“你这张嘴真真最巧,什么话儿都让你说尽了,让爷爱上来又恨不得拧几下子。”

玉姐儿咯咯一笑凑上唇来:“爷要亲嘴便亲,奴家是怕爷有了新人,就忘了我这个旧人了,这些日子不见爷的面,奴家成日在门首望着,把那街头的石头牌楼都快望穿了。”

顾程搂着她,亲了个嘴儿,边往里头走,边道:“老太爷的丧事刚过,我哪里能得空,今儿可不才腾出身子来。”

到了席上落座,玉姐儿执壶斟酒,先让玉香敬了顾程一杯,姐两个才下去整治琴弦唱起曲儿来。

冯来时听了一会儿笑道:“以往不理会,这玉香打扮了,倒颇齐整的模样儿,唱的曲儿比她姐也不差,哥若梳拢了她倒也便宜。”

顾程笑道:“这会儿还不急呢,怎样也要过了年,到时再说吧!对了,前儿听见说你家丫头病了,可好些了?”

冯来时叹道:“我这丫头每常病,也是没法儿,我这心里惦记着,续进来个婆娘,旁的也不求,只求我这丫头有个娘照管着才好。”

顾程点点头道:“正是这个理儿,瞧上了谁家的,可有了计量没有?”

冯来时可不等的就是他这句话,忙道:“不瞒哥,弟心里中意了个人儿,说起来,这人儿跟哥还沾着亲呢。”

顾程听了不禁道:“哦!跟我沾亲?是谁?”冯来时道:“便是你家三娘的亲妹子。”

顾程道:“我当是谁?原来是她,倒是个好的。”

冯来时道:“既是哥知了,弟还要烦请哥回去跟三娘递个话儿去询问询问,若那头有意,我这便请媒人上门。”

顾程道:“这有什么难的,等我回去说。”

两人这一顿酒吃到起更方散了,顾程已有些熏然yù醉,旺儿扶着他出来,就瞧见玉姐的车停在外头,车帘儿撩起来,玉姐妖娆娆的瞥了顾程一眼,道:“爷今儿还不去我哪里吗?刚头席间说的那些话都是哄奴家的不成。”

顾程吃了酒,本勾起yín心,却有些惦记徐大姐儿,才想着回府去,这会儿忽又想起,昨儿折腾了一宿,今儿晚上定gān不成事儿,倒不如宿在玉姐儿哪里便宜,便道:“爷何曾哄你,这就去。”

跟着玉姐儿去了王家,到了门首小声跟旺儿吩咐:“你莫再这里守着,明儿一早记得来接爷回去便是了。”旺儿这才转身回去顾家。

顾程进了玉姐儿房里,玉姐儿忙着紧的伺候,又让备醒酒汤,又打洗脚水,伺候他洗了脚,便携手入榻,枕席之上,玉姐儿自是百般的顺着顾程,随着他折腾,直折腾到jī鸣时分,方尽了兴,搂着睡了。

玉姐儿恍惚觉得,也就闭了闭眼,天儿就亮了,玉姐儿本想着,今儿顾程定不回去了,不想天刚亮,旺儿便来接。

玉姐儿支起胳膊,打了个哈气道:“如今丧事已过,还有甚事,索xing在我这里住上几日,又如何,巴巴的这早就起来折腾。”说着想起什么,酸溜溜的道:“不是惦记着去芙蓉院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