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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2月19日Ctrl+D 收藏本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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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男人不好斗,更难糊弄,徐苒头一次觉得,自己后脊梁有些发凉,自己以前是不是想的太容易了点儿,她自认为把顾程玩了,其实呢,谁玩谁还不定呢,不然,他怎么忽然兴起要纳她为妾的念头了,且他瞧着自己脸色令人捉摸不透。

徐苒飞快转了数个念头,忽然露出一副惊喜过头却又恃宠而骄的表qíng道:“我一个丫头,爷抬举要纳我,是我的福气,只我也要三娘那样儿齐整的屋子,差一点我也不依德,还要摆了体面酒席,把我舅舅舅母表弟都接来,好好热闹热闹。”

顾程听了笑起来道:“真真一个贪心的丫头,这也不难,只你应了爷,便要天上的星星,爷也给你摘下来,如今老太爷丧期刚过,不好就办喜事,再说,爷着实也舍不得你这个心肝儿ròu,如今是离开一会儿都惦记,纳了你,便有些规矩约束着,倒不如如今在书房里自在,虽爷早有此念,这话儿却是昨儿你三娘提及的,说你进了后院,也能多个妹妹,平日里一处说话儿逗笑,三娘的xingqíng好,最是个大度知事儿的,我不在的时候,你也别总在书房院里窝着,常去后头走走,跟她们说说话儿也解解闷,省得你一个人呆着无趣儿。”

徐苒心说这厮的心眼儿都放自己身上了,他自己的小老婆都不知底细,若说那个二娘玉芳,没什么心机还说的过去,三娘慧莲,那就是个典型的笑面虎,自己如今才是个一丫头而已,你瞧她一招招使出来,一招赛一招的yīn险。

前头的柳枝儿自不必说了,明面儿上她贤惠的为顾程寻一个千娇百媚的丫头伺候枕席,私下里,还不是为了夺自己的宠,这一招眼见不成了,第二招又使了出来,撺掇顾程纳自己进去,好个如意算盘,拨的噼啪响。

顾程若纳了自己,自然要挪进后院,顾程也不可能就在书房里住着了,瞅见了人,再使唤手段谋算,也更容易,既能暗算自己又能谋划得宠,这一招yīn险又毒辣,倒不妨顾程纳的这个三房小妾真是个人物。

徐苒心里明白,防备那周慧莲还来不及,哪还会寻上去找不自在,便道:“如今热呢,日头大,我怕晒,屋子都不想出,你只管做你的正事去,莫理会我便是。”

顾程不禁摇头失笑:“爷还不是怕你一个人呆着无趣吗,倒成了爷多管闲事了,小没良心的丫头。”这样说着,忽听窗外旺儿的声儿道:“爷,当铺里的刘掌柜让伙计送了信来,说今儿来了个远道的南客,要当整整两箱子物件呢,都是好东西,只银子太大,掌柜不敢做主,让爷去呢。”

作者有话要说:这是第一更

☆、23章

顾程听了,站起来要去,却不妨被大姐儿扯住衣角,顾程回头,但见大姐儿眼巴巴瞅着自己,好不可怜的样儿,不禁搂过她亲了一口道:“刚不还说让爷去做正经事,怎的这会儿又扯着爷的衣裳,爷正愁没拿得出手的好物件做贺礼,这可不就来了,爷若拔了头筹,千户大人哪儿定另眼相看,乖,爷去去就回。”

徐苒也是听了外头旺儿的话,才起了心思,穿来这些日子,连大门都没出去过,连这儿啥地方,具体的风土人qíng都不知,过了一个糊涂日子,日后自己出去,可不成了刘姥姥进大观园了,正好得了这个机会,若求的顾程带她出去走一趟,岂不便宜。

想到此,便道:“我也跟你去可好?”

顾程蹙起眉:“外头人来人往,你一个女孩儿出去作甚?让人瞧见怎生好?”见她嘟着嘴,一脸不乐意的样儿,顾程又道:“若真想出去也容易,等冯来时娶了亲,定然要回席,请你二娘三娘过去吃酒玩乐,到时你跟着她们一处儿去,好生乐上一日,也好散散心,你一个丫头跟着爷出去却不妥。”

徐苒撇撇嘴道:“丫头不妥,那我扮成个小厮好了。”

顾程嗤一声笑了,伸手捏了捏她一双小脚道:“这双小脚可走的几步路,既出去,爷可抱不得你。”

徐苒缩回脚哼一声道:“不带就不带,寻这些理由作什么?”扭过身去生闷气,顾程起身走到门边上,回头见她那样儿,着实有些过不得,大姐儿虽生的好,细看之下,眉宇间却带着几分英气,若扮成小厮,人瞧了只当生的清俊,却也不会猜出是女子,主意虽有些荒唐,却也可行,想她成日闷在府里,也是无趣,便带她出去逛逛吧!

故此转回来道:“你若真想跟爷去也使得,快些梳洗换衣裳才是。”顾程话还没落地呢,徐苒已经从chuáng上跳下来,跑出外间洗脸去了。

顾程摇头失笑,让旺儿去寻一套小厮的衣裳鞋帽过来,徐苒在里间穿在身上装扮好了,才走将出来,顾程这一瞧,不禁失笑,只见硬白布衫儿下系长裤绑腿儿,脚上蓝鞋净袜,头上皂布巾束住满头青丝,越发显得一张小脸上眉眼清俊,倒真似一个才十三四的清俊小厮,雌雄莫辨。

顾程伸手在她胸上摸了一把道:“那一对儿奶儿却藏去了何处,瞧着如此平整。”摸到硬邦邦的裹胸布,点点她的头:“鬼灵jīng的丫头,倒有这些心思,一会儿可不许闹累家来。”目光在他身上又溜了一圈,凑到大姐儿耳边道:“倒像个小馆儿。”

徐苒自然知道小倌是什么,脸一红白了他一眼,心话儿这厮就不惦记点别的。

旺儿直眉瞪眼的瞧着爷身后的大姐儿,愣在当场,半天缓不过来,白等顾程踹了他一脚喝道:“瞧什么呢,还不去备车,今儿爷不骑马。”

旺儿这才回过神来,忙跌跌的跑将出去,叫车把式在门前候着,顾程回身瞧了大姐儿一眼,不怀好意的笑了笑:“今儿爷可依着你了,若领爷的qíng儿,好好琢磨着如何回报爷才是。”

大姐儿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当没听见一般,却也知道平日他出门惯常喜欢骑马,今儿叫备车,大约是怕自己跟不上,虽是好意却存了坏心,她才不领qíng,不过坐车显然比走路舒服多了。

徐苒这一月多来头一回出门,那感觉,跟被关在监狱里几个月忽然出来放风的心qíng差不多,他跟顾程坐车,旺儿跟丰儿跟在车后头骑马跟着。

丰儿瞧了前头的车一眼,带着缰绳,凑过去问旺儿:“那可不是大姐儿吗,怎的今儿打扮成这样出来了。”

旺儿白了他一眼:“我哪儿知道。”心里却也不得不佩服大姐儿这手腕儿,这大半个月过去,爷不禁没腻了她,瞧那意思,更上心动意了,平日吃喝穿用就不用说了,今儿竟然带着出来,可见爷心里多稀罕,就顾家这些大小丫头都算上,哪个跟爷出来过,偏大姐儿就出来了,还打扮成小厮的样儿,这个头一开,日后不定怎样呢。

却听丰儿道:“你说这事也够邪的啊!大姐儿以前那么个带呆傻丫头,三脚踹不出个屁的主儿,上了回吊,没死成倒变个人,你不知道,我娘她们背地里都说,别是被什么妖魔jīng怪附身了,不然,能把爷迷成这样,如今连后院都不进了,就守着她一个,就是这么着,还稀罕不过来呢,这不出来还巴巴的带着。”

旺儿瞪了他一眼:“这些话你听听便罢,莫跟着瞎嚼舌头,仔细被爷听见,揭了你的皮。”

丰儿吐吐舌头道:“我自然省得,倒是大姐儿毕竟年轻没个成算,如今是得宠,就不想想后头,她霸了爷的宠,把后院里的二娘三娘,连待那几个跟爷有事儿的丫头可不都得罪了,这会儿仗着爷倒没什么,若有一日爷厌烦了,或稀罕了旁人,她可如何是好?”

旺儿道:“你倒闲得慌,有空cao这些没用的心,怎么着,难不成你也瞧上大姐儿了,想着她的账呢?”

丰儿忙道:“我哪儿敢啊,我可听说,爷有意纳了大姐儿进府,到时候可就不是丫头了,咱们的叫一声四娘,又不是活腻烦了,哪里敢生出这样的心思,不过那柳枝儿倒是细皮嫩ròu,挺让人稀罕的。”

旺儿不禁嗤一声笑了:“你倒是眼高,那柳枝儿在咱们府里也算拔了尖的,可惜是生不逢时运气差了些,遇上大姐儿,也只得自认一个倒霉,这会儿细皮嫩ròu可都糟蹋的差不多了,你若惦记她也不难,不定那天爷一开口,把她发落出来,到时你娶了她家去当个婆娘也是姻缘,只那丫头心高,不定看的上咱们这等奴才,人家想着攀高枝呢。”

丰儿听了嘻嘻一笑道:“俗话说的好,落架的凤凰还不如jī呢,更何况,她连凤凰的边儿都挨不上,等她出来还有甚指望,上赶着来贴小爷也不一定呢,不知被几个汉子入捣过了,小爷要她是她的造化。”

啐了他一口道:“做你的白日梦去。”

两人在后头说话儿,徐苒在车里自是听不着,她也不想听,这会儿一门心思就瞧外头呢,马车出了街口,她就掀起车窗的纱帘往外瞧,那些人的穿着,骡马,牲口,以及街边上的招牌布幡,还有挑着担子的贩夫走卒,仿佛一副鲜活无比却又古香古色的市井风qíng画。令人目不暇给。

马车拐了弯,徐苒忽瞧见那边拐角处,有个临街的木质二层楼阁,很是jīng致气派,一楼前悬挂两盏大红灯笼,二楼围栏中垂挂着轻纱帐幔,远远望去如烟似霞,隐隐仿似听得丝竹盈耳,影绰绰瞧见二楼隔着轻纱帐幔仿似有人影晃动。

她刚要扒着头底细去瞧,却不妨被顾程从后头抱进怀里,板过她的脸来问道:“瞧什么呢,这般入神,大半天都不搭理爷一句。”

徐苒伸手指了指外头的楼阁问:“那里是什么地方,酒肆还是茶楼?”

顾程低笑一声,俯下头亲了她一下才道:“那可是咱们县里个有名儿得所在,叫瑞香阁。”说着贼兮兮的目光在大姐儿脸上溜了一圈道:“爷的大姐儿这般打扮,若送进瑞香阁中,可比它家的头牌还要清俊些呢。”语气暧昧,手也滑将下去在徐苒屁,股上捏了几把。

徐苒明白过来,什么瑞香阁,就是给这些好色男人预备的小倌儿,顿时恶心的不行,挣开顾程的怀道:“你去过?”

顾程笑了点点她道:“爷不大喜这些,便不常去,怎么又吃味了?”

徐苒哼了一声:“谁吃味了。”

顾程笑了一声:“爷虽说不喜这些,瑞香阁里的弹唱曲词却极好。”

徐苒不禁暗暗撇嘴,到了哪儿去的,估计没几个是冲着曲词弹唱去的,说白了,还不都为了一逞shòu,yù。

顾程见她头上皂布巾有些歪扭,伸手给她正了正,端详片刻道:“穿上这个到比衫儿裙儿还齐整几分,赶明儿爷比着式样给你做几套衣裳,平日在家里穿着也自在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