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分

2019年10月16日Ctrl+D 收藏本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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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卷:魂离魂归 第一章

“五十杖刑!”三皇子一脸阴沉地说道。

幕雪逝的眼睛里带着些许恐惧,他试探性地朝三皇子问道:“是真的么?”

结果事实证明幕雪逝之前的想法简直大错特错,三皇子这次丝毫不给幕雪逝留情面,还脱掉了他的裤子,因为不想让下人看到幕雪逝的脸和身体,三皇子就自己动手,用冰冷的剑柄朝幕雪逝的屁股上狠狠砸去!

没出几下,幕雪逝就疼得哭天喊地,三皇子的力道慢慢减轻了,可是没有丝毫停手的意思。其实这对于三皇子来说,已经不算是刑罚,这院子的任何一样工具,都可以把人折磨得生不如死。

才打到二十几下,幕雪逝就整个人不停地挣扎,连连求饶。本来最初觉得自己对不住三皇子,被惩罚一下心里还平衡一些。现如今被三皇子这么一打,幕雪逝反而觉得委屈了,以前陈妈打自己的时候都没感觉到这么难受,何况陈妈的铁砂掌还不及三皇子的半点力度。

不管幕雪逝怎么哭喊,求饶,三皇子还是一下没有少打。到最后,幕雪逝白皙的屁股已经彻底变成青紫色,到处步着血痕,看着惨不忍睹。

幕雪逝早就疼得奄奄一息,额头上都是冷汗,衣服都被汗水湿透了。三皇子像是没事人一样地抱起幕雪逝,并用纱巾盖上了他的脸,朝自己的寝宫走去。

幕雪逝如愿以偿地回到了三皇子的寝宫,却是这样一副模样回去的,整个人被打得惨兮兮的不说,三皇子还一直没有给他好脸色。

默孺蛊师这段时间一直住在三皇子的小院里没有出去,最初请来的时候如此艰难,现在恐怕轰都轰不走。隼曳一直看他不顺眼,从默孺蛊师因为三皇子是天下第一美男子而马上赶来救人那时起,隼曳就开始对他心生厌恶。

虽说自己也倾慕三皇子的外貌,但是默孺蛊师身为前辈,做事竟然这般轻佻。每每看到三皇子,都是笑逐颜开,但是一见到除了三皇子以外的其他人,就是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神情。

幕雪逝回来之后一直昏迷,三皇子亲自帮他敷了药,见幕雪逝没有醒来的意思,便将默孺蛊师请到了屋内。

这是默孺蛊师第一次进入三皇子的内室,自然是兴奋不已,但是他万万没有想到三皇子如此清冷之人会将内室装饰得如此鲜亮。默孺蛊师带着玩味的目光看着床上之人,虽然幕雪逝的脸已经被三皇子贴上薄膜,可是那若隐若现的身形已经够让默孺蛊师惊诧一阵了。

“请蛊师为床上之人除去体内蛊毒。”三皇子的话语里透露着一丝不悦。

默孺蛊师听到三皇子的这话,才把目光从床上人转移到三皇子的身上,听到三皇子的指示,他巴不得赶紧上前一查究竟。

过了许久,默孺蛊师放在幕雪逝穴道上面的手指慢慢放了下来,表情已经由最初的玩味变得无比凝重,反复试探了很久。默孺蛊师都是一脸诧异的神情,最后似是自言自语地说道:“这位公子体内并无任何中毒迹象。”

第二卷:魂离魂归 第二章

三皇子微敛双目,神情又冷峻几分,默孺蛊师在心中百思不得其解之时,又暗暗赞叹三皇子做什么表情都是如此俊朗,让人想不注意都不成。

“照之前所说,这位公子身中剧毒,即便三皇子已经为他解毒,也会存有祸患。但是草民刚才为这位公子诊断之时,发现公子血脉畅通,并无任何残留的蛊气。所以敢请三殿下好好想一想,是否另有他人曾为雪公子作蛊?”

三皇子蹙眉,“普天之下,还会有什么人能和数百只千年蛊虫抗衡……”

忽然,默孺蛊师望向三皇子,三皇子也已了然于心,默孺蛊师不禁心有余悸地说道:“岳凌钗在江湖上消失已久,有人传闻她在炼制血僮神功之时走火入魔,将自己锁在自己布下的魔阵中惨死。这会儿再次出现证明当初所传为虚,那他这次重现江湖,又是为的什么呢……”

默孺蛊师还在一脸忧虑地思考着这件事情,已经有两名侍卫走到了他的身边,其中一个就是隼曳。隼曳对三皇子的心思一目了然,知道这会儿他已经不愿任何人待在他的内室之中,于是隼曳恰好趁这个时机将这个老奸巨猾的人扔出小院。

强行被拖至门口,默孺蛊师竟然没有任何气愤之色,而是玩笑一般地说道:“三殿下,担心床上之人之前先担心自己吧,那位公子有高人相助,三皇子体内的蛊毒还没除净。倘若三皇子不愿我再来此打扰,就等月圆之夜莺兰花开之时取下花粉,轻敷于手背两侧。不过莺兰花难得一开,若能在月圆之夜恰好开放,也算得上三皇子的幸运。”

说罢,默孺蛊师突然侧头朝隼曳一笑,腾身一跃,消失在小院之中。

幕雪逝早已醒来,却没有睁开眼睛,而是认真听着三皇子和默孺蛊师的对话。他才知道三皇子体内的毒还没有彻底好,本来还为三皇子打自己而喊冤叫屈,这会儿忽然又心中愧疚,暗暗盘算着一定要亲自帮助三皇子取下那花粉。

幕雪逝还在想着,三皇子忽然将幕雪逝轻轻移动了一尺远的距离,然后躺在他的身边。幕雪逝被牵动伤口之后忍不住闷哼了一声,抓着被子的手也不禁紧了紧。

自从幕雪逝回来之后,仿佛没有最初那般活泼了,三皇子不禁觉察道。以前自己将幕雪逝发配边疆,被打到那般惨重,幕雪逝醒来之后照样生龙活虎的。这会儿不知是心中不满还是身体不适,一直沉默寡言。

三皇子望着幕雪逝竟然出了神,直到幕雪逝忽然开口说话,三皇子才恍过神来。

“对不起!”幕雪逝的脸埋在被子里,闷闷地说道。

三皇子明白了幕雪逝的意思,他该是听到了刚才自己和默孺蛊师的对话,在为三皇子因他中毒而赔罪。三皇子的目光突然柔和了一些,但说出的话依旧是毫不留情。

“从明日起,你不仅要练武,还要着手准备幕太师的案子,倘若在月末之日你查不出来,即便我不治你于死罪,皇帝也会要了你的命的。”

“是你教我习武么?”

“是苏入翰。”

“你可以教我么?我不想让他教。”

“不可。”

“哦……”

幕雪逝本来还想问幕太师是谁,但一想起自己叫幕雪逝,霎时间明白了幕太师是自己的父亲。幕雪逝的父亲不是被自己所杀的么?为什么还要查?难道另有隐情?这和皇帝又有什么关系?……

“你……是不忍我死么?”幕雪逝还是试探性地问道。

“不是,我是不忍幕太师死,所以要查出真正凶手。”

“呵呵……我就知道不会是……”幕雪逝把脸贴在枕头上,忍着后面传来的剧痛,轻轻地闭上了眼睛。

第二卷:魂离魂归 第三章

幕雪逝闭眼小憩了一阵儿,大概是这两天睡得有些多了,此刻丝毫没有困意。他睁开眼睛凝神望着睡在身边之人,三皇子已经感觉到幕雪逝睁开了眼睛,他却没有表现出自己已经醒来的迹象。

幕雪逝从没有如今这般认真观察过三皇子的模样,现在目不转睛地看了好一阵之后,他发现自己变错人了。

怎么看怎么觉得三皇子才是是真的英俊,而且是无可挑剔的那种,天下第一美男子应该是三皇子,而不是自己身体的主人。

幕雪逝想着想着,竟然不知不觉地将自己的手放在了三皇子的脸上细细摸索着,一脸的迷恋神情。直到幕雪逝的手触及到三皇子的嘴时,他才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

“我咋变得这么色!!”幕雪逝小声嘟囔一句,一脸的诧异,仿佛对自己的表现很不理解。

三皇子虽然习惯了无动于衷,但是面对幕雪逝若有若无的“色/诱”,还是有些控制不住的冲/动。他刚要有所动作,却感觉到身旁的人先动了,三皇故作一副未察觉的样子,等着幕雪逝接下来的行动。

听到一声门响,三皇子知道幕雪逝已经溜了出去,至于他去做什么,三皇子模糊地感觉到一些,却有些不肯定。

幕雪逝感觉自己修养两天,屁/股上的疼痛已经减轻了不少,但是走起路来还是有些酸痛。他先是四处望了一下,然后看到泰安公公还在不远处一动不动地守着,便迈步朝他走了过去。

“你不用睡觉么?”幕雪逝有些好奇地问。

泰安公公不像苏入翰和三皇子那般冷漠,听到幕雪逝的话就很随和地答道:“奴才不困,守夜期间不敢有丝毫懈怠。”

“就算心里想着不懈怠也支撑不住啊,我和你说,我站着都能睡着,咯咯……”幕雪逝一边说着,一边掩着嘴偷笑两声。

泰安公公只是嘴角上翘了一下,再没多余的表情,他知道自己和幕雪逝的差距,幕雪逝俨然成了这里的二主子。他不能像幕雪逝那般放肆地表现自己,但是也必须要适当地回应眼前的这个人。

聊了好一阵,幕雪逝发现泰安公公还是很好说话的。于是幕雪逝便放下心中顾及,朝泰安公公问道:“你可知莺兰花长得什么样子?”

泰安公公一本正经地回道:“莺兰花不开花之时与一般杂草无异,很难辨得,而且开花只在一瞬,开了之后很快就凋谢了。据见到的人称,莺兰花的花冠如同一把小伞,五个花瓣皆为乳白色,散发出一股淡淡的幽香。”

“原来这样……”幕雪逝轻轻念叨着,接着问道:“那它一般都种在什么方位呢?当初总有人撒种子吧,难道他都不知道莺兰种在哪里么?”

“呵……公子有所不知,莺兰花不是院中人所种,而是蛊虫产卵渗入泥土里所长。所以蛊虫活跃之地,莺兰花相对较多,公子不妨去碰碰运气。”

“OK!”幕雪逝大叫一声,朝自己上次制作标本逮虫子的地方快步走去。一边走还一边用手捂住屁/股,一瘸一拐地十分滑稽。

幕雪逝找了一块草坪蹲下身来,一动不动地盯着那些不起眼的杂草,虽然今天不是月圆之夜,幕雪逝也要守在这里等。他要见到一次莺兰花开心里才放心,不然等到月圆之夜,因为反应不及时而错过了花开的时间,那三皇子的病就要拖到下个月了。想起前段时间蛊毒发作起来的痛苦,幕雪逝就全身打颤。

第二卷:魂离魂归 第四章

院中起风了,幕雪逝不禁打了个冷战,使劲搓了搓胳膊,柔柔睡眼惺忪的小脸,强迫自己精神起来。他到这不过才等了一盏茶的功夫,就开始昏昏欲睡了。晚上不能睡,白天还要听从三皇子的命令,和苏入翰学武和跟随三皇子去幕府追查凶手。

幸好这两件事情都是幕雪逝感兴趣的,幕雪逝不仅可以帮这个身体的主人洗去冤屈,还能帮助三皇子找到所恨之人。如此说来,等自己能够离开的时候,也便没有什么遗憾了。

但是幕雪逝又意识到一点,那就是自己对破案一窍不通,以前虽然喜欢看一些侦探的小说和动画片,但那也只是为了娱乐和消遣自己。至于里面的人如何将线索一点一点找出来,最后解开所有的疑团,幕雪逝从未注意和研究过。

带着这些心事,幕雪逝又开始困得点头,小脑袋像是小鸡啄米地朝地上磕着。眼睛一会儿睁开一会儿闭上,视线一阵模糊,

忽然,幕雪逝在一次偶然睁眼之时,忽然看到几片白色的花瓣正在由土里滋生出来。他兴奋地大叫一声,结果把自己喊醒了,这才发现自己已经在三皇子的床榻之上了。而三皇子,也躺在自己身边安静地睡着。

幕雪逝好一阵才恍过神来,三皇子点通了幕雪逝的睡穴,所以幕雪逝怎么挣扎都抵挡不住困意,马上又沉沉地睡了过去。

三皇子想起幕雪逝刚才蹲在草丛中的那副傻样子,嘴角竟浮现一丝笑意。他将自己的嘴贴到幕雪逝的唇上,轻轻地吮吸了一口,才抱着幕雪逝一起睡去。

第二天幕雪逝醒来的时候天已大亮,他还怕三皇子会责骂于他,不想三皇子此刻正坐在离自己不远的软榻上,一脸清冷的表情。幕雪逝记得三皇子说过今天要自己早起学武的,看太阳升得这么高,想必也不早了,三皇子应该生气了吧。

幕雪逝试着和三皇子搭了一些话,结果三皇子一如往常,都是十分静默,任由幕雪逝说什么,都不予作答,幕雪逝这才松了一口气。

三个丫鬟这时走了走了进来,伺候幕雪逝更衣洗漱。

“我自己来就好了,不麻烦了。”幕雪逝客气地说道,说着还去拿清雅手里的玉盆。

谁知三个丫鬟此刻都是扑通一声跪倒地上,一脸的恐慌之色,其中清韵还哭丧着脸说道:“奴婢恳请雪公子指出奴婢的不足之处,奴婢定当改正,还望三殿下恕罪。”说罢三个人都是一脸凄惨的表情等着三皇子发落。

幕雪逝刚要说自己不是那个意思,可是瞧见屋中之景,也只好恳求三皇子放她们一马,然后老老实实地被她们服侍。假如不是三皇子上次的那些警告,幕雪逝一定和这三个丫鬟搞好关系,地位平等地相处。

“这个小点心真好吃,你也尝尝吧……”幕雪逝小心翼翼地将手里的紫晶糕掰下一半送到三皇子的盘子中,脸上带着的是忐忑的神情。

三皇子自始至终也没有东那块紫晶糕,这让幕雪逝多少有些失望,不过也习惯了。

其后,三皇子牵过来两匹骏马,幕雪逝便将刚才的不快全部抛之脑后,流光溢彩的大眼睛里面露出惊喜的神色。假若是最初来到这里,幕雪逝一定什么都不顾,先骑上去转两圈。但是现如今幕雪逝做事情多少懂得一些方寸了,三皇子在身旁,幕雪逝便乖乖地等着三皇子发令。

三皇子用手顺顺马鬃,指着其中一匹浅黄色的马对幕雪逝说:“这匹马名为雷驰,今后就归你所有,你从今天开始就要骑着这匹马随我去幕府断案。”

幕雪逝显然是兴奋得不得了,但还是让自己镇定下来,朝着三皇子试探性地问道:“那我今天不用练武了么?”

三皇子眉头微微簇起,并没有回答幕雪逝的问题。他本想一大早将幕雪逝叫起,不料看到他恬静的睡脸,竟然心中不忍,就由着他一直睡到临近中午。

第二卷:魂离魂归 第五章

幕雪逝说罢就要上去骑一骑,三皇子却一把拽住了幕雪逝,幕雪逝有些疑惑地看着三皇子,问道:“我们不快点儿赶路么?太师府离这里有多远的距离?”

一旁的隼曳一下便知三皇子的心思,心中微微诧异,但还是将三皇子送给幕雪逝的那匹马拉走了。

幕雪逝一下子就急了,扯着嗓子超隼曳说道:“你干啥去?那是我的马。”说完还扭头朝三皇子气哄哄地说道:“三皇子,您这样办事可有不妥,明明已经将马送给了我,为何还要让别人牵走,莫非是骗我玩呢!”

三皇子心中心中忍俊不禁,表面上却还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他什么都没解释,直接自己翻身一跃,跳到了自己的骏马之上。

幕雪逝面对三皇子清冷的眸子,愣愣地问道:“三殿下不是想让我在后面跑着吧,若是那样,恐怕月末才能到太师府。况且我身体不适,想比三皇子没有那么狠心。”

三皇子瞧见幕雪逝那一脸委屈的样子,故意说道:“正有此意。”

幕雪逝张大嘴巴,刚才还在闪光的大眼睛如今又变得黯淡无神,他知道自己也说不通三皇子,只好叹了口气说道:“我尽力跑吧,你让你的千里马跑得慢点,不然半路丢了我这个犯人,就算你的失职了……”

幕雪逝的那张小脸皱成一团,神情越发地可怜,连院中的下人都在心中暗暗着急,希望三皇子可以将幕雪逝带到马上一同出行。

幕雪逝在府上待了数日,很多下人都喜欢他古灵精怪的性子,三皇子打幕雪逝的这一次,幕雪逝的三个丫鬟伤心了很久。

“三殿下,带上这两身衣服出行吧,夜风很凉,雪公子身体又不适,还是带上的好。”

幕雪逝忽然一愣,这才看到身旁跪着清韵。幕雪逝最喜欢清韵,因为清韵不像其他那两个丫鬟那么胆小,偶尔还会和幕雪逝闲聊几句,脸上也是一直带着柔和的笑容。

三皇子还没发话,幕雪逝就在一旁接过清韵手里的衣服,并一脸笑容地回道:“谢谢清韵,还是清韵体贴,我最喜欢的就是你了,嘿嘿……”

这话才一说出口,幕雪逝的脚就离开了地面,三皇子像是拎小鸡一样地将幕雪逝拎了起来,一把按到自己身前,并且将脸朝向自己。

幕雪逝的屁/股才一沾到马背,就像触电般地弹了起来,整张脸都是痛苦的表情。三皇子表情阴冷,丝毫不照顾他的伤口,驾着马一路飞驰。

路上颠簸不已,幕雪逝几次想说话都用惨叫来代替了。他使劲攥着三皇子的两条手臂,朝他断断续续地哀求道:“快……快……慢点……”

三皇子听到幕雪逝的话,像是故意和他作对一般,狠狠地朝马身上挥了一鞭,骏马听到主人的命令,立刻朝大路上飞驰。

幕雪逝见求饶没有效果,只好绝望般地抱住三皇子,打算用他的肩膀做支点,让自己的屁/股脱离马背。

感觉到胸口处温热的呼吸,三皇子忽然就一扯缰绳,骏马长啸了一声,随即稳稳地停在路边。

两人这会儿已经出了皇宫,来到一处草原。马一停下来,幕雪逝额头的汗就滴了下来,他立刻离开三皇子的胸口,不依不饶地问着:“为何送我的马又叫隼曳拉走?”

三皇子根本没有回答幕雪逝问题的意思,连小院里的下人都知道幕雪逝不会骑马,他自己竟然还来质问自己,将自己的一片好意曲解不说,还当着自己的面说自己喜欢一个小丫鬟。

第二卷:魂离魂归 第六章

幕雪逝丝毫没有注意到三皇子的不悦,他的目光已经被不远处的一只大鸟吸引住了。从小到大,他都没有见过这么大的鸟在天上飞,长得又不像雕,倒像是长了两个翅膀的蜥蜴,样子说不出的奇怪。

幕雪逝眼睛睁得大大的,用胳膊肘重重地撞击了三皇子的胸口一下,忙不迭地问道:“这是什么飞禽?你有弓箭么?我好想射箭啊!!”

三皇子心中郁郁不乐,本想继续赶路,可低头对上幕雪逝那张渴望的大眼睛的时候,又有些许动摇。他像是变戏法一样地从身后抽出一把弓箭,拿到身前。

幕雪逝要去抢那把弓箭,三皇子手里牢牢握着不让他得逞,幕雪逝反复哀求都没有效果,最后又把脑袋扎到三皇子的胸口,靠着他一脸的挫败。

幕雪逝这样一来,三皇子就把弓箭递到了幕雪逝的手上,幕雪逝一愣,猛然发现这一招还挺好用。不知道是三皇子怕痒还是三皇子喜欢别人抱他,以前陈悠哉最讨厌和男生过分亲近,这会儿换成了三皇子,他竟然还有少许的兴奋。

三皇子扶着幕雪逝的腰,将他调了一个方向,让他的背贴着自己的胸口。三皇子把自己的手放在幕雪逝的手上,想带着他一起射下那只鸟,谁知幕雪逝一脸的偏执,非要自己亲自动手,不然没有成就感。

三皇子看着幕雪逝死死守着那把弓箭,唯恐三皇子插手的样子,不禁感觉到眼前的人又恢复了前些日子的可爱和灵气。刚才还愤怒的心情这会儿全都烟消云散了,三皇子都诧异为何自己受幕雪逝的情绪牵动如此之大。

幕雪逝姿势怪异地拉着弓,朝着不远处的大鸟比划着,他才移到一个合适的位置,大鸟就忽闪着翅膀飞走了。等他气喘吁吁地换了好几个位置时,大鸟还是在空中悠闲地飞着,幕雪逝的胳膊一阵酸痛,最后他实在受不了了,便笨拙地将弓箭脱离了手。

幕雪逝射出箭的那一刹那,三皇子轻推了幕雪逝一把,幕雪逝并没有感觉到,但是手上箭的方向却不偏不倚地朝那只鸟飞去。三皇子又弹动手指,发了一个暗器,最后那只鸟就乖乖地被打落在地,幕雪逝射出的那根箭也刚好插在上面,因为力度太小,那根箭并没有插得太深。

“哇!”幕雪逝差点没从马背上跳下去,使劲摇着三皇子说道:“熙,你看,我多牛,这可是我第一次碰箭。”

三皇子看着幕雪逝兴高采烈,活蹦乱跳的样子,嘴角不禁浮现一丝笑意,眼神也柔和下来。

幕雪逝第一次看到三皇子笑,忽然就看愣了,本来是激动的心情,这会儿竟然变得有些伤感。三皇子这个笑容是给这个身体的主人的,而不是给自己,假如三皇子知道自己不是他,他还能笑出来么?

总有一天自己会离开这里,一想到三皇子会对别的人露出这般笑容,幕雪逝竟然觉得心里很不是味。原来自己和三皇子是一类人,对待感情都是如此自私,自己曾经还笑话三皇子如此霸占着自己,如今想来,自己对他又何尝不是。

三皇子看到刚才还一脸兴奋的幕雪逝,突然就不做声了,自从幕雪逝被接过来之后,就经常这般患得患失的,今天好不容易见他又恢复了以前的性子,竟然又因为莫名其妙的原因变得沉默起来。书 香¤手 打 团

三皇子也没有再说什么,带着幕雪逝继续赶路。三皇子又把幕雪逝转了过来,让他的脸朝着自己。幕雪逝不知道他们两个人为何要如此怪异地同骑一匹马,不过这样也好,这种亲近的日子是有尽头的,现在多享受一些就不会留有遗憾了。而且晚上还要熬夜去等莺兰花开,正好趁这个机会睡一觉,好好养足精神。

即便刚才有些落寞,幕雪逝还是要三皇子驾马来到那个大鸟身前,捡起那个大鸟牢牢抓着。

随后一匹马,一只鸟,两个人就穿越过一片树林,来到曾经三皇子初见幕雪逝的那片湖水环绕的青草地。草地周围有无数座忽隐忽现的山丘,雾霭泛起,柔白的纱帐把重山间隔起来,只剩下青色的峰尖,恰似一幅笔墨清爽、疏密有致的山水画。湖水潋滟,水上泛起点点波痕。

三皇子的马就在两湖中间相隔的那条狭窄的小路上,湖水清澈见底,映照出马背上的两个绝世佳人。一个已经睡着,呼吸密密地洒在另一个人的胸口,脸上带着恬静的神情。宛如一个睡梦中不慎坠入别人怀里的仙子,将那人的目光牢牢牵住。另一个人将自己的手轻轻放在他的背上,脸上带着闲适和那不经意的淡淡笑意。

第二卷:魂离魂归 第七章

幕雪逝一路上睡睡醒醒,睁开眼睛看到三皇子还在,便又放心地睡去,三皇子怀抱着幕雪逝一路上慢慢前行,似乎一点儿也不着急。

到达太师府已经接近午时,太师府的下人见到三皇子亲临本府,全都整整齐齐地跪在门口迎接。其中也包括幕太师的夫人穆婉儿和太师的男宠武偲。

幕雪逝见到这阵势还有那些人脸上的神情,不禁心中暗叹三皇子果然够威风。他全然忘记了自己的身份,站在三皇子的身边东瞧西看,好一副兴奋的神情。

武偲先是注意到了三皇子,天下第一美男子果然不凡,虽然一直听闻世人称赞,但至今才第一次见到。武偲又把目光转移到了幕雪逝身上,早就听闻幕雪逝被三皇子易容,没想到那般丑陋的面孔竟也可以打理到这般模样,三皇子那里的好东西还真是不少。

幕雪逝触及到了武偲的目光,顿时觉得身上鸡皮疙瘩直往外冒。这个男人的表情该怎么形容呢?幕雪逝想来想去,最后只想到一个形容词——妖气。

他不明白自己怎么对一个男的有这样的第一印象,武偲生得比女儿家还娇媚动人。眼睛狭长,唇红尺白,目光中流露万种风情。虽然武偲长得的确不错,可是和三皇子又属于不同种类型的好看,相比之下,幕雪逝还是更喜欢三皇子的俊朗。

正想着,幕雪逝又陶醉般地朝着三皇子左看右看,还轻轻拽了拽三皇子的袖子,偷偷说道:“还是你帅!”

三皇子不知道这个帅字究竟作何解释,但是屡次听幕雪逝说,也大概懂个分毫了。

原来幕雪逝是在心中拿自己和这个贱妾做比较,三皇子并没有任何恼怒的意味,而是把注意力放在了幕雪逝态度的转变上。

以前的幕雪逝最厌恶之人莫过于武偲。武偲不仅喜欢在背后嘲讽幕雪逝的长相,还风流成性,只要遇到模样较好的男子,就会心生邪念。

幕太师却对武偲宠爱有加,使其在府上嚣张跋扈,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幕雪逝一直冷眼相对,再加上武偲和幕雪逝几乎同龄,幕雪逝对他更没有任何尊重可言。

三皇子冷冷地说了一句平身,说完之后便径直走入前厅。幕雪逝跟在后面东张西望,看到什么都觉得新鲜,嘴里一刻也不得闲。后来他发现三皇子表情凝重,并未听自己的只言片语,便赶紧收住话语,老老实实地跟在三皇子的身后。

武偲看着幕雪逝的背影,心中诧异得不行,这个人除了身材和以前的幕雪逝有几分相像以外,其他的地方根本没有丝毫迹象。假如王管家不提前打招呼,武偲一定不会认出这个人竟是那个一直遭人白眼的幕雪逝。

王管家年岁已大,蹒跚着步子跟在三皇子和幕雪逝的身后,幕雪逝听到后面传来的气喘吁吁地声音,忍不住回头说道:“大爷,用我搀您一把么?”

这一身大爷叫得王管家脸色骤变,猛地扑跪在地上,整个人都颤抖起来。王管家说话已然不清晰,这会儿再一紧张,哆嗦着嘴唇支支吾吾没有说出一句话来。正巧这会儿太师夫人也走了过来,并没有看地上的王管家一眼,而是先朝三皇子行了一个礼,接着便把目光对向幕雪逝。

“雪儿回来,怎么都没提前和娘亲打声招呼,真让娘亲一阵好想,雪儿,你受苦了。”说罢,夫人还真的拿起手帕朝眼睛上拭去。

幕雪逝先是一愣,继而才反应过来,这里是自己的家,那么这个人是夫人,也就是自己的娘了。他先是看了看地上还在不停抽搐的王管家,一脸抱歉地对太师夫人说道:“娘,我挺好的,您先等会儿,我先把大爷扶起来。”

说罢,幕雪逝真的弯腰去扶王管家,王管家赶紧沙哑着嗓子说道:“万万使不得啊!”说着便费力地从自己爬起来,还一脸受宠若惊的表情对着幕雪逝说道:“少爷,老奴死也瞑目了。”

幕雪逝有些不是滋味,他知道这个老人一定是这里的下人,没想到服侍了别人一辈子,到老竟然摔了都没人扶一把。

第二卷:魂离魂归 第八章

直到王管家站定了,呼吸也平稳了,幕雪逝这才注意到夫人还在那里擦眼泪。不知是不是夫人拿着丝帕的缘故还是自己电视剧看多了,幕雪逝总是感觉夫人哭得很假,刚才自己进来之时那夫人还一脸笑意,这会儿的眼泪马上就掉了下来。

幕雪逝还在想着,太师夫人就轻轻揽住幕雪逝的肩,抱着他低声抽泣起来。一边抽泣一边还雪儿雪儿地叫着,叫得幕雪逝额头冒汗,既感觉肉麻又有些恐惧。

一旁的王管家此刻已经彻底平静下来,他朝太师夫人躬身说道:“夫人,您怀有身孕,情绪不宜过激,还是回去好好休息吧。雪公子一路跋涉,也需要好好休息一下了,老奴这就叫下人准备午膳,请三皇子和雪公子先到正房休息片刻。”

夫人点点头,正欲离开,转头的那一刹那正好触到三皇子的眼睛,顿时心下一惊。自己的姐姐穆妃已死,临死前她也没来得及见到穆妃一面,虽说患疾而死,可是其中的缘由又有谁知道呢。这会儿再看到三皇子,太师夫人恐惧的感觉有增无减。

三皇子压根没有看夫人一眼,但是夫人能感觉到他身上浓浓的肃杀之气。夫人连忙行礼告退,转身之时差点儿没有走稳,幸好身旁有下人搀扶,才得以掩饰自己的慌乱。

刚才站在一起的四个人各有各的想法,谁都没有过多注意幕雪逝,而三皇子已经习惯了近日来幕雪逝的这些怪异的举动,幕雪逝做什么他都不再予以追究。

“吃饭去喽!”

幕雪逝大叫一声,脚底像是刹不住闸一样地朝厨房冲去,三皇子轻轻一跃便跳到他的身前,幕雪逝一下子撞到他的怀里,好一会儿视线才变得清晰。

“干啥挡着我?”幕雪逝不满意地嘟囔着,“我饿着呢!”

三皇子冷眼朝幕雪逝一瞪,幕雪逝立刻老实了。三皇子质问道:“为何往厨房跑?”

“饿了,我习惯了,在你的小院里,他们做东西我经常去偷吃。”

“为何去偷吃?”三皇子蹙起眉头。

幕雪逝一脸坦然地答道:“不知道,感觉站在厨房用手偷偷拿盘子里的东西会觉得很刺激。以前我妈……呃……没什么了。”

幕雪逝俨然发现自己不能透露太多以前的事情,不然三皇子会怀疑自己是否真的失忆。

听了幕雪逝的话,三皇子冷冷说道:“以后在偷吃,惩罚五十手板。”

“这……这都管啊!”幕雪逝不满意地叫唤,“我也偷不了多少日子了,你也不近人情了吧。”

三皇子冷哼道:“你若真的为自己洗了冤情,日子便没有尽头了。”

就算我洗了冤屈,我的日子也会有尽头的吧,只是你不知道而已。幕雪逝望着三皇子英俊的侧脸,使劲叹了一口气,蔫头耷脑地朝正屋走着。

吃过午饭,幕雪逝和三皇子并没有休息,而是来到了小院的另一个正厅,小院南北两侧房屋对称而建,中间是一个院子。正厅有两个,侧室有四个,幕雪逝和三皇子待得那间屋子是其中一个正屋,而现在他们进的这个正厅,就是幕太师遇害地点。

屋子中央的大案上摆着幕太师的灵位,因为最初就断定是幕雪逝所为,这间屋子已经有无数人进出过。有人来这里祭拜,有人来这里打扫,所以案发现场已经被破坏一通,找线索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幕雪逝既然担下了这个重任,就认真地听三皇子给他描述案发当天的所有经过,

据下人所说,幕太师遇害当晚,是武偲进入幕太师的内室,看到幕雪逝一脸漠然地盯着地上被烧得体无完肤的太师。后来武偲就指定是幕雪逝所为,幕雪逝事后也没有辩驳。

“就这样么?”幕雪逝还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

三皇子点头。

幕雪逝一拍桌子,很是神勇地站了起来,一脸愤慨地说着:“我就瞧那个叫啥偲的不是啥好东西,大晚上往我爹的屋子闯,他说瞧见了我烧的就是我烧的么?我又不傻,我烧了之后干啥不躲,还在那等着被人逮么?我一定是被冤枉了!哼哼……”

三皇子瞥了他一眼,幕雪逝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赶紧又安安静静地坐下来听三皇子说话。

“当初你的确没有任何辩驳。”

幕雪逝没忍住又站了起来,大声说道:“我一定是被逼迫的!”

三皇子大手一出,猛地将幕雪逝按了下去,眉头紧锁,一脸不悦的神情。

“当初接手你案子的人是我,我还没有质问,你就承认了所有的罪过。”

“这……”幕雪逝咽了口吐沫,问道:“这为啥还查?难道让我找点儿假证据?把自己做的事情推给别人?”

第二卷:魂离魂归 第九章

幕雪逝说完这话,三皇子就彻底沉默了,任幕雪逝怎么说,三皇子都不再说一句话。幕雪逝一看到三皇子眉头紧锁,就不再逗闷子了,也跟着三皇子在旁边思索起来。

既然三皇子要查这个案子,就证明自己可能不是凶手。假如三皇子笃定自己是凶手,一定不会再向现在这般对待自己,因为三皇子说过,他痛恨杀害幕太师之人。

幕雪逝一想到自己之前还要为这个身体的主人洗冤,来弥补自己的罪过。这会儿可不能光是嘴上说说,一定要付出一定的行动。

于是幕雪逝深吸了一口气,闭上了眼睛,使劲回忆自己看的那些破侦探动画片的片段,无奈只能想到片中人物的脸,关于一些情节和手段,他是完全想不起来了。这样一来,幕雪逝也只能用一般人的惯性思维来问一些自己想知道的。

“幕太师……额……不,我爹是何时死的?”

“农历三月初八。”

“那现在是什么时候?”

“农历四月初八。”

“一个月了啊……”

幕雪逝轻轻地将自己的胳膊支在案台边缘,小脸堆在胳膊上,一副发愁的神情。

三皇子瞧见他那般模样,紧绷的神经稍稍松懈了下来,他用手把玩着手里的茶具,似笑非笑地看着幕雪逝,想知道他那个小脑袋能想出什么来。

“当初法医鉴定过太…………我爹的尸体么?我爹确实是烧死的么?”幕雪逝又抬起头来,一脸怀疑的神情。

“外面皮肤几乎烧光,只剩下一堆白骨,骨头上没有任何受过击打或是中毒的迹象。”

“周围什么都没留下么?”幕雪逝锲而不舍地问着。

三皇子摇头,“没在尸体周围发现任何器物或是暗器,也没有发现血迹,证明太师确实是烧伤致死,而不是之前已经被人迫害致死,再烧了尸体以掩盖罪行。”

“那没准是不小心撞上了椅子或是桌子,撞翻了上面的柴油灯,最后我爹又被摔得太重了,一直没爬起来。柴油灯烧了我爹的衣服,我爹想扑火,但是……额……可是我爹也没笨到那个份上吧!这也忒巧合了……”

幕雪逝说着说着就一脸惭愧的表情看着三皇子,唯恐三皇子会笑话自己。

相反,这次三皇子并没有流露出嘲讽的目光,而是自言自语一般地说道:“据下人禀报,幕太师之前的确有出去饮酒,回到小院之时已经有了少许醉意。”

幕雪逝一拍大/腿,兴致勃勃地朝三皇子说道:“我就说是,我爹指定是自己喝醉了,然后不小心扑在柴油灯上,结果一把火把自己烧死了……”

幕雪逝整个人像是一只偷了腥的猫,为自己的那个弱智般的推理洋洋自得着。三皇子瞧见幕雪逝那傻样子,毫不留情地拉着他到了正厅正中偏北的方向,接着按住他的头,迫使幕雪逝朝地上看。

幕雪逝收回笑容,在那片地上看来看去,最后干脆整个人都趴在地上,屁/股高高地翘起。三皇子瞧见幕雪逝那大胆的举动,喉咙一紧,迫使自己按耐住身体上的悸动,将注意力放在幕雪逝的趴跪的地面上。

“看出什么了?”三皇子冷冷问道,还用脚踢了幕雪逝的翘/挺一下,迫使他直起身来。三皇子这样一触碰,顿时感觉幕雪逝的那个地方很是柔软,若是捏起来,肯定手感极好。

尽管如此,三皇子的脸上仍然是一副冷冰冰的表情,眼睛里带着的是严肃逼问的眼神。

幕雪逝慢慢地站了起来,两只小脏手习惯性地擦擦浅白色的袍子,将手上的黑印全部印在了身上。然后一脸窘迫地看着三皇子,有些紧张地说道:“看是看到了一点……不知道管不管用……”

三皇子抬了抬下巴,示意幕雪逝接着说下去。

幕雪逝深吸了一口气,先是嘿嘿笑了两声,接着搓了搓手,说道:“我就是觉得这块地挺香的,大概这个屋子经常洒空气清新剂吧!”

第二卷:魂离魂归 第十章

幕雪逝本是一句搪塞之语,三皇子的表情还真的变得严肃起来,看得幕雪逝一阵紧张。站在旁边不时地瞟三皇子两眼,接着又瞧瞧地面,还是没瞧出来有啥。

良久之后,三皇子才开口说道:“我让你看得不是这个。”

“那是……”幕雪逝试探性地问道。

三皇子冷冷答道:“若是看不出来,今夜就不许回宫,就在这正厅待上一夜吧。”

幕雪逝一听脸色就变了,赶紧凑上前面,反复地哀求道:“熙啊,这个人虽然是我爹,可是我失忆了,万一我爹回来找我,我不认得我爹了,我爹一怒之下把我带走咋办啊!”

“那就趁天黑之前将我暗示你的东西看出来。”

幕雪逝瘪着脸一副哭丧的表情,他又朝着地面瞧了好几眼,除了觉得地板材料不错以外什么也看不出来。况且都已经过去一个月了,这会儿再在案发现场找证据,岂不太难为人了么?

幕雪逝放弃柔和攻略,干脆朝三皇子皱眉瞪眼,做出一个又一个让人啼笑皆非的鬼脸。见三皇子不为所动,幕雪逝就拿出以前自己在学校的功夫,学起大猩猩,在屋子里面转悠来转悠去。殊不知自己现如今的这张脸和这副身子已经不适合做这些动作,做出来只会让人觉得可爱透顶,丝毫没有任何想笑的感觉。

幕雪逝累的气喘吁吁,一边耍宝一边转移三皇子的注意力,想让三皇子放自己一马。还说了很多套话,都是以前老师教导他的,因为听多了,幕雪逝就背下来了。无非就是什么事情都是有过程的,这种洞察能力也是循序渐近的,三皇子引导他一次,幕雪逝下一次就知道该从何处入手了。

可惜幕雪逝面对的人是三皇子,三皇子又岂是能被这种小伎俩蛊惑的人,幕雪逝闹得越欢,三皇子的表情就越安然。最后他干脆在大案旁的圆凳上坐下,一脸闲适地品起茶来。

“哼……冷血动物……”幕雪逝正在嘟囔着,忽然眼前一亮,把目光投向三皇子,一脸的贼笑。

三皇子迎上他的目光,根本不想他脸上的坏笑为的是什么,只是对他百变的面孔甚是感兴趣。

“哼哼……看来我只能使出绝招了。”幕雪逝晃着小脑子,最后得意洋洋地走过来,竟然只是抱住了三皇子,把脸贴在他的胸口。

三皇子一愣,幕雪逝给三皇子带来的感觉很是温暖舒适,身上的那种馨香沁鼻而来,三皇子很享受这种感觉。虽然和别人的身体接触不是第一次了,可是这种亲近的感觉却只有幕雪逝可以给自己。

最后幕雪逝胜了,三皇子答应放他一马。幕雪逝一见自己的绝招管用了,赶紧拉过一条凳子,坐在上面一脸认真地听三皇子说。

“屋内的地板颜色略浅,而中间烧灼的地方却颜色微深,这个是可以清楚瞧见的。”

幕雪逝听后一脸不服气的神情说道:“我以为是屋中的地板铺得不一样呢,正好在偏中间的这一小片区域颜色变深,怪只怪他烧得太过整齐……”

“问题就出在这里!”三皇子朝幕雪逝提醒道。

幕雪逝这会儿也跟着思考起来,接着又看了看那个中间被烧的地面,的确是一个椭圆形,没有一点杂乱的痕迹。要是正常的烧东西,肯定会在旁边留下一片一片凌乱的痕迹,何况他还是一个人,难道都不会挣扎么?

看幕雪逝的眼神,三皇子就知道他会意了,便问道:“那你觉得这个烧灼的形状像什么?”

幕雪逝看了之后一身的冷汗直冒,他缓缓抬起头,朝三皇子说道:“像……像一个人……你不说我真的没注意到,长度和宽度恰好和一个人差不多。”

幕雪逝说着都不敢再往地上瞧,仿佛再多瞧一眼,地上那个影子便会长出面孔和血淋淋的眼睛对着自己。

三皇子此时的声音已经柔和下来,朝着幕雪逝缓缓说道:“你刚才说太师就无意间将自己烧死,这下明白我的意思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