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部分

2019年10月16日Ctrl+D 收藏本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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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卷:魂离魂归 第四十一章

幕雪逝一觉昏昏沉沉地一直睡到傍晚,中途醒了两三次,睁开眼巡视了四周一圈,马上又进入了梦乡。梦里的幕雪逝还在草丛那里蹲着,整个人累得不行,他还梦到三皇子犯了病,疼到面孔扭曲。

快醒来的时候,幕雪逝梦到自己去找李太医,李太医答应了要给自己看病。后来还要幕雪逝趴着,他要给自己上药……

幕雪逝感觉到下面凉簌簌的,触感很真实,他哼哼着蹭了蹭英~挺的小鼻子,慢慢睁开眼来。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自己的枕头,幕雪逝发现自己真的是在趴着。他慌里慌张地回过头,三皇子也在帮自己那里上药。

“你……”幕雪逝又揉了揉眼睛说道:“这种事情要下人做就好了。”

幕雪逝说完这话,没有听到意料之中的回复,反而是三皇子的冷笑。

幕雪逝看到三皇子的表情有些不正常,霎时间感觉屋子里的空气都降温了。他不明白自己说错了什么话,只是一脸小心地看着三皇子,问道:“怎么了?”

“你将自己擅自找李太医查看病情一事抛至脑后了么?”三皇子的眉角处突然多了一丝邪气。

幕雪逝这才想起之前自己对三皇子的保证,连忙摆着手说道:“那不算,那不算,以后我再去找李太医,和你说一声不就好了么!”

幕雪逝心里埋怨三皇子的斤斤计较,可是当看到三皇子的眼神时,自己反倒真有些心虚了。他最初觉得自己没有做错什么,现在被三皇子一看,就有马上想求饶的冲动。

三皇子一脸冷峻的神情看着幕雪逝问道:“你可知我为何要惩罚你?”

幕雪逝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猛地拍了好几下手,朝三皇子兴高采烈地说道:“我想起来了,今天隼曳是不是来屋里说你身上的蛊毒没了?真好啊……虽然这么多天白等了,不过知道你没事了还是很开心。”说罢,幕雪逝还朝三皇子做了一个鬼脸。

“回答我的问题。”三皇子的语气里面不带一丝感情。

幕雪逝嘟着脸有些不情愿地说道:“不就是因为我提前没和你打招呼么?我下次记得不就好了么!高兴的日子,我们不说那些扫兴的事了,哈哈哈……我觉得今天那个默孺蛊师还挺逗的,真没想到他那么幽默,我……”

说着说着,幕雪逝就越来越没有底气,三皇子的表情没有丝毫的缓和。幕雪逝真的开始有些担忧了,他想起自己那个时候暗中帮助二皇子,三皇子把自己赶出去的日子,想想就觉得可怕。

“我真的不知道,你说了,我一定改。”幕雪逝坐了起来,一脸乖顺的表情看着三皇子。

三皇子慢慢地靠近幕雪逝的脸,和他不足一寸的距离,几乎是鼻尖顶着鼻尖,朝他问道:“你可知道你如今是我的什么人?”

“内人!”幕雪逝一本正经地答道。

三皇子表情平静如水,接着朝幕雪逝问道:“那你可知内人为何人?男宠又是何意?”

幕雪逝听话地回答道:“内人就是外人的反意,男宠……不太清楚,没听说过。”

三皇子的唇角勾起一个弧度,眼神变得异常复杂,他将幕雪逝坐着的身子又缓缓送倒,自己压在他的上面说道:“那我今天就好好教教你。”

幕雪逝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三皇子压在他的身上,他感觉自己整个人都僵了,一种莫名的感觉压抑在自己的胸口,幕雪逝感觉除了三皇子给自己的重量,还有另外一个东西堵在胸口,让他喘不过气来。

第二卷:魂离魂归 第四十二章

幕雪逝隐隐感觉到不安,脊背上也窜出一股凉意,三皇子的眼神中带着模糊又清晰的一种欲~望,幕雪逝看出来一些,却不敢往那里去想。

忽然,三皇子一把褪下了幕雪逝的亵衣,露出雪白光滑的胸膛,幕雪逝一惊,手不自然地去推三皇子。

“这是做什么?”幕雪逝猛地想起上次的事情,到现在都觉得羞愧无比。

三皇子不顾幕雪逝的阻挠,将自己的嘴贴上了幕雪逝的嘴,舌头灵巧地滑入,手抚到幕雪逝左边的凸起处,轻轻揉捏按压。

幕雪逝一下就吓傻了,他想推三皇子,却发现自己的力气对于三皇子来说还不及分毫。清晰的快~感传至脑际,幕雪逝感觉自己又一次深陷在不能自控的情~欲里,他记得的两次接触里,自己身体上都没有排斥,精神上更是没有。

咋回事……幕雪逝欲哭无泪,脑子里印着大大小小的“变~态”二字。他想拒绝三皇子,却在他的触碰下闷哼出声。

三皇子像是幕雪逝肚子里的蛔虫一般,脸上带着几分冷邪之气,朝幕雪逝问道:“你的身体如此明白,脑子为何那么糊涂……”

“我明白什么?”幕雪逝战战兢兢地问道。

三皇子将手伸到幕雪逝小裤的里面,握住那根半扬的分身,在上面若有若无地滑动,弄得幕雪逝连连吸气。

“知道你自己的身体是忠于你的心的,你心底里就想和我欢~爱。”

一句话让幕雪逝满脸通红,他死死瞪着三皇子,像是一头要发威的小狮子。

“我没有,你不要侮辱我,我没有那么龌龊的想法。”

“此事非龌龊,该称美好。天朝男风盛行,以貌美男子结合为最高尚的爱。”

“啊!你不是骗我吧,还有这样的?”

三皇子冷笑,“武偲就是你爹的男宠,男宠既是配偶。”

“男宠……”幕雪逝嘟囔了一句,又撇撇嘴说道:“那你呢?”

“我怎么?”

“你对我……也有这种不正当的想法么?”幕雪逝战战兢兢地问道。

三皇子冷哼:“这有何不正当?”

幕雪逝脸颊泛红,在三皇子的挑~逗下气息紊乱。

“那……那就是有呗……”

三皇子扬眉,用手轻轻攥住幕雪逝的下巴,反问道:“你希望则有,你不希望则无。”

三皇子说这话之时也是一脸的冷漠,没有丝毫柔情。不过态度不带任何亵玩之意,完全是出自本心。

幕雪逝发现自己非但没有觉得恐慌,反而在心里稍稍松了一口气,因为他最初先是发现了自己对三皇子有了越界之情,只是自己不愿承认,也不敢去想。这会儿三皇子这样对自己说,就变成了你情我愿了。

而且照三皇子所说,这里的风气就是这样,大概自己是受民风感化吧!

想到这里,幕雪逝猛地搂住三皇子的脖子,一把把他带到自己的胸口,紧紧地拥着他说道:“我终于不是光棍了,虽然是个男人,可是因为是熙,我还是挺高兴的,你呢?”

三皇子无暇去理睬幕雪逝的无故兴奋,他早就知道幕雪逝心里装着自己,只是表面装糊涂而已。从今天早上看到幕雪逝因为不小心弄掉了花粉哭得泣不成声的样子,三皇子便决定认真对待这份感情。

这会儿三皇子的下身已经肿/胀得难受,每日抱着这样一个绝色人儿相拥而眠,能忍到今天已经是一个奇迹了。最初三皇子是心高气傲,不等幕雪逝在自己胯下求欢决不选择凌辱他。后来三皇子每天对着幕雪逝恬静的睡相,心中多是温暖和平静,很少想去把他从梦中惊扰。

三皇子想着,就要把幕雪逝穿得唯一一条里裤脱掉,幕雪逝赶紧拉住了,朝三皇子说道:“等下,等下,再让我考虑一下。”

“你无权思考!”三皇子一脸的阴冷神情,“你既是我的人,今日去找李太医犯了大忌,理应受到我的责罚。”

说着,三皇子将幕雪逝的裤子一下子褪了下来,又将他翻了一个身,让雪白的双丘朝上,并在上面拍了一下。

“呜呜……你才告诉我的,你要是早告诉我,我就不敢了。”幕雪逝做着垂死前的挣扎。

三皇子不顾幕雪逝的抱怨,将他两只胳膊轻轻绑在床柱的两侧,幕雪逝有点儿纳闷地回过头看着三皇子说道:“不用来强的,我也挺愿意的。”

三皇子的嘴朝幕雪逝的耳朵吹气,并说道:“一会儿会有一点儿疼。”

幕雪逝顿时感觉到有点儿痒,连连撤退,过程中也没太注意三皇子的话。三皇子的手在他的后面轻轻抹着上等的润滑露,幕雪逝一脸的享受神情,并把脸贴在枕头上高兴地说道:“你还记得我的伤呢,咯咯……”

第二卷:魂离魂归 第四十三章

三皇子看到幕雪逝那一脸放松的表情,手上的动作忽然就柔和了很多,人变得有耐心起来。他先将一个手指伸到幕雪逝的密口里,虽然手指上抹了很多润滑露,但是因为紧窒的缘故,三皇子的手指被幕雪逝的密口紧紧包裹着,无法正常进出。

“放松……”三皇子又拍了幕雪逝的双丘一下,发出清脆的响声。

幕雪逝感觉到身体有些排斥,但是疼痛在他承受范围之内,便没有发出抱怨声。他俨然以为三皇子是在为自己上药,为了让自己暂时忽略这个痛苦,幕雪逝拿过枕头旁边的小锦盒翻来覆去地玩着。

三皇子的手指加到两只的时候,幕雪逝就觉得有些不对劲了,熟悉的痛楚袭来,他猛地感觉到这种痛苦和昨天早上醒来时的那种痛苦有些相似,而且还加重了,因为伤口又被牵扯到了。三皇子完全进入的时候,幕雪逝忍不住痛呼了一声。

“快,快拿出去!这样我就伤的更严重了……”幕雪逝一本正经地朝三皇子说着。

三皇子看到幕雪逝的表情,忍不住心里发笑,他朝幕雪逝的脸靠了过去,在他的耳垂上轻轻吸吮,并告诉他,这是欢爱。

幕雪逝蓦地一惊,他想起以前看过的一些不良影片,虽然都是男女,但是整个过程幕雪逝还是很清楚的。这会看到三皇子的手指在自己的身体里,又瞧了瞧三皇子胯下的巨大,顿时明白了。

“不行不行,万万不可,这……会死人的,我绝对会死的……”幕雪逝说着,就手忙脚乱地朝床下面爬,脸都变了色。

无奈幕雪逝手上有两条丝带,死死地扯着幕雪逝,幕雪逝越想逃脱就越拉越紧,最后幕雪逝发现自己的手腕都已经青紫了,三皇子反而离自己越来越近。

“你别过来啊!你要是敢真的那样对我,我就……”幕雪逝说着,就找来找去,最后拿起唯一一个可以当作凶器的玉柄,朝三皇子恐吓道:“我就拿这个敲破你的脑袋。”

下一秒钟,幕雪逝手里的玉柄就不见了,他也被三皇子强行按在腿上。而三皇子手上拿着的东西,就是幕雪逝曾经作为致命武器的玉柄。

幕雪逝还是挣扎不已,他想想三皇子的那个巨大就觉得恐惧,于是在三皇子的腿上嚷嚷着说道:“我后悔了,我后悔了,我宁愿鄙陋,也不愿意高尚了。”

“晚了!”三皇子轻哼道,随后就朝玉柄上面涂抹润滑露。

幕雪逝又仔细看了看那个玉柄,猛地明白前天晚上他醉酒,昨天早上醒来的那种疼痛和不适是怎么来的了。于是他咬紧牙关,哼哼了两声,扭头朝三皇子说道:“前天晚上你竟然趁我醉酒偷袭我,熙……这可不是大丈夫所为!”

幕雪逝本以为自己的讽刺能让三皇子颜面尽失,打退堂鼓。没想到三皇子一脸坦然地朝他说道:“当时是你为主动,我并未做勉强你之事。”

“额……”幕雪逝一下子涨红了脸,窘迫地扭过头去,在三皇子的腿上嘟囔道:“酒后乱性……都是喝酒惹的事……”

三皇子手里的玉柄刚对准幕雪逝的入口处,幕雪逝又大喝了起来。

“不对!既然你都知道我是因为此而受得伤,为啥还不告诉我?你存心要我去找李太医,然后再用这个借口来惩罚我,对不对?亏我聪明,否则又掉进你的陷阱了。”

三皇子的嘴角勾起一个傲然的弧度,他无比坦然地朝幕雪逝说道:“是又怎样?”

三皇子这样说,幕雪逝更加愤怒了,他依旧不怕死地在三皇子的身上嚷嚷道:“那就是说李太医也知道我身上的伤是怎么弄得呗?那我岂不是……太丢人了……熙,我后悔了,你放开我。”

三皇子一脸的阴沉表情,他不知道幕雪逝怎么会有如此多的话。有时候他喜欢幕雪逝的率真,有时候又对他的不分场合,随意破坏气氛很是恼火。

三皇子不再听幕雪逝抱怨,而是用自己的一只手将玉柄缓缓推入幕雪逝的密口,另一只手按住不老实的幕雪逝。

幕雪逝感觉到一个冰凉的物体进入了自己的体内,于是夸张地大叫了起来:“救命啊!救命啊!三殿下利用自己的职权欺负无辜百姓,天理何在,天理何在……”

苏入翰站在不远处的山丘上,长身而立,露出冷削俊美的面容。屋中的声音一声高过一声,都入了苏入翰的耳朵里,他的脑中映出幕雪逝平日里嬉皮笑脸的模样还有三皇子两道冷漠的眼神。忽然觉得心底一股凉意,

苏入翰将手里的长剑拔出,在山丘之上肆意舞剑,打落满树的落叶,纷纷扬扬地坐在宿儒的脚底和身上。长剑当空,苏入翰的发丝轻扬,随着绝世宝剑划出一道清高孤独的痕迹。

“屋子里的那人好可怜。”默孺蛊师一边假装面壁思过,一边竖着耳朵听屋子里的响动,并故意朝隼曳说道。

隼曳一挑眉毛,斜视默孺蛊师一眼说道:“干你何事?”

默孺蛊师咽了口涂抹,朝隼曳一脸哀伤的神情问道:“你干嘛总是对我这般冷漠?”

下一秒钟,隼曳的剑已经到了默孺蛊师的脖颈处,默孺蛊师赶紧摆着手妥协般地说道:“大人饶命,小人刚才多嘴了……”

说完,默孺蛊师一边偷听屋内的响动,一边又偷瞟隼曳两眼。虽然他不及三皇子那般俊美无俦,可是也算的上是上等容貌,况且身形修长,肌肉线条平滑,不知床上功夫怎么样……

第二卷:魂离魂归 第四十四章

三皇子拔出手里的玉柄之时,幕雪逝已经面孔发白,三皇子一边将幕雪逝翻了一个身,一边分开他的双腿,将自己的硬~挺放到密口之处。

“求求你了!”幕雪逝死死抱住三皇子,用自己的头去顶三皇子的胸口,使出屡试不爽的致命绝招。

结果这一绝招真的百试百灵,三皇子忽然就停了下来,朝幕雪逝一脸冷漠地说道:“既然你不愿,我也只好作罢。”

“我没有不愿。”幕雪逝委屈道:“我只是害怕,若你能保证不疼,我就随你。”

三皇子冷哼道:“不能。”说完,三皇子平身而躺,倒真的不再强求幕雪逝。

幕雪逝这下反而有些难受了,他的确没有不愿意,之前也有享受到。可是之后要做的事情实在让他害怕,但是看到三皇子一脸的阴沉,幕雪逝又觉得之前的那些痛苦远远不及这种静默更折磨人。

忽然,幕雪逝灵机一动,爬到三皇子的身上,一脸兴奋地说道:“不如这样,你在下,我在上,问题不就解决了。”

三皇子不语,幕雪逝看到三皇子的表情越来越阴冷,自脊背处不禁升起一股凉意。幕雪逝慢慢地又退却了,小脑袋贴在三皇子的胸膛上说道:“算了,你在下面还是会疼,还是让我来疼吧。”

三皇子忽然觉得胸口一滞,一股淡淡的暖意涌上心头,他嘴上虽没有说什么,可是脸上的线条柔和了很多,两只手也握住了幕雪逝的手。

当三皇子的硬~挺埋入幕雪逝的身体里时,幕雪逝的脸猛地发白,嘴唇死死咬住被角,面容很是痛苦。三皇子心中一阵抽痛,上前吻住幕雪逝的唇,问道:“很痛么?”

幕雪逝忽然觉得鼻子发酸,心里面的感觉很复杂,他朝三皇子摇了摇头,说道:“你由着自己来吧,我忍得住。”

此话刚落,三皇子就律动了起来,幕雪逝紧窒的密口不停地吞吐着三皇子的硕大,内壁的褶皱不停地摩擦着三皇子的感官,让三皇子体验到一种窒息般的快感。眼前的视线有些迷离,三皇子看到底下人绝美的容颜,心中的欲望更是无休止地膨胀,让他有一种将身下人揉进骨里的冲动。

幕雪逝的被单咬得越来越近,最后终于崩不住了,哇地一声哭了出来。三皇子这时候已经停不下来了,任幕雪逝怎么哭闹,都放肆地在幕雪逝的身体里驰骋着。

慢慢地,幕雪逝的呜咽声越来越小,终于,他的哭喊都化作了若有若无的呢喃,最后变成了闷哼,脸颊也从苍白变得泛红。

一种酥麻感自下身延伸至全身,幕雪逝有一种很是奇异的感觉。疼痛已经不似刚才那么强烈,其中又夹杂着莫名的快~感,幕雪逝开始慢慢享受其中。

三皇子的手开始在幕雪逝的玉茎上面律动,双重的快~感让幕雪逝禁不住迎合着三皇子的动作。当幕雪逝听到自己嘴里发出的声音时,脸立刻胀得通红,羞耻感像是一个催化剂,既让人难耐,又让人亢奋。幕雪逝很快便到了爆发的边缘,三皇子的动作也越来越快,整个人都被汗水打湿了,越发得英俊性~感。

最后三皇子一声低吼,两个人一起冲上了巅峰。幕雪逝有片刻的失神,紧接着就是三皇子拔出后,下身传来的痛感和不适。

幕雪逝呆呆地看着三皇子问道:“舒服么?”

三皇子微敛双目,唇角勾起一个冷艳的笑容,朝幕雪逝一字一顿地说道:“若再来一遍,可以更舒服。”

“啊啊!”幕雪逝猛地放开三皇子的手,奋力呼喊着:“不……不成啊……啊啊……地啊,你不分好歹何为地?天啊,你错勘贤愚枉做天……唔……”

幕雪逝不记得三皇子一共进入了自己身体多少次,最后三皇子抱着幕雪逝去沐浴之时,已经到了后半夜。

一夜幕雪逝睡得很不安稳,耳旁总是有人不停地低语,他睁开眼却发现只有三皇子一个人。三皇子俊朗不羁的面容就这么清晰地映在幕雪逝的眼前,幕雪逝忽然感觉到未曾有过的脆弱。

他强忍着身体不适,又朝三皇子的方向凑了凑,本是三皇子环抱于他,这次幕雪逝也伸出胳膊死死搂住了三皇子。

“你可不要忘了我……”

幕雪逝喃喃说着,因为太疲倦的关系,他才说完这一句话,又沉沉地睡了去。

第二卷:魂离魂归 第四十五章

第二天,幕雪逝还是很早地醒来,脑子一片混沌,昨天晚上的一切又在脑子里回放了一遍,幕雪逝觉得如同梦境。

我和三皇子在一起了?不是朋友,是爱人?

昨天晚上我和三皇子做了禁忌之事?

是的,身上的痛感还如此强烈……

幕雪逝没有后悔的感觉,只是才感觉到有些唐突,让他无法一下接受。好像昨天自己和三皇子还是亲密的朋友,今天就毫无预兆地走到了另外一个境界。他很纳闷自己竟然没觉得和一个男人在一起有何别扭之处,而是理所当然地接受了。

或许心的感觉是最重要的,幕雪逝把手放在自己的胸口,听着扑通扑通的心跳声,慢慢地闭上眼睛。

等到幕雪逝睁开眼睛,三皇子的脸已经放大地呈现在自己的面前。幕雪逝眨了眨眼,刚要问候三皇子,脸上的表情就凝滞了。

“拿走!!”幕雪逝朝着三皇子手里的小瓶怒喝道,表情立刻变得激愤。

三皇子用优美的手指拿起那个小瓶,放到幕雪逝的眼前说道:“这是药剂。”

幕雪逝把眉头皱成一条线,咬牙切齿地说道:“少来,当我是傻子么!”

三皇子将手里的药瓶又收回掌心,心中有些哭笑不得。幕雪逝是真的怕了,趴在床上一只小胳膊还朝外伸着,抵挡三皇子突然而来的袭击。

最后,幕雪逝还是没能和三皇子抗衡,三皇子点住了他的穴道,他一下子便动弹不得,只要眼睁睁地看着三皇子掀开自己的被子,又脱下自己的裤子……

三皇子的动作无比小心,幕雪逝还是示意性地痛呼了两声,以反映自己的不满。

“我要学点穴,师父,我要学点穴和解穴。”幕雪逝练武之时朝苏入翰反复哀求着。

苏入翰一脸冷峻的表情,任幕雪逝怎么说,就是不为所动,依旧让他练习简单无比的动作。

为了让幕雪逝能强壮身体,苏入翰每天再教他基本的招式之前,会让他去后山挑水。幕雪逝也算争气,每天大早上就挑来满满的两桶山泉水,倒入大缸之后又返回后山接着去挑。而幕雪逝挑来的水,全部是三皇子一人享用,这就让幕雪逝挑得更带劲了。只是几天的功夫,幕雪逝就感觉自己身上的肉有些硬了,摸起来很有成就感。

“师父,今天我多挑几桶水,把你要用的水也给你挑了,求求你了,你教我点穴吧。”

说完,幕雪逝还没等苏入翰答应,就扛着担子朝后山跑去,没过一会儿,幕雪逝就大汗淋漓地跑了回来,将水倒入另外一个缸中。

幕雪逝跑的时候佝偻着背,双腿分开着,姿势很怪异。这样能减少两腿之间的痛楚,不过途径的地方一些下人看了都忍不住心中发笑。

幕雪逝根本不管这些,为了学习点穴他拼了,不然每次都被三皇子这样欺负实在不是幕雪逝的风格。这样若下次在床上寻欢作乐之时,还能趁机占三皇子一点便宜,昨天看到三皇子在上面那忘情的表情,一定是很舒服的。幕雪逝一边想一边忍不住偷笑两声,两个脸颊笑得像大苹果。

终于挑满了一桶水,幕雪逝全身上下已经被汗水湿透了,他一边用袖子擦汗一边朝苏入翰兴奋地说着:“师父,快点儿教我点穴吧。”

苏入翰的手里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把剑,一把塞入幕雪逝的怀里,另一把自己手里拿着,作势就要教幕雪逝舞剑。

幕雪逝握紧拳头,嘴唇咬得死死的,一脸愤怒朝苏入翰大声质问道:“师父,为啥不教我点穴?水都给你抬回来了。”

苏入翰脸上没有一丝表情,仿佛故意和幕雪逝作对一般,用自己的剑朝幕雪逝挑了过去,要求幕雪逝回挡,这是复习昨天教给幕雪逝的防卫招式。

幕雪逝却丝毫没有抵挡的意思,一脸愤恨地站在那里,脖子仰得老高,眼睛本来就大,这会儿瞪得像个铜铃。最后苏入翰手上的剑猛地收回,在离幕雪逝左边的肩胛处只有一寸的地方停住了。

“为何不躲?”苏入翰一脸的阴沉。

幕雪逝也是一脸无畏地回道:“信不信我把给你抬得水再抬回去,让你没的用!”

苏入翰冷笑几声说道:“求之不得。”

幕雪逝这才反应到自己想得这个招数多么愚蠢,自己就算不抬,苏入翰也依旧有水用,这样折腾来折腾去,也就自己一个人受罪。

幕雪逝苦笑一声,愣愣地坐在旁边的一个小石墩上,喃喃自语道:“心啊,拔凉拔凉的……”

随后苏入翰叫幕雪逝练习什么幕雪逝就很认真地练习,就是脸上再无前几天的那种兴奋和坚定,仿佛一个木偶一般,苏入翰叫他做什么,他就机械般地去做。刚才那古灵精怪和傻乎乎的样子已经转瞬即逝,变成了如今的麻木和哀伤。

终于,在幕雪逝习武快要结束的时候,苏入翰网开一面,教了幕雪逝最简单的点穴方法。通过苏入翰为幕雪逝传输一定内力,再由自身运气发劲,技击招势运用身体胸前,两臂,脖颈等部位,在瞬息之间完成意到气到,气到血到,血到力到的内劲,点中穴位。

苏入翰又教会了幕雪逝解穴之道,后面苏入翰再教幕雪逝什么,他都不想学了,脑子里一直想着要逮到一个人试一试。想着自己能让一个人说动就动,说停就停,幕雪逝就觉得激动不已。

“点穴也不是一日即成,还要多加练习才能摸准穴道,盲目乱点容易给对方带来身体损伤,有时还会给自己带来伤害……”

“知道了知道了……”幕雪逝挥挥手,一副心急的样子四处张望,寻找目标。

第二卷:魂离魂归 第四十六章

瞧见不远处三皇子牵着马朝自己走来,幕雪逝猛地就冲了过去,伸出中指和食指两指,朝三皇子的胸口点去。

“哈哈哈……动不了了吧!”幕雪逝大笑,不停地朝三皇子做鬼脸。

不料下一秒钟,三皇子就伸出手,朝幕雪逝的胸口轻轻两下。幕雪逝连话瞬间连说话的穴道都被封了,整个人依依呀呀地被三皇子抗上了马车。

第一次试验就失败了,幕雪逝挣扎了许久,发现自己根本不能给自己解穴。那之后假如三皇子再欺负自己,以自己的功力,岂不还是无济于事。

终于到了太师府,三皇子将幕雪逝抱了下来,并点开了他的穴道,被释放了的嘴巴立刻变得叽叽喳喳。幕雪逝不停控诉三皇子的所作所为,结果被三皇子一点,又不能发出一言。

就这样一脸沉默地和三皇子走到前厅,宇文滔正好在前厅查看着什么。看到三皇子驾到,赶紧上前行礼。

“草民叩见三殿下。”

“起身吧!”

“是!”

行李完毕,宇文滔站在正厅中央,一副恭敬的表情朝三皇子说道:“三皇子,关于我幕兄一案,老夫又有了一些新的想法,不知三皇子可愿听老夫分析。”

三皇子淡淡言道:“请讲。”

宇文滔抱拳言道:“幕兄既是被人烧死,尸骨上又没有留下任何痕迹,屋中连一点儿声音都未发出。很有可能这个人给幕兄服用了什么药剂,让幕兄昏迷,最后一把火烧了他。所以我觉得这个人必是和幕兄很亲近的人,他可以自由出幕兄的房间而做到神不知鬼不觉。”

幕雪逝呜呜然,好像很不赞同宇文滔的观点。

三皇子见势帮他解了穴道,幕雪逝便先大喘了一口气,继而说道:“你想的太简单了,这我都想到了。可是依照我爹被燃烧留下的痕迹来看,我爹的身形从头至尾从未有过丝毫变化,就算是死的人被烧,尸体也应该蜷缩吧。况且我查了,若在两个小时之内将一个成人的身体烧成灰烬,需要一千度左右的高温,普通的火根本办不到。所以我爹肯定不是被下药之后所烧那么简单。”

一口气将这一通话说出来,幕雪逝觉得甚是痛快,他没想到宇文滔那么大的年龄思想还是这么幼稚。不过看他一副憨厚老实的样子,也不像是能有什么作为的人,真不知道县令一职是怎么熬上的。

宇文滔也被幕雪逝这样一番滔滔不绝的解说给镇住了,他万万没料到幕雪逝能变得如此睿智,在幕雪逝看来很简单的道理,却说得宇文滔一惊,深深被幕雪逝的细心而叹服。

三皇子脸色微变,他没想到幕雪逝每天在自己面前无所事事地晃荡,眼睛竟然还能观察到这些地方。

幕雪逝看到三皇子看他,脸颊泛红,小声说道:“那我不打扰你们谈正经事了,我要继续去找线索。”

三皇子看到幕雪逝眼珠转动就知道他没打好主意,不过幕雪逝怎么闹都是一些小儿科,三皇子并不担心他真的会做出什么。而且经过幕雪逝刚才那么一说,三皇子反倒觉得给他一些自由时间,或许他能发现什么线索。

三皇子一点头,幕雪逝丝毫不像有什么不适的样子,溜得相当快,几步就跑到了后院,打算去找武偲。路上幕雪逝还思索了一阵,假如三皇子知道这件事情,会对自己怎么样?既然现在两人是恋人关系了,那三皇子该是不会对自己用刑了,而且自己又不会去做什么,即便做了,三皇子也不会知道……

在院子里面转了好几个圈,幕雪逝都没看到武偲,他又去了书房,厢房,凉亭,回廊……只要是小院里的地方,幕雪逝都溜了一个遍,就是没瞧见武偲的影子。

去哪了?幕雪逝一阵心急,武偲不是后悔了吧?自己难得有一次出去玩的机会,可不要就这么泡汤了。不会是三皇子提前知道了,然后去威胁武偲了吧,那武偲现在不会有什么危险吧……

幕雪逝的脑子里转了十多个圈,把所有可能的情况都想了一个遍,越想心里越不安。于是便在太师府后面的假山底下停歇住,自己喘着粗气。

忽然一阵若有若无的呻/吟声飘入幕雪逝的耳际,他不禁打了一个哆嗦,想控制自己不去听。可是耳朵像是不受自己控制一样,幕雪逝越听越好奇,最后竟然探出头寻找声音传来的源地。

眼前的一副景象立刻吓呆了幕雪逝,两个男人一丝不挂地纠缠在草丛里面,正在那里做着让人看了脸红之事。草丛很密,里面的草也很高,幕雪逝看不清是谁,但是听声音,好像其中一个人是武偲。

“唔……不要……啊……我受不了了……”

“是真的不要么?”

“嗯……啊……再深点……不要停……啊……”

幕雪逝听得面红耳赤,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他已经彻底确定这个人是武偲了,幕雪逝假如没记错的话,三皇子才告诉自己武偲是幕太师的男宠,这会儿幕太师才刚入土,他竟然就和别的男人偷情,还偷到了自家的院子里。

第二卷:魂离魂归 第四十七章

幕雪逝从后山回来之后,神思一直恍惚,脑中都是刚才那两个男人赤/裸的身体和他们发出来的淫言荡语。原来三皇子说的是真的,在这个地方,男人和男人交好竟是如此正常的一件事情。只不过开放到这个地步,还是让幕雪逝有些吃不消。

摸摸胸脯,幕雪逝深吸了一口气,打算朝回走,继续到院子里面等武偲。武偲已经在后山上爽够了,不知道还会不会带自己去青楼玩,幕雪逝暗暗猜测和担忧着。

忽然不知道什么东西撞了自己的头一下,幕雪逝的小脑袋一阵晃悠,整个人天旋地转。等他好不容易缓过来,才发现不远处飞过一只非常引人注意的鸟。幕雪逝不知不觉就朝这个鸟追去,那个鸟粉红色的毛发,上面还有浅白色的凤冠,看起来相当高贵。

幕雪逝总感觉这只鸟通人性,他跑的越快,这只飞得就越快;等他跑慢了,那只鸟也忽闪着翅膀停了下来,晃着小脑袋轻啄着自己的左翅,仿佛故意等幕雪逝一般。幕雪逝甚至能看到那只鸟眼中的讽刺和嘲笑。

“太可爱了!太好玩了!”幕雪逝大呼一声,猛地朝那只鸟跑去。

谁知幕雪逝又在自己的耳旁听到了一模一样的回声。

“太可爱了!太好玩了!”

“啊……”幕雪逝纳闷,这个回声也未免太清晰太短促了,而且这个小院也不深,怎么会有这个清晰的回声呢?

幕雪逝想了想,又试了试,朝那个鸟叫了一声:“站住!”

谁知紧接着那个鸟就忽闪着两只翅膀,红色的小嘴轻轻开启,流利地说道:“站住!”

“哈哈哈……”幕雪逝笑得前仰后合,原来这只鸟是鹦鹉,可以学人说话的,怪不得这么有灵气。

幕雪逝伸出漂亮的手指,朝自己的左肩上面指指,说道:“过来!”

那只鹦鹉落在不远处的一个花藤上,也朝着幕雪逝说道:“过来!”

“我让你过来呢!”幕雪逝着急地叫着。

“我让你过来呢!”鹦鹉也不甘示弱。

好好好……我过来,幕雪逝心里想着,就轻踮着脚朝鹦鹉走过去,想抓住那只鹦鹉。鹦鹉在幕雪逝的手快要扑到花藤之时,扑棱着翅膀又飞走了。幕雪逝朝着那只鸟追着,结果鹦鹉飞进了一个屋子里,幕雪逝收不住自己的脚,也跟着冲了进去。

“什么人!”忽然一声怒喝,幕雪逝身后冲上来两个护卫,架住了他的双肩。

幕雪逝顿时脸色一变,目光一聚神发现了躺在床中央的太师夫人,于是伸出手指朝太师夫人一指,对那两个护卫着急地说道:“我是夫人之子。”

夫人听到这句话,由丫鬟扶着慢慢地坐了起来,她脸色有些不好,看起来像是有些害喜。幕雪逝想到自己就为了一只鸟贸然闯入非常没礼貌,于是便朝夫人躬身说道:“娘,孩儿不好,孩儿因为喜欢那只鸟儿,便追了进来。”

太师夫人语气很平和地让那两个护卫放开了幕雪逝,并招呼幕雪逝去自己身旁坐着。这两个护卫才来了不足一个月,所以对幕雪逝不是很熟悉,就瞧见一个人影突然闯入,也没有考虑太多就上前押住了幕雪逝。

“你们两个退下吧!”夫人朝那两个护卫说道。

“是!”两个护卫面色窘迫地走了出去。

两个护卫一走,屋子里就剩下了三个人。夫人让那一个丫鬟去给幕雪逝沏茶,屋中就只剩下了夫人和幕雪逝两个人。

夫人拉着幕雪逝的手,一脸亲切地说道:“雪儿,你以前不是最不喜欢这些叽叽喳喳的东西么,这会儿怎么被我饲养的鸟儿给吸引住了?从后山一直追到这里……”

一句话问得幕雪逝话语哽噎,像是被人抓住了小辫子一样尴尬,他看着夫人一脸柔和的目光,回答道:“三皇子应该和您说了吧,我失忆了,什么都不记得了……”

夫人见幕雪逝一脸为难的样子,也没再继续问下去,而是转而朝幕雪逝问道:“你爹的案子怎么样了?有眉目了么?”

幕雪逝叹了口气,摇了摇头之后站了起来,朝夫人说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总是感觉很乱,到处都是线索,又理不出头绪。”

夫人听到这话,又把语气放得柔和了很多,她把手放在自己的肚子上,一脸笑容地说道:“这种事情也急不得,就好像我想让肚子里面的孩子快点儿出来,但是还是要再等满六个月。”

幕雪逝根本没有听夫人说什么,而是在和落在鸟笼上方的粉红凤冠鹦鹉逗趣,幕雪逝的手指一逗,那个鹦鹉就跳到别的地方,而不是飞走,这样逗来逗去,鹦鹉的小爪子就像是在跳舞一样,看着幕雪逝咯咯笑得很欢。

“既然雪儿这么喜欢这只鸟,不如娘亲就送给雪儿吧。”夫人朝幕雪逝说道。

幕雪逝连忙摆手,朝夫人说道:“不了不了,娘,我只是偶尔看到了逗着玩玩,这个鸟儿这么高贵,给我会被糟践的……嘿嘿……以后假如鹦鹉也生了宝宝,就再送我一只吧。”

幕雪逝嘴上虽这么说,眼睛却死死盯着那个鹦鹉不肯移开,他是真的喜欢这个鹦鹉,只是他怕自己养不了多少时日,恐怕就要离开了。夫人都说了,以前的幕雪逝不喜欢这种叽叽喳喳的东西,倘若自己留下这只鸟,以后它被主人亏待了自己都不知道。

第二卷:魂离魂归 第四十八章

“糟了糟了,我还说要去等武偲呢,我要走了,娘!”幕雪逝扭过头朝夫人着急地告别着。

夫人的眼神有些不悦,但是也没有说些什么,只是嘱咐幕雪逝万事要小心为重。幕雪逝有些不解,回头看夫人之时,夫人已经重新躺回了床。

幕雪逝开门走了几步,就发现了庭院中央站着的武偲,他好像和没事人一样,看到幕雪逝之后打了一声招呼,就朝幕雪逝走了过来。

幕雪逝倒是浑身不自在,看着武偲问道:“我们……我们还出去么?”

武偲凤眼一挑,一个慵懒的笑容自唇角泛起,他朝幕雪逝说道:“为什么不去,你来的太早了,我才起床。”说罢,武偲朝幕雪逝打了一个哈欠。

幕雪逝一想到武偲刚才所做之事和他现如今欺骗自己的行径,心里就十分不痛快,最初的那份好心情也被打消了一大半。三皇子说得对,自己不要轻信别人,他毕竟和武偲只接触了三天,武偲是什么样的一个人,他根本不是很了解。万一真正的凶手就是武偲,自己这一去会不会在半路就一命呜呼了?

“你怎么了?”武偲见到幕雪逝犹豫不决的样子,冷冷地讽刺道:“不是不敢去了吧?”

幕雪逝连忙摆手,朝武偲说道:“没有……我……那个青楼离这里远么?”

武偲漫不经心地回道:“不远,若你我走路而去,也只需一盏茶的功夫。”

“这么短啊……”幕雪逝挠了挠头,感觉危险性又小了一些,但还是不安全。他又找了一个理由朝武偲问道:“那三皇子找我们岂不是很容易?”

武偲轻笑两声,说不出的妖娆动人,他朝前走了两步,对幕雪逝说:“你不去我可走了,今天是竞选花魁之日,错过了以后就没得看了,等下次估计要两个月之后了。你说自己不怕三皇子,到头来还不是唯唯诺诺。”

“我去!!!”幕雪逝立刻举起手,朝武偲比划着。

反正他也是赤手空拳的,自己若真的和他打起来,他也不见得能占到便宜。而且若武偲真的是凶手,半路对自己行凶,这个案子就不用破了,还给三皇子省了很多气力。

幕雪逝这么想着,就跟着武偲偷偷摸摸溜到了后门,打算趁三皇子和宇文滔谈案的这段时间溜出去,然后尽早再溜回来。

溜出后门之后幕雪逝就防备之心全无,后门正好对着集市,平日自己和三皇子出来的时间总是很早,回去的时间又很晚,很少见到这么热闹的景象。幕雪逝如今看了穿着各式各样的人,在街上做着小生意,心里一下子就兴奋得忘乎所以。

“这里就和我们那里的美食街一样,一条街都是好吃的。”

幕雪逝一边说着,一边到处付钱买吃的,衣服的袍子被幕雪逝掀了起来,兜上了很多小糕点,他的手上还拿着几串这里的特色小吃鱼干豆腐,幕雪逝吃得满嘴都是,显得滑稽不已。

“真无法想象一个人失忆了之后会变得心性全无……”武偲一边说着,一边似乎有些嫌恶幕雪逝的吃相,稍稍离他远了一点儿。

幕雪逝发现了武偲一脸嫌弃的样子,哼了一声表示自己不在意。不过这样他倒可以放下心来,看武偲那样子丝毫没有要暗杀自己的征兆,幕雪逝便放下心来接着吃。

幕雪逝吃了之后就到处看一些小工艺品,瞧见好看的就往袖子里装,然后付给别人几倍的价钱买了一些廉价的东西都不知道。

武偲可没有这种好兴致,他的心全在畅馨院了,畅馨院今天选花魁,那景象肯定热闹。看到幕雪逝在这种了无生趣的地方浪费时间,武偲的耐心慢慢被耗光了。

“我们别在这里浪费功夫了,这没什么好玩的,我们赶紧去畅馨院吧,花魁选举快开始了。”

幕雪逝听了,赶紧放下自己看上的一个巴掌大的铜铃,一边紧追着一边朝武偲问道:“畅馨院是你说的青楼么?你还说那里面的掌柜也很漂亮,而且她还会帮我破我爹的这个案,是真的么?如果不给她什么好处,她也会帮忙么?……”

武偲终于忍不住了,放下自己的形象,朝幕雪逝大声说道:“你怎么这么多话!”

幕雪逝听到武偲的抱怨,忍不住嘟囔道:“脾气怎么这么不好,我只是好奇而已么?连三皇子都没有嫌弃我话多,我才和你说了几句话啊……”

武偲听到三皇子三个字,心中又浮现那张绝世容颜,心中不禁一阵激荡。真不是三皇子如此睿智高傲的一个人,怎么会看上如今这么一个傻里傻气的人。想到此,武偲心中竟然油然升起一股嫉妒之心,自来到府中,他还不知道自己竟然会嫉妒到幕雪逝的身上。

幕雪逝发现自己和武偲赶路的过程中,路上竟然会有一些人朝武偲盯着看,武偲偶尔看到一两个模样不错的,不管男子还是女子,都会报之以妖媚的笑容。看得幕雪逝在心中顿起鸡皮疙瘩,也报复性地和武偲稍稍拉远了一些距离。

忽然,幕雪逝发现这条街有些熟悉,一个包子铺挨着一个布行,布行的老板站在店铺门口,身上穿着一身墨绿色的长袍。与刚才自己走过的街道如此相似,几乎是一模一样。

“喂!这条街我们走过了吧!”幕雪逝气喘吁吁地赶上武偲,朝他质问着。

武偲被这样一问,脸颊顿红,神情也不似最初那么悠闲了。幕雪逝想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假如真的要折腾自己,也没必要在一条街上转悠吧。

“你到底认识不认识啊?”

武偲眼睛扫了扫别处,朝幕雪逝小声说道:“我分不清东南西北……”

“什么……”幕雪逝大喊了一声,引得路人纷纷朝这里看。

第二卷:魂离魂归 第四十九章

武偲有些窘迫地说道:“你小点儿声,我……我还不是被你刚才说得脑子乱了……你别吵了,再让我想想。”

幕雪逝听到武偲带错路还埋怨自己,顿时怒从心来,伸出小拳头朝武偲比划着,说道:“你说谁吵来的?恩?”

武偲皱着眉头不说话,心里十分不舒服。他开始只是想给幕雪逝和三皇子之间制造误会,没想到竟然让幕雪逝看了一个笑话。

幕雪逝反击回去的感觉很是痛快,虽然是落井下石,可是给武偲一个教训也是好的。谁让他总是一副趾高气昂的样子,闹了半天也只是一个路痴。

忽然,幕雪逝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朝武偲问道:“那你分得清左右么?”

武偲顿时满脸通红,咬着嘴唇说道:“幕雪逝,你不要欺人太甚,左右我若都分不清,未免也太差劲了。”

幕雪逝好像恍然大悟一般,在武偲的身边转了一圈又一圈,一脸哼笑地看着他。然后又忽然跳到武偲的面前,背朝着他,伸出左手问道:“这是左手还是右手?”

武偲也伸出自己的手瞧了瞧,说道:“左手。”

幕雪逝又转了一个圈,面朝着武偲,朝他伸出左手问道:“这是左手还是右手?”

武偲又瞧了瞧自己的手,说道:“右手。”

“哈哈哈……”幕雪逝笑得前仰后合,整个人差点喘不过起来,整条街上的人都盯着幕雪逝看,俨然以为他发了癫狂。

武偲知道自己判断错了,便上前气哄哄地说道:“我刚才只是一时糊涂,是左手,你若再这样故意玩弄于我,我就要甩开你,自己去了。”

说罢,武偲就扭过头,朝前面快速走着。

“喂!你去吧,估计一会儿你还得走回来,哈哈哈……”幕雪逝在后面大喊着,自己又捂着肚子咯咯笑了起来。

武偲在前面走了几步,听了幕雪逝的话停了片刻功夫,然后又朝前走去。心中的激愤胀满了肚子,武偲却无法发/泄出来。因为这里是大街上,他不敢轻易破坏自己的形象,只好努力压着火,等着回去的时候再把今天的事情变相地透露给三皇子,好让三皇子好好惩治这个嚣张之人。

“站住!”

忽然,幕雪逝一阵大喝,武偲一愣,竟然不由自主地停下了脚步。

幕雪逝的脸色突然变了,虽然脸上带着刚才笑过的红晕,可是已经很明显转变为一种很严肃的表情。武偲还没转过头来,就被幕雪逝拉到了街头的一个小巷子里面。

“为何要冒充我娘?”幕雪逝朝武偲一本正经地问道。

武偲顿时一惊,脸色骤变,嘴唇哆嗦着说不清楚话。

“我……我……不知道……你在……在说……说些什么……”

“算了吧!”幕雪逝把双手背在后面,挺着小胸脯,一副笃定的表情朝武偲说道:“你怪就怪自己是个方向痴,我这几天特意观察了,我娘的头钗插在左边。而那天的影子其实是戴在右边的,但是从我的方向看,就是左边。这种错误,除了你会犯还谁会犯,你不要告诉我府上的人都是方向痴。”

幕雪逝的一句话顿时让武偲惊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他没想到幕雪逝看起来如此愚钝之人,竟然有如此高明的判断力。自己把他带出来玩,不仅被他瞧了笑话,还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把自己当天的行径给败露了。

想到此,武偲的脸上也没了刚才的怒气,而是有些丧气地说道:“的确,是我冒充你娘,干扰你的判断力。我不是要嫁祸于她,我只是不满她平日总是针对于我,而且经常去老爷那里告状,企图压在我的上面。

其实我并没有她所说的那般风流,我不过是喜欢广交朋友,并无做过越界之事,那些风流传言,多半是由夫人那里所出。虽然她是你娘,你可以不相信我的话,甚至你可以把我所做之事禀告三皇子。但是今日之话,我都是句句发自内心肺腑,少爷不信可以明察。”

说罢,武偲竟然给幕雪逝跪了下来,收回了平日里的嚣张和傲气,露出了一脸的诚恳。幕雪逝本来想骂武偲虚伪,因为自己不久之前还看到了武偲和别的男人在草丛里做出那般丑陋之事。

可是刚才一听说武偲的那句“那些风流传言,多半是由夫人那里所出”便真的开始思考起来:草丛传来的声音,之后飞过来一只会学人声的鸟,那只鸟飞到夫人的屋子就再也没出来,武偲之后出现时像是没事人一样……

甚至……夫人还说了一句话。

“雪儿,你以前不是最不喜欢这些叽叽喳喳的东西么?这会儿怎么被我饲养的鸟儿给吸引住了,从后山一直追到这里……”

她怎么知道我去了后山?

当时幕雪逝只注意到了前面一句话,因为急着掩饰自己的身份,便没有注意到后面一句话。如此看来,今早很有可能是太师夫人找人上演的一出戏,先是叫那只鹦鹉模仿武偲的声音,接着被自己听到,继而让自己怀疑武偲真的和外人勾结。

照这样来说,夫人的故意栽赃嫁祸岂不是和武偲冒充夫人的行径如出一辙?都是为了打击报复对方,最好将太师之死直接压到对方身上。那自己这几天注意到的事情不过是主与妾之间暗中的勾心斗角游戏,根本与幕太师之死无关……

幕雪逝刚才还得意洋洋的小脸一下子垮了下来,站得笔直的身板也一下子塌了下去,他闷闷地找了一块石墩坐了上去。

本来还想和三皇子去说自己新的发现,这下连说都说不出口了,这几天功夫等于白搭了,忙来忙去,绞尽脑汁,只不过把太师夫人和武偲之间的紧张关系给摸清了,至于谁是凶手,依旧是没有一点儿眉目。

不过那只鸟还真是个高手,幕雪逝不禁感叹道。刚才它学自己声音的时候,自己都没有辨别出来。而且他竟然连那种声音都能发得出,简直算得上古代的传话筒和声优了,想起这样一只鸟落在自己的窗上,幕雪逝就感觉不寒而栗。

第二卷:魂离魂归 第五十章

“哇,好漂亮的阁楼。”

幕雪逝瞧着眼前的一座装饰奢华的楼阁,简直不敢相信这是青楼。八根黄金色的巨大石柱分立两侧,四面墙壁全是白色石砖雕砌而成,琉璃瓦片在阳光照耀下闪着绚丽的光芒。中间一块巨大的牌匾,牌匾上面几个龙飞凤舞的大字——畅馨院

因为见多了宫中那些庄严肃穆的建筑和端庄得体的衣着,如今幕雪逝见到这些绚丽多彩的景和这些衣着光鲜的人,心中有一种无比刺激的感觉。

注意到二楼的那些吵闹声,幕雪逝抬起头,看到二十几个貌美如花的女子,摇着舞扇笑脸盈盈地和门口的一些达官贵族打着招呼,丝毫没有任何羞涩之意。幕雪逝瞧着瞧着就和那群女子笑了起来,显得甚是兴奋。

武偲看着眼神比自己还要风流的幕雪逝,一阵唏嘘声自嘴角发出。见到幕雪逝根本没有注意到自己的不悦,而且脑子自扬起来就没再换过角度。便开口嘲讽道:“都怪你,假如不是你在旁边多嘴多舌,咱们早就到了,你看着一地的鞭炮皮,就知道花魁选举已经结束了。”

幕雪逝脸色的笑容慢慢凝固了,他揉了揉酸痛的脖子,把脸朝向武偲说道:“告诉你,刚才我让着你,在这里,你最好给我留点面子,否则我就定住你!”说着幕雪逝就伸出两根手指,神情很是嚣张。

武偲还没说话,忽然周围传来一阵喧闹的声音,众人的目光都齐刷刷地朝向二楼。二楼站得是这些当选花魁的女子和他旁边站着的青楼掌柜。

那花魁淡扫娥眉眼含春,皮肤细润如温玉柔光若腻,樱桃小嘴娇艳若滴,美得好似不食人间烟火。而旁边站着的那个掌柜,丝毫不像幕雪逝眼中那些满脸皱纹,风骚轻浮的老鸨。她一头黑发挽成高高的美人髻,髻上斜插碧玉龙凤钗,身披金丝薄烟翠绿纱,体态妖艳,勾人魂魄。虽是薄纱遮面,可是光是一双桃花还要媚的眼睛,就如此得勾人心弦,引人遐思。

一群风流公子,达官贵人在喧闹着朝畅馨院涌入时,幕雪逝却在外面傻愣愣地瞧花了眼,整个人表情呆痴,如若无人之境。

武偲凤眼一瞪,无比嫌恶地瞧了幕雪逝一眼,示意他赶紧和自己往里面去。幕雪逝这才缓过神来,他抖了抖自己的袍子,浑身上下散发出故作的男子汉气息,和武偲大摇大摆地进了青楼。

“小二!来几瓶上等的好酒,来几位最美的姑娘,大爷我……”

幕雪逝的话还没说话,武偲就堵住他的嘴,拉着他朝二楼奔去。青楼掌柜漓瑰是武偲认的干姐姐,这个青楼就像是武偲平日的家一样。武偲就是因为与漓瑰的往来,才留下了很多话柄。

畅馨院是帝都最大的青楼,里面的客人皆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其中不乏朝廷重臣和皇亲国戚,因为屋子大小有限,官职小的根本不允许进入。假如不是因为武偲的缘故,幕雪逝连进入这家妓院的资格都没有。

幕雪逝一边朝二楼走一边瞧着屋子中央的歌女表演,这里很显然是很高等的妓院,连表演都不显得媚俗。而且二楼的很多地方都标上了一些官职称谓,每个有头有脸的人物都有自己的专属消遣地和指定的妓女或是小倌,任何人不得闯入。

来到二楼的一个隔间,幕雪逝又见到了刚才自己垂涎已久的漓瑰掌柜,那掌柜端坐在一把红木印花的小折椅上,手中拿着一把白色羽毛绒扇,动作说不出的妩媚动人。她瞧见了武偲和幕雪逝,笑脸盈盈地站来起来。

没有和武偲说话,漓瑰倒是先走到了幕雪逝一旁,伸出漂亮的手指蹭了一下幕雪逝的脸蛋,柔声款款而出。

“这位想必就是天下第一美男子所倾慕之人吧。”

幕雪逝一愣,这才意识到漓瑰说的是三皇子,听到倾慕二字,幕雪逝像是忽然被人敲了一下警钟,赶紧朝漓瑰说道:“姐姐好,在下名曰幕雪逝。”

“知道,早就见过你,只是那时你似乎和现在不是一个容貌。”漓瑰依旧一脸的笑意。

幕雪逝听到这话,立刻挠挠脑袋,朝漓瑰不好意思地说道:“是……我这张脸是三皇子给敷了面膜才敷好的……”本想说自己现在脸上还粘着一层薄膜,可是因为之前三皇子警告过,便没再说下去。

没有了最初的那种胆量,幕雪逝发现自己一看到美女,就禁不住腿软。他总是左顾右盼地想做些什么,可是一看到漓瑰在盯着自己看,只能大眼睛溜溜转,时不时僵硬地微笑一下。

“真是可爱啊!”漓瑰禁不住用手摸了幕雪逝的脸蛋一下。

幕雪逝被这一摸弄得浑身发紧,脑中顿现三皇子那张阴沉的面孔。他每次心神荡漾之时,总感觉在暗中有三皇子的眼睛在盯着自己。使劲吸了一口气,幕雪逝还是先一本正经地说道:“老板娘,我这里来找您,是有事相求。”

能在这种情况还想着正事,连幕雪逝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有定力。或许是心中一直隐隐不安着,怕自己还未将正事做完就被逮了回去。而且这里都是陌生人,他和武偲也认识没有几天,幕雪逝尚存一些理智,知道此地不宜久留。

漓瑰听了这话,摇着扇子的手停了下来,慢慢地站了起来,拉起幕雪逝的手说道:“来,和姐姐来这屋,以后不用管我叫老板娘了。”

幕雪逝听到这话,整个人都醉了,从未有一个女子如此亲近过自己。以前人家是连看都不愿意看自己,来到这里之后是因为三皇子的缘故,自己也一直没有机会和女子过于亲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