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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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卷:魂离魂归 第一百零一章

烈火和寒冰回到洞中之后,就完全忽视了苏入翰的存在,又在那个石盘上下起方才没有下完的棋。

这会儿烈火再下起棋来,就显得十分心不在焉,扁平的石子拿在烈火的手中,变成了磨手指的工具。拿着那个棋子半晌,烈火竟然一个子没下去,还顾自笑了几声。

寒冰的脸色早就不好了,这会儿听到那不明所以的笑声,更是怒气高涨,推翻了自己那一边的棋盒。

烈火这才晃过神来,看着寒冰,大喇喇地问道:“怎么了?弟弟?感觉你的脸色很不好似的。”说着,就去摸寒冰的额头。

寒冰一下子打掉了烈火的手,冷峻的神情没有一丝改变的痕迹。

烈火这下就笑不出来了,急的两只手只攥拳,“到底怎么了?弟弟?我一看到你生气,我心里像是长了刺一样。你告诉我到底是怎么了嘛?”

寒冰还是不说话,脸上的表情虽然是阴冷,却还夹带着一丝闲适,仿佛故意要烈火着急一样。

烈火的脸越来越红,整个人变得像一大束火焰一样,赤红的双眼瞪着屋子里每一个不顺眼的东西。很快,烈火的眼神就对准了苏入翰。

“一定是你,是你惹了我弟弟不高兴。”烈火一见到寒冰生气,整个人都失去了理智,见到谁都抱怨,连苏入翰的身份都完全不顾及了。

寒冰赶紧回道,“干盟主什么事?”

寒冰说这话表面上是替苏入翰讨理,实则在暗中保护着烈火。苏入翰虽然现在看起来平和淡漠,但是难不保真的发起火来。论武功,苏入翰要伤了烈火,简直易如反掌。

“你竟然帮着他说话!”烈火发怒的双眸又对准了寒冰。

寒冰知道这么和烈火纠缠下去,肯定没有结果,便一转身进了旁边的一个小洞。

烈火平日里心粗性子烈,再一扯上寒冰的问题,整个人就像是没头苍蝇一样,到处乱撞。寒冰想要烈火了解自己心里所想,简直比登天还难。

果然,烈火这会儿也来不及和苏入翰较真,赶紧朝寒冰后面追去。结果寒冰关上了石门,又施了法术,烈火只能在外面干瞪眼。

正巧这时,三皇子走了进来,见到苏入翰正在石座上休息,而旁边的烈火,正在坚硬的石门外面大力敲着,粗大的嗓门大喊着,根本不管谁进来,谁出去了。

“殿下,您先回去吧,至于道谢的事情,我来办就好。”苏入翰睁开眼,开口朝三皇子说道。

三皇子看着苏入翰,沉默了一阵,静静地说道:“回到小院之后,记得找我。”

苏入翰点点头,看着三皇子冷削的身影消失在门口。他知道三皇子想问的是什么,从来没想过刻意隐瞒自己的身份,只是为了减少麻烦。想必三皇子早就猜到了一些,苏入翰还是早有打算的。

透过石洞的那点儿缝隙,苏入翰看到了幕雪逝正被绑在马上,嘴角不禁扬起一抹笑。

烈火打累了,坐在石门外面,脸色如土。刚才那眉飞色舞,趾高气扬的人仿佛不是他一样。

寒冰打开了门,一动不动地看着烈火,心中的气消了大半。

苏入翰见寒冰出来,走上前去,朝烈火寒冰抱拳说道:“这次多亏二位了。”

烈火抬头看着寒冰,也不闹了,声音里面都是无奈。

“弟弟,你有什么不痛快的就说出来,别闷着自己。”

“起来。”寒冰命令般地朝烈火说道。

烈火听了这话,赶紧站起来了。方才还没有血色的脸,一下子恢复了红润,本就是一张英气俊朗的面庞,这会儿显得更好看了。

寒冰瞧见烈火的模样,嘴角也不弯起一个浅浅的弧度。

苏入翰完全被晾在了一边,幸好他耐性十足,这么被忽视,仍然可以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站在一旁。

两兄弟打情骂俏了一番之后,还是寒冰先朝苏入翰开的口。

“三殿下已经离开了么?”

“是的,殿下要我代他谢过二位。”

寒冰本想问苏入翰为何会在三皇子身边当差,但是一想这是人家分内的事情,也就没有多问。

苏入翰告别了烈火寒冰之后,没有直接赶回皇宫,而是驾马朝街市上走去。

三皇子从洞中出来,就径直上了马,也没有搭理幕雪逝,连看都没看他一眼。仿佛趴在前面的真的就是一袋粮食或者一个被打回来的猎物,他的姿势舒不舒服都没有任何关系。

幕雪逝通红着眼睛偷看了三皇子好几次,都被那冷峻的目光顶了回去。本来赶路之前他还想叫苏入翰几声师父,但是又怕苏入翰也不认自己,只好可怜巴巴地看了苏入翰几眼,就老老实实地把头转过去,愣愣地瞧着地面。

路上有些地方稍显得颠簸,这样一来幕雪逝趴在马上就更加难受了。胸口和腹部被震得有些喘不过气来,几次大的晃动都让幕雪逝忍不住哼出声。

马到一个拐弯的地方,踩上了一块石头,一阵巨大的颠簸,幕雪逝的脚一不小心就踢到了三皇子的腿。三皇子穿得是一件纯白色的锻袍,被幕雪逝的脚一踢,落下了很明显的一个污迹。

幕雪逝还没有道歉,三皇子手上的马鞭就朝幕雪逝的身后落了上去。这一鞭子力道不轻,竟将幕雪逝穿在外面的袍子都打出了口,里面更是火辣辣地疼。

幕雪逝痛呼一声,又不敢大叫出来。只能咬着牙忍着,豆大的眼泪从那双漂亮的大眼睛里面滚落出来。

无声的呜咽了很久,幕雪逝还是下意识地朝三皇子看去。三皇子没有丝毫的表情,仿佛这一鞭子只是自己抽错了位置而已。

心像是被放在了油锅里面煎,难受得喘不过气来。

“你怪……我……怪我害死……了……他?……”幕雪逝费力地问道。

“是!”三皇子面若寒冰,几乎不假思索就说了出来。

“你现在恨不得我死,把他换回来?”

“是!”

“……”

“我知道……知道……是这样的……”

幕雪逝恨自己明知故问,若是这话放在自己心里,即使明白,也没那么难受。可是从三皇子嘴里说出来,即使带有气话的成分,也如万箭穿心。

但是幕雪逝没有抱怨的权利,一切的折磨都是自己诱发的。而且自己给三皇子带来了那么大的痛苦,他恨自己,也是理所当然的。

所以,怎么想,幕雪逝都难受得想死。他几次张口都想和三皇子说些什么,道歉或是问候的话,却一句也说不出来。

三皇子看着幕雪逝前前后后的一些表情,和他说的那些根本不对三皇子心情的话,心里更是恼火。到了如今,竟然连自己气的是什么,恨的是什么都不知道。那会以为他心性大变,想他想得肝肠寸断,这会儿见到了他,他却连自己的一番心意都随意曲解。

回到沁怡别院,每个下人见到这样被绑在马上的幕雪逝,都是心中暗暗诧异。这些日子,三皇子对雪公子,是捧在手心里面哄,只要出去,怀里肯定抱着幕雪逝。不想就是这么一会儿的功夫,竟然沦落到了这个地步。

经过三皇子寝宫的时候,幕雪逝松了一口气,可算是到了。虽然心里痛苦万分,可是身体还是有感觉的。这一路的颠簸差点儿要了幕雪逝的命,胸口被震得一阵一阵疼,又不敢用手去揉。

结果三皇子的马虽然慢慢停了下来,可是并没有停在寝宫门口,而是掉转了一个方向,朝春暖阁而去。

幕雪逝咬咬牙,暗示自己再坚持一下。他还不知道春暖阁究竟是什么地方,住着什么人,所以三皇子去哪里,他还是一无所知。只能乖乖地趴在马上,任由三皇子在这小院里面转圈。

雯阳公主正坐在窗口,眼睛空洞地看着远方。闹了几天,她的嗓子已经喊哑了,人也说不出的疲倦。雯阳公主就爱你自己也出不去,还见不到三皇子,连梳妆打扮都没有心情了。这会儿长发轻轻搭在肩上,眼睛半闭半睁,倒是有一种朦胧美。

忽然,旁边的一个侍女先看到了骑马朝这里驶来的三皇子,神情激动得不得了。本来雯阳公主的事情对于她来说是不痛不痒的,但是因为雯阳公主每天在这里要说上千遍三皇子怎么还不来,偶尔自己说累了,还要侍女代替自己说。所以这会儿侍女见到三皇子,那种激动的心情绝对不比雯阳公主少几分。

还没有开口说话,那侍女及被撞到了一旁,雯阳公主小跑着回屋,赶紧吩咐下人把自己的被子拽好,把自己刚才吃剩下的那些水果都端下去,还有地上的一些残留物也要擦干净。

到了这里,三皇子抽出手里的剑,将绑着幕雪逝的绳子一根一根砍断。幕雪逝脸色苍白,连下马的力气都没有了。三皇子表情冰冷,看着幕雪逝从马上直接半跌半滑地摔下来都没有上前帮忙。

幕雪逝勉强捂着肚子和三皇子一起进了春暖阁,幕雪逝在三皇子的小院住了那么久,早就知道这个房间是什么等级的。他不知道三皇子是不是要让自己住在这里,不过自己连临寒宫都住过,相比较而言,这里算是很不错的了。

一群侍女和侍卫都出来朝三皇子行礼,三皇子面无表情地扫视了那些人一眼,问道:“雯阳公主呢?”

“回禀殿下,公主……身体不适……一直卧床不起……”

“哪有……”

侍女的话刚说完,雯阳公主就灵机一动,下了床,一副病榻榻的样子从里屋穿到外面的厅堂。见到三皇子,用虚弱的声音说道:“雯阳公主见过三殿下,殿下不要听那些下人胡说,我身体很好,只是近些时日……有些想念三殿下罢了……”

说着,雯阳公主便有模有样地哭了起来。

幕雪逝捂着肚子的手慢慢放开了,看着那个熟悉的面孔,心里说不出来的滋味。现在自己也没有资格去嫉妒了,就算没有雯阳公主,自己的所作所为,也没有任何机会再博得三皇子的一点儿好感。

雯阳公主哭了一阵,就注意到了三皇子身边的这个人。从上到下打量了一番,最后又把目光放回了三皇子的身上。

“殿下,这个人是……”

三皇子还没回答,一个侍女就在雯阳公主的耳边说道:“公主,那就是雪公子。”

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自来投……

雯阳公主的眼中闪过一抹狠毒之意,看得一旁的侍卫都身上一阵凉。

三皇子淡淡说道:“他就是马上要住在这里的人。而你,就和我回寝宫住。”

雯阳公主差点儿没激动得大叫起来,但是旁边的侍女反应灵敏,赶紧拽了雯阳公主的袖子一把,暗示她不要忘记自己还在生病。雯阳公主呼之欲出的那些喜悦的话全部咽了回去,只剩下有气无力的一声“嗯”。

雯阳公主面容孱弱,神态中还带着一抹娇羞,其实心里早就乐开了。

真是风水轮流转!!……雯阳公主暗中打量着幕雪逝。你就算再怎么得宠,不过是个男儿身,怎么能和我这种金枝玉叶比。等我得宠了,你连个容身之地都别想有!!……

第二卷:魂离魂归 第一百零二章

幕雪逝站在三皇子的身边,不敢坐下,只能用一只手支着桌案,咬着嘴唇看着三皇子。幕雪逝最初以为只是自己要来这里住,没想到原来是用来换另外一个人。

这样也挺好,省的和公主一起住在这里,还要亲眼目睹三皇子对她的好。

幕雪逝朝雯阳公主看了两眼,雯阳公主正好也在看着他。触及到雯阳公主的目光之后,幕雪逝感觉到了明显的敌意,心里有些不舒服,赶紧别开了目光。

雯阳公主的眼睛更加放肆地朝幕雪逝射去,得不到回应,便一步一步朝幕雪逝走去。

“雯阳见过雪公子。”雯阳公主的脸对着三皇子的方向,笑得很是温婉。

幕雪逝敷衍性地回了一个礼,他既然没有那份心情去回应雯阳公主的戏码,就干脆视而不见。

雯阳公主眼神又凌厉了几分,表面看着是仰望着幕雪逝,其实仔细看,会发现她是在俯视眼前的人。

忽然,“啪”地一个巴掌,狠狠抽在了幕雪逝的左脸上。

三皇子手中的茶碗抖了一下,面色如常。

“这一巴掌,是我替三殿下大的。”雯阳公主忽然厉声说道。

幕雪逝握着案沿的手募地攥紧,脸色瞬间又差了好几分。

忍……一定要忍……幕雪逝暗暗提醒着自己,忍字头上一把刀,绝对不能和女人较真。

“这些日子,我虽然不清楚你到底发生了什么怪病。但是你让三殿下为你担心,为你操劳,到了这里,竟然还如此不识抬举,三殿下把这春暖阁赐给你,你竟然连声回谢都没有。”

雯阳公主这一番话说的铿锵有力,全然没了一点儿病态的样子。好像真的是为三皇子担忧到了一定程度,这会强撑着身子也要和幕雪逝据理力争。

幕雪逝不知道自己还能窝囊到什么地步,雯阳公主的话说的不是自己,但是若有错误,也要归咎于自己。他揪心的不是这个,而是自始至终,雯阳公主都是在用一种特殊的身份和自己对话。

这种身份,揭开了幕雪逝的一道疤。他不想自己还会有一天和一位美女去争抢一个男人,但是事实却是如此,他嫉妒,但是他没有还口的资格。

三皇子在一旁悠闲地喝茶,眼睛盯着幕雪逝脸上的巴掌印,微不可闻地冷笑了一声。

幕雪逝知道三皇子会是这种不痛不痒的神情,所以连看都没敢看三皇子。直接低着头朝三皇子说道:“谢殿下赏赐。”

三皇子听到那一谢字,只是眉角处动了动,而后便一副欣然接受的表情。

雯阳公主这会儿才感觉到手上传来的火辣辣的疼,她嘟着脸朝手上吹去,一边吹,一边用眼睛可怜巴巴地看着三皇子。

“打疼了!”雯阳公主朝三皇子撒娇般地说道。

三皇子淡然回道:“回去为你敷些药。”

“那现在就回去吧!”雯阳公主的眼睛里闪出丝丝光亮。

三皇子点点头,从座位上站起,俊美的眸子闪动了一下,还是朝那人望了一眼。

幕雪逝一直没有抬头,也没有看三皇子,直到屋子里就剩下自己和几个陌生的下人,幕雪逝才呼出一口气,瞬间倒在了地上。

“公子,公子……”一群侍女赶紧蹲下身去扶幕雪逝。

“要不要禀告三殿下……”

“嗯,殿下还没有上马……”

幕雪逝赶紧拽住了一个侍女的衣服,央求道:“别……别去找他,求你了……”

我不想看到他那冷冰冰的一张脸,不想听雯阳公主的嘲讽……

出了春暖阁,雯阳公主跟在三皇子的身后,方才那股嚣张的气焰全都没了,只剩下两团红晕映在精致的小脸上。

三皇子叫下人去准备了一辆马车,又看着两个侍卫把雯阳公主抚上了马车。三皇子仍旧骑自己的那匹马,扬起马鞭的时候,三皇子发现了中间一小节的部分,沾上了一些血痕。

竟然把他打得这么重……三皇子看着马鞭愣了几秒,心里有些抽痛。

雯阳公主在马车上深吸了好几口气,都没等到三皇子上了,马车反而朝前走了。雯阳公主一惊,掀开帘子,朝驾车的侍卫问道:“三皇子不上来么?”

侍卫的下巴朝三皇子的方向扬了扬,示意雯阳公主,三皇子在不远处骑马前行。

“你的马车怎么驾的,竟然离三殿下那么远!快追上。”雯阳公主朝驾马的侍卫厉声说道。

侍卫一扬马鞭,马加速朝前走去。

马车行到和三皇子并排的位置时,雯阳公主掀开了侧边的帘子,朝三皇子柔声问道:“殿下为什么不上来呢?”

三皇子冷冷地回道:“不喜欢坐在马车上。”

“是……我知道,麓北国的男子身姿矫健,骑马可以更显男儿之气,尤其像三皇子这般……”说着,雯阳公主害羞了,一下子放下了帘子,在马车里面死死攥住手里的丝绢。

三皇子则面无表情地在外面骑马,甚至连雯阳公主说得是什么都不知道。

等雯阳公主再掀开帘子,发现三皇子的马已经走远了。她愣愣地瞧了三皇子的背影一阵,忽然脸颊发热,朝一旁的侍女问道:“你说……三殿下为何不坐进马车来?”

那侍女脑子里反应出来的原因就是三皇子不愿意与雯阳公主同乘,可是见到雯阳公主的表情,娇羞中带着一丝喜悦,瞬间就糊涂了,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笨死你了。”雯阳公主狠狠地朝那侍女瞪了一眼,朝另外一个侍女问道:“你说,是为什么?”

那侍女想了想,又瞧了瞧雯阳公主的脸,试探性地说得:“您刚才不是说了,三殿下身形矫健,比较适合……啊……”

雯阳公主使劲朝那侍女的脚上踩了一下,恼怒的样子像是那两个侍女欺负了她一般。

最后,马车里一片安静,雯阳公主深吸了一口气,自言自语般地说道:“你们难道没有看出来么?三殿下走到外面,就是为了保护我。”

两个侍女脸上的表情同时怔住了,又互相看了看对方,一脸僵笑地说道:“是……是……是奴婢脑子笨。”

听到侍女的话,雯阳公主像是得到了肯定一般,脸上立刻换上了喜洋洋的神情。

苏入翰从街上赶回宫,天已经蒙蒙黑了,他走到三皇子寝宫的时候,发现幕雪逝平日里的那些下人都在外面战齐了,心里稍稍意识到什么,加快速度朝厅堂内走了去。

三皇子正在和隼曳说话,苏入翰本想站在不远处,等三皇子把事情嘱咐完,自己再过去。不料三皇子给了自己一个眼色,叫自己一同过去听候命令。

苏入翰走过去之后,隼曳看了他一眼,脸色有些不好。

苏入翰先朝三皇子行了一个礼,而后直接问,“殿下不久前唤我来,不知为的是何时。”

“那个事情,明日我再和你细说。”

“那这会儿殿下叫我……”

“雯阳公主现如今住在这里,幕雪逝已经被我调去了春暖阁。”

三皇子说这话,苏入翰一点儿惊讶的意思都没有。他早就猜到了三皇子会给幕雪逝一些苦头吃,又顾念他的安危,所以会把他身边的下人都调过去,还要安插一些高手在其中保护。

“那就请让属下去护卫幕雪逝吧,他的身体逐渐恢复,我还可以教他武功……”

苏入翰说这话不光是看到了隼曳的脸色,更多的是考虑到幕雪逝的心情。毕竟让他见到一两个亲近的人,可以减少一些痛苦的感觉。

“不必!”三皇子忽然打断,眸子里的寒意加深。

“为何不可?”苏入翰继续说道:“隼曳这段期间一直护卫在殿下的身边,已经习惯了。”

“是……隼曳也想继续护卫着殿下……”

隼曳说完这话,再望向苏入翰,眼神便柔和了很多。虽然隼曳也挺喜欢和幕雪逝待在一起,但是想到要从三皇子身边调职,心里不免多想。这会儿见苏入翰自己争取要去护卫幕雪逝,自己心里也稍稍释怀了一些。

“没有原因。”三皇子说完,就掉头进了内室。

苏入翰仔细揣摩了一下三皇子方才的语气,一贯严肃的脸上也浮现一丝笑意。真没想到,一贯冷漠无情的三皇子,竟然也有自己的私心。

看着隼曳还是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苏入翰便开口说道:“放心,用不了多久,你们就会回来的。”

隼曳勉强笑了一下,转身去自己的屋中收拾衣物。

第二卷:魂离魂归 第一百零三章

“你们都下去吧,我马上就要睡了。”幕雪逝苍白着脸对侍女说。

那几个侍女相互看看,其中一个人柔声提醒道:“雪公子,你还没喝药和,药已经为您熬好了。”

幕雪逝的大眼睛睁开,眼皮忽扇两下之后,又沉沉地闭上了。

“不喝了。”

“可是……”

“没关系的,现在我最严重的病就是困,睡一觉比喝药还管用。”

幕雪逝算是拼尽所有气力说的这一番话,他是真的累了,不仅是身体上的,还有心理上的。

等下人全都走出去,幕雪逝又拿出了那枚银币,瞧了好一阵。

想要摆脱这种痛苦,只要念个咒语,这个人就从世间消失了。可是心里放不下三皇子,假如折磨自己可以让他心里舒服一些,幕雪逝宁愿就这么悲哀的活着。

门吱哟一声开了,幕雪逝眉头微微皱起,瓮声瓮气地说道:“不用吃药了,端来我也不吃。”

“不吃药怎么能行!”忽然一个严肃的声音从外面响起。

幕雪逝猛地一转头,看到了苏入翰那张熟悉的脸。

“师父!”幕雪逝这一声师父唤得如同孙悟空见了被逮走数日的唐僧一般深情。

见苏入翰没有什么反应,幕雪逝忽然想起,如今的苏入翰,已经知道自己不是幕雪逝本人了,会不会也如三皇子一样,故意来这里讽刺折磨自己。

见到幕雪逝大眼睛里放出的神采很快黯淡了下去,苏入翰心里自然明白他顾及的是什么。

“在你过来之前,我和幕雪逝并未有过接触。”苏入翰一脸平和地说。

“额?”幕雪逝呆呆地看着苏入翰,脑子使劲转了转,立刻明白了苏入翰的意思。

也就是说,苏入翰从头到尾,都是真心待自己的。而自己对于苏入翰而言,也没有什么身份的差异。

意识到这一点,幕雪逝几乎要痛哭流涕,虽然苏入翰一见到他这个傻样子,就忍不住沉下脸,可是看在幕雪逝的眼里,仍然亲切得不得了。

“你的意思是,我可以继续叫你师父了?”幕雪逝声音微微发颤地问道。

苏入翰点点头,虽然脸上没表现出什么,心里还是很高兴的,折腾了这么多天,总算见到幕雪逝记忆中的样子了。

“师父!!”幕雪逝几乎是哭号地朝床下扑了去,要不是苏入翰反应迅速,幕雪逝早就和地面相爱相亲了。

幕雪逝被苏入翰抱在怀里,虽然有些不好意思,但是一激动起来,这些也顾得不得了。他本以为苏入翰会和三皇子一样厌弃自己,现如今苏入翰的这种包容,让他仿佛见到了救星一样。

“师父……师父……”幕雪逝不停地唤着,手死死卡住苏入翰的肩膀,把他抱得密不透风。

苏入翰被幕雪逝一抱,再硬的心也软了,他轻叹了一口气,朝幕雪逝说道:“你这几天好好调养调养身子。”

“我知道……”幕雪逝瘪瘪嘴,声音里面还带着哭腔。

发泄了一通之后,幕雪逝的心情慢慢缓了过来,他瞪着通红的大眼睛看着苏入翰,小声问道:“我想知道,那个真的幕雪逝,是在哪里没了魂魄的……”

“就在临寒宫的坟墓旁。”

幕雪逝眼睛里面闪出浓浓的愧疚之意,“我明天就去那里祭拜,以后每天都去,给他烧香磕头,让他重新投到一个富贵人家。要是有机会,我一定要把那个案子真正的凶手找出来,让他和他爹在九泉之下安息……”

苏入翰看幕雪逝眼睛里面还有眼泪在打转,心里一软,语气柔和地说道:“你也不要太过谴责自己,或许这对于他来说,是种解脱……”

“为什么这么说?”幕雪逝一脸诧异的神情。

苏入翰沉默了一阵,幕雪逝看到他没有说的意思,心里暗想苏入翰肯定是在安慰自己了。

两个人都很长一段时间没有说话,幕雪逝这才发现,自己如一只树袋熊一样,挂在苏入翰的身上。意识到这一点,幕雪逝才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赶紧朝苏入翰讪笑两声,要他把自己放下。

分开的间隙,幕雪逝的眼睛一扫,便看到了门口的三皇子。三皇子的表情冰冷至极,站在那里看幕雪逝一眼,幕雪逝立刻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苏入翰不久前感觉到了三皇子的存在,若不是那样,他早就把幕雪逝扶回床上了。这也算是苏入翰一点儿小小的私心,既然三皇子不答应自己过来保护幕雪逝的要求,他又为何不能让三皇子吃瘪。

三个人这么僵持了一阵,苏入翰觉得差不多了,就先行礼告退。走到门口的时候,苏入翰感觉到三皇子射过来的如刀似剑般地目光,心中一笑,一脸坦然地走了出去。

屋子里面就剩幕雪逝和三皇子了,幕雪逝还特意看了一眼,那个雯阳公主没有来。这个时候,三皇子不是应该陪着那个公主风流快活么?怎么会到自己这里来?

带着心中的疑问,幕雪逝感觉下巴一痛,不知何时,三皇子已经坐到了他的床边,正用手攥着他的下巴,一脸阴鹜的神情。

“你咋来了?”幕雪逝见到三皇子,大脑一片空白,嘴里不受控制地就问出自己心里的想法。

“破坏了你们的好事?”三皇子轻声问道。

幕雪逝的脑袋摇得像个拨浪鼓,脸上带着一丝紧张,“我没有……我就是……我和他只是开玩……”

“笑”字还没说出来,幕雪逝就被三皇子推倒在了床上。

“玩弄过我的感情之后,又去玩弄我手下侍卫的,你还真是调皮。”三皇子声音如同鬼魅,说得幕雪逝心里一寒。

“怎么会是玩弄?你是这么想我的么?”

三皇子没去看幕雪逝那受伤的神情,而是用眼睛盯着幕雪逝枕边的那枚银币,神情越发阴森。

“不是玩弄,这是什么?”三皇子将那枚银币放到幕雪逝的眼前,一字一顿地说道:“请问,你还打算什么时候回去?”

“我没……”

幕雪逝的话还没说完,那枚银币就不见了。三皇子没有把那枚银币销毁,而是自己收了起来。

“等哪天我让你走的时候,你想留下都不可能。”

幕雪逝看着三皇子近在咫尺的脸,和面对自己时那种陌生和冷淡的表情,心里难受得想直接死掉。

三皇子见幕雪逝不说话,眼睛望向一旁,不看自己,忽然心中一动,朝幕雪逝问,“你叫什么?”

幕雪逝一愣,从牙缝里挤出三个字,“陈悠哉。”

三皇子冷笑几声,“你还真是够悠哉的,想来则来,想走则走。自小到大,从没有人有这种胆子,敢欺骗于我。”

“我是迫不得已的……”幕雪逝终于忍不住,朝三皇子哭噎着说道,“我怕你知道,再也不理我,就像现在一样……”

三皇子见到幕雪逝立刻要哭的神情,心不受控制般地软了下来,他的一只大手攥住幕雪逝的小脸,问:“你可知我为何这般对你?”

“知道!”幕雪逝攥着拳头,一副痛不欲生的表情。

三皇子见到幕雪逝的表情,忽然有些哭笑不得,自己受了那么多的苦,到头来,他反而显得比自己还委屈。

“因为什么?”三皇子眼神死死盯住幕雪逝。

幕雪逝深吸了好几口气,才鼓起勇气,逼迫着自己说,“因为我害死了真正的幕雪逝……因为我占用了他的身体,欺骗你的感情,我不要脸……”

我最后四个字的时候,幕雪逝故意加重了语气,不光是说给三皇子听,也说给自己听。

三皇子眼角的肌肉跳动了两下,刚才仅存的那点儿温柔全部化为乌有。

一脸漠然地撕开幕雪逝身上的衣服,让他整个人暴露在自己的面前。嫩白如雪的皮肤,完美有致的曲线,还有那被三皇子揭开的倾国容颜,无一不让三皇子血脉喷张。

“你要干啥?”幕雪逝下意识地用手去拉扯被子。

幕雪逝的脑子此刻是短路的,他觉得三皇子一定不会是想和自己亲热。看着三皇子的眼神,怎么都觉得是想把自己身上的肉一刀一刀剁下来。

幕雪逝刚刚哭完,美如宝石的眼睛带着一圈红,再加上这样一脸无知的表情,如同致命的毒物,诱使三皇子压抑已久的胯下神经一下就亢奋起来。

这些日子度日如年,不知想了多久,梦了多少次,总希望有一天这张脸突然有了表情。而今愿望成真,三皇子却一点怜惜之意都没有,看到幕雪逝现如今的样子,就想好好蹂躏他一番。

分开幕雪逝的双腿,三皇子往那处瞧了去,眼神瞬间变得炙热。

幕雪逝一惊,赶紧用手把要害部位捂住了,并不是害羞,而是直觉上认为三皇子是要宫了自己。

三皇子没想到幕雪逝傻到了那个份上,若他知道幕雪逝有这个想法,一定拿这个作威胁好好戏弄他一番。这会儿幕雪逝的一举一动在三皇子的眼里,俨然成了害羞之举,三皇子的大脑已经快被欲火烧着了,胯下火热,抵住了幕雪逝的入口处。

幕雪逝意识到之后,募地瞪大了眼睛,结果两只手被三皇子压在了身体两侧。

三皇子没有去吻幕雪逝的唇,居然直接进犯他的耳朵。耳朵是幕雪逝很敏感的地方,三皇子用舌头轻舔几下之后,就把头埋在左耳处,反复舔舐之后,又轻啃着下面的耳垂。

“嗯……”幕雪逝身体开始发抖,回家两个月几乎未想这种事情,现如今被挑起来,立刻觉得心痒难耐。

三皇子听到幕雪逝忍不住发出的声音,心里一沉,整个身体重量都压在了幕雪逝的身上。仿佛等了这么久,这一刻才确定幕雪逝真的回来了。

幕雪逝见到三皇子没有脱衣,也没有说什么,就是直接和自己亲热,心里不禁有些压抑。但是心里的想法和身体的反应显然是相反的,幕雪逝忽然觉得自己有些轻贱。

“你要是恨我,就别沾污了这个身子。”

本来幕雪逝想说,你要是不爱我,就不要对我做这种事。但是忽然觉得他和三皇子之间已经没有资格说爱了,三皇子对自己有欲望,也只是因为这个身子的缘故。

“那是我自己的事情,与你无关。”

三皇子说完,就加重了舌头的力道。

“可是……身体……是他……的……唔……感觉是……嗯……我我的……别啊……”幕雪逝的呼吸已经完全紊乱了。

幕雪逝的玉茎挺直地竖立起来,那样子仿佛就是为了拆穿幕雪逝的谎言。

三皇子的手轻捏了幕雪逝好看的玉茎,幕雪逝的身子都抖了一下,一脸羞愧的神情。

“你看,它都这么精神了。”三皇子的语气中带着戏谑之意。

幕雪逝把头扭到一旁,三皇子却把他拉了起来,双腿大分,又将旁边红木案上的烛台端了过来,用烛光照着。三皇子轻轻扳住幕雪逝的头,强迫他低头,看着自己胯间那一派淫荡的样子……

第二卷:魂离魂归 第一百零四章

“别……我不看……”幕雪逝通红着脸,眼睛死死闭着,牙齿咬着嘴唇,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

看到他这副可爱的样子,三皇子瞬间褪去了冷漠的外衣,眼睛放肆地在幕雪逝的身上打量,饶有兴趣地看着幕雪逝的一举一动。

幕雪逝见三皇子没有任何行动,便悄悄把眼睛睁开一条缝,结果看到三皇子的表情,忽然感觉自己看到了嘴角带着鲜血,头上长角,手上都是尖爪的恶魔。

而幕雪逝更是羞愧地发现,三皇子越是打量自己,自己的下身越是亢奋。

赶紧又闭上眼睛,幕雪逝呼吸越来越急促。他感觉三皇子的气息越累越近,然后就在下一秒,听到三皇子充满蛊惑的声音。

“睁开眼,不然下一秒钟,这个蜡烛油就会滴到你的身上。”

幕雪逝的眼睛募地张开,赶紧朝身子下面看去。蜡烛油已经慢慢开始往下流,里面盈满了水珠,看得幕雪逝心里发颤。

三皇子的手不紧不慢地朝幕雪逝的下身探去,就在幕雪逝的眼皮底下,放在了昂扬的顶端。

幕雪逝面红耳赤之时,还希望三皇子的手动一动,结果三皇子的手就是轻覆在上面,心痒的感觉让幕雪逝有些抓狂。

“想要我做什么?”三皇子深邃的眸子里散发出调笑的气息。

幕雪逝无法像之前那样说出那种羞人的话,因为他心中总是觉得,现如今三皇子在这样逗弄自己,不过是一种侮辱。

但是被三皇子这样挑逗着,他这种九零后兼血气方刚的男人又怎么可能把持得住。

最后,幕雪逝深吸了一口气,干脆直接钻回了被窝,把自己整个人都包在里面,还气哄哄地说道:“你咋这样啊!!!”

三皇子很轻易就把幕雪逝身上的被子扯了下来,扔到了地上。幕雪逝一惊,再看向三皇子时,三皇子又拿起了那个蜡烛。

“不要!”幕雪逝用手指着那个蜡烛,心里大叫观世音菩萨,吓得脸都白了。

“过来。”三皇子面色一沈。

幕雪逝没往三皇子的那里移动,反而朝后缩了缩。

结果三皇子的大手霸道地将幕雪逝抓了过来,直接固定在自己的怀里,让他怎么动都无济于事。

三皇子手上的蜡烛开始慢慢倾斜,朝幕雪逝的胸前靠近。

“你不是说我睁开眼就不滴了么?……”

三皇子冷笑一声,“你记错了吧,我是说你不睁开眼,我会滴。可没说你睁开眼,我就不滴了。”

妈……来救我……幕雪逝在心中无力地呼喊。脑子的神经一惊绷到极致,眼瞧着那滴蜡油就要淌下来,赶紧大喊着三皇子的名字。

三皇子的手停滞了一下,但是没有因为这一声叫而继续手上的动作。

幕雪逝屏住了呼吸,整个人全僵住了。

蜡烛油在蜡烛上面滚了滚,凝结成一大滴。在幕雪逝的心率已经到了二百多的时候……滚落下来,落在了幕雪逝的胸口。

幕雪逝的嘴早就张开了,准备随时惨叫。结果那股烫人的灼热到达幕雪逝身上的时候,他脑袋瞬间空白,嘴巴就那么张着,却怎么都叫不出来。

过了大概一分钟地样子,幕雪逝哇地一声哭了出来,一边哭一边撕心裂肺地喊着:“烫死我了……”

三皇子没有丝毫怜惜的意思,这个蜡烛根本不是普通的石蜡,里面添加了一些天然香料,让蜡烛的温度降低了很多,根本不会灼伤皮肤,但是会同样有灼热的炙烤感,幕雪逝叫得这么惨烈,多半只是被吓的。

幕雪逝只是叫了两声,就觉得身上没有疼得感觉了。而且过后有些麻酥的感觉,全部集中在那一点上。幕雪逝低头,看到自己被滴蜡的部分开始凝结了,周围一小圈的红,估计是被烫的。

即使是这样,幕雪逝也对这个蜡烛深深地畏惧,因为毕竟上面冒着熊熊的火苗。而且他刚才确实有被烫到了,刚落入身上的那一刹那说不出的痛苦。

“别滴了,我不闹了,我……”幕雪逝通红着脸,“我刚才是想……想让你摸……”

“摸哪里?”三皇子故意问道。

幕雪逝瞄了那只蜡几眼,咬着牙说道:“下面……”

“下面这么多地方,我知道你说的是哪里。”

幕雪逝又急又恨,没想到三皇子平时总是一副冷淡的样子,现如今竟然这么邪恶。

“就是你开始……摸的地方。”

“我开始摸了哪里?”

“啊!——”幕雪逝顾自大喝一声,之后运足了气,终于说出了那个位置。既然是个男人,说这个也不算什么。

说完之后,幕雪逝一身冷汗。

结果三皇子说,“现在说已经不管用了,你就慢慢享受别的刺激我。”

说完,三皇子将蜡烛横着,从幕雪逝的脖颈开始,一路向下,到小腹处停了停。

幕雪逝的呻吟声清晰悦耳,表情痛苦动人。他从没体验过这种感觉,一阵一阵的刺心的疼痛,又伴随着极度的快感。蜡烛滴下的频率越来越快,灼热的烫意和麻酥的快感交替而至,让幕雪逝在天堂和地狱里面流连,有种死过几次的感觉。

三皇子看着幕雪逝痛苦的表情,心中矛盾之极。又想停下手里的动作,心疼地安抚他,又想继续加快手上的动作,狠狠地折磨他。

“啊……别……我受不了了……熙……求求……你……”幕雪逝分不清是折磨还是享受地求饶着,声音里带着浓重的哭腔。

“下次还走不走?”三皇子厉声问道。

幕雪逝一愣,不明白三皇子的意思。

三皇子见到幕雪逝的犹豫,眼中色泽加深,那蜡烛移到了幕雪逝的大腿内侧,在柔嫩的皮肤上烙上莹白色的蜡汁。

“啊!”幕雪逝喉咙都破了,拼命地合拢双腿。

三皇子却将他的腿分得更开,自己的两条腿直接压在上面,让他无法吃力。

“还走不住?”三皇子又问道,一边问一边从膝盖内侧朝上面洒蜡油,频率控制得极好,既不太快导致疼痛,也不太慢抑制了快感。

“不走了……不走了……”幕雪逝说着无意识的话,头拼命的摇着,发丝已被汗水打湿。腿间火辣辣的疼,却又集中着强烈无比的快感。随着蜡烛朝两腿中间的移动,快感和疼痛越来越强烈,幕雪逝几乎到了疯狂的地步。

而这时的幕雪逝,在三皇子的眼中却美到了极致。如同一个散发着毒性的妖精,将三皇子的胯下神经撩拨到兴奋的极限。这一刻三皇子甚至想把幕雪逝的血一点一点吸进肚中,让他和自己彻底融为一体,任何人都没有再占有他的可能。

三皇子手中的蜡烛停了停,待里面的蜡油盈到最满时,猛地一抖,全部倾洒在幕雪逝的昂扬上,瞬间通红一片。

“啊!……”幕雪逝弓着背剧烈地嘶叫两声,瞬间晕了过去。

三皇子把那根蜡烛重新放回案上,静静地凝望着幕雪逝,感觉自己的心一寸一寸被他俘虏。他是如此地爱这个人,爱他身体的每一处,爱他纯净澄澈的灵魂。这种爱已经愈演愈烈,尤其是经历了一次失而复得之后,这份爱就烧掉了甚至所有的理智,沉溺到了极点,如同走火入魔一般。

只是,爱得越深,恨得就越彻底。甚至恨幕雪逝夺走了他独守多年的心,恨他让自己迷恋至此,更恨他让自己无法失去他,却永远给不了不离不弃的安全感……

而他,甚至还不懂自己气得是什么呢……

甚至将幕雪逝平放在床上,用调好的药水抹在干净的丝绢上,将他身上那些凝结的蜡烛清理干净。

碰到一处被烫到的红点时,幕雪逝的身体就会轻颤一下,嘴里发出的呢喃任谁听了都会方寸大乱。清理好了之后,甚至也脱掉了自己的衣服,靠在幕雪逝的身边。

甚至把幕雪逝翻了一个身,目光在自己白天打坏的那处鞭痕上徘徊流连,心里丝丝抽痛。你若是最初就向我坦白,我又怎会打你?你若是明白我的心思,我连一句重话都不舍得说,只想把你揉在怀里好好疼爱。

三皇子的舌尖扫过那条细长的伤口,让幕雪逝微微吃痛,也跟着醒来。

三皇子脸上的温柔一闪而逝,又换上了冷冰冰的神情。幕雪逝一惊彻底被折腾得连话都说不出来,眼睛看着三皇子,还在闪躲。

三皇子知道,幕雪逝是在害怕。

三皇子不希望幕雪逝对自己是这般情绪,想让他和最初一样对自己肆无忌惮地笑,永远保持那份天真美好。又想彻底征服他,让他从心底怕自己,从此再也不敢胡作非为。

该拿你怎么办?

幕雪逝感觉自己全身的力气都被抽光了,胯下却仍然精神如初。他心悸般地找了找那根蜡烛,已经被三皇子放回了原处,大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想起了刚才的感觉,身下竟然又肿胀了几分。

他的这些反应全都被三皇子看在了眼里,三皇子将自己的手放在了幕雪逝的两腿中间。一只手抚摸套弄套弄,另一只手在后面浑圆的翘挺上面抚摸,时不时按压中间的密口。

幕雪逝的玉茎刚才被灼热的蜡油刺激,这会儿分外敏感。三皇子的手没有动几下,幕雪逝就颤抖着身体射了出来。

白色的精液全部洒在了三皇子的手上,幕雪逝想到自己现在的处境,心里一慌,赶紧找丝绢去擦,脸上带着歉意的神情。

三皇子却收回了手,将那白浊全部涂抹在密口的周围,一根手指顺着穴口滑了进去。

幕雪逝的下身还没有完全软下来,被三皇子这么一刺激,再次精神了起来。

“小淫魔……”三皇子在幕雪逝的耳边戏谑地说道。

幕雪逝顿时满脸通红,想闪躲三皇子的动作,不希望自己被他控制,让他看轻了自己。

结果三皇子的手指对准里面的某处一按,幕雪逝整个人就软了。

“你,没有反抗的权利,我什么时候想要你,你就得跪在床上等我来玩弄。”

幕雪逝眼中闪过一抹伤痛之意,三皇子的话,无疑是在和他表面态度。他对于三皇子而已,只有这个身子是有价值的。

三皇子狠狠地贯穿了幕雪逝的身体,身下的律动不留丝毫的余地,每一下都是直冲到底,又重又狠。暴虐的吻如同狂风骤雨一般落在幕雪逝的身上,留下一个又一个青紫的痕迹。

幕雪逝很快就不受自己的情绪控制了,又痛又痒的感觉让他的呼吸都变得有些困难。眼前一片迷茫,只剩下三皇子情动的面庞,如此英俊迷人,即便认为自己只是个发泄欲望的工具,也愿意为他沉沦。

三皇子将幕雪逝翻了一个身,让他跪在床上,欲望刚刚翘起。如此羞辱的姿势让幕雪逝赶紧把脸扎进了被子里,终究是个男人,被人这样玩弄心里无法平衡。

三皇子却硬是将幕雪逝的头扭了过来,要他看着三皇子时这样在他身体里面驰骋的。幕雪逝看着自己的密口在吞吐着三皇子的硕大,顿时羞到了极致,牙齿咬着嘴唇,一副痛不欲生的表情。

三皇子微微俯下身,用手在幕雪逝滑如丝绸般的皮肤上流连,然后停止在幕雪逝胸前的两个红缨处,用指腹撵磨一阵后,又朝两侧拉扯。

“啊……嗯……”幕雪逝忍不住哼出声来。

三皇子见到幕雪逝的反应,又加重了手上的力度,一边拉扯一边用指尖骚刮。

“痒……”幕雪逝无意识地哼吟出来。

三皇子用牙齿轻啃着幕雪逝的耳垂,幕雪逝越是闪躲他越是紧追不舍。手也移动到幕雪逝的两腿之间,肆意玩弄着他的脆弱。

三皇子又将幕雪逝翻了一个身,让他坐在自己的身上,面朝着自己。绯红的脸颊精美绝伦,就像是神仙用笔一点一点勾画出来的,三皇子心中一阵激荡,扶着幕雪逝的腰将自己的昂扬全部拔出,又狠狠地没入。

幕雪逝的脚趾蜷缩,身子不受控制的迎合着三皇子的动作。脆弱的顶端滴出晶莹的泪珠,马上就要到了爆发的边缘,急切需要发泄。三皇子的手这个时候却撤离了幕雪逝的脆弱,肆意欣赏着他难耐的表情。

“熙……嗯……”幕雪逝急促地呼吸着,恳求般的看着三皇子。

“自己弄,我想看你自己玩弄。”

幕雪逝不想再三皇子面前做出那样的事情。便用玉茎去摩擦三皇子的小腹,企图得到缓解。结果三皇子反而将幕雪逝抱起,脱离了自己的怀中。

“唔……不成……”幕雪逝气急败坏。

三皇子眼神如同鬼魅一般,话语还是与刚才一模一样。

“我想看你自己是怎么玩弄的……”

三皇子的话说完,身下的动作又是猛烈了一番,频率不断加快。

幕雪逝感觉自己就要断气了,身下的快乐一波又一波的涌来。无法彻底发泄的痛苦不断侵袭着他的大脑,幕雪逝终于无法忍耐,投降一般地把手放在了自己的脆弱上。

最初还是一脸羞愧地慢慢移动着手,后来随着三皇子动作的加剧,幕雪逝手上的动作也加快。到了这一刻,他也不在乎何为羞耻,更不知道自己脸上的表情有多吸引人。

三皇子被幕雪逝的表情刺激得几乎失去了理智,动作剧烈残暴,让幕雪逝一面叫疼一边极度享受地射了出来。

“啊……啊……熙……”

幕雪逝感觉自己的股间有些灼热,三皇子也在听到幕雪逝的呻吟之后,发泄在了他的体内。

幕雪逝大喘着气,过后有些失神,不知该用什么表情看着三皇子。

三皇子从幕雪逝的身上撤离,不再像以前那样抱着他去洗澡,帮他清理身体。而是看都没再看幕雪逝一眼,就穿好衣服,朝门口走去。

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刚才的热情和残暴全部化为乌有,只剩下一个冷漠的背影。

幕雪逝忽然想起,他的寝宫里,还住着另外一个人,三皇子说过,自己的枕边,只会睡着幕雪逝。而这句话,一不小心被自己听到了……

第二卷:魂离魂归 第一百零五章

“公主,这是暂时为您准备的房间,三殿下的内室就在不远的地方,只要穿过那个圆形拱门就可以直接到了。”

“不是说要我住在三殿下的寝宫么?怎么中间还隔着一道门。”

“这里就是殿下的寝宫,殿下的寝宫有一个主殿和两个分殿,而每个宫殿里又分别有一个厅堂,内室和几个侧室。别的皇子只有一个寝宫,三皇子却有一个宫院,而且别的皇子的寝宫里也只有一个殿,若是迎娶了皇妃,皇妃就住在内室,其他的妾妃就住在侧室。而公主您,可是拥有了一个分殿啊!!”

雯阳公主白净的小脸上浮现一丝笑意,她看着和她说话的侍女,问道:“你叫什么?”

“奴婢叫清韵,是三皇子叫奴婢来侍奉雯阳公主的。”清韵笑着说道。

雯阳公主用复杂的眼神打量了清韵一番,而后问道:“你以前侍奉过那个雪公子?”

清韵神情微怔,坦白回答道,“回公主,是的。”

“侍奉过他的人,再来侍奉我,我可没那么低廉。”

清韵一惊,再看向雯阳公主时,雯阳公主的眼神中已经带上了厌恶和刻薄。

“公主,我服侍雪公子不过两三天的时间,殿下就把我调到绣房了。”清韵解释道。

雯阳公主走到清韵的身旁,狠狠地拽住她的头发往下扯,眼神中闪着凶光说道:“两三天就不叫服侍么?你也叫过他雪公子,也给他端茶倒水,还用你的这双手为那个贱人梳头着装,想起来我就觉得恶心……”

清韵被雯阳公主拽得惨叫连连,雯阳公主的气焰反而越来越旺。她朝门口大喊道:“来人,把这个贱人拉下去,剁了她的双手,给我送到春暖阁去。”

清韵一听这话,脸色瞬间变得惨白,虽然早就被告知雯阳公主不好伺候,但是不想竟然这么难相处。

外面的侍卫没进来,门口却站了另外一个人。雯阳公主侧头一看,脸色瞬间由阴转晴,刚才的那些刁蛮和霸道全部化为了如今的柔情。

“殿下来了,怎么都不打声招呼呢,我也好去外面等殿下。”

三皇子眸中色泽深沉,唇角虽然微微上扬,却让人看了无端生出一股寒意。

“不满意我为你找的下人?”

雯阳公主被三皇子的目光看得一阵恍惚,这会儿听到三皇子对自己说话,赶紧接口道:“没有,殿下为我找的,必然是这小院里最得殿下心意的人。”

三皇子没有再接着说话,而是踱步走到清韵的身边,注视着她那一副狼狈的样子,静静地问道:“怎么回事?”

清韵含着眼泪看了看雯阳公主,即便她再怎么用眼神警告清韵,清韵也不敢欺瞒三皇子。所以平静了一下情绪,朝三皇子一五一十地将刚才的事情道来。

雯阳公主听了清韵的话,不但没有觉得歉意,反而一脸委屈的神情朝三皇子控诉道:“殿下,我只要一听关于雪公子的一切,我就会失控。”

“你何苦为一个没有价值的人,来委屈自己呢!”三皇子云淡风轻地说道。

这句话说得雯阳公主大脑瞬间一片空白,脑海里只有四个字在闪:没有价值……没有价值……没有价值……

“殿下。”雯阳公主瘪着小嘴,含泪抱住三皇子,将脸埋在他的胸口不停地掉眼泪。“以后我会不会和他是一个下场?我好怕啊……”

“不会的。”三皇子淡淡说道。

虽然在流眼泪,可是雯阳公主整个人都像是扎进了蜜罐里,心中的甜意肆意流淌。她抬起头看了看三皇子,水晶般地眼睛眨了眨,撒娇着说道:“殿下真坏呢,前几天让我一个人在春暖阁,都不来看看我。”

“前些时日稍有不便。”

雯阳公主小嘴一噘,哼哼着说道:“不便,怕是为了雪公子吧,连小院里的下人都知道殿下的雪公子身体不适,三皇子一直在照顾……”

“好了!”三皇子忽然断了雯阳公主的话,面色微沉地说道,“以后不要在我面前提起这个人……”

“我当然也不想提,我还希望殿下早点把那个贱人忘了呢。”雯阳公主吸吸鼻子,一脸乖巧可爱的神情。

三皇子不声不响地推开雯阳公主,深邃的眸子注视着她,“清韵就留在这里照顾你了。若是你再顾及她曾经服侍过幕雪逝,可以自己在我这小院里面挑。”

“挑谁都能来服侍我么?”雯阳公主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

雯阳公主想得是什么,三皇子一眼便可以看穿,没有肯定也没有否定,只是淡淡地言道:“你早点儿休息。”

说罢,三皇子径直地朝门口走去。

“殿下。”雯阳公主忽然有些委屈,酸溜溜地唤了一声。

三皇子的脚步停住,没有转过身,直接问,“还有何事?”

“殿下忘了要帮我上药一事么?”

雯阳公主此刻说话中那种小心翼翼地语气,与刚才教训清韵时的语气,简直判若两人。

“我会吩咐李太医过来的。”

……

三皇子的身影在门口消失,雯阳公主虽然有些失落,但是想起刚才三皇子的那些话,又忍不住暗自欣喜。她扭头看了看清韵,这会儿的清韵披头散发,说不出的狼狈,可看在雯阳公主的眼里,竟然一下子顺眼了许多。

“你,我就留在这里了,明天你就去春暖阁,帮我做一件有意思的事情……”

……

幕雪逝怕那些侍女会笑话自己,没敢惊动一个人,自己悄悄地打了一些冷水来,把身上全部擦拭了一遍。这次没有三皇子的帮助,他只能自己慢慢把体内的体液引了出来,虽然时数夏季,但是燥热的皮肤触碰到凉水,幕雪逝还是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一个晚上,幕雪逝都窝在被子里打哆嗦。身后那难以启齿的部位传来一阵又一阵的刺痛,仿佛在昭示着方才的三皇子有多么气愤。

第二天一早,幕雪逝是在下人的急切喊声中醒来的,身子像是麻袋一样被人剧烈地摇着,幕雪逝睁开眼,感觉眼前的人头有四五个。

“雪公子,你发烧了啊!”

幕雪逝听到那声喊,黑曜石般地眼睛眨了眨,又无力地合上,合上之后又猛地撬开,看着眼前的人说道:“清雅,清竹,是你们么?”

清雅和清竹听到幕雪逝的话,彼此看了一眼,都是激动不已。

“雪公子,你可醒了,你不知道,前些日子,你都不认识我们了?”清雅高兴得差点儿哭出来。

幕雪逝一时半会儿消化不了这句话,就是觉得哪里不对似的。他还没想清楚,清竹又把话茬接了过去。

“是啊是啊……前几天都不像是公子了,见我们被罚,都没有一点儿反应……呜呜呜……”

说着说着,清竹就哭了起来,清竹一哭,清雅也跟着一起哭。

幕雪逝一边忙不迭地去哄那两个人,一边在心里纳闷。难道自己穿越来之前幕雪逝没有再这小院住过么?为什么这些下人连我都熟悉却对他没有印象……

幕雪逝一直认为自己这个身体的主人从前和三皇子的关系很好,不然怎么会把自己从边疆发配中解救出来。

还没想明白,隼曳便走上前来,一句话打断了幕雪逝的思路。

“雪公子,殿下命令我以后护卫在你的身边,清雅和清竹,也是殿下派来服侍你的。”

幕雪逝这会儿见到隼曳都觉得无比亲切,一想到虽然被轰到这里来,还有那么多数人,那股难过的情绪也缓解了不少。

或许这些人也和苏入翰一样,在自己来之前,都没有和幕雪逝有过接触,所以待自己也没有什么身份差别。

想起自己刚醒来之时,这些人的担忧神情,幕雪逝又顾自感动了一番。眼睛看看这个,瞧瞧那个,最后挑了一个最不会引起尴尬的人,把自己的怀抱送了上去。

隼曳瞬间一愣,半天都没回过神来,想起抱着自己的人是三皇子的挚爱,一贯冷静的隼曳也瞬间慌了起来。

“别动,让我感受一下温暖。”幕雪逝大大方方地说道。

隼曳从来没有这么窘迫过,他平日里是洁身自好之人,几乎为和任何人近身过。这会儿低下头就可以从幕雪逝宽松的领口望到里面细腻柔滑的皮肤,还有那扑鼻而来的香味,心中没有一丝悸动是不可能的。

迷迷糊糊用手去拍打幕雪逝的后背,向着一面安抚一面催促他快点儿放开。结果感觉幕雪逝的身体一沉,低头一看,竟然在自己的怀里晕倒了。

隼曳这才发觉幕雪逝的身体和个火炉没有区别,他赶紧转过身,朝一旁的两个侍卫说道:“快去叫李太医,说雪公子高烧。”

不一会儿,那两个侍卫赶了过来,朝屋中的人说道:“李太医去了殿下的寝宫,说是雯阳公主的手受伤了。”

说前面一些话的时候,幕雪逝一直昏昏沉沉的,偏偏却在这一句话的时候是清醒的。

“打疼了”

“回宫我为你上药”

幕雪逝清清楚楚记得这两句话,雯阳公主的手是在甩自己巴掌的时候手疼的。幕雪逝丝毫不觉得这有多么小题大做,因为在那一段时间,自己受了一点儿小伤,三皇子都会紧张,现在只是换了一个人罢了……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幕雪逝想着,就睁开眼,朝那些人说道:“就是发烧而已,没必要请大夫的,熬点儿药就好了。”

“雪公子醒了?”清雅早就把药端过来了,作势要喂幕雪逝喝。

幕雪逝听话地坐了起来,结果看了看那碗浓黑的药汁,又摇了摇头,用手推到一旁。

“雪公子不是自己说要喝药的么?怎么又不喝了呢?”清雅把药碗放在桌案上,一脸关切地问着。

幕雪逝又瞟了瞟那碗汤药,满脑子都是入喉的恶心感,以前喝这种药的时候,自己也会执拗一阵,后来都是三皇子强行灌的。

现在他恐怕连灌,都懒得灌自己了……

幕雪逝小脸绷得紧紧的,一个人愣了好久。一边的下人瞧了,都是一副担忧的神情,又不知道自己劝哄的话对于幕雪逝来说管不管用。

忽然,幕雪逝把眼神对准隼曳,一本正经地说道:“隼曳,你来灌我吧!”

“灌?”隼曳有些不解。

幕雪逝哑着嗓子解释道:“就是你扣着我的嘴,把这些药汁全部倒进我的嗓子里,不管我怎么挣扎,你就一直让我喝完。”

“额……”隼曳顿时有些犹豫,竟然还有提出这种要求的。

“算了,我还是自己喝吧。”

幕雪逝忽然觉得,把自己心中那些压抑的情绪强加在关心自己的人身上,是如此恶劣的一件事情。所以又端起了那个碗,捏着鼻子咕咚咕咚喝了下去。

第二卷:魂离魂归 第一百零六章

幕雪逝的这一个觉,昏昏沉沉地睡到了下午,屋中的脚步声不停地在幕雪逝的耳旁起伏,幕雪逝却怎么都睡不醒。脑中雯阳公主的脸和三皇子的脸交替出现,最后映入幕雪逝眼帘的就是金色的纱帐,纱帐里面有两个抵死缠绵的身影,一个是三皇子,一个是那个娇小俏丽的人……

一阵冷汗,幕雪逝终于惊醒,头上的水巾已经换了一条又一条,幕雪逝出了一些汗,烧总算是退了一些。但是浑身上下的酸痛还有心痛的刺痛依旧清晰传来,幕雪逝没有睁开眼睛,屋中有很小的说话声,他闭着眼睛假装继续沉睡。

“殿下变化这么大,真怕雪公子受不了。”是清雅的声音。

“是啊,昨天殿下从屋子里走的时候,脸色不太好,我担心雪公子被他……”接话的是清竹。

“呸呸呸……不要胡说,我想殿下只是生气罢了,以前不是也把雪公子关到临寒宫过……”

“可是那时候没有那个什么公主,现在不一样了,殿下的心都放在她身上了。每次看到雪公子那一副颓然的样子,我就想哭。”

“我也是,真是担心死了,真怕雪公子想不开,病越来越重了。你以后也记着点,不要胡说八道,我真担心你的那张嘴。”

“我觉得我每次说的都挺好啊。”清竹有些委屈。

“你就是太实在了,记住了,这段时间在雪公子面前,说话要注意分寸。”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

“……”

幕雪逝咬了咬嘴唇,故意翻了一个身,弄出很大的动静。

清竹见到幕雪逝醒来,憨笑了几声,朝他走过来。

“你们还在……真好……我还以为昨天是梦呢……”幕雪逝用漂亮的小手揉揉眼睛,强打起精神朝清竹笑道。

“我们咋会不在呢,殿下既然派我们过来侍候您,我们就会一直在这里。”清竹把幕雪逝头上的水巾拿了下来,浸泡到铜盆的药水里面。

“哦!”幕雪逝不好意思地笑笑,“殿下怎么想起派你们过来了?”

清竹知道自己平时说话不中听,所以幕雪逝问起了,她还是沉思了一会儿,才说道:“大概是我们一直侍候您,所以对您的习惯比较了解。不然我们去侍候雯阳公主,哪里侍候得起,听说她要可以亲自在小院里面挑下人,幸好我们来这里侍候您了,不然……”

“咳咳……”清雅在一旁清了清嗓子。

清竹转过头看看清雅,清雅又是一副埋怨的表情,清竹不知道自己哪里又说错了,嘟着脸小声咒怨道:“本来就是嘛,难不成要说殿下看雪公子碍眼,连带着看我们也碍眼,就把我们轰到这里来了。”书 香¤手 打 团

这一句话声音虽小,但是在屋子尴尬的气氛下,被幕雪逝一字不落地听到了。

清雅狠狠掐了清竹一把,小声问道:“你这是听谁胡说的,怎么可能嘛!”

“今天我去膳房,里面的下人都在议论这件事,说三殿下吩咐以后膳房的风味全部改为麓北国的饮食习惯,谁都知道膳房以前做饭都是按照雪公子的口味来。而且我去的时候,他们对我的脸色明显变了,说是而今境遇不同了,用不着再一脸和气了……”

“竟然这么落井下石……”

“是啊,那个雯阳公主把绣房,膳房亲自跑了一个遍,听说她禁止所有地方再给雪公子做衣服,还有提供饭菜。”

“这个没事,我们自己做就好了……好了好了,不要说了……”清雅推推清竹,清竹反应到之后,两个人换了一副笑容对着幕雪逝。

“雪公子,睡了这么久,起来洗洗脸吧。”

幕雪逝当做什么都没听到一般,顺从地从清雅端过来的铜盆里面沾了一些水,朝脸上送去。眼睛有些干涩发痛,幕雪逝没敢去碰,勉强洗了洗脸颊就把手从里面拿了出来。

“雪公子饿么?”清竹抢着问道。

清雅顿时头大,刚说完膳房的事情,清竹马上就给忘了。

幕雪逝摸摸肚子,笑着说:“有一点儿。”

清竹高兴极了,转身就要吩咐侍卫去膳房安排伙食,清雅脸色又难看了几分,赶紧抓住了清竹的胳膊。

“这样吧,我来做饭吧,春暖阁应该也有小的伙房吧?”幕雪逝忽然提议道。

清雅和清竹听了之后,都是一脸受宠若惊的表情看着幕雪逝,丝毫不相信他这双嫩白柔滑的小手也曾经下过厨房。

“有有有,就是有点儿简陋罢了。”

幕雪逝心里也有些忐忑,他只是前两个月在家里做了几次下手,也学了几道简单的小菜,不知道会不会合这些人的口味。不管怎样,关键是一个过程了,幕雪逝只是希望身边的下人可以看到自己开开心心的,就算他一口饭也吃不下去,也要勉强自己去吃。

“我师父今天会过来,我要给他做几道菜。”幕雪逝费力地站了起来,朝那两个人说道。

隼曳这时也进了屋子,看到幕雪逝穿着宽松的亵衣站在地上,不知为何,一下就想起了昨天幕雪逝抱自己时那酥软的身体,脑中有些混乱。

“啊,隼曳,你来的正好,去买菜吧。”幕雪逝呵呵笑着说道。

“买菜?”隼曳皱着眉头重复了一遍。

旁边的两个侍女也掩着嘴笑了起来,幕雪逝实在笑不出来,就朝隼曳解释道:“对,去街头的菜市场买些菜回来,我要给你做饭吃。”

隼曳像是听到了最好笑的事情,一贯清淡的脸上也露出不自然的笑。

“怎么了……”幕雪逝试探性地问道。

“没怎么。”清雅笑着说道,“我们平日里就看到雪公子去膳房偷吃了,可没见过雪公子在那里偷着做过。”

“哈哈……是啊……我们以为雪公子只会吃呢!”清竹又是一脸憨笑。

清雅瞪了清竹一眼,对她这张嘴彻底无奈了。

隼曳平时上街都是为了给三皇子办事,哪里有买过菜,这会儿悠闲地在街上挑菜,竟然比让他在一盏茶的功夫里面找到一个人或者杀掉一个人还要困难。

街市倒是繁华,今天是赶集的日子,很多商户都在街上摆摊位,隼曳看着那花花绿绿的菜,犹豫着不知道该买些什么好。

“公子,您是要买菜么?”一位大娘沙哑着喉咙问道。

隼曳点点头,接着在那堆菜里挑挑拣拣。

这位大娘看着这个公子生得身姿挺拔,俊逸不凡,眉梢处又带着一抹青涩之感,怎么都觉得他不像是已经成家的人。再看隼曳挑菜的那个架势,就知道是第一次来。

于是大娘很不客气地给隼曳算了五倍的价钱,隼曳平日从未买过菜,三皇子赏给他的银两买这些东西简直如同牛毛,所以隼曳还觉得大娘这家的菜挺便宜。

一个潇洒贵气的公子,腰间别着剑,手里却提着一篮子的菜,实在引人注意。隼曳感觉走在街上,很多怪异的目光朝自己投过来,心里烦闷,便加快了脚步。

走到街角的时候,隼曳一晃眼,忽然看到一个熟悉的背影。他感觉自己的大脑一片空白,赶紧朝那个背影追了去。隼曳的脚步飞快,而那个人的脚步丝毫不逊于隼曳,所以隼曳笃定,那个人就是他。

自从默孺蛊师救了自己一命之后,就一直消失到现在,隼曳不知道自己说愧疚还是什么,总之一想到默孺蛊师等着自己过来救,而自己返回原地时,他就不见了,心里就一种酸楚。

那些日子默孺蛊师总是蹲在墙头说些不中听的调侃之语,而且经常以惹怒隼曳为乐,隼曳不知道自己打了他多少拳,踢了他多少脚,那片本来繁茂的草地,都被隼曳抓着从墙头扔下去的默孺蛊师给压得塌陷下去一块。

没想到,到了最后,救了自己一命的人,竟然是他。

隼曳晃过神来之时,那个影子已经彻底消失了,隼曳提着菜篮站在相对冷清的一条小过道里,感觉自己从未有过的傻、

清雅烧火,清竹切菜洗菜,而隼曳,就在外面发狠地劈着柴。一向安静的春暖阁,竟然也热闹了起来,一些侍女看着也有些眼热,便过来跟着一起帮忙。

清雅和清竹都是一脸兴奋,饶有兴趣地盯着幕雪逝的动作,不时地在一旁说说笑笑,一间小屋子里面显得欢快极了。

幕雪逝不知道自己怎么还能笑得出来,嘴干咧了一会儿,麻木而酸痛,脸上的肌肉像是僵了一样。旁人的欢乐虽然美好,但是离他有些遥远,幕雪逝看着冒起一团一团的烟雾,忽然就想起来三皇子的脸,难受得呼吸都困难的时候,旁边传来侍女的吵闹声,幕雪逝扭过头,挤出一个迎合的笑容。

在这一刻,他忽然彻底理解了一句话:破碎不是最残酷的事,最残酷的是踩着这些碎片假装着不疼痛,还要固执地寻找着……。

第二卷:魂离魂归 第一百零七章

看到自己做的菜端上了桌,不管怎么样,幕雪逝都有一种自豪感。看着刚才干的热火朝天的人都站在自己的身边瞧着自己,幕雪逝一脸和气地说:“都过来一起尝尝啊。”

清竹那大眼睛水汪汪的,早就盯着幕雪逝亲手做的饭菜眼馋了,可是自己是下人,哪有跟主子一起吃东西的道理。所以也只能乖乖地站在那里,眼睛时不时瞥那饭菜几眼。

幕雪逝被清竹可爱的表情给逗笑了,心情也舒缓了一些,说话更显得亲切了。

“我本来就是做给你们品尝的,都一起来吃吧,不然我做完了之后自己一个人吃多没意思啊。”幕雪逝说着,就叫一旁的侍女多拿几副碗筷来。

清竹听了这话,立刻笑地回应,“是啊是啊,我也觉得雪公子一个人吃好没意思。平时都是三殿……”

后面的话还没说,就被清雅捂住了嘴。

幕雪逝当做没听到,依然招呼大家一起吃。旁边的下人见到幕雪逝这样招呼,也不顾及什么了,既然是主子的吩咐,下人当然不会违抗了。一群人围了一桌,有些还是幕雪逝不认识的,每个人脸上都带着无比兴奋的笑容,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等着别人先动筷。

幕雪逝知道他若是不动筷,没有人会吃,而自己又吃不下,只好夹了一块鱼,朝隼曳的碗里送去。

隼曳顿时就愣了,像是反应不过来一样。

一旁的侍女见到隼大侍卫这么沉着冷静的人,竟然也有一些慌,顿时在旁边打趣,说得隼曳的脸一阵红一阵白,难得地低下头一声不吭。

嘴里嚼着新鲜味美的鱼肉,隼曳心里有些感动的同时,也惊诧幕雪逝竟然有这般好手艺。顿时想到了三皇子,若是三皇子当初能吃到幕雪逝亲手做的饭菜,不知道会高兴成什么样子。

“咋样?”幕雪逝还是没忘记朝隼曳问一句。

幕雪逝这么一问,桌上所有人都看着隼曳,隼曳有些语塞,还是诚实地说,“挺不错的。”

这句话一说出来,桌上的人全都嘻嘻哈哈地开始夹菜,清竹一高兴就忘乎所以了,朝周围的人鼓励一般地说,“多吃,都多吃一点儿,不要担心会被殿下逮到,他是没有兴趣来这里的……哈哈……”

因为说笑声一片,没有人会注意清竹的话。但是幕雪逝的耳朵就是对殿下这个词汇那么敏感,只要别人一提,就算不想听,也全入了耳朵里。

只是苏入翰到了现在还没能来,不禁有些遗憾。幕雪逝已经把留给苏入翰的菜炒好了放进了伙房的大锅里,用盖子闷得严严实实,免得会凉。

一群人不停地聊些小院子里杂七杂八的事情,很多都是下人之间的,他们不敢轻易议论主子,所以幕雪逝听了,也没什么,反而转移了注意力,心情稍稍好了一些。

……

清韵有三皇子给的令牌,可以随意在小院里走动,这会儿到了春暖阁门口,听到里面传来的谈话声和笑声,心里很不是滋味。她还能清晰地分辨出哪些是清雅和清竹的说话声,站在原地愣了一会儿,手里的篮子忽然抖了抖。

下面的侍卫见到清韵,又看了看她身上的令牌,明白是三皇子那里的人,便问道,“殿下有什么吩咐么?”

“这个……是殿下赏给……雪公子……的一道菜……”清韵舌头有些打结。

那侍卫听了,反而爽朗地笑了几声,“正好正好,屋子里正在聚餐呢,你来的真是巧,这个菜没准还有我的份呢。”

说着,侍卫就要打开那个篮子。

“不可以。”清韵忽然逼着自己开口阻拦道。

侍卫纳闷,“怎么了?”

“这个,只能是雪公子……亲自……打开……”

说完,转过身眼泪就掉下来了。

清韵像是逃跑一样地往寝宫的方向赶,脑中都是三皇子的话,“无论她提什么要求,你都要服从”。清韵多希望刚才那个侍卫一好奇,就把那个篮子打开了,打开之后就直接扔掉了,让幕雪逝永远不知道这件事情。

侍卫满脸兴奋地朝屋子走,将那个篮子往桌案旁边一放,大嗓门朝这些人说道:“三殿下又赏了一道菜,说是要让雪公子亲自打开。”

说着,就把那个篮子放在了幕雪逝的眼前。

一群人都赞叹三殿下体贴入微,变着方地哄幕雪逝高兴。只有幕雪逝心里一紧,有些不敢打开那个篮子。周围那充满期望的目光看向这里,幕雪逝忽然觉得头皮一阵发麻。

篮子被掀开,众人脸色大变,全都一个反应地朝桌子外面散开。

只有隼曳和幕雪逝还坐在那里,隼曳是平日里什么血腥的场面没见过,这根本不算什么。而幕雪逝没有动,是完完全全地僵了。

篮子里面只有一盘菜,上面是一双血淋淋的手,不加任何修饰,很明显是刚切下来的,颜色还没彻底地发黑。而且从骨节和大小可以清晰地看出来,这是一双女人的手。

隼曳细心地返现篮子里面有张纸条,拿起来自己先打开看来,看过之后脸色微变,本想揉成团直接撕毁,却被幕雪逝抢了过去。

幕雪逝看着上面清晰的两句话,整个人面如死灰。

“我已经清韵赐予雯阳公主为婢,但其手曾服侍于你,顿觉肮脏至极,有损公主身份,遂砍断后归还。”

幕雪逝愣愣地瞧着那一双断手,整个人变成了一个石头。

他脑中忆起清韵曾经用这双手给自己递过来一个披风,因为怕自己外出冷而被三皇子贬到绣房。他还忆起清韵用这双手为自己亲手缝制衣服,一针一线都如此细腻……

在众人还在惊魂未定之时,幕雪逝已经奔出来春暖阁,一路踉跄地朝三皇子的寝宫跑,几乎丧失了所有理智。

隼曳赶紧追了过去,并将那张纸攥在手里,怕清雅或者清竹看到也会跟着跑来。一把抓住幕雪逝的胳膊,强迫他停住。

“不要去,这个字迹明显不是殿下的,你去闹事会惹恼殿下。”

幕雪逝失控般地朝隼曳大喊着,“我才不管是谁写的,我只想去看清韵,你放开,你若是不放开,你也是无情无义之人。”

隼曳忽然一愣。

何为情义?

一直以来……主子的命令就是天,自己照着做就是对的,在这个复杂的皇宫里,何谈情义。可是自己明明可以追过来直接将幕雪逝打昏扛走,却忍不住朝他解释出刚才那一番话。

“求求你……或许,或许他是闹着玩,我只要确定清韵没事就好,真的……我绝对不闹……”

幕雪逝苍白着脸撕心裂肺地喊着,样子可怜至极,隼曳实在不忍,只好松了松手,跟着幕雪逝朝寝宫走。隼曳心里明白寝宫那里幕雪逝是进不去的,让他死了心也好,只是传到三皇子的耳朵里,怕是对幕雪逝不太好。

“让我进去,让我进去!”幕雪逝发狠地拽着禁卫军的胳膊,亦如当初雯阳公主要进寝宫时的情景如出一辙。

两个禁卫军都有些为难,不想就是几天的功夫,竟然上演了两出硬闯三皇子寝宫的戏码。上次是雯阳公主,当时情况不明,便没有丝毫留情面。但这会儿是幕雪逝,当初三皇子将他视为珍宝一样地对待,都是这些人看在眼里的。若是有一天三皇子想法又变了,谁知道自己会不会受牵连。

“雪公子,我敬你一尺,你还是回去吧,殿下已经交代了,这个小院里,只有雯阳公主能出入,其余的人,都要有三皇子的令牌才可以。”

“大哥行行好,我只是去找清韵,不然你们能不能代我去看看,看一眼就可以。”

“雪公子还是回去吧,我们不能擅自离开这里。”

禁卫军的两把长剑抵在了幕雪逝的胸口,幕雪逝努力往前挤也是无济于事,禁卫军朝隼曳使眼色,要他赶紧将幕雪逝带走。

隼曳刚把手放在幕雪逝的肩膀上,旁边就传来一阵铜铃般的笑声。雯阳公主穿着华贵的郧西国皇宫服饰,那一举一动的端庄和轻傲与当初在这里急着要进来的她简直判若两人。

幕雪逝不再闹了,眼睛愣愣地看着雯阳公主,又穿过她,去看雯阳公主身后的清韵。幕雪逝的眼睛下移,清韵的手藏在袖子里面,幕雪逝看不出她究竟有没有受伤。只是从她的表情来看,她并不是很好。

“这不是雪公子么?当初您在这小院里翻云覆雨,把殿下迷得团团转,现如今怎么连寝宫的大门都进不了了?”

雯阳公主瞧见自己和幕雪逝隔着一道门,在里面的是自己,在外面的是他,心中就得意万分。

“清韵,你怎么样?”幕雪逝没搭理雯阳公主,直接朝清韵问道。

清韵不敢吱声,站在是有过之的旁边一脸伤心欲绝的表情。方才幕雪逝和禁卫军喊着要去见自己的话清韵都听到了,心像是被刀绞一般地痛。从小到大,还未有一个人如此关心过自己,就算是清雅和清竹,知道自己受了难,恐怕也只是暗自伤心,没人敢真的站出来。

只是,自己竟然是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清韵忽然觉得,自己连死的心都有了,但是三皇子的嘱咐在前,她只能咬着牙强忍着。

“让我看看你的手,看完了我就走。”幕雪逝朝清韵喊着,恐怕她听不见,还重复了一遍。

清韵几乎就把手伸出来了,雯阳公主却忽然给了她一记眼神,冷哼着说道:“到时候自有要你伸的时候,你现在敢伸出来,我就真的给你剁了。”

和清韵说完,雯阳公主的目光如利剑一般地射向幕雪逝。见他根本没有看自己一眼,心里大怒,猛地把清韵拉到自己的面前。

“你不是喜欢看她么?那好,那我就给你看个够。”说罢,雯阳公主就给身后的侍卫一个眼神,那个侍卫走上前来,把清韵猛地踢倒在地。

“告诉你,她为你受的罪还多着呢。我不仅要砍断她的手,我还要让她尝尝别的滋味。”说罢,雯阳公主伸出脚,朝清韵的脸上狠狠碾去,直到清韵的脸已经被踩得都是泥土,雯阳公主呵呵笑着说道,“你的这张嘴不是叫过雪公子么?那我就好好修理一下你这张贱嘴,张开嘴,把我的脚吞下去。”

幕雪逝浑身抖个不停,脸上已经彻底黑了,阿胶的汗顺着脸颊淌下来,衣襟也湿了一大片。

清韵的嘴角都是伤,已经张不开了。雯阳公主皱着眉头,直接叫那侍卫扳开清韵的嘴,把自己穿着鞋的脚使劲朝清韵的嘴里塞着,直到她发出一阵一阵的干呕声。

“真恶心。”雯阳公主伸出脚,又朝清韵说道:“用你那张叫过雪公子的嘴,把我鞋子上面的唾液舔干净。”

“住手。”幕雪逝朝里面大喊道,“雯阳公主,你他妈的若是对我有成见,就过来整我,整死我我都认了,你拿清韵出什么气。”

“你……你竟然爆粗口,我要去和三皇子说你侮辱我。”雯阳公主也放下了刚才的那一副端庄的派头,朝幕雪逝尖声叫道。

说着,雯阳公主又叫那两个侍卫上前踢打清韵,清韵已经彻底昏迷了,倒在地上如一个麻袋一样任两个侍卫抽打。

幕雪逝进不去,整个人面如死灰,看着清韵因为自己被羞辱,心里恨得不行,又无能为力,眼前一阵黑一阵白,差点儿一口气喘不上来。

隼曳见这情势,走到门口,朝雯阳公主说道:“公主,得饶人处且饶人,若是殿下知道你这么做,对公主恐怕不太好……”

打人的那两个侍卫一下就停下了,他们都是隼曳的手下,这会儿听到隼曳的话,也都迟迟没再动。

雯阳公主也闹累了,看着幕雪逝终于面无血色地站在那里,整个人摇摇欲坠,心里也算是舒服了不少。她又盯着幕雪逝看了一阵,顾自冷笑了几声。

“你瞧!”雯阳公主用脚掀开清韵的袖子,无比讽刺地说道:“看见了没?她根本就没事,而且我告诉你,你的那篮子菜,就是清韵提过去的。不信你问问你那里的侍卫,真是好笑,笨到了这个地步,三殿下竟然看上过你。”

幕雪逝僵了很长一段时间,知道隼曳走到了他的面前,幕雪逝才哑着嗓子说道:“我们回去吧。”

隼曳现在如此后悔当初没有拉住幕雪逝,不过即使是拉住了,这个戏码照样会上演,只是换了一个地方罢了。

雯阳公主见幕雪逝没打招呼就走了,心里大愤,嚷嚷着说道:“谁让你走了?你给我回来。”

幕雪逝继续朝前走,像是行尸走肉一般,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干些什么。

雯阳公主又朝了幕雪逝的背影喊了一句,“昨天殿下说了,你对他,已经毫无价值了。”

……幕雪逝的脚步一停,眼前白花花的一片。

隼曳知道事情不妙,赶紧抱起幕雪逝,腾空一跃,朝春暖阁的方向飞去。

第二卷:魂离魂归 第一百零八章

苏入翰到了春暖阁,感觉气氛有些怪异,每个人脸上都是一副担忧后怕的神情。苏入翰立刻会意到发生了一些事情,便朝幕雪逝休息的屋子走去。

隼曳正站在门口,一副沉思的样子。苏入翰走过去,隼曳看着他,脸上露出些许无奈。

“怎么了?”苏入翰问。

隼曳轻叹了一口气,英挺的眉毛微微簇起,“周日才去了三皇子寝宫那一边,发生了一些事情,自从他回来,就一个人坐在屋子里,谁也不搭理,饭也不吃,药也不喝。

苏入翰隐隐约约能猜到都发生了一些什么,这会儿也没急着细问,就直接走了进去。

幕雪逝一个人坐在床上,抱着腿看着地面,不知道以这种姿势待了多久。黑曜石般的大眼睛空洞无光,这会儿听到门声,也没抬头,没有说话,脑袋垂着,样子说不出的可怜。

苏入翰心里一紧,走了过去。

幕雪逝看到了苏入翰的袍角,知道是自己的师父。虽然极想打起精神让自己和平时一样,可是这会儿却怎么都装不出来了。嘴仿佛有千斤重,怎么都张不开,连两个字都无法表达出来。

苏入翰用手摸了摸幕雪逝的额头,上面有一层细密的汗珠。蹲下身,眼睛平视着幕雪逝的脸,企图把他从自闭的状态唤醒出来。

“把药喝了,你还是有些发烧。”苏入翰的语气里带着一丝强硬,也有一丝劝哄。

幕雪逝没有拒绝也没有答应,仍旧一个人愣愣地坐着。

苏入翰还是第一次见到幕雪逝这个样子,前些日子的那个幕雪逝虽然也是与人隔绝,但是与现在的幕雪逝完全是两副样子。苏入翰能轻易读出幕雪逝眼中的脆弱,不是一点点,而是很深。

外面晴朗无云,细密的风夹杂着一丝暖意从窗口吹了进来,结果到了床边,却生出一股寒气。

终于,幕雪逝开了口。

“师父,伙房里有我为你留的饭菜。”

苏入翰微微一愣,眼神瞬间柔和下来。他用手抚了抚幕雪逝柔软的发丝,问,“你吃了么?”

幕雪逝一听到吃这个字,脑中悲痛的记忆闸门就打开了,方才那双血淋淋的断手和雯阳公主将自己的脚伸进清韵嘴里的场景清晰地在眼前回放。

苏入翰见幕雪逝嘴唇干裂,便转身要为他倒碗水,结果就是那么一阵功夫,就听到砰砰两声响,心里顿时一紧。

果然,一转头,幕雪逝正在那里发狠地用脑袋撞着墙。

“啊啊啊啊啊……” 

苏入翰赶紧固定住了幕雪逝的身体,呵斥道:“你这是做什么?”

幕雪逝的额头上立刻一大团的青紫漫开来,他不解释自己为何这么做,只是在苏入翰的强制动作下依旧不老实,如同泥鳅一般动来动去。苏入翰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但是看他急切的样子又忍不住这么圈着他,结果手一松,幕雪逝又用自己的头猛地朝墙撞过去。

墙上瞬间印上一版血迹。

苏入翰彻底崩溃了,赶紧把幕雪逝拽了过来,搂在自己的腿上。幕雪逝已经撞不动了,头上的血顺着额头流了下来,嘴里喃喃的,苏入翰赶紧唤隼曳进来。

隼曳进来后,神情一惊,意识到自己应该去找太医。但是又想起刚才的那一副场景,雯阳公主存心要把幕雪逝逼上死路,这个小院里的人怕是请不动了。隼曳只好叫来清雅和清竹,赶紧找些务用的药布和涂抹的药剂,打算帮幕雪逝简单包扎上。

“你寻死?”苏入翰的目光深沉了几分,“就是因为心里不痛快,就想寻死?”

幕雪逝别开苏入翰的目光,“不是想寻死,只是想让自己傻了。”

“傻了?”苏入翰语调陡然加重,“是谁说要去幕雪逝的灵魂归西的地方祭拜?是谁说要为他找到他爹真正的杀人凶手?就是因为受了委屈,你就可以抛开一切活着的理由么?”

幕雪逝听不进苏入翰的话,就是一个劲儿想拆腾,最后见到苏入翰死死固定着自己,便朝他大吼道:“可是我这样真的还不如死了!!我知道是我活该,是我可恶,可是为什么就不能仁慈一些,给我一条活路呢……”

“什么是活路?”苏入翰望着幕雪逝的眼睛。

“让我知道,我还有除了遭报应以外的存在价值……”幕雪逝忽然一脸的绝望。

“谁说你要遭报应?谁说你没有存在价值?还是自始至终,你都没有想明白,你承受这一切,到底因为什么?”

“说了,三皇子说了,他说我没有价值,他说了……”幕雪逝说到后面脸色变得惨白,一句话噎在喉咙,目光都有些唤散。

苏入翰赶紧帮幕雪逝顺气,这会儿再说什么都没用了,激将法或是鼓励的话他根本听不进去。很多话压在苏入翰心里根本不想挑明,但是看这情况,他应该让幕雪逝稍稍清醒一些了。

隼曳正好拿着药布和药进来,本来清雅和清竹想进来帮忙,但是隼曳一想她们进来势必会哭哭啼啼,还不让自己把这件事办好。

见到幕雪逝坐在苏入翰的腿上,脸色极度难看,自己心里也沉了几分。

刚要动手,苏入翰说,“我来吧。”

隼曳心中还是有些别扭,看着慕雪逝和苏入翰这么亲近,自己忍不住就想到了三皇子。虽然知道苏入翰是有分寸之人,可是见到一贯严肃的他如今对幕雪逝温柔的样子,心里不免多想。

“怎么了?”苏入翰见隼曳没有动作,开口朝他问。

隼曳当然不开口说出自己心里所想,也只能悻悻地变出手里的东西,朝外面走去。

苏入翰看了看隼曳的背影,眼神有些复杂。

再回过头看幕雪逝,他已经恢复了平静,但是却又静得一潭死水一般。前两天幕雪逝虽然也难过伤心,但是眼睛里还是有些神采的,这会儿完全像是一条死鱼一样,任苏入翰怎么着,都不再有任何反应。

苏入翰叹气,把幕雪逝抱到床上,给他的额头小心翼翼地包扎着。这会儿幕雪逝乖巧得如同一个婴孩一般,只是眼底的凄凉将这张本是可爱灵动的脸就得沧桑无比。

“或许,是你误解了殿下。”

幕雪逝没有丝毫反应,像是没听到一般。

苏入翰没管幕雪逝的反应,帮他包扎好之后,就站起来,坐到旁边的一个凳子上,帮自己倒了一碗茶,一边喝水一边自言自语一般地说道:“从我认识殿下到现在,已经有十几个年头。在我印象中,殿下从未笑过,也从未因为谁真的恼过。就在前些日子,你离开了这副身子,殿下第一次在我面前诉苦。他说,为什么你不记得他了”?

幕雪逝细长浓密的睫毛微微闪动了几下,眼神开始有了一些悸动。

“你可以想想,你最初来到这里的时候,也是心性大变,但是殿下从未为难你忆起当初之事。可是这些日子,殿下用尽方法,要幕雪逝想起两个月以来发生的一切。我想,若不是殿下逼迫幕雪逝吃下巫医的药,逼迫他想起之前的事情而心智大乱,或许,他的魂魄不会就这么没了……”

幕雪逝忽然心口一痛,眼泪就这么掉了下来。

“我只能说这么多,已经是我多话了,你在殿下面前不要轻易提起。”苏入翰又走到幕雪逝身边,看着他说道:“我只是想告诉你,没人让你赎罪,这种生活方式是你自己选的。或许,你可以用另一种方式去补偿殿下。不管用什么方式,你爱上了他,就注定要比别人承受得多的多。”

苏入翰说完,就朝门口走去。幕雪逝赶紧扭过头,叫了一声师父。

苏入翰本想就这么直接走,结果还是没狠下心来,扭着看着幕雪逝,他已经和刚才完全不同了。大概是理解了苏入翰的话,这会儿挣扎着要坐起来。

“师父,你再多说一些吧,你说的我心里舒服多了。”幕雪逝脸上的神色恢复了大半。

“不说了,你去撞墙吧,撞墙让你更舒服。”

  听到苏入翰的嘲讽,幕雪逝的俊脸泛红,赶紧朝苏入翰保证道:“不撞了不撞了,我就想听你说,你再多说两句。”

“不说了,有的话,还是你亲自去问殿下的好。”

幕雪逝听了这话,便没再要求苏入翰接着说。直接穿鞋下了床,又把衣服胡乱套上,还把边边角角都拽了一番,那样子像是要去谁家串门一样。

苏入翰没想到幕雪逝恢复得这么快,刚才还一副痛不欲生的样子,这会儿整个人都活了。说到底还是一个孩子的心,想东西都是如此简单和澄澈,三皇子若是再直白那么一点儿,两个人之间哪还有苦头会吃。

“师父,我们去临寒宫祭拜吧”幕雪逝说着,就要朝门口走。

苏入翰一把拉住了他,“你这个样子可以么?还是先去休息的好。”

“没事了,你的几句话,比什么药都好用。”

幕雪逝这会儿对他这个师父又带上了浓浓的祟拜之意,以前只是觉得他功夫了得,上天入地无所不能。现在又觉得他说话也很有水平,虽然他很少表达,但是一旦说起话来,句句都中自己的心怀。

虽然脑子还是一片混沌,幕雪逝已经稍稍疏通了一些东西。而具体是什么,他也说不清楚,今后该怎么做,他也没去想过。就是一副糊里糊涂的样子,就无法抑制地高兴起来。

出了房间的门,清竹就一溜小跑到幕雪逝的身边,急着问道:“雪公子的额头怎么了?”

“刚才在屋子里不小心,摔了一个跟头,现在没事了,别担心。”幕雪逝笑笑。

屋子里的人看到幕雪逝又恢复了神采,心中也不禁跟着高兴。不知道苏入翰施了什么法力,他一进去,带出来的就是活泼乱跳的幕雪逝。

“师父,我给你留的饭菜都凉了,就那么放着吧,回来我再给你做一份。”幕雪逝拉着苏入翰朝门口走。

隼曳站在门口,看着苏入翰和幕雪逝,脸色稍显得有些凝重。

“你们,要出去么?”

“是的,要去办一件事。”幕雪逝接口道。

隼曳显然有些不乐意幕雪逝再出去,毕竟有三皇子嘱托,而这小院现在又不比前些日子。

苏入翰看出了隼曳所想,给了他一记肯定的眼神,“你放心好了,用不了多久就会回来的,你就不用跟着了。若是三皇子问起来,你就说我强迫你留在这里的。”

“这倒不必。”隼曳淡淡一笑,“我还是相信你的。”

苏入翰不让隼曳跟着,也是不希望幕雪逝转魂的事情多一个人知道,毕竟事情比较复杂,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看着幕雪逝和苏入翰说说笑笑朝门口走的背影。清竹捅了捅清雅,小声说道:“我怎么觉得,雪公子和苏大侍卫在一起,比和殿下在一起还高兴。殿下每次出来,雪公子都要闹几次病,可是苏侍卫一进去,雪公子就好了。”

“嘘……这话可不能乱说。”清雅一脸着急的神色。

“不是乱说,你想啊,雪公子做饭,还单独给苏侍卫留了一份,都没有想着殿下。还有今天中午殿下送过来的那双断手,不就是生气雪公子没想着他,才送过来警告雪公子的么!”清竹一脸笃定的神情。

清雅听了,也是觉得有几分道理,不光是清竹,很多下人都觉得幕雪逝这两天和苏入翰走得很亲近。只是心里明白,嘴上不能胡说,清雅尤其担心清竹的这张嘴。

“清竹,你记住了,千万千万不能乱说这些事情。若是被殿下听到了,不知道要气成什么样子。”

“可是现在殿下的心里,只有那个公主,就算是知道了,也不会怎么样吧。”清竹还在为自己辩驳。

清雅拍了她的额头一下,“叫你别提就别提,我是为了你好,你若是真的说了,出了事我可不管你。”

清竹看到清雅一脸严肃的表情,也不禁心中紧张了几分,在清雅逼迫的目光下,只好点了点头。

第二卷:魂离魂归  第一百零九章

幕雪逝随着苏入翰走到临寒宫,临寒宫已经和之前大不相同,数百个工匠正在那里忙碌地工作着。幕雪逝站住了脚,朝苏入翰问,“为什么要拆了临寒宫?”

“因为要兴建别的宫殿,这座宫殿就算废弃了。”

“哦。”

幕雪逝想着自己也在这里住了一段时间,这会儿见到临寒宫被拆毁重建,心里有些感伤。

苏入翰见幕雪逝一直站在那里不走,怕他又问到些别的,便轻拍了幕雪逝的脑门一下,“先不要看这里了,反正和我们也没有关系。”

“可是师父不是一直住在那里么?这里拆了,你住哪?”

苏入翰没想到幕雪逝还关心着自己,嘴角浮现一丝笑意。

“我现在回了清韵宫,继续做殿下的贴身护卫,隼曳就被调到这里来护卫你,所以以后你出门之前,都要叫隼曳跟着你。”

三皇子的寝宫名为清韵宫,和清韵同名,幕雪逝自然想到了不久前的那一幕,又觉得呼吸有些不畅。说起话来也有些走味,“我以后……再也不出去了。”

苏入翰从幕雪逝的话中听出来他之前出去受了不小的打击,在这也不想再让他想起那些不愉快,就催促着幕雪逝快走,自己则在他的身边说些别的转移他的注意力。

到了临玥墓前,幕雪逝不懂这里的礼数,就直接跪了下去,朝着坟墓磕了几个头。又从苏入翰带过来的包袱里面拿出几柱香,插在香炉里,然后双手合闭,眼睛闭上,就开始暗暗祈祷着。

苏入翰在一旁看得莫名其妙,心想这是从哪里学来的歪门邪道,还有这样祭拜先人的。但是看着幕雪逝一脸诚恳的样子,又不像是在闹着玩。苏入翰在心中暗暗猜测幕雪逝到底是何地穿过来的,不仅经常说些奇言怪语,风俗习惯和这里也相差甚远。

幕雪逝本来不相信这些封建礼教,更不相信投胎轮回之说,但是无奈自己除了这样也无法做些别的了。经常来这里扫扫墓,或许心中的那份罪孽感可以减轻一些,让自己心里也得到一些安慰。

……

“殿下。”

三皇子转过身,看到整张脸都已经走形的清韵,正站在门口。稍稍打量了她一下,便让她进来了。

“把今天的情况,一五一十地说给我听。”

清韵身体一抖,脸上表情又痛苦了几分。强迫她去重新回忆下午的事情,对她来说简直如同刑罚一般。可是面前站的人是三皇子,他的一个眼神,就可以看得人心跳骤停。

最初还能一脸平静地陈述所发生的一切,等清韵说道幕雪逝被雯阳公主欺骗,为了一双手来寝宫这里而被羞辱之后,清韵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一边说一边呜咽着抽泣起来。

三皇子只是淡淡一瞥,说道:“我让你来,就是让你来这里哭的么?”

“殿下,殿下,求求您,您让奴婢死吧,奴婢真的不想再服侍雯阳公主了。她打我骂我我都认了,可是我受不了她利用我去伤害雪公子啊……”说罢,清韵便朝地上磕了几个头,一直,随后便一直没起来,双手支地哭得泣不成声。

三皇子仿佛没听到一般,坐在一旁的高椅上,静静地喝了一口茶。之后放下茶碗,朝清韵问道,“公主现在怎么样?”

“她……她一直很好……”清韵咬着嘴唇朝三皇子望去。

“那就行了,你的任务,就是侍候好她而已。至于他做了些什么,只和我有关,和你无关。”

清韵脸色煞白,双手紧紧攥着衣角,从牙缝里面挤出一个“是”字。说完,见三皇子朝自己挥手,便费力地站起身,一瘸一拐地朝门口走去。

清雅和清竹还在逗趣,就看到所有的侍卫都急急忙忙地跑了出去。清雅赶紧跑到窗口一看,发现正朝里面走的人是三皇子。

“啊,惨了,殿下来了。”清竹脸色骤变。

清雅赶紧捅了她一下,“你这么紧张干什么?殿下又不会随便杀人。”

“可是雪公子不在。”清竹又朝门口瞥了一眼,三皇子还有两步就要走进来了,心脏都突突要跳出来。

本来清竹是不紧张的,但是因为清雅和她强调了无数遍不要乱说话的事情,让她无端产生一种惶恐感。

“记住,殿下不问你话,不要插话,都听我的指挥就好了。”

清雅说完这句话,三皇子就走了进来。

三皇子只是朝着房间里面看了一圈,每个人的呼吸就紧了一分。只有隼曳一个人,还可以一脸镇定地站在那里。

三皇子最后把目光落在隼曳身上,“幕雪逝不在春暖阁?”

隼曳没想到三皇子这么快就看出幕雪逝不在了,当下也隐瞒不了什么,便直接回道:“是的,和苏侍卫一起出去的。”

三皇子眼中神色一变,冷冷盯着隼曳,“是苏入翰让你不要跟着的?”

隼曳顿了顿,说:“不是,是我觉得既然有了苏侍卫,我就没必要跟着了……”

啪!

三皇子的剑背狠狠杵在隼曳的左腹旁,让他微微躬身,脸色瞬变。

“在我面前,最好说实话。”

隼曳吃痛,眉间的结很久才舒展开,俊逸的脸上流露出一抹愧疚之色。

三皇子又把目光转向正在发抖的清竹,幽幽地问道:“清竹,幕雪逝和苏入翰去了哪里?”

清雅没想到三皇子会直接问清竹,额头上立刻冒出一层汗珠,心里忐忑不已。

清竹先是瞪大了眼睛啊了一声,然后把求救般的目光投向清雅。无奈清雅在她的侧面,根本不敢转头,只好自己结结巴巴地说道:“雪……苏……雪公子说……这是他和……苏侍卫的……的秘密……”

这句话也不知道说得对不对,清竹一口气还在憋着,等看到三皇子离开了她的身边,没有再问。便暗自舒了一口气。

三皇子琢磨着“秘密”这两个字的含义,顾自冷笑了几声。他知道苏入翰带幕雪逝去了哪里,想来想去也只有临寒宫。而这个秘密,想必也是苏入翰嘱咐幕雪逝的,他去祭拜,身份必然造疑,所以只能是秘密。

但是为何,从幕雪逝嘴里说出来之后,听着就如此不舒服,三皇子眸中的色彩又加深了几分。

三皇子在屋子里转了转,表面上只是散步一般,其实是在观察这里的一切细节,从而了解幕雪逝的生活情况。

走近幕雪逝睡觉的屋子,一股浓浓的药香扑鼻而来。幕雪逝这一天不知道喝了多少药,用了多少种药,混合的药香在空气中缓缓流淌,仿佛在诉说着幕雪逝身体的异常。

三皇子的脚步在幕雪逝的床前站定,轻轻掀开那层纱帐,里面的一切都很整齐,被子铺在那里,仿佛没有动过一样。

忽然,墙上的一块血迹,刺伤了三皇子的眼睛。

为何会在墙上有血迹?

三皇子脑子里第一个反应到的就是自尽,随后便是浓浓的怒意和担忧。

三皇子把自己的情绪掩饰得不露痕迹,又从那些下人当中穿过,进了伙房。

三皇子只是知道小院里的膳房不再为幕雪逝提供饭菜,所以想看看下人都为他做了些什么。结果掀开锅,发现饭菜纹丝未动,而且仔细看那些饭菜,发现和皇宫中的菜式有很大不同。

“清雅,清竹。”

清雅和清竹听到三皇子的声音,如同听到死神召唤一样,连走路都不知道该怎么伸腿了。

“谁为幕雪逝备的饭菜?”

清竹不敢说话,清雅赶紧说道:“这个是雪公子自己做的,雪公子说自己也有一手好厨艺,非要给我们露一手。”

三皇子表面上没有什么反应,心中还是有些讶然。他没想到幕雪逝竟然会做菜,以前光看他去膳房偷吃了,想起那时幕雪逝被自己逮到之后做的那些千奇百怪的鬼脸,眼中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柔情。

三皇子又低头看了看那些饭菜,问:“为何又都未动?”

“这……”清雅一阵语塞,刚要开口,却被三皇子的话顶了回去。

“我要你说。”三皇子盯着清竹说道。

虽然清楚她们都不会对三皇子撒谎,但是三皇子还是明白两人的说话还是有区别的,清雅会避开一些忌讳的不说,而且说话懂得分寸。清竹会不加任何修饰地直接说出来,所以她的话,虽然不中听却最真实。

“我不能说……不不不……是这个事……我不该说……”清竹被清雅提醒了一天,更加语无伦次了。

这样的话一说出口,即便三皇子不感兴趣,也必然想知道了。

“哦?为何不该说?”三皇子饶有兴趣地看着清竹。

清竹急促地喘着气,“因为说了,殿下怕是会气得不行,所以……”清竹一着急,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了。

“所以什么?”三皇子非要逼迫清竹说出来。

“所以我绝对不能和殿下说雪公子这些菜是给苏侍卫留的!”清竹的这句话是一口气说下来的,说完觉得自己都虚脱了,完全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

和她一样虚脱的还有清雅……

三皇子感觉自己的心像是被人揪了一把,又痛又麻的感觉。他本来还抱着一丝期待,觉得幕雪逝第一次动手做的菜肴,或许会惦记着自己。

结果,竟然是为他师父而留……

清雅这次看到了三皇子的脸上明显变了,而且几乎是难看到了极点。清竹也注意到了,三皇子的手攥在身后,几乎同时,空气中传来了清晰的骨头作响的声音。

……

“师父,你再等等,我去给你新做几个小菜,那些都凉了。”幕雪逝清亮的嗓音从门口传来。

幕雪逝说话的语气轻快自然,三皇子丝毫听不出里面有何伤心难过之意,与不久前清韵和自己说的,简直不是同一个人。

“不必了,热热就好。”

“再热一遍就没有最初的味道了,用不了多……”

“久”字还没有说出口,幕雪逝就愣在了那里。

三皇子是如此清晰地看到幕雪逝见到自己的那一刻,脸上的笑容是怎样瞬间僵硬下来的。

第二卷:魂离魂归 第一百一十章

苏入翰先反应了过来,上前一步,朝三皇子躬身说道:“殿下。”

三皇子没有看苏入翰,目光直直地扫向幕雪逝。

幕雪逝溜圆的大眼睛四处环看了一周,直到把屋中所有能看的都看了,不得不重新把目光放回三皇子身上。他也如同苏入翰一样,上前朝三皇子行了一个礼,叫了一声殿下,就连躬身的幅度,都和苏入翰一模一样。

屋中只剩下三皇子均匀的呼吸声,周围的一切声音都以一种畏惧的方式在默默隐藏着,清雅和清竹站在三皇子的身后,三皇子已经从伙房踱了出来,站在厅堂中央,没有任何表情,却比任何表情都可怕。

“我的贴身侍卫……”三皇子忽然开口,目光转向苏入翰,“竟然把别人护卫得如此周到。”

苏入翰的目光一定,脸上虽然是一副惭愧的表情,心中却有些愉快的感觉。反正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三皇子近日必然要找他,到时候算起账来,一条和四五条也没有什么区别。

“殿下不要生气。”幕雪逝忽然开口说道。

幕雪逝一说话,屋子里的目光都直直地逼向他,本来面对三皇子一个人就已经够紧张的了。这会儿凭空多了那么多人,幕雪逝更是如同被不小心推上舞台的小丑,抓耳挠腮间已经完成了一段演出。

“是我要我师父带我去的,我自己一个人哪里都去不了,我……我愿意替我师父承受责罚。”

三皇子走到幕雪逝面前,用力扳起他的下巴,讽刺道:“你以为,就凭你,也能代他受过么?”

幕雪逝这次没有闪躲,漂亮的眸子静静地凝望着三皇子。

“我没这么以为,在殿下面前,我很清楚自己几斤几两。”

三皇子听到这句话,像是被强迫吃了几颗青梅子,心中既是酸楚,又无法吐出来,只能在喉咙间慢慢体味。

他看待谁,有看待幕雪逝那几分之一的分量重过?可是那心口不一的一句话,偏偏被幕雪逝记在了心里。幕雪逝看别人时,只看到别人的好,看自己时,只记得自己的无情之处。自己待他,用尽心思,他第一次动手做菜,却惟独忘了自己。

但是这颗青梅又吃定了,三皇子既想让幕雪逝明白,又想让他糊涂。既想让他知道自己的苦心,又想冷落他,践踏他,让他只有伤心难过的份儿。

三皇子慢慢地走到幕雪逝睡觉的屋子门口,停下脚步说了一句,“进来。”

幕雪逝的眼神不由自主地就投向苏入翰,目光急切而恐慌,像是求救一般,想让苏入翰告诉自己进去之后该说些什么,不该说些什么。

苏入翰哪会管的那么严实,这会儿再见到幕雪逝脸上的无助,完全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派头。到了这个份上,幕雪逝要是还指望着自己,他和三皇子的路,怕是走到死,也走不到头了。

幕雪逝使劲出了一口气,像是在埋怨苏入翰见死不救。方才自己还替他说好话,这会儿他竟然这么无情无义,连个招儿都不给自己支……

三皇子打量着幕雪逝之时,他正恨恨地往里面走着,嘴里嘟嘟囔囔不知道在说些什么,但是看神情,像是在骂人一样。

三皇子看着幕雪逝的额头,上面缠着一块白色的药布,药布颜色暗淡,布料粗糙,一看就是小院里面很久不用的废旧物。想必里面包裹的药物,也不会是什么名贵的药材。三皇子想起刚才墙上的那一片血迹,脸色又阴沉了几分。

“你的额头怎么弄的?”三皇子问。

幕雪逝下意识地用手摸了摸,很诚实地承认道:“撞的。”

“为何会撞到墙上?”三皇子又问。

幕雪逝当然不能说自己当时想不开,想让自己傻了,所以就随随便便编一个理由,“就是闹着玩,不小心撞到了墙上。”

“闹着玩?自己一个人?”

自己闹着玩,还撞到墙上,未免也太缺心眼了,幕雪逝不禁觉得。于是又想了想,说,“不是,是和我师父闹着玩。”

三皇子猛地将幕雪逝一把抓到了自己的腿上,凶狠的眸子像是要把他吞进肚子里。

“你和他在床上闹着玩?”

在床上……幕雪逝脑子转了转,又朝那处望了望,不禁傻眼了。怎么忘了自己是在床挨着的那面墙撞的?完了,这下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三皇子能看穿任何人的心思,识破任何人的谎言,却偏偏对幕雪逝失去了理智。他说自己是和苏入翰闹着玩,三皇子立刻就被强烈的怒气攻上了心头,亏清韵说完之后,自己还担心,心痛了一番。没想到回来之后,他竟然和苏入翰在床上闹着玩?

也对……这有什么不合理呢?刚才自己看到他,他就在和苏入翰有说有笑。若真的受了伤,被自己那一句毫无价值打击到了,还能有心情在这里有兴致要给别人露一手?

“看来,我对你,太仁慈了。”三皇子黑着脸,将幕雪逝用一只胳膊一夹,就带到了床边,一把将他扔到了床上。

幕雪逝见到三皇子的怒气,反而有些高兴的感觉。又想起苏入翰今天说的话,暗猜三皇子有没有吃醋的可能。完全忽略了三皇子后面的那一句话,被扔到床上之后还打了一个滚,躺稳之后轻喘着气,一双清澈的眸子对着三皇子。

三皇子被幕雪逝这种不痛不痒的神情彻底激怒了,还未来得及发怒,便听幕雪逝问道:“殿下为什么生气?”

殿下……殿下……三皇子几乎要把幕雪逝揉碎了,为什么这句恭敬之言,在幕雪逝的嘴里说出来,竟是这么伤人。

“我生气?”三皇子冷笑几声,慢慢朝幕雪逝压了过去。

“我生气……只是因为这副身子不属于你,你凭什么随意伤害?”

幕雪逝的心瞬间像是掉进了冰窟窿,苏入翰的话在这一刻怎么回想都回想不起来了。

三皇子看到他受伤的表情,心中又痛又愉快,倘若只能在他受伤的神情里面看到他对自己的重视,三皇子便会无穷无尽地去索取这种快感。

“对不起……”幕雪逝扭过头,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三皇子又扳过他的头,嗜血的眸子里闪着阴鹜的光芒。

“你说,若是让你师父亲眼看看你的身子是怎么被我玩弄的,是不是很有意思?”

“不要!”幕雪逝大喝出来,满脸的急切神情,“我刚才是骗你的,我不是和他闹着玩才撞的,我是想把自己撞傻了,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

“在我面前,一句话最好不要翻来覆去地说。”

“不可以,不可以让我师父看到,求求你……殿下,求求你……”幕雪逝实在没有办法,便哇的一声大哭出来,手胡乱往三皇子的嘴边伸,想捂着他的嘴巴。

三皇子心中一痛,紧紧扼住幕雪逝的喉咙问道:“你就这么在乎他对你的看法?”

“是……”幕雪逝哭着回道。

三皇子的手一紧,眼中的怒火几乎要将这个屋子点着。

“我真想,就这么杀了你!”

幕雪逝的脸被三皇子掐的通红,眼睛直直地看向他,从喉咙里挤出几句话,“杀吧……让我死了也……好……免得让我……亲眼看到……你和……雯阳公主……成亲……谢……谢……”

三皇子的手顷刻间就松开了,眼睛盯着幕雪逝说道:“你再说一遍。”

幕雪逝一边大喘着气,一边擦着眼睛说道:“让我说一遍可以,收回你刚才的要求。”

“呵……”三皇子哼笑两声,“还没有人敢和我提条件。”

说着,三皇子坐起身来,在幕雪逝的面前,将自己袍子里面的衬裤拉到半截,将幕雪逝的头狠狠地按在自己腿间,命令道:“用嘴含住。”

幕雪逝不听三皇子的话,头不停摇摆,光滑的脸颊蹭到了三皇子的分身之上,那分身立刻开始精神起来。

“讨好我。”

幕雪逝觉得自己这一刻贱得如同一个性奴一样,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就不明白三皇子为何对他这儿残忍。但是服从三皇子的命令,对于他来说,要比让苏入翰亲眼看自己被三皇子玩弄要好得多。

幕雪逝的嘴抖了抖,还是禁不住张开,闭着眼睛将三皇子的分身含了进去。

三皇子感觉到幕雪逝的嘴里一阵湿滑,温热的舌头不停地闪躲,却不知道躲到哪里去,最后反而让他分身又涨大了几分,将幕雪逝的整个口腔全部占满。

幕雪逝还没有动作,三皇子就感觉到了从未有过的快感,幕雪逝屈辱和不甘的表情更是刺激了他的胯下神经。三皇子心中一热,将幕雪逝的头狠狠地按了下去,让自己的分身一下子刺到幕雪逝的喉咙处。

幕雪逝感觉喉咙处一阵生疼,眼泪又禁不住掉下来。可怜的样子不仅没有博得三皇子的同情,反而让他的动作更加暴虐。三皇子用手抓着幕雪逝的头发,将他的头狠狠地拔起又狠狠地按下,每一次都如此深入,让幕雪逝不停地发出呜呜和干呕声,脸上表情无比痛苦。

“用上你的舌头。”三皇子扳开幕雪逝的嘴,强迫他把舌头伸出来。

幕雪逝伸出舌头,在三皇子胯下的昂扬上面滑动,样子说不出的淫靡。三皇子感觉自己全身上下的血液都汇聚到了这一处,下面胀得生疼。三皇子命令幕雪逝去吸,幕雪逝的两腮一紧,三皇子体内的热流全部喷洒到了幕雪逝的口中。

幕雪逝感觉嘴里被白浊的味道占满,头嗡嗡作响,意识里面一片空白。

“吞下去。”三皇子毫不留情地说道。

幕雪逝以前和三皇子欢爱之时,三皇子也曾这般服侍过幕雪逝,也曾吞下过属于他的体液。但是和现在的感觉完全不一样,三皇子的脸上带着的表情是一种命令式的,陌生的,冷漠的。幕雪逝动一下喉咙,就是一种默认的屈从。

“你是要在你师父面前吞下去么?”三皇子冷冷问道。

幕雪逝一听这话,赶紧咽了下去,胸口剧烈的起伏,脸上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

三皇子没有一丝得逞的快感,更没有什么酣畅淋漓的感觉,发泄过后,情绪不仅没有得到宣泄,积压在胸口的怒意反而越来越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