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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2月21日Ctrl+D 收藏本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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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闹得正欢,雪下大了,管家撑着伞来寻他们,哄他们进屋暖和。

容落云和陆准回蛰园,途经一座小楼,楼内传出断续的琴声,听来颇为哀婉。容落云问:“是谁在楼中抚琴?”

管家答:“是王妃,估摸皇上驾崩,王妃心中忧愁罢。”

容落云静听片刻,只觉琴音隐藏着悲苦,他颇觉奇怪,睿王多年不得宠,与成帝父子情薄,没想到王妃却如此哀痛。

他未细思,迎着寒风细雪走了。

这一日无趣得很,雪越下越大,也出不得门子,容落云索性在房中读那本《孽镜》,偶尔布一局,琢磨奇门之术。陆准抱着太平烤地瓜,一味地吃,倒也算安生。

直至午后未时,杜铮在外间叫唤:“少爷回来啦!”

容落云凭窗一望,见霍临风刚迈入园中,肩头沾着雪,仿佛胜仗那日从漠上归来。久看不厌,仍心生欢喜,他招招手:“老三,过来。”

陆准凑近,被轻轻揪住耳朵命令,他坏笑着点点头,小跑着出去了。

霍临风大步走到檐下,跺跺脚,正拂去身上的雪花时,屋帘掀开,陆准迎接他似的走出来。

陆准说:“二嫂,回来了。”

霍临风定住:“……你喊我什么?”

陆准又说:“二嫂,二哥在屋里等你呢。”

霍临风晕头转向,见那伢子溜回屋,跟进去,到内室一打眼,陆准扑在容落云的腿边,两个人狂笑不止。

皇帝驾崩,正值国丧。

……眼前儿怎么如过年一般。

作者有话要说:小霍:无语

第103章

皇宫的雕栏画栋蒙上了一片白, 是孝布幡子, 也是簌簌而落的雪。天子驾崩,长安城变得素净, 无人敢当街言笑, 来来往往噤着声, 都那般老实。

蛰园,大屋内春光融融, 三人伴着一畜生, 可劲儿地说闹。“嘘。”霍临风抬起食指抵在唇上,顿时安静, 再朝外使个眼色。

容落云将窗子推开一道缝儿, 暗中窥视, 见府中的下人来摘围廊的灯。鎏金灯换成白灯笼,漆柱、花毯,全用暗色的布遮盖起来。

“看来已经昭告天下了。”容落云悄么声地说。

待仆役们拾掇完离开,霍临风清清嗓子, 道:“今日宫中乱成一团, 既要张罗皇帝的丧事, 又要新帝继位,麻烦得很。”

容落云问:“那得先行国丧罢?”

霍临风回答:“明面上的确是先行国丧。”他垂着眼,往嘴里丢个豆子吃,“不过太子把持朝政,连宫门的骁卫都换成自己人,俨然已是他的天下了。”

扑通, 陆准的地瓜掉进炭炉,扬起一圈烟灰,他支棱着手问:“那睿王不会被对付罢?”

霍临风故作无情:“他被对付,与咱们何干?”

陆准嚷道:“当然与你无干!可不凡宫和睿王联络数年,不会被牵连罢?”他也不管那地瓜,跑容落云身旁,用一双脏兮兮的手捉人家,“二哥,你想想办法啊!”

容落云挣开:“我能有什么法子?”

陆准小声:“你飞进宫杀了太子!”

容落云眉头一蹙:“你当我天下无敌么,我索性飞上天杀了玉皇大帝,统治三界好了。”嘴上这般说着,却眼光轻转,和霍临风不经意地对视。

霍临风含着笑嚼豆,既事不关己,又像运筹于帷幄之中。

可怜小财神单纯,杞人忧天的,总之地瓜是吃不下了。他带着太平出去透气,到园中踩雪,再捂化一团冷雪净手。

屋中,霍临风将烤糊的地瓜救起来,也不怕烫,掰开露出甜香的芯,容落云活像犯馋的猫狗,闻着味儿挨近,从霍临风的手臂下往怀里钻。

霍临风还记得算账:“二哥,想做甚?”

容落云说:“让二嫂抱着。”他的脸皮愈发厚重,什么不知廉耻的话也敢说,说出来仍不算,还直勾勾地瞧对方的反应。

霍将军绷着面孔,可瞳仁儿不受管教,颤颤地泄露一丝忍俊不禁。他把容落云搂瓷实,给一块地瓜,而后才很轻声地骂:“惯会折磨人,不懂个羞臊。”

容落云吃地瓜占着嘴,任由教训,窗外的雪越下越大,无人言语时甚至能听见飘落的声响。此刻若是在无名居,或者在定北侯府的别苑,该多好啊。

小火炉,有情人,依傍着看一场瑞雪。

单看雪还不够,春日晴暖一起练剑,夏日采莲花,捧两碗红糖冰,一入秋,趁着天高云淡外出云游,南北双煞行走江湖。

容落云想得入迷,上弯着嘴角,端着呆呆地笑,那情态看上去格外的痴。“将军,”他低喃一句,枕住霍临风的肩,“咱们的未来,可期吗?”

霍临风应道:“自然。”

他像搂着个娃娃,既要抱得紧实,还需要说好听的话去哄。他便说,叫容落云放心:“之前的恶战已结束,边关至少维持二十年的太平。”

容落云仰脸问:“那关内呢?”

成帝驾崩,太子继位后会如何处置陈若吟,陈若吟这些年暗中招兵买马,又会不会认罪伏诛,若发生最坏那一步,该怎样做?

霍临风道:“我们来时说过,陈若吟一定要死,记不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