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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2月21日Ctrl+D 收藏本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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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疑惑地扭脸,问:“什么——”

霎时凝固住,还能是什么,他方才尝得淋漓尽致,这温度和触感,分明是容落云的嘴唇。

这疯子,竟吻他的伤口。

霍临风猛地转过身去,动作太大,那伤口立刻崩开,渗出豆大的血珠。他哪儿还在意旁的,抬起手,指腹摩擦容落云的下唇,连浑话都不会说了。

容落云枕着霍临风的手掌,蹭蹭脸,小声道:“一切尘埃落定,我本想和你云游四海,去许多地方,可你要做大将军,那我为了你的前程和抱负,愿意再等一等。”

霍临风问:“那你愿意等多久?”

容落云回答:“只要你疼我,一辈子也可以。”

霍临风笑道:“真的?”他朝桌案抬抬下巴,哑着嗓子说,“我有东西放在上头,你帮我拿来好不好?”

容落云赤足下床,踩着厚重的地毯走到桌案前,镇纸下,一封写好的信放在那儿,他小心地拿起来,看清信封上的“辞表”二字。

这时,霍临风行至他身后。

“我却不舍得让你等。”

作者有话要说:霍临风说着拿出手机,给小容看他做的旅游攻略。

第116章

杜铮走进书房, 说:“少爷, 张唯仁到了。”

霍临风道:“让他进来罢。”

张唯仁进了屋,垂首行至桌案前, 恭敬地唤一声“将军”。霍临风正摆弄一块上好的砚, 未抬眸, 只沾着点笑意说:“考考你,这几日都查探到什么?”

眼下强敌已死, 万事太平, 所探情况自然无关其他,张唯仁明白, 回答:“属下查探到, 段大侠与段宫主商议回江南之事, 段大侠欲走水路,段宫主中意旱路,父子俩险些发生争执。”

霍临风笑着,挺满意:“还有呢?”

张唯仁说:“皇上重赏三宫主, 昨夜三宫主整宿未眠, 守着金银珠宝高歌不休。”说罢侧身, 抬手朝屋外一指,“四宫主好像有心事,方才便藏匿在大花瓶后。”

这三位宫主似乎无一正常,霍临风听得乐不可支,搁下砚台,叫张唯仁过来研墨。待墨研好, 他铺一张白宣,提笔,问:“除却旁人,还有什么?”

张唯仁答:“除却旁人,便是将军自己。”他几乎没有磕绊,一切了然于胸,“将军向来雷厉风行,然而受封后既未联络部下,亦未交接官印,说明将军根本无意留在长安。”

霍临风无声默认,赞赏道:“我爹培养的那批乌鹰里,你不愧是最拔尖儿的。”笔尖蘸墨,落下“兄长”二字,“那你再猜猜,我叫你来所为何事?”

张唯仁撩袍,单膝跪在椅边:“将军,是要安排今后。”

书房中一时安静,霍临风洋洋洒洒地写着,白纸黑字,写就最后一句才停笔。他说:“你不必再为我效力了,回塞北找大哥,从此做他的乌鹰。”

此为军令,张唯仁抱拳应下。霍临风又道:“命田彻集结定北军,后日清晨启程归塞,带上杜铮和太平。”

一一交代妥当,张唯仁下去了,霍临风独坐椅中,取出帅印红泥,在纸上重重地印下。而后觑向门边,吹一声口哨,朝虚晃的影子飞掷一颗纸团。

“啊!”刁玉良探出脑袋,“霍大哥……”

霍临风说:“鬼鬼祟祟的,进来。”

刁玉良冲进屋,他长高了,但稚气未脱,犹如一棵生机勃勃的小树。那日率兵前来只顾着打仗,话没好好说,也不曾叙叙旧,于是藏在外面徘徊。

“霍大哥,我有心事。”

“什么心事?”

“嗯……我有些心里话想对你说。”

霍临风故意道:“你不会是爱慕我罢?我不喜欢小孩儿。”说着招招手,让那伢子伴在身旁,“我猜猜,是不是与前程有关?”

他早有预感,当日刁玉良率兵来寻,那言语间的姿态、行事作风,已经不像是江湖人了,比起做不凡宫的宫主,这小儿恐怕更愿意从军。

刁玉良说:“霍大哥,我爹救过二哥的命,因此二哥让我做四宫主,一直照顾我。但……”

他有些犹豫:“但我做四宫主时,好没意思。”

霍临风不打断,耐心地听,刁玉良继续说:“后来遇到你,你带我去军营玩儿,操练、比试,还让我学着督练水兵,我一点也不觉得辛苦,每日都好开心。”

霍临风点点头:“那我走之后呢?”

刁玉良惆怅地说:“自你走后,我成日游手好闲,后来忍不住跑去军营跟着练兵。可我心里愈发错杂,仿佛背叛了不凡宫,好难受啊。”

霍临风认真地听完,道:“老四,那日见你鲜衣怒马,我有些恍惚,好似看见少年时的自己,你二哥也说了,你像个少年将军。”

刁玉良惊喜,却也忐忑:“真的?”

这时屋门被推开,容落云披风未解,显然是刚刚回宫,他在外面听见一耳朵,走进屋回答:“真的,二哥何曾骗过你。”

刁玉良喊道:“二哥!”眸光闪烁地扑过去,“倘若我从军,你会不会怪我背弃不凡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