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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2月21日Ctrl+D 收藏本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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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问。”宁滔耸耸肩,没睡饱的他打了个哈欠,偏过头,继续睡他的觉去了。

其实现在宋杰宁也不恨谢东潜了,他知道事qíng的起因也是当年自己过於愚蠢才造就了头几年的颠簸。

是他过於相信谢东潜了,也在爱qíng之下完全没有一点思考能力,才造就了当初的局面。

认真说来他其实也应该感谢一下谢东潜,因为这麽个人造就了他好几年苦难生活的同时,让很早就接触残酷社会的他也及早醒悟了生存的意义,於是才在同龄人还为了生活奔忙的时候他有了一个不错的职业,有个还行的房子,还有辆开得挺好用的车。

虽然当初,真的因为在这社会寸步难行差点死过好几次。

但他都熬了过来,也没什麽好再去计较的。

过去已经成为过去,而未来还很远,他所要去把握的,是不再犯错,按照他喜欢的方式过好以後的生活。

而不是受别人摆布。

宋杰宁是在一星期後接到谢东潜的电话的,那时他正与贺卫韬欢爱完,在抽那根事後烟,而贺卫韬在浴室洗澡时,谢东潜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号码是不认识的,宋杰宁接起时说:“你好。”

谢东潜在那边说:“是我,谢东潜。”

宋杰宁沈默了下来,谢东潜可真是好本事,先是打听他,现在则是拿到他手机号了。

“能不能见个面?”谢东潜在那头沈著地说,低沈的男xing噪音让人没见到他就觉得他有魅力极了。

“不能……”这时贺卫韬已经洗好出来,宋杰宁手上的烟已经抽完,男人拿了chuáng头倒好水的水杯给他,轻声地说:“水放好了,你去泡会。”

那边谢东潜像是觉察到什麽,沈默了一会,然後说:“我们很多年没见了,就只见见,我想当面对你说声抱歉。”

“哦?”宋杰宁漫应了一声,喝了两口水,觉得喉咙舒服多了,先前他多叫了两声,有点影响噪子,“不用了,没什麽好抱歉的,对不起,我这头还有事。”

随即他挂了电话,下chuáng。

在下地的时候,他腿软了一下,然後被闷笑的贺卫韬在後头接住。

宋杰宁有点无奈地瞥了他一眼,却也怪不得贺卫韬,是他一星期没做,在下午的时候先是主动勾搭贺卫韬来了一次,然後又让贺卫韬多做了几次,一晌贪欢的结果就是他she不出东西了不算,然後还腿软腰难受。

宁滔这天睡到中午十二点就起来了,洗了个澡出来接到了宋杰宁的电话,他们谈了几句後他拿上先前准备好的好几条烟,出门去搭公车。

他穿了件普通的素色T恤,身下是不知道洗过多少次的泛白牛仔裤,下面是双黑色帆布鞋,背了一个像书包的背包,再加上他总是惺忪不醒的双眼,他就像一个长得颇为清秀的死高中生。

当然,谁也不知道他已经三十一岁了,也不知道他背包里装的是几条好烟,更不会知道他现在要去探监。

鲁小森坐了多少年牢,他就探了多少年监,每星期都去一次,从来都没落下过。

连监狱的狱长都跟他熟得不行了。

毕竟,十一年的时间,足够让不认识的陌生人变熟不是吗?尽管那真不是个好让人认识人的好地方。

转了几次车,到了三点的时候,到了监狱。

先是到了检查身上东西的地方,宁滔狠狠擦了把睡眼,想让自己看起来jīng神点,然後颇为不好意思地朝给他检查的狱警笑。

“你啊……”看著像是没醒过来的宁滔就想到家中小孩以前模样的老狱警颇为怀念地失笑摇摇头,又看宁滔把背包里东西一样一样掏出来。

也不说话,他只是把给人抽的烟全拿出来,而这次,他多拿了几盒药出来。

老狱警惊讶地“咦”了一声,拿起药,吓了一跳。

国外的药,国内卖得很贵,而且因为缺货常常买不到。

是治他的病的那种。

“外……面贵,国,国外便宜,朋友出国,让他偷带回来的。”宁滔红著个大脸,不好意思地说。

说完就静静等在一旁,等有人带他去看鲁小森。

老狱警的搭挡见了,连忙说:“得了,把东西收起来,老刘,我先带宁滔去见人,你忙著。”

说著就领宁滔去单人会客室。

走到中途,那老搭挡不禁抬了揉了下宁滔的头发,笑骂:“可真会哄人的啊。”好像是上个月在他们在检查他的时候聊到老刘的病qíng,可能说到了药,没想到这小子这星期就给带来了。

可是费尽力气得来的吧,从国外带回来,要花不少力气吧?这种药又不是随便能在药店买到的。

其实这些年他们都不要他的烟了,让他拿著钱好好给自己买件漂亮点的衣服,多买点吃的吃胖点,而不是一年到头那几套衣服,也还是一幅营养不良的瘦小样子。

可说了也不管用,这小子qiáng得很,每次都要带烟给他们,像不带他们就会对鲁小森不好似的,怎麽保证都不用,前几年有次他们qiáng硬拒绝,这小子还当场当著他们的面哭了,害得他们这些老家夥们都不敢再拒收。

宁滔不好地意思地笑,害羞地低了头。

狱警很熟悉宁滔这幅有点懵懵懂懂的模样,笑著说:“等他出来,你可不会再来见我们了喽……”

“不……不会的,”宁滔有些结巴地摇摇头,然後点头说:“他出来,我带他每年都来看你们。”

他知道,在里面的这十几年,鲁小森受了这些狱警不少真正的照顾,他不会那麽没良心,让他们帮完就消失不见的。

“呵呵,”他的说法让狱警笑了,“你倒是可以来,鲁小森肯定是不想来的,我们在牢里都快相见两相厌了。”

“不会的,他会来,我会带他来。”宁滔有些固执地说,逗得狱警又笑了起来。

不过,他相信宁滔所说的,因为见过太多人xing丑陋的他,也只有见到宁滔十年如一日的每星期来见一次人。

风雨无阻。

甚至好几次,这小孩病著,病得神智不清,也会拖著身体过来看人。

多麽执著的小孩啊……老狱警想,心下对他与那坐牢的人关系也就更不在意了一两分。

世上难得有qíng人,管他妈的什麽xing别呢。

宁滔进了单人会客间,等了十几分锺,门又响了。

然後走进了一个比他高了不止一个头的高大男人出来。

确实,一个一米七刚出头的人在一个一米九三的人面前,身高确实是有很大悬殊的。

男人见到他,撇了下嘴,露出了个似笑非笑的表qíng,然後大咧咧地像个大人物一般地在简陋的椅子上坐了下。

一直站著的宁滔看看他,又看看现在被紧紧闭合著的门,然後动了动一直规矩放在双腿边的双手,眨了眨那总是有点睡意朦胧的睡眼,随即,他朝著鲁小森走了过去,同手同脚地……爬上了鲁小森的腿,坐到了他的大腿上。

还没坐定,他就拉起鲁小森带著手铐的双手往自己头上举,然後把自己挤过了他的双手间,把他的手拉到腰间,让鲁小森抱住了他,他才轻轻地发出了一声总算轻松了的叹息。

鲁小森笑出了声,他其实并不是个怎麽会笑的人,他是个很擅长於对别人不开口说话,用拳头代替他的嘴和脸说话的人,可宁滔,总是有本事让他一秒间就能笑出来。

十几年前如此,现在,也亦如此。

“这星期过得好不好?”宁滔摸了摸鲁小森健壮的手臂问,问完这句,满意自己所摸到的身体的健壮,不再要求答案地接著说:“你不要又笑我,这样不好。”

“哦?”鲁小森扬眉,如剑一样的眉头下面的眼睛因笑意像星光一样烁烁。

“嗯,不许笑,我不喜欢。”宁滔点头。

鲁小森撇撇嘴。

宁滔凑近他的脸,在监狱里他不敢过份,於是亲了亲鲁小森的嘴角。

可这哪满足得了鲁小森,他眼神一深,对宁滔直接吩咐道:“把我的裤子拉下来,你坐上去。”

“不要。”宁滔苦著脸,他可不想在鲁小森只差几个月就出狱的时候跟他来这麽一出,这样很不好。

“可我硬了。”鲁小森不以为然地说道,毫不担心宁滔的担心。

“不要。”宁滔鼓著脸,很倔qiáng。

“给我,我要你……”鲁小森也不放松他的要求。

可眼睛瞄到宁滔湿润的眼角,他的硬气就打了折,声音放轻了点,不再像刚才那样刚硬地说:“我先前跟他们说了让他们离远点,放心,他们不会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