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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2月21日Ctrl+D 收藏本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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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滔吃完宵夜,洗了个澡出来清醒了点,其实平时这个时候还在酒吧里头做清洗工作的,现在睡意一过,也就没那麽困了。

他把拿回来的袋子一看,里面都是拆了包装的国外保健品,因为是拆了包装挤在了两个袋子里,看著只有两个袋子,但实则肯定也是八九盒的份量了。

宁滔犹豫了一下,想著要退回去,但看了看保质期,确实是快要过时间了……所以他拿出了一包出来打算现在泡著喝。

他算了算,每天吃三包,一个半月应该可以吃完,不会làng费。

人家给的好心,他领著就是,回头回过去就好,他又不讨厌鲁小森的家人,没必要太与他们太隔著距离。

毕竟,他们怎麽样都是鲁小森的家人的。

刚宁滔拿著杯子走了过来,宋杰宁打算掐了手上的烟。

“你抽你的就是。”宁滔摇头让他别掐,他前段时间犯鼻炎,吸不得烟味,连在厨房做菜都得戴口罩,宋杰宁就习惯在他面前不抽烟。

现在好了,就没必要躲著了。

宋杰宁笑笑,看了他一眼,确定他鼻子看著正常,继续抽了烟。

“你睡不好?”宁滔喝了口杯中的rǔ白色液体,觉得东西还是挺好喝的,不难喝。

“嗯?”听到他的问话,宋杰宁先是愣了一下,随後摇摇头苦笑著说:“这两天没怎麽睡……”

“因为谢东潜?”宁滔打了个哈欠问,小酒吧里,相识的人人来人往的,就算他从不主动问,但也多多少少从别人的嘴里能知道一些消息。

他知道谢东潜已经问了宋杰宁住在哪,已经堵到他家门口去了。

“不是他……”宋杰宁长相出色,这个时候就算明显地jīng神不振但也无掩他的英俊,颓废的神qíng更是让他多了几许xing感,连低低的噪音也因低落的qíng绪在深夜里反倒显得更加惹人心动,“我跟别的人发生了点事,正在想弄明白的阶段中……”

宁滔早就习惯了宋杰宁的多种面貌,他跟宋杰宁是小学同学,比认识鲁小森的年头没少几年,两人也是熟得不能再熟的朋友,对方的什麽破事糟糕事没什麽是不知道的,再说,在宁滔眼里,这世上也只有一个鲁小森是家里的那个可以对他动手动脚的人,别的人都是单纯的别人,xing别男或女都对他没吸引力,所以他对现在这放在外头可以让人尖叫腿软的宋杰宁完全没什麽别的其它qíng绪,连欣赏也没有,只是单纯地问著老友:“别的人?谁?”

“现在跟我滚chuáng单的那个人……”宋杰宁揉揉头,闭了闭眼睛用相当充满著费解的口气说:“你说那些人明明知道好听话说出来的都是假的,为什麽还要非得听?非得这样才安心吗?”

宁滔想了想,摇头说:“不知道,可能是什麽都不能信,所以就想在听听的时候当时信信吧,总比没得信要来得qiáng。”

得到个这麽不靠谱又有点靠谱答案的宋杰宁听了哭笑不得地看了宁滔一眼,喝了口酒也摇头说:“算了,我跟你说什麽,你又从不想这些个事,鲁小森跟你一直都是单细胞动物,哪闹得清我们这些人弯弯曲曲。”

宁滔又想了想,想好之後坦然地说:“确实不明白,你们好像想得太多,失去的好像也挺多的,我跟鲁小森这样就挺好的,他要准备出来好好跟我过日子,我要学著照顾他,事qíng都很忙,没时间想太多,爱不爱的其实也没那麽重要的,只要我能跟他过一辈子,别的都好说。”

宋杰宁听了再次苦笑,确实有时候人想得越多,忌讳越多,失去的也就更多,可是,爱说得多了就多了吗?做不到去欺骗人,仅仅是因为把爱时刻挂在嘴边那就是爱qíng了吗?

鲁小森跟宁滔就从来不说他们之间有多少爱qíng,他们只是一个人说了养一个人,另一个人只想著这个人陪著自己不孤单地过完这辈子,於是这麽多年多少风雨都过来,一人在牢里一人在外头,外人怎麽说他们之间的关系宁滔也从不当回事。

这麽多年外面对他们这种鲁小森在宁滔十几岁,未成年的时候就搞在了一起,说其恶心变态的的恶毒言语其实也一直没有消停过,但也从没改变过他们的关系。

宁滔十年如一日地等著鲁小森,听说鲁小森在里面很是消停地配合劳改,还给减了刑……可是,不是谁都像鲁小森和宁滔那样想得简单,更是做得简单。不是谁都能凭白无故地能改变自己本来的xing格去配合别人的脚步,毕竟它是经过漫长的时间形成的,光是妥协一点就要花掉很多的容忍,又哪可能为了一个弄不清究竟值不值得的陌生人去付出太多呢?

贺卫韬想要的长久关系,他怎麽可能那样轻易给得起?

如果能欺骗倒是好,偏偏,那有违他从不哄人的原则,他不想成为一个他所不喜的那种信口开河的男人。

可若是这麽放手,他又有一些舍不得。

他好像,似乎对贺卫韬确实是有那麽一些喜欢的。

第14章

第二天清早,宋杰宁也爬了起来,开车送宁滔去买菜,完了又把他和菜送回了酒吧。

临走前,宁滔给宋杰宁在小厨房里做了早点,让他吃完再走。

宋杰宁走的时候问宁滔要不要让他送他回去睡,宁滔摇头,说拉好行军chuáng在酒吧里睡到下午就成,免得麻烦了。

他家的老房子离这小巷这处的小酒吧有一点点远,来回得有近一个小时。

不过小巷虽然简陋,但靠近市中心,方便人来喝酒吃饭。

再说不用什麽房租,这个小地方是一个鲁小森曾经救过的孤寡老头死後送给他们的,不大的地方,闲著也是闲著,宁滔想了想之後就用来开了个小酒吧,卖点饭菜和酒水,挣点小钱过日子。

当初鲁小森进监狱的时候其实是瞒著他的,他当时正在住院,准备动手术。

动手术的那天,也就宋杰宁陪著他。

要动手术之前,他问宋杰宁鲁小森人呢,宋杰宁说他搞钱去了,来不及回。

当时宁滔也没说什麽,只是躺那静静看著宋杰宁,看得宋杰宁转过头,看著墙壁不敢回看他。

宁滔当时就知道鲁小森是出了什麽事的,要不然也不会在他动手术的时候也不来守在他身边。

鲁小森不是那样的人,他不会那样对自己,除非他出了事。

宁滔知道不对劲,但也没闹,安静地进了手术室。

只是术後,一清醒就问宋杰宁,到底出了什麽事。

宋杰宁本来不告诉他,但在他的凝视下,不得不顾鲁小森的叮嘱,告诉了鲁小森身上最近发生的事。

宁滔也是在那天才知道鲁小森为了他去求了很多人,但都没要到钱;也才知道鲁小森为了弄钱跟人走私货物被查办了,因涉案金额庞大直接判了二十年;更是从宋杰宁那里知道鲁小森为了给他生活的钱,直接拿刀子上了那个想黑吃黑的黑帮老大的家,被人捅了一刀才弄回血汗钱留给他让他以後好好过日子。

他做了所有的一切,但都没按宁滔所说的去把老房子卖了凑手术费。

宁滔那天刚刚手术完不能动弹,他躺在chuáng上睁著眼睛看著天花板无声地流了半天泪,把枕头和chuáng单全都染湿了也未发出一声声响。

病好出院後,他在学校没呆几天,就休了学。

去看鲁小森时,鲁小森不知道哪里知道的他休学的消息,气得在他对面猛敲桌子,发狂的样子狰狞可怖,拳头在墙壁上全都砸出了血,被狱警带了走。

剩下宁滔面无表qíng地看著他被人拖走的样子,一刻都舍不得眨眼睛。

那年,他大二,而跟他同一个学校的鲁小森那年刚考上研究生,後来因他的判刑被学校取消了读研的资格。

因为他手术的钱的事,鲁小森并没有成为一个有著高学历的流氓混混,这个计划著通过读书将来要带宁滔去国外过不遭人非议的逍遥日子的,有著高智商的男人进了铁窗,断送了他给宁滔所描绘过的那种美好未来。

那时候,宁滔不是不恨的。

他恨鲁小森怎麽那麽倔,怎麽那麽不开窍,不去把房子卖了却把自己搞进了监狱,离开了他,断送了他们的生活。

可再恨,事实无从改变,日子也还是要过下去的。

他也不可能因为这个就不管鲁小森。

也不可能不去护著鲁小森。

如果说以前他只有鲁小森,那麽,以後,宁滔也无比清楚鲁小森只有自己了。

他必须无比坚qiáng地活下去,等鲁小森出来。

宁滔休学其实也是明面上说得好听的事,实际上,他们那所还不错的学校不要他这个学生了。

因为鲁小森的事,他与鲁小森的关系也被捅了出来,连他几岁与鲁小森就上了chuáng的事都在学校里被人说得绘声绘色,传遍了整个学校不算,甚至还被说到了社会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