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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杰宁惊讶,不可思议地瞪著他的老板,他的学长,他的第二任男友,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什麽才好。

第22章

“小宁?”唐岭问得温和。

宋杰宁苦笑,“还是先找个吃饭的地吧。”

说话间也没有过多qíng绪,间接的给了唐岭答案。

这麽多年过去了,当年没相守,今天也不可能再有结局了。

有时候,事qíng错过了就是错过了。

唐岭在这一刻无比清楚有些事是没有可能xing的。

喝完粥,宋杰宁是打车走的。

临走时大老板也没说其它话,只是让他好好照顾自己。

宋杰宁点头,微笑道别。

当初唐岭去结婚时他们才分的手,当时也不至於为了谁活不下去,在巨大的生存压力下,qíng爱的痛也就无足轻重了。

而这麽多年过去了,再回首的歌可以唱唱,但人却是回不去的。

没有谁抵挡得了岁月的消逝,就如人抵挡不了感qíng的变质。

人变得不一样了,再谈从前,不过只是个物非人也非的劣质故事。

宋杰宁到达家里时,手机又响了。

贺卫韬在那边问:“睡了没?”

宋杰宁很累,说:“正要睡。”

“嗯,那好好睡。”

一觉醒来是第二天的中午,宋杰宁要去工作,洗完澡拿上工具包出来,发现楼下门口站了一人。

贺卫韬提著个保温盒站那,很平凡的脸上是很平静的笑容:“正等著你,给你熬了点养胃的中药,下面还有点粥,你带著去吃。”

宋杰宁愣了一下,过了好几秒才接过。

两人走去停车场时,宋杰宁缓了缓说,“周末宁滔生日,你要是有空,跟我一起去吃个饭?”

贺卫韬点头,此时车子按响了,他给宋杰宁打开驾驶座的门,等人坐进去了温和地说:“有空,到时候我给你电话?”

“好。”宋杰宁在开走之前犹豫了一下,探头亲了亲贺卫韬的脸。

贺卫韬顿时笑了起来,宋杰宁开走了一段路,也莫名地笑了笑。

其实这样也不错,那人不可能拔动自己的心怀,但感qíng却尤如细涓,慢慢流淌心上,也还不错。

就算他可能是贪图自己的容颜,那也挺好,总归还是有他贪图的不是。

鲁小森这星期轮休,事qíng不是很忙,平时中午出去,下午六点就准时回家。

宁滔最近身体好了点,鲁小森想著让他运动一下,让他去跟公园的老头老太太去练太极。

宁滔以前是学过这个的,他祖母就会这个,他在旁学著学著也就会了,只是不常练,後来因为没时间,就基本上荒废了。

不过只要知道过,底子就会在,鲁小森这阵子也不再跟出狱那段时间如饥似渴般天天拉著宁滔做,现在一星期两次,减少宁滔身体负担。

早晨他就早起来,开著买的那辆便宜小车,拉著宁滔去公园,把人扔那里,他回去公司逛一圈,处理一下早班的qíng况,然後沿路买了早点去接人回来。

这样过了几天,宁滔是知道鲁小森在给他们养成新的生活习xing,也不排斥,就由得鲁小森一手安排了。

到了周末,一大早宋杰宁跟贺卫韬就来了。

贺卫韬给他们拉了堆吃的来,宁滔家里的酱油正好又少了,他倒过车,又回头去拿了。

今天鲁小森公司的那些轮班休息的员工要来,吃的要准备一些,宁滔不得闲,和沈丛一直呆在厨房里忙。

宋杰宁吃早餐时,陈天华在电话那边叫嚷著也要来,叫宁滔给他准备份早餐。

这人没半小时就到了,一坐下宁滔就送了碗饺子过来,这人一吃完,大大叹了口气。

宋杰宁冷眼瞥他。

“宋公子,你这是什麽眼神?”陈天华怪叫。

“闭嘴。”见老友又要作怪,宋杰宁及时制止了他。

“我跟你说,”陈天华靠近他,跟他坐同一条沙发,显得有一点三八的倾诉yù。

“嗯?”

“我jiāo了个新男友,改天带给你瞅瞅?”陈天华真诚告白。

“有必要?”宋杰宁斜眼。

“有点吧。”陈天华挠挠头,说:“不过也当不得真。”

“那就看看。”宋杰宁也就显得不很热心。

陈天华笑,拿烟出来摇了摇,确定可以抽,抽出两根,一根扔给了宋杰宁一根往嘴里塞,点火的时候咕哝著说:“其实那个人也是个烂摊子,也被jiāo往了快十来年的人一脚给蹬了,正疗伤中,我这不有经验麽,要是陪著他过了这段时间,两个人能处得来,就在一块,以後要是去KTV唱起‘我是伤心人’的时候不是共鸣很大嘛……显得多默契啊!”

他感叹完,宋杰宁嘴边有了点笑意,问他:“你姐不bī你结婚了?”

“结个屁,”陈天华翻白眼,“这不耽误无辜姑娘麽,我再祸害谁也不能祸害女人啊,我姐被我耽误得皱纹都要比别的人多好几条,我哪有胆再去耽误别的女人去。”

“跟你姐好好说,别嚷嚷。”宋杰宁还是劝了一句,陈天华仗著他姐扔不下他,对她从来都不怎麽好声好气,他姐现在是年纪大了,身体不比以前,要是气出个好歹来,这面恶心软的货肯定得拿自己去煮了给他姐解气。

“知道,我还能跟她置气?”陈天华显得特大度,又抽了口烟,看了看厨房里鲁小森正蹲地上洗菜,回头说:“我看宁滔是傻人有傻福,鲁小森除了脾气坏点,对人没得话说。”

“那也是他熬出来的。”宋杰宁漫不经心地抽著烟。

“诶……”陈天华用手肘撞了撞宋杰宁。

“嗯?”

“要不要打赌?”

“什麽赌?”

“赌鲁小森什麽时候变……”陈天华笑得有点恶劣,“三年,五年,十年,三个选择,你选哪个?”

“无不无聊你?”宋杰宁看著损友,觉得这人也还真是只老qiáng,死了好几道了还能有心qíng拿这个开玩笑。

“就赌赌呗,”陈天华抽了口烟,烟雾模糊了他嘴边不正经的笑和眼睛里略显苍凉的眼,“这年头出来混的,有几个不变的?我看宁滔这辈子是没法变了,他就是个死心眼,哪天鲁小森不要他了他也不可能去找别人,但鲁小森就说不定了,男人嘛,又哪可能不变?”

说得就跟宁滔不是男人似的,宋杰宁轻哼了一声,没有理会陈天华。

“你选哪个?”陈天华还是不死心。

“十年吧。”宋杰宁不耐烦地回道。

最终他还是选了,表明了还是不相信鲁小森,陈天华笑了,搭上宋杰宁的肩,痞子一样地说,“没事,咱哥们几个老了可以作个伴,谁都扔不下谁,挺好。”

宋杰宁笑了笑,心下却莫名地悲凉了起来──为著那可能出现的更糟的以後。

这年头,天长地久都不过是书里写来用来安慰人的词汇,现实里,得已不得已,生活都会在忍耐中变得渐渐面目可憎,在这人的贪恋完全不受控制的年头,有时候相守与温暖这种说来简单的事,都已经变得跟昙花一现般可贵。

谁又能保证谁不变呢?连他自己本人都不能吧。

所以谁都只能贪得一时算一时了。

宁滔刚把腌好的ròu放到另一个盆里就被鲁小森带出了厨房,叫他休息,让宋杰宁看著他,然後就皱著眉头咬著烟头回厨房去了。

陈天华咬著嘴里的零嘴靠近宁滔,仔细看了一会,眼眯了一下,点头说,“你脸色好多了……”

说著就捋宁滔的衣服,看了下他手臂,朝著宋杰宁嚷嚷,“靠,居然肥了,我cao,多不容易啊……”

这时贺卫韬走了进来,手上还拿著一箱酱油,朝著他们笑笑就大步向厨房走去了。

陈天华嘴里的零嘴掉到了地上,他看看贺卫韬,再看看宋杰宁,脸色一下严肃了起来,在沙发里坐正了问:“你认真的?”

他以为的宋杰宁只是gān渴太久了找人玩玩,毕竟宋杰宁都没一本正经带贺卫韬来见过他,可看现在这势头,这人都出现在了宁滔家了,可不仅仅只是chuáng伴那麽简单。

“先处处看。”宋杰宁不像前段时间提起贺卫韬就烦躁,这段时间心态调整了过来,也不再觉得自己非要摆出个什麽态度,也没必要硬是不把贺卫韬当回事。

chuáng都上了,约会也约过了,谈及感qíng,也没那麽不靠谱。

再说对方人确实不错,就算分手,也不会难堪。

跟他好聚好散的初衷也没什麽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