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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2月18日Ctrl+D 收藏本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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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蕤道,“车师兄在那边很忙,只有很少联系。”

其实是根本没有联系,苏蕤并没有主动联系过他,他便也没有主动。

刘老师居然看着苏蕤轻轻摇了摇头,道,“车颜不错的。”

苏蕤只是又笑了笑,心想刘老师还想着牵红线了吗。

刘老师去陪专家吃大餐,苏蕤就在大厅里吃自助,饭后从餐厅里出去,在外面走廊上又遇到了谢林云,谢林云这次是和另外一个中年男人在说话。

苏蕤发现他看到自己了,便对他笑了笑,准备离开,没想到谢林云却同那个中年男人告了别,让那人先走了,自己走到了苏蕤的面前来,看着他道,“之前还以为认错人了。”

苏蕤看着他,“怎么会?”

谢林云看了看周围,便示意他跟着自己走,苏蕤迟疑了一下才跟上了他的脚步。

谢林云对这个酒店很是熟悉,带着苏蕤左拐右拐,居然到了无人的安全楼梯的楼梯间处。

刚才谢林云看到苏蕤,苏蕤被热得满脸绯红,像是化了妆一般,艳光四she,不过现在倒是没刚才那么艳了。

谢林云很不高兴苏蕤对那位德国人笑颜如花的样子,心想他在自己面前好像从来没那么笑过,更不是那种盯着人不转眼的花痴神态。

谢林云说道,“你刚才笑得那么开心,我还不知道你可以笑成那样,怎么会不怀疑自己是认错了人。”

苏蕤完全没想过他会说这句话,愣了一下才说,“我们之前又没见过几次,你怎么就能肯定我不会笑得那么开心。”

谢林云看他一副很是傲慢的样子,就伸手抬起了他的下巴,凑过去亲了一下,苏蕤瞬间往后退开了,抬手蹭了蹭嘴唇,面红耳赤地说,“你……你……”

他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说对方流氓,或者质问对方为什么这么做,似乎都显得过分狗血。

谢林云道,“小女生总是免不了被有魅力的老男人吸引,而且被人注意到,便忘乎所以,以为他对你有心意。”

苏蕤脸红到了耳根,有些讥讽地笑了一声,道,“你未免太高估了自己的魅力。”

说完才意识到自己似乎理解错了话,而谢林云则笑了起来,说,“反驳得这么快,说话不经过大脑,是不是刚才满脑子除了我没有别人。”

苏蕤很不喜欢被人这么调笑的感觉,那种羞涩已经完全退去了,只剩下恼怒,道,“我的确是容易被在学术上有成就的男人所吸引,因为他们为我所知,而且对待自己和别人的人生都非常认真。”

谢林云沉默地看了他一会儿,“我是因为不为你所知,还是在你心里,我对待自己或者别人的人生不认真,所以总被你拒绝?”

苏蕤道,“都有。”

谢林云说,“你还是个孩子,小宝贝。你长大了才会知道,男人在女人面前都是一个样子。”

他的声音低沉柔软,像是宠溺,又像是轻佻的挑逗,苏蕤一下子脸又红了,皱了一下眉转身就赶紧走了,走出去后才发现自己像在一个迷宫里,转了很久才回到学术论坛的会场。


☆、29第二十九章

这般巧遇了谢林云,苏蕤本来很平静的心似乎被扔下了一块石子,所起的涟漪只能依靠时间去平息。
而谢林云这般巧遇苏蕤,他是既高兴,又是不高兴。
高兴来自于本心,莫名地被挑起了那根神经,不高兴,则来自于理智,因为他早就不想再见到他了。
S城这么大,有些人,想要相见,无论如何也见不到,他们两人明明完全不想再见了,命运为什么要让两人再见到。

在和苏蕤巧遇之后,谢林云莫名地觉得非常烦躁,但他不是一个会因为自己心qíng烦躁就对人发泄出来的人,之后他还能在人前做到谈笑风生,温文尔雅。

晚上和会场朋友一起用餐,饭后又和几个关系最亲近的去了一家会所里坐着说话。

这家会所在S城有名的高楼之上,从窗户看出去,几乎可以将整个S城尽收眼底。

谢林云坐在窗边,盯着窗户外的霓虹灯火,琢磨着自己的事qíng。

秦执韬到了他的身边来,说道,“看你兴致不是很高。”

谢林云笑道,“最近太忙了,没有休息好。”

秦执韬也笑起来,却是有些促狭的意思,“你再忙,也不能将佳人辜负了,之前李娆还打电话到我这里来,问我你身边是不是有新人了。”

谢林云会在李梓弈的面前抱怨李娆让他觉得烦心,甩也甩不掉,但在秦执韬面前,他却不会说这些话,只是道,“最近太忙了,的确是把她疏忽了。”

秦执韬道,“你都能做qíng圣了。李娆不打电话来问,我还不知道她把你管得这么紧。”

他还摇了摇头,意思大约是表示李娆真是比正房太太还要看得紧,对谢林云倒起了几分同qíng。

谢林云借着太累,早早回家休息了。

他越不想去想苏蕤,偏偏只要脑子一空,只会浮现出他的样子来,浮现出他说过的话。

这次更是会浮出苏蕤在那个德国人面前一副崇敬仰望的样子。

这正是让谢林云非常烦躁不慡快的原因。

谢林云在心里说,男人的嫉妒心和虚荣心呀……

但拿苏蕤没有办法。

他和苏蕤完全是不同的领域,苏蕤一点不知道他的优秀,也不看他的优秀,不接受他的优秀。

他其实很想扯着苏蕤说,我比你崇敬的那个人更有声望。

但是两个不同领域,就像两个不同的世界,他真没法扯着苏蕤这么说。

之后,因为S城的房地产会议圆满完毕,而那个医学会议也圆满闭幕了,但米歇尔教授并没有立即回国,李梓弈也参加了这次会议,之后还以私人名义邀请米歇尔教授用餐和去医院里做了一个讲座。

谢林云得知这件事,便作为李梓弈的朋友,在饭桌上和米歇尔教授有了一次jiāo流。

事后,李梓弈便对谢林云的这次举动感觉非常好奇,“你怎么会对米歇尔感兴趣。”

谢林云实在不好说想近距离看一看把苏蕤迷住的人到底如何,不过事后他虽然在心里可以细数米歇尔的各种不尽如人意之处,但他也不得不承认,对方的确很有魅力,对苏蕤那种学校里的女孩子来说,的确有不能否认的吸引力。

谢林云对李梓弈却说得非常冠冕堂皇,是因为他投资医院,而且又对米歇尔这种国际xing的专家十分仰慕……如此一番,李梓弈虽然知道他在乱扯,但也没有揭穿他。

苏蕤之后去参加了那个品牌的经销商答谢会,这种会场,苏蕤已经参加过不知道多少次了,甚至只是去参加了半天的彩排培训,第二天就可以直接上手事qíng。

他完全没有多想这次事件,以为所有事都会和以前一样。

对会场的安排,公关公司自己的员工永远都是不够的,经常会用别的散工,大多总是兼职的学生,所以苏蕤每次都会面对很多不同的新面孔,也不会对这类人有太大戒心。

经销商会之后又有晚宴,还请了有名的歌手来助阵表演。

苏蕤跟着吃了一顿简餐,看看时间,就去同苏经理说了一声,准备换完衣服回学校去了,不然就会没有地铁。

苏经理还在忙着安排事qíng,对他的话只是点了一下头表示知道了,也忘了说让个司机送苏蕤去地铁站口。

酒店里有安排专门的更衣间,不过苏蕤一向戒心很重,并没有用,而是去了公用洗手间,在洗手间隔间里换衣服。

换好衣服后,苏蕤提着换下的衣服出来,便在外面遇到了一个感觉些许鬼祟的男人,苏蕤开始并没有在意,之后将制服还给工作人员之后,他下电梯出来,发现这个人又跟在了他的身后,他才起了一点警惕。

这种警惕不是发现了有哪里不对劲,而只是一种预感。

这家酒店占地宽广,专门用作各种会议的场地,并没有在市中心,反而在近城郊的地方。

从酒店出去,还要走一段路才会到地铁站口,而这一段路在白天也很少见到人,更遑论晚上。

苏蕤因为不好的预感而心神不宁,甚至想要打车回去,但是这里却不是很好打车,他只好赶紧往地铁走。

走了一段路,就发现果真有人跟着他,他也不确定这些人是不是同样从酒店里出来要去坐地铁,他在那种不明原因的心神不宁的qíng况下拿出手机给谢林云打了电话。

这件事qíng之后,苏蕤其实很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在当时给谢林云打电话。

但他那时候偏偏就这么做了。

苏蕤不再快步走,反而站到路灯光下去打电话,想让自己平静一点。

谢林云接到苏蕤的电话很奇怪,但他很快接听了,“喂。”

苏蕤直接说道,“谢先生,我现在在XX路XX酒店前面的路上。”

谢林云知道苏蕤的xing格从不做多余的事,他记下了地址,便说,“怎么了,遇到了什么事?”

苏蕤低声道,“我也不知道,我觉得有人跟着我。”

谢林云道,“你退回酒店,我去接你。”

苏蕤没有挂电话,做出掏包自己忘了东西的样子,转身往酒店里回去,他避着那几个人走,但是越来越近,他发现对方果真是来堵他的,而且不知道从哪里开了一辆面包车过来。

苏蕤赶紧飞快地往酒店跑去,那几个人已经跑来堵他,还有人说,“把他抓住。”

苏蕤脚上穿着运动鞋,跑得很快,但是还是被一个男人拉住了,苏蕤回身一腿踢过去,对方受痛,却并没有放开他,反而把他扑倒了,苏蕤大声叫喊“救命”,要用力将这个男人掀开,但另外两个男人也扑了过来,一个用手帕紧紧捂住了苏蕤的口鼻。

苏蕤完全不知道这些人是什么人,也不觉得自己得罪了谁,他除了死命挣扎,没有别的办法。

对苏蕤来说,那致昏迷的药只是从呼吸道被他吸入,对他几乎没有太大作用,但他假装自己被迷晕了,在对方放松警惕要把他拉扯入开过来的那辆面包车的时候,苏蕤一脚狠狠踹向了拉扯他的其中一个男人的下/体,对方受痛,一声痛叫而且放了手,苏蕤又狠狠撞向了另一个男人,将对方撞开了,便飞快地朝酒店的方向跑去。

那辆面包车已经朝他开了过来,苏蕤完全不知道自己是用了什么速度,冲上了一边的路基,又避开了那辆面包车,到了酒店前面的广场,苏蕤大声喊叫救命这才引起了酒店前面的保安的注意,朝他跑了过来。

那辆面包车看几个保安跑过来,不得不开着车赶紧走了。

酒店里楼上的会场大厅里的演出还在继续,苏蕤坐在酒店里前台大厅里不愿意去别的地方,似乎只有这里才让他有安全感。

几个保安去为他捡回了包,他的手机甚至都被捡回来了,而且还没有摔坏,电话还在接通中,真是质量保证的诺基亚。

苏蕤坐在那里,看着十分镇定,但将头发抚顺的手却一直在发抖。

苏经理下了楼来,她听了保安讲的话,便过来抱了抱苏蕤,又拿纸巾想要为苏蕤擦一擦脸上的灰尘,然后发现他额头上破了很大一块皮。

她说道,“是什么人这么大的胆子,公司在这里办过很多次会议了,从没有谁出过这种事,这还是第一次。”

苏蕤没说话,其实他也不知道到底是谁要抓他,他又没钱,不可能被抓去做人质勒索他家里,要说对方是想抓他卖去山里给人做媳妇,又觉得对方这行为太嚣张,完全不像这种团伙。这么明目张胆地做这种事,反而像是有所依仗。

他坐在那里,完全不知道自己身上到底摔出了多少伤,他此时神经紧张,一点也感受不到痛。

要不是他因为接触了不少有机药剂而对致昏迷的那几种药有很qiáng的抗xing,而且他长得太高了,最后那歹徒很不方便将他弄进车里,他也不会得到逃掉的机会。

苏经理才刚报警完毕,谢林云便到了,他大约是正在距离这里不远的地方。

他和陈简先到,警察随即便到了,然后还来了几个看起来很孔武有力的人。

他看到苏蕤,又看了看在苏蕤身边握着他的手安慰他的苏经理,便上了前来,苏经理也算一个十分gān练的人jīng,此时被谢林云看了一眼,她就不自觉放开了苏蕤的手,而且让到了一边去。

谢林云便坐在了苏经理原来所在的位置,苏蕤蹙着眉面无表qíng,见到是他,只是僵着神qíng瞥了他一眼转开了视线。

谢林云伸手将他搂到了怀里,又轻柔地抚了抚他的背,低声道,“没事了。”

苏蕤这时候才又抬头看他,眼里显出一点脆弱来。


☆、30第三十章

苏蕤在之后很快发了高烧,他看着周围的人,虽然大家在他身边,但他总觉得这些人在距离他很远的另一个世界,他们说的话,以声音的形式传到了他的耳朵里,但是就像只是在他的大脑皮层上打了一个转,完全没有形成反she,他一时居然无法听懂他们在说什么。

苏蕤脑子里有个声音在说,他是因为刚才的事qíng出现了应激状态,但他又很茫然,只觉得非常难受,却又无法表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