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页

2020年2月18日Ctrl+D 收藏本站

关灯 直达底部

然后这个人就找到医院里去大闹了一番。

因此,这事就上了新闻。

程俊便也知道了这事,由此知道了真两/xing畸形这种出生缺陷,当时看过照片,觉得实在有些恶心。

只是没想到苏蕤也是这样吗。

这让他很没有真实感。

不过程俊却来不及想太多,就给襄海打了电话过去。

没想到襄海却关了机,程俊沉着脸一言不发,给襄海住处照顾他的阿姨打了电话,阿姨接了电话后说,“襄海呀,襄海昨天没回来睡。……不知道他在哪里。”

程俊又看了看短信上的图片,有些犹疑不定,但还是走到了走廊尽头去,给苏蕤拨了电话,苏蕤正在实验室,接到他的电话就说,“程俊,什么事?”

程俊一听苏蕤的声音,心里就一顿,心想我打电话给他能说什么,问他到底是不是双xing人?还是说什么。

程俊脑子里一片烦乱,在捂着电话深吸了几口气后才说,“哦,没事,不小心按错了。”

苏蕤道,“哦,这样。那你忙去吧,拜拜。”

程俊道,“嗯,再见。”

挂了电话,程俊就黑着脸想,襄海到底又在犯什么神经。

他又把那张图片翻出来看了,看到上面的日期,已经是一年前的样子。

程俊快步走回了办公室,在网上查了查两/xing畸形的资料看了看,最后就叹了口气。

即使看了资料,他依然无法将苏蕤同网上看到的这些两/xing畸形的病人联系在一起,他无法让自己相信,苏蕤不是纯粹的女人,而是有缺陷的。

苏蕤以前总是假小子,是因为这个吗。

程俊倒没有因为苏蕤是真两/xing畸形,就如生理xing恶心网上看到的那些图片上的人一样恶心他,只是,总觉得怪怪的,脑子里甚至在想,苏蕤的下面,难道也是长成那些图片里的样子。

后来几乎是魂不守舍,但也沉住了气,只让自己不要再去想。

苏葳同一时间收到了襄海的这条短信,他正在和客户介绍配置,手机响了一下,他同程俊一样,没有将手机拿起来看,等和客户说完话后,才拿出手机看了一下,发现是襄海的短信,他就想,上次和他闹了矛盾,以为不会再接触了,没想到他还给自己发短信,不由点开来看了,发现是一个A4纸的图片之后,他愣了一下,就把图片点开来放大看了。

看到这是苏蕤的确诊记录,他就轻轻“咦”了一下,心想苏蕤去看过病吗,怎么他不知道。

当把整张图片都仔细看了,苏葳就狐疑上来,心想这是什么病。

怎么上面写着yīn/道,睾/丸,还什么guī/头,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他觉得这简直是不可理喻的一份东西,于是拿着手机就给襄海打电话要把他大骂一通,心想这个神经病到底给自己发的什么东西,这么来侮rǔ苏蕤。他是不是欠揍得厉害,每次遇到他姐的事都发神经。

明明程俊已经和襄海的姐姐分手了,而且苏葳之后也问过苏蕤,苏蕤根本没答应过程俊jiāo往的事。

那为什么襄海还总是针对苏蕤呢。

他怎么总要看苏蕤不顺眼呢。

他脑子真没有毛病吗。

苏葳拨了襄海的手机,但襄海已经关机了,苏葳气得发抖,被老板娘叫了几句,他才回过神来,又去做事去了。

但他以为这是襄海的恶作剧,并没有往别的方面想,他想着,下次见到襄海,一定要把他狠狠揍一顿,看他以后还这么来恶搞苏蕤。

大约十一点半的时候,苏蕤正在实验室做实验,等着手里的工作做完了就去吃午饭。

这时候正是实验楼里的学生去吃午饭的高峰期,外面有人提着记者的摄影机,还有记者样的人拿着话筒,便引起了大家的注意。

那个拿着话筒的女记者便过来问道,“你们知道苏蕤吗?”

实验楼里,实验室算多,人也不少,不过苏蕤还算有些出名,故而被问道的女生就四处看了看,看到一个男生,就喊道,“刘聪,苏蕤不是你们实验室的师姐吗。”

那刘聪是研一生,身边还有几个同实验室的同门,就走过来说,“是的,什么事。”

那女记者就说,“你好,我们想采访一下苏蕤。”

苏蕤其实不算什么风云人物,但也挺引人注意的,大家看到居然有人专门来采访他,不由都很好奇,虽然有些人是看一下热闹就走了,但还是有不少人询问到底来采访什么,就留下来跟在旁边想看看。

也有人上楼去叫了苏蕤,苏蕤已经做完了手上的工作,看了看细胞生长qíng况,就准备下楼了。

师弟跑上来说有记者来采访他的时候,他非常诧异,问,“为什么要采访我?”

师弟道,“不知道。记者还在楼下。”

苏蕤不想接受采访,想要默默离开,但是出电梯走到楼下大厅的时候,那记者已经过来了,而且很显然认识苏蕤的样子,因为他们看到苏蕤,苏蕤没来得及装自己不是他们的采访对象离开,他们就已经冲了上来。

苏蕤道,“我不接受采访,你们gān什么。”

女记者道,“我们就是想做一个两/xing畸形患者的专题,我们知道你在XX医院里做过手术,就想来采访一下你,让社会上的民众更加了解你们这种人,能够更多关注和关爱你们这种病人……”

苏蕤瞬间愣住了,脸也一下子惨白。

周围都是一群医学生,谁上课的时候都学过出生缺陷,里面就有专门讲两/xing畸形,只要是认真上过课的,都知道这种病。

所以女记者一说,大家都明白了,然后也都是一副被雷劈了的表qíng,既震惊地看着那女记者,也震惊和带着探究地看向苏蕤。

苏蕤咬着牙看着那女记者,那女记者却摆出一副非常悲悯的表qíng,说道,“我们知道你们这种病人的难处,所以更想引起社会上的关注和同qíng……”

苏蕤脑子里一片茫然,一言不发地抬着脚往门口走了几步,那记者又跟了上来,因为旁边的人太多,他被那么多的人的目光盯着,这种茫然便很短。

那女记者又跟上来说,“因为你是医学院的学生,又是高级知识分子,所以我们觉得你对自己的这种问题有很理xing的认识,是以准备将你作为一个典型例子做一个报道,还请你能够做一下配合,这也是于社会公益有好处的一件事。”

苏蕤冷静了下来,转身对着那记者,说道,“我想问一下,你们这个节目,准备采访多少个这种患者。”

那记者愣了一下,就笑着说,“大约五六个。”

苏蕤道,“哦,我可以接受你的采访。但我想知道,我是第一个,还是不是。”

记者道,“因为你是医学生,所以我们知道你必定更加理解我们这次报道的艰难和对社会的作用,因此,就把你安排成了第一个。”

苏蕤道,“哦,这样挺好,但请你们不要再去采访别的人了。”

记者惊讶地“啊”了一声,苏蕤拉了旁边一个师弟过来,这个师弟正好是实验室研二的学生,也是S大的本科生,考了本校研究生,叫李祥儒,苏蕤说,“李祥儒,你之前不是在医院实习时,接触过一例真两/xing畸形的病例吗,你来为这位记者小姐讲讲,对这种病人,医院的要求是什么,病人的要求是什么?”

李祥儒被苏蕤拉过来,有些慌张地看了苏蕤一眼,只见苏蕤面无表qíng,眼神深沉,非常不好惹的样子,而这两位记者,又简直不知可谓,为了新闻丝毫不顾当事人的心qíng,只“jì者”两字可以形容,于是就对着那镜头说道,“两/xing畸形这个疾病比较特殊,患者就医年龄以青chūn期和青年期较多,该年龄段是人生观、价值观和自我意识形成的关键时期,因为这个疾病,心理矛盾会非常突出。医院要求,医生和护理人员要注意患者的心理状况,注意沟通技巧,要态度热qíng,亲切和蔼,即使对病房其他病人,也要为患者保留**,让患者感受到被保护,让患者有安全感。在治疗护理时,也要进行保密治疗和护理。尽可能安排不被打扰的小房间,chuáng头卡和住院一览表中的诊断名称用医护人员一致约定的符号,避免引起他人的好奇心和歧视。医护人员询问病史时回避他人,尽量减少会/j□j检查,必须检查时避免多人参加,不向无关人员泄露谈话内容,了解患者对自己病qíng透露的意愿,即向何人在何种程度可以透露,未经患者同意,不向他人谈论患者的病qíng……”

李祥儒开始对着镜头声qíng并茂地背书,让那记者尴尬不已,李祥儒背了十几分钟,所有内容都在qiáng调,为患者保密为要。

然后他做了总结陈词,道,“所以,在未经患者允许时,是不能泄露任何有关患者的qíng况的,你们两位这样贸然前来采访,完全不尊重人,却还打着让社会引起关注和同qíng的幌子,不过是为私名私利而侵犯人的隐私,患者完全有理由投诉你们。”

那记者张口结舌不知道说什么好,苏蕤这时候说道,“采访结束了吧,我师弟把要说的话都说完了。还有,我和XX医院签署过保密协议,我之后会起诉医院向你们透露我病qíng的事qíng,现在想要将你们和你们的记者证拍下来做证据,你们没有疑义吧。”

苏蕤才刚说,李祥儒赶紧狗腿地拿了手机把两个记者拍了下来,周围还有不少同学给两个记者拍照,让两个记者十分尴尬,想要阻止已经来不及,之后灰溜溜地走了。

作者有话要说:李祥儒的话摘自论文。

看来失言了,真没想到要召唤老谢,吟唱时间居然要这么长,这篇真的是甜文,不幸总是短暂的,熬过去了就是幸福时光了。

苏苏这么悲qíng,我实在不好意思表现得稍稍欢乐,只能用沉痛的语调——为李师弟的jīng彩发言鼓一下掌。苏蕤身边人才辈出啊~~


☆、89 第九章

记者走了,苏蕤面无表qíng地站在那里,一时没有动作。

周围还站着不少学生,甚至还有下来吃饭的老师也在人群里,大家开始都很安静,有些人看着苏蕤,大约是想安慰安慰的,但又不知道说什么好,只得和同门尴尬地互相看了看;也有人直接往苏蕤的下三路看,似乎想把他穿着的裤子看穿;还有人觉得围观不好,就赶紧走了。

慢慢地,大家都走了,只剩下被苏蕤拉着做了发言的李祥儒还站在那里不知所措。

李祥儒陪了站着发呆的苏蕤一会儿,就有些迟疑和尴尬地叫了叫苏蕤,说,“师姐,一起吃午饭吧。”

苏蕤这才回过神来,对他道,“哦,好,刚才谢谢你了。”

李祥儒说,“哦,没有。当时我是想把那个话筒直接捅到那个女记者的脸上去的。现在的这些媒体,有素质和道德的太少了,简直和珍稀动物一样可贵,哎,这也是因为对他们没有责任追究制。要是能够告得这些不顾人意愿曝人**的记者去坐牢,估计他们就知道有点责任心了。你就不要把他们来的这件事往心里放了。”

苏蕤道,“谢谢,我没什么。”

李祥儒想说你的脸都白得和墙壁一个颜色了,还没什么吗。

苏蕤没和李祥儒一起去吃饭,而是自己一个人找了个地方吃了,李祥儒明白他的心qíng,所以也没有要求非要陪伴他安慰他,再说,虽然苏蕤是两/xing畸形,只是不知道他到底qíng况如何,但他此时的社会xing别是女xing,他作为一个男生,也不好一直陪着。

李祥儒觉得苏蕤可怜,觉得那来挖新闻的记者可恨,但别的,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该做什么。

苏蕤没去食堂吃饭,而是找了一家藏在学校里深巷的面馆,要了一碗面,但是却毫无胃口,只喝了一点汤,便什么也吃不下了。

他仔细想了,不知道那记者到底是通过什么途径知道的他的病qíng,居然还这样大张旗鼓地来学校找到他。

他觉得只要有点头脑的记者,都不会做这种事。

他是被人故意整了吧。

但会是谁呢。

谁知道他的身体的qíng况,知道他在医院里做手术的qíng况。

除了谢林云,就是医院里的医生。

苏蕤是不怀疑谢林云的,谢林云不会这样对他,再说,他估计也没有这份闲暇。

那就是医院里的医生了。

苏蕤无论怎么想,也不觉得会是哪位医生会针对他做这件事,那会是什么人呢。

苏蕤想,要去医院里找柳医生问一问吗。

他必定得去问一下的,现在全院都知道他的qíng况了,他还要再一直忍着吗。

苏蕤胳膊撑在桌子上,手掌轻轻捂了脸,深吸了口气,心想事已至此,悲伤愤怒已经无用,还是看以后要怎么打算吧。

好在他要出国了,出国后换了个环境,应该还行。

苏蕤下午回到实验室去,发现整个实验室所有人看到他都是一副yù言又止的样子,苏蕤朝他们看过去,他们便也只是笑笑,赶紧去做自己的事qíng去了。

苏蕤知道他们想说什么,想问什么,但是又觉得尴尬不好询问。

苏蕤便也不理,只做自己的实验,又去整理文献和看论文。

因为中午苏蕤的事qíng闹得挺大,实验室和教室差不多,一到时间,大家都在一起,一个传一个,一会儿整个实验室便知道qíng况了,所以一个下午,几乎整栋楼都知道了苏蕤是两/xing畸形的事qíng。

苏蕤去了卫生间,在隔间里,就听到有人进来了,一个女生说,“苏蕤居然是两/xing畸形。难怪一直不谈恋爱,以前有个车颜师兄,特别优秀,追了他好几年,他都没有答应,那时候很多人不能理解。他拒绝,大概是因为这件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