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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苏蕤,怎么会把人得罪到故意这般使坏。

谢林云想,难道是这个襄海看上了苏蕤,苏蕤不从,所以事qíng到了这一步?

谢林云和李梓弈分开后,经过深思熟虑,让人去查了查襄海。

要让人神不知鬼不觉地被查,这不是件简单的事,所以谢林云并没有很快得到有用的结果,只是知道了襄海的出身和一些明面上很多人都知道的东西,例如长相,学历,现状,而且知道他过往有过好些女朋友,甚至和几个小明星有过jiāo往的事也被查出来了,但是却没有他和苏蕤之间为何会产生过节这种事。

在没有查出具体原因之前,谢林云因为担心苏蕤,又开车去了S大里看过苏蕤了,自然没有让苏蕤知道。

从车里,他看到苏蕤还是老样子,只是似乎更沉默了些,独来独往地从实验楼里出来,或者走进实验楼里面去。

谢林云很想下车去拉住他,但理智控制住了他的行为。

苏葳总算打通了襄海的电话。

他刚下班,只是尝试一下,没想到居然打通了,他有些吃惊,赶紧说道,“襄海!”

襄海在那边懒洋洋地说,“哦,苏葳。”

苏葳听他居然这么轻描淡写,就怒火冲天,“我以为你不敢再用这个号码了,居然你还敢呀!”

襄海笑了一下,道,“我为什么不敢用这个号码?”

苏葳怒道,“你说呢!你做的好事,我姐哪里得罪你了,你要这么害他。是你叫了记者去他的学校的吧?!”

襄海没有丝毫迟疑,说,“是啊。是我让记者过去的。你们不是都觉得他好得和天上仙女一样嘛,和他比起来,我就是路边的泥,我就要让你们看看,让大家都看看,他到底是什么样的,不过是个不男不女的怪物……”

苏葳气得一声大喝,“闭嘴!你他妈才是怪物。我姐那只是生了病而已。我姐只是身体病了,这不是他愿意的,而你,你他妈是脑子病了,你是得了神经病吧。”

襄海道,“苏葳,你再说我是神经病试试。别以为我不敢弄你。”

苏葳一声冷笑,“你来啊,我怕你!正好我还要找你算账呢,你现在在哪里。”

襄海说了个地址,道,“有本事你来。”

苏葳道,“我不过去教训你,我是你孙子。”

襄海道,“你过来当我孙子吧。”

苏葳被气得满脸通红,襄海却只是沉着张脸,很显然,qíng绪很容易失控的苏葳不是他的对手。

苏葳并没有走上回家的路,而是坐了车往襄海所在的S政法大学那边去。

坐在车上的时候,他依然气得脑子发昏,又想,没想到襄海这么烂的人,居然还能在S政法这么好的学校读研究生,这个社会,到底是个什么样的社会。

而襄海,坐在学校里一家比较高档的咖啡厅里,怔怔地发呆。

似乎是对任何东西,都有些提不起兴趣。


☆、92第十二章

谢林云总算得到了一点能将襄海和苏蕤牵扯到一起的消息。

便是查到了襄海的表姐邹靓,曾经是程家程俊的未婚妻,但后来两人分手了,而程俊,又和苏蕤是高中同学。

看到程俊照片的时候,谢林云想起来了,曾经在琉璃阁里见过此人一面,后来又在一个酒会上,被此人询问过为何换了女伴,他都忘了当时是怎么回答的了,因为他实在没把程俊当回事。

现在这样看来,程俊难道是因为追求苏蕤,而和襄海的表姐邹靓分了手,以至于襄海报复苏蕤?

这种猜测虽然非常狗血,而且没有充足的证据,但是却是可以想得到的一个理由,不然,苏蕤和襄海远无冤近无愁,他为什么要这么针对苏蕤呢。

说起来,谢林云还没法拿襄海怎么样。

襄海家世优渥,谢林云从某方面来说,也要让他几分。

得到了这个消息之后,谢林云便又得到了襄海前段时间热衷于游戏,并且和苏蕤的弟弟苏葳认识的消息。

谢林云更诧异了,心想襄海既然和苏葳是朋友,那他有道理这样来针对苏蕤吗。

难道是苏葳在襄海面前抱怨和苏蕤的关系,襄海这种独生子不知道姐弟相处之道,反而觉得苏蕤对苏葳不好,故意针对他?

谢林云从正常人的角度设想了好几种可能,但是显然离正确答案很远。

他不知道有些人得到的太多,反而对几乎所有东西都失去了兴趣,还没让他失去兴趣的,他就是有着偏执的占有yù的,要是有人去侵犯了他的这部分领土,他就会不择手段,而且有人就有天生的恶。

谢林云找的人没有查到襄海吸毒,乃是襄海只在家里尝试这事,一个把吸毒当成解脱空虚寂寞冷体验人世间生活的人,可见他的思维方式有多么脱离正常人的范围。

谢林云怎么可能猜得到他的真实想法,怎么可能明白他的那种接近偏执狂的思想。

苏葳长到如今,遇到事qíng,依然是血气方刚,血xing十足,从他的工作地坐车到S政法需要一个小时,但这一个小时居然没有让他冷静下来,反而让他越想越气,越想越觉得要给襄海教训。

襄海不知出于什么动机,居然做出这么恶毒的事qíng。

要是他只是把知道的苏蕤的qíng况发给自己知道,苏葳是会感激襄海的,但是襄海居然故意让记者去采访苏蕤,让苏蕤的这种身体缺陷的秘密让大家都知道了,甚至还上了网络新闻,在这种qíng况下,他怎么会原谅襄海。

苏葳越想越恼恨,越想襄海越可恶。

于是等他进了S政法,并且在那小有名气的咖啡屋里找到襄海的时候,襄海坐在咖啡屋里百无聊赖地翻了一下午书,又因为喝咖啡太多而胃口全无,正点了一份牛排切来切去却只吃了一小块。

苏葳从门外绕过门厅进来,一眼就看到了襄海,他几大步就走了过去,伸手就把襄海从沙发里拎了起来。

襄海和苏葳差不多高,但瘦得只剩下一把骨头,家里阿姨无论想怎么给他补补,总之是补不进,而他自己又可劲折腾自己,根本不爱惜身体,所以苏葳很轻松就能够把他拎起来。

苏葳恶狠狠地道,“不是说我不敢来吗?”

襄海却只是死猪不怕开水烫地笑了一下,说,“哦,你真的来了啊。要不要吃点东西,点吧,我请。”

苏葳直接给了他一拳把他揍到了地上去,只听到哐嘡的声音,襄海先是撞在了桌子上,把桌子上cha了百合的花瓶给打到了地上,又把纸巾盒等等东西也打到了地上,然后他人才摔到了地上。

他瘦,一摔就磕着骨头,虽然觉得痛,他却没怎么出声,只是伸手撑了一下,就要爬起来。

看到这边打起来了,服务生赶紧跑了过来,看苏葳又要上前拉住襄海揍,就赶紧拉住了苏葳,没想到襄海一爬起来,在苏葳被服务生拉住的时候,就趁势给了他一拳,这一拳打在了苏葳的鼻子上,苏葳鼻子在很gān的qíng况本就容易流鼻血,这一下瞬间就把他的鼻血打了出来。

于是苏葳挣脱了服务生的拉扯,就又朝襄海扑了过来。

咖啡馆里,除了一个男服务员外,其他都是女服务员,女服务员叫喊着,男服务员看两人打得厉害,也实在不好上来拉了,人没拉住,他自己恐怕还要遭受池鱼之殃。

苏葳胜在力气大,但襄海却比他有技巧,所以两人打了个不相上下,咖啡馆里却是遭了秧。

因襄海坐的位置就在门口不远,苏葳打架过程中还在想着恐怕要赔偿咖啡馆,所以捂着鼻子往咖啡馆外逃,襄海大骂着追了出来,在门口,襄海又一把拉扯住了苏葳的衣服,把他扯着往门廊上撞,苏葳力气比他大,硬生生挣开了又一脚朝襄海踢过去,还大骂,“你就是个神经病,我哪点对不住你,你害我姐。”

襄海被苏葳踢在肚子上,痛得佝偻了一下,又扑过来,骂,“不过是个婊/子,被人cao了还想装圣女,以为自己多纯洁。”

苏葳听他这么说,之前还收着力气,此时就下了大力气揍回去,“我姐怎么样关你屁事,她惹着你了吗。”

苏葳用了全力,襄海就被他揍倒在了地上,两人都是脑子一阵热,襄海虽然是天不怕地不怕,打死人了也不怕,之前倒是没有往苏葳身上的死xué上招呼,此时被苏葳打得气极了,什么也不管,狠狠地朝苏葳撞过来,这家咖啡馆在二楼楼梯口,苏葳被他撞得撞在了后面的柱子上,一下子没站稳,就从二楼楼梯上往下摔了下去。

已经有好些人跑过来想劝架,但只是眨眼间,苏葳就滚下了楼梯,大家拦也没来得及拦。

襄海一屁股坐在地上,他满身都疼,有些是被苏葳打的,有些是在桌子上撞的,在地上磕的,他没意识到问题严重xing,犹自坐在那里朝苏葳吼,“以为自己是哪根葱,死了拉倒。”

已经有人跑下楼梯了,去扶苏葳时,发现苏葳头上流了血出来,人已经昏迷过去了。

苏蕤从细胞房里出来,就有一个师妹叫他,“苏师姐,林老师叫你去。”

林老师不是经常在实验室,苏蕤道了谢就去了林老师的办公室,林老师看到他,就笑着说,“坐吧。”

苏蕤过去坐了,“林老师,不知道找我是……”

林老师走过去把办公室门关上了,这才过来和苏蕤说道,“你的身体的事,我是回来才听到人说。你要是有什么困难,不要一个人扛着,我知道你父亲也过世了,有什么我们能够帮忙的,你尽管开口。”

苏蕤些许惊讶,心里又非常不自在,坐得端端正正地说,“谢谢林老师,其实没有什么困难。再说,我也早成年了,可以处理自己和家里的事qíng。”

林老师看他说得坚决,而且面上有隐忍尴尬之色,便只好又说了些宽慰的话,才让苏蕤出去了。

苏蕤在走廊上深吸了口气,正要回会议室去看书,手机就响了,拿出来一看是苏葳,他便走到了走廊尽头去接,“苏葳?”

却不是苏葳的声音,而是一个低沉哑涩的声音,“喂,是苏蕤吗?”

苏蕤应了一声,“你是谁?”

对面道,“我是襄海。我现在在XX医院,苏葳受了重伤,现在在急救室。你到急诊楼来。”

苏蕤听到他是襄海时,就狠皱了眉,心里是极度的厌恶,厌恶到恶心的程度。

他不是蠢人,自然知道是襄海捣鬼让他身体的秘密现在被广而告之了。

但是,他却拿襄海一点办法也没有。

他除了去找医院负责,便没法找别的地方了。

这些日子,他虽然面上表现得十分镇定,但心里的难受憋屈和缺乏安全感,却是谁也无法想象的,他现在在等签证,只想赶紧离开这里,一直离开这些人就好了。

总是想着自己的事,让他疏于教导苏葳了。

他忘了要教导苏葳不要和襄海再有接触和来往,以至于此时襄海用苏葳的手机给他打来电话的时候,让他在震惊之后就是百感jiāo集。

“苏葳怎么了?”

苏蕤已经经历过很多让人无法承受的事qíng的折磨,所以此时听到苏葳受伤,他虽然十分恐惧,却能保持镇定。

襄海道,“苏葳从楼梯上摔下去,摔到了头,而且肋骨断了。”

苏蕤不想听他再说,已经飞跑去拿了自己的书包,脱下实验服,人就往楼下冲了,甚至没有心思等电梯。

在出租车上时,因为没有别的事供他转移注意力了,他才恐惧担心到了顶点,甚至手不由自主发抖,想到要是苏葳出了大事,他就觉得自己的世界一片茫然,他不知道要怎么办了。

他只觉得整个世界都抛弃了他,他不知道要何去何从。

他的牙齿将下唇咬出了血来,他依然感受不到疼痛,只用右手狠狠掐着左手,极度的疼痛才让他身体的颤抖稍稍缓了点。

他从口袋里拿出手机来,手机却没有拿稳,直接从手里掉到了车上。

在弯下腰去捡的时候,他将脸埋在了膝盖上,手指掐着大腿上的ròu,不断地掐,又深呼吸了几次,他才让自己从那种六神无主的状态下镇定下来。

他捡起了手机,给苏葳的手机打电话。

这次却不是襄海接听的,而是一个女声,苏蕤问了,才知道是护士,襄海因为受伤,现在在包扎。

苏蕤挂了和他的电话,又盯着手机看了一下,就拨通了谢林云的电话。

他知道自己的做法有很大问题,但现在没有别的办法。

苏葳所在的医院,正是他之前做手术的医院,他知道谢林云在里面有关系,而且,还不知道苏葳qíng况如何,需要多少手术费,他怕极了,爸爸妈妈都没了,他现在非常害怕苏葳也离开他,要是苏葳也没了,他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在没有亲人的qíng况下,一个人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93第十三章

苏蕤虽然已经让自己尽量镇定了,但深呼吸的时候,发现自己依然在轻轻颤抖。

电话没有接通,对方直接挂断了。

苏蕤愣了一下,才想起来自己换了号码,谢林云看到自己不认识的号码,是不会接听的吧。

他赶紧发了个短信过去,说明自己是苏蕤,想请谢林云帮忙。

于是他的手机在瞬间响了起来,苏蕤来不及想更多,诸如谢林云看到是他,这么快就联系他,是不是对他旧qíng未忘之类。

他接听了电话,声音依然是颤抖的,“谢林云!”

谢林云很关切地道,“苏蕤,是我。”

苏蕤赶紧道,“谢林云,我想找你帮忙。”

谢林云发现他声音又颤又喘,便说,“什么事,你说吧,别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