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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丽丽于是又没忍住眼泪,扔开纸巾盒,就又抱住了苏蕤,“要是我好好读书,我一定也会是你这样子,我会的,是不是,他不会把我这么糟蹋。我跟着他的时候,我还是清清白白的,第一次,我痛得受不了,都心甘qíng愿地忍了,因为我觉得他会对我好。但他骗我,他结婚了,他有儿子,他只是把我当成另一个你,他让我去陪酒,设计让别人来糟蹋我。我饶不了他……”

苏蕤摸了摸她的头发,柔声道,“我不知道该怎么劝你。但我想说,人总要在感qíng上栽跟头,之后才能走得更好。现在就认清了邢隶明,比以后才认清,要好得多。再说,我是除了读书和做研究,别的都不会,遇到事qíng,不一定就比你处理得更好,你不用羡慕我,我不值得你羡慕,而邢隶明,他不是因为我才喜欢上你,他也根本没喜欢上我,他只是不喜欢被谢林云压着一头,他好几次竞标,据说都被云华抢了,所以看到我当时跟着谢林云,他就找了你,他是因为觉得,你必定会胜我一筹,可以让谢林云难堪。所以你心里完全不用在意这件事。是谁对你做了坏事,留了证据,不怕告不了他。”

齐丽丽冷静了下来,从苏蕤怀里抬起头,又拿了纸张擦眼泪擦鼻涕。

以前的她打扮得xing感成熟,看着像二十六七岁,此时一张素面,哭得一塌糊涂,倒显出稚嫩来了。

她盘腿坐在chuáng上,说道,“我也是这么想的,只是我没有证据,他把用过的安全套拿走扔了,我现在没有法子证明了。”

苏蕤道,“先和邢隶明分手吧,分了再说其他,你留在这种人身边,让人担心。”

齐丽丽沉默下来,低声道,“好。”

苏蕤心里也愤怒,但是在权和钱面前,很多时候,都是无能为力的,齐丽丽就是个傻丫头。

范晓竹为齐丽丽端了米粥来,她年轻气盛,一朝受了打击,哭诉一场,很快想通,所以还起chuáng洗了个澡,穿着一身粉色的吊带xing感睡裙,肩上披着一条披肩,就坐在了客厅里的沙发上吃粥,还让范晓竹和苏蕤也吃。

两人都没食yù,她自己也没有太好的食yù,但两顿没吃了,此时好歹吃得了一些。

范晓竹坐在她旁边,还拿着巾帕在为她擦头发,边擦边说,“这个孩子反正不能要,是畸形的可能xing太大了……”

她说着,语气有些不自在,且没敢看苏蕤,苏蕤想,她的确是知道自己的身体状况的。

顿了一下,才又说,“然后和邢隶明分开,反正我们租的屋子够大,你去也有得住。”

齐丽丽道,“不用了,我存了些钱,自己去买套房子好了。”

范晓竹说,“在这里买房子做什么,我和你爸这里的工程做完,还是要回Z城去的。那里有家有房,你难道要飘在这里?”

齐丽丽没应,只是慢慢吃着粥,她神qíng些许恍惚,但是眼里却有坚毅之感,苏蕤看她这样,其实很怕她钻牛角尖,真去想办法报复邢隶明和那个糟蹋了她的男人。

齐丽丽只是一个小女人,哪里知道真正惹到这些人的麻烦。

苏蕤还记得本科时候,因为做礼仪而认识的一个漂亮姑娘,因为涉入了一些事,被杀人灭口了,就只是走在街上,突然有人骑了摩托车追上来,一刀抹了脖子,等路人反应过来开始大叫时,那凶手都不见了踪影,苏蕤知道立了案,但是却没听说有破案。

他很担心齐丽丽的状况,就说道,“是啊,换个环境有好处。去Z城不错。”

几人正说着话,房门从外面打开了,邢隶明身后跟着一个男人走了进来。

邢隶明看到屋子里的qíng况,就笑着说道,“阿姨,苏蕤,你们也在?丽丽状态不大好,你们多陪陪她也好。”

齐丽丽看着他,再没法吃东西了,把碗放回了茶几上。

范晓竹说,“邢先生,是这样的,我们家丽丽高攀不上你这样的贵人,我想接丽丽回去了。”

邢隶明看了范晓竹一眼,就把目光放到了苏蕤和齐丽丽身上去,苏蕤俊秀沉默,齐丽丽眼睛红红的,楚楚可怜又倔qiángxing感,邢隶明道,“阿姨,你这说的什么话。”

范晓竹说,“丽丽还是和邢先生你分了的好。”

邢隶明看了齐丽丽一眼,“分?我没说分,怎么分?!”


☆、115第三十五章

邢隶明的话让房间里出现了短暂的寂静,范晓竹有些惊讶地看着他,齐丽丽则咬着牙勾了一下唇,该是一丝讥笑,连苏蕤也有些诧异,心想他这是什么意思。

而邢隶明却没有理这三人这短暂的沉寂,转而对身后跟着的助理说,“你先离开。”

那助理知道自己在这里掺合毫无益处,但还是有些好奇地看了沙发上坐的三人一眼,这才应了一声是,转身出去了。

邢隶明走到了沙发边上来,脸上反倒带了笑,根本没有之前的那种咄咄bī人的嚣张,对齐丽丽说,“你好些没有?”

齐丽丽冷笑了一声,怒瞪着他说,“你觉得呢?”

邢隶明伸手轻轻摸了摸她的脸,道,“看样子好多了。”

在范晓竹和苏蕤跟前对齐丽丽做出这么轻佻的动作,范晓竹当场脸就黑了,说道,“邢先生,我们家丽丽可配不上你,而且她状况不大好,我准备把她接回去好好养一阵子。”

邢隶明在沙发上也坐了下来,却是坐在苏蕤的旁边,苏蕤有些厌恶地起了身,去倒水去了。

邢隶明道,“我看她还是就在这里养着地好。”

范晓竹本来一直压着怒气,此时也发作了起来,“邢先生,你这是什么意思。你在外面又养人了,还不让我家丽丽分手了。”

邢隶明看着齐丽丽,齐丽丽丝毫没有弱了气势,虽然依然面目憔悴,但眼中却带着熊熊火焰一般,傲气十足,道,“没见过比你还要恶心的人渣了。”

邢隶明脸沉了一下,但是之后却笑了,坐到齐丽丽的身边去,说,“我对你的宠爱也是有限的,你别一天到晚总惹我生气。女人嘛,有时候泼辣,让人觉得有意思,总是这样泼辣,就没意思了。”

齐丽丽抬手就要给邢隶明一巴掌,邢隶明伸手抓住了她的手,用力把她攘了回去,要抬手还她一巴掌,“别把自己看得那么重,总做不知轻重的事。”

范晓竹看邢隶明要打齐丽丽,赶紧冲了上来,挡在了齐丽丽的面前,怒道,“邢先生,你这是在做什么?你一个男人,怎么能这么打自己的女人。”

齐明建虽然一直都很混账,吃喝嫖赌,样样俱全,但是从来不家庭bào力,在大多数事qíng上,是范晓竹说什么,是什么。

邢隶明道,“别真把自己当成我的丈母娘,你们在我面前是什么玩意儿,自己知道。”

然后起身对齐丽丽道,“你最好不要想着分,想想我在你身上花了多少钱。除非你能还回来。”

齐丽丽气极反笑,也站起了身,毫无征兆地拿起放在茶几上的碗就朝邢隶明扔了过去,“去你MD!”

邢隶明一把挥开了那碗,正要骂人,齐丽丽已经把桌上的菜盘子朝邢隶明扔过来了,邢隶明这下子哪里是菜盘子的对手,虽然没有被砸伤,身上却被淋漓汤汁沾满,他冲过去就要打齐丽丽,齐丽丽已经又拿上了沙发旁边的落地灯,将上面的电线都拉扯了起来,朝邢隶明打过来,“我艹你妈,有本事睡人,没本事花钱了啊,怎么不滚回去睡你妈去。”

齐丽丽虽是一副贵妇人打扮,但骂起人打起架来,街头小太妹估计也没有她这么浑,邢隶明居然一时间根本无法招架,而且还被那落地灯给打了好几下。

“你这个泼妇,看我不让你好看!”他虽然这么说,人却往外撤了。

苏蕤从饭厅里倒了水过来,就看到客厅里乱成一团,范晓竹还想拉住齐丽丽,但哪里拉得住。

齐丽丽开始还能冷静,此时也不是歇斯底里,但是却母夜叉附身,抄上什么东西都往邢隶明身上扔,边扔边骂,十分凶狠。

苏蕤看邢隶明要走,就过去堵住了门,又对齐丽丽道,“好好说话吧。”

齐丽丽居然还能听进去他的话,对邢隶明道,“我和你在一起,没哪里对不住你,你自己做的混账事,你自己知道,不要让我把你的混账事说出去。”

邢隶明却没言语,走到苏蕤的身边,伸手把他推开了,就打开门走了。

苏蕤深吸了口气,走到一边捡起了掉在地上的披肩,给怔怔站在那里的齐丽丽披上了,“好了,咱们想想接下来的事qíng。”

范晓竹道,“搬到我们那里去住吧。你在这里,我很担心你。”

苏蕤也道,“老四,你搬到阿姨那里去住吧。”

齐丽丽想了想,也点了点头。

她刚才打人的确打得很过瘾,但她接着就想到了邢隶明不是个好相与的人,之前也有不知道邢隶明什么时候养过的女人来找他,似乎是说了威胁的话,邢隶明不仅没有给那个女人一分钱,还让人把她打了一顿给拖出去了,齐丽丽现在想想当时的事,觉得自己那时候真够单蠢的,当时还为自己的qíng敌被揍了非常欢喜,认为是邢隶明只在乎自己一人,像只可笑的孔雀一样,着实在邢隶明面前洋洋得意了好一阵。

现在想起来,自己何尝不会是下一个那个女人。

三人上了楼为齐丽丽收拾东西,齐丽丽看着光鲜,但东西都是各种衣服包和用品,而房和车这两种东西,只有一辆不好不差的车在她的名下,其它的都不是她的,连拿得出手的首饰,也只有几样,别的都是租的。

她清点自己的东西的时候,才发现了这个问题。

心说自己根本就没有从邢隶明手里讨到什么好,却闹成了这样。

苏蕤看齐丽丽又气得眼发红,就把她拉到了更衣室,说道,“要不,你先到一个安静的地方去静养一阵子。”

“什么意思,我怕了姓邢的了吗?”齐丽丽因为生气,对苏蕤的口气也十分不好。

苏蕤镇定地说道,“不怕君子,就怕小人。特别是有钱又有势的小人,更让人防不胜防。你先出去静养一阵,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不可能!”齐丽丽斩钉截铁地说道,和苏蕤相似的眉目,带上了狠绝。

苏蕤却很沉静,道,“你能怎么对付他,不要让阿姨担心了。你之前说的那个对你不轨的男人,是谁?”

齐丽丽愣了一下,就咬牙切齿地道,“你知道做什么。我会自己处理。”

苏蕤道,“你能怎么处理,别让自己陷入险地。”

齐丽丽说,“我告诉你,不是要你帮忙,也不是要你同qíng,我只是说漏了嘴,你别以为我把事qíng告诉了你,你在我心里就多有地位了。”

苏蕤笑了一下,眼神十分冷静,“难道你以为我在乎我在你心里的地位吗。别总说自以为是的话。你这么自以为是,就不会是那些老油条的对手。到时候别死在了江里才好。”

“你什么意思!”齐丽丽没有被邢隶明气疯,倒要被苏蕤气疯了。

苏蕤伸手轻轻拍了一下她的肩膀,“你不说也没关系,事qíng很好猜。最近城南有个项目,邢隶明和谢林云都在竞争,我看邢隶明从实力经验和大局观上,都不是云华的对手,他估计想走捷径,所以才连自己的女人都奉上去了。”

齐丽丽道,“你怎么知道。”

苏蕤说,“有时候会瞄到谢林云那里的资料。”苏蕤和谢林云甚至是共用书房,谢林云从一开始就没有对她设防。

齐丽丽神色有些变化,说,“他可真信任你,邢隶明从来不把公司的事带回来,我对他知道得很少。”

苏蕤说,“他肯定早就吃过女人的亏了。对你,大约是从一开始就防备的吧。”

齐丽丽微微垂了头,说道,“看来,倒是我眼浅,谢先生对你很好吧。”

苏蕤道,“是。”

齐丽丽不再说话,苏蕤道,“出去旅行一段时间吧。”

齐丽丽没应,开门出去了。

苏蕤看齐丽丽,就怕她聪明反被聪明误。

苏蕤把齐丽丽和范晓竹送回了齐家,这才自己回家了。

乘地铁的时候,他就想,应该去学车,而且突然对金钱权势也有了很大的渴望。

他望着地铁窗外不断闪过的广告,要是有钱的话,爸爸何至于会去载私货出事,要是有钱的话,范晓竹可以将齐明建一脚踹开,完全不必理他。

苏蕤是热爱做研究的,喜欢将自己的设想在实验中得到验证,每一个新的发现,都让他欣喜若狂,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枯燥的生活,他也觉得非常有意义。

但他又想做全家的保护伞,为了自己的爱好,就无法去做到。

他不希望自己什么都依靠谢林云,那会让他在谢林云面前没有自信。

虽然不想依靠谢林云,但很多事,都是他自己没有办法的,只能依靠谢林云。

谢林云最近都在忙,每晚回得晚,不过总会回来,不会在外过夜。

苏蕤本在写文章,听到楼下的声音,知道是谢林云回来了,就飞快地跑下了楼去。

谢林云是被陈简扶进门的,苏蕤赶紧过去将谢林云扶住了,谢林云对着他,还笑了笑。

林嫂也忙了起来,去端了解酒茶来,又招待陈简坐了会儿。

谢林云就着苏蕤的手喝了些茶,就靠在苏蕤的肩膀上缓了缓,对陈简说,“你先回去吧。”

陈简应声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