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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2月18日Ctrl+D 收藏本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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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淳在顾策霖转身走了两步了才突然反应过来这个问题。
在以前,安淳是受不了顾策霖对他黏糊的,两个大男人,他总是喜欢亲他,这让安淳很不好意思,总要气闷两下子。
这下,顾策霖突然不对他动手动脚,亲来亲去了,他发现自己更加受不了了。
是的,顾策霖突然对他冷淡了不少,他没有先找顾策霖冷战,顾策霖倒找他冷战了。
这些是安淳敏感的神经告诉他的。
顾策霖不知道做什么去了,离开了家,安淳好几天没有看到他。
顾策霖总是忙的,大部分时间是在外面,这个外面,到底是指哪个具体地方,安淳也并不知道。
安淳还在继续和顾策霖生气,又对最近发生的事qíng很无力,无力到不能接受。
他觉得一切原因还是归结于他太弱小了,弱小得根本不能用力量来发言,什么都只能被人控制着。
安淳的低烧烧了一个星期,烧得他又瘦了好几斤ròu,之前还略显丰腴的面颊,也消瘦了,眼睛显得更大一点,因为面皮苍白,更衬得眉眼的幽黑,面相上带了一点艳色。
家里管家给他送了好几位医生的资料给他,他翻着看了之后,又请了人来,听他们对他讲他母亲的qíng况和以后的治疗方案。
因他母亲qíng况十分复杂,几位医生,都是十分有名的人物,太过激进要用新方案的,安淳不愿意这样的人治疗他的母亲,太过保守的,安淳也同样不信任,将这些医生挑剔一遍之后,最后,安淳还是决定请最开始为他母亲做治疗的那个医生,这个医生是个德国人,阿德曼?奥斯顿,很擅长催眠。
安淳选择这个医生,有他自己的考量。
奥斯顿医生是个大忙人,要他专程来为安想容治病,因顾家的权势,他也很乐意来,不过因为手里还有其他病人,便说要推迟几天,先让一个助手过来了。
安淳这几天时间,都是住在疗养院里的,虽然住在这里,却没敢让安想容看到他。
因为冯医生的过世,安想容这几天没有接受治疗,她的qíng绪就不是很稳定,而且还显得很不安,多次问身边的李护士为什么没有看到冯医生了,李护士只说冯医生有事qíng离开了,也说了可能会给她换医生的话,而且将奥斯顿的助手本茨小姐介绍给了她认识。
她自从病了后,就很缺安全感,这种缺乏安全感,是因为她这十几年来所受的苦让她潜意识里很没安全感,所以不能信任陌生人。
冯弼医生的两个助理医师,依然要参与到安想容的新的治疗组里,安淳希望有了新的方案,他的母亲能够很快好起来。
和顾策霖之间的那些问题,他一时之间不想再去想。
而尹寒,其实安淳也没有信任过他,不过,因为尹寒的话,他也开始不信任顾策霖。
缺少信任的人,的确是失去了幸福感的人。
安淳明白这句话。
四月十七日,这一天,是顾策霖的生日。
在小时候,顾策霖是不过生日的,安淳便也不知道他的生日是哪一天。
知道顾策霖的生日,还是他做了顾家家主之后,当时,家里为他庆祝,安淳才知道了是这一天。
安淳和顾策霖之间的各种纠葛矛盾,他是不会告诉别人的,所以顾家里别的人,安淳想他们并不知道两人在闹矛盾,也许挑拨他和顾策霖之间关系的尹寒是知道的,不过这段时间,他联系尹寒,也根本联系不上,他也怀疑是尹寒对冯医生做了手脚,喂了他吃毒药,所以他要从尹寒那里求证,只是,尹寒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他根本找不到他。
他也给肖淼打了电话,肖淼接到他的电话时,很是感动,对他不断道歉,说以前骗了他的事qíng。
安淳不想和他唠叨那件事,只是问了尹寒现在在哪里。
但其实肖淼根本不知道尹寒去了哪里,尹寒总是在他身边神出鬼没,突然之间出现,又突然之间消失。
肖淼已经十分识趣地把自己定位成要还他债的负债人,除此,就什么都不是。
顾策霖已经抓到了尹寒的一些把柄,知道是他在后面挑拨他和安淳的关系,而且是他多次刺杀他,这样的人,自然不能留着。
顾家老二顾先霖为什么要笼络尹寒,将他认成自己的儿子带回顾家,其中理由,是因为尹寒手里有顾家老大当年留下来的很大的一支力量,做明面上的生意的顾先霖,想要尹寒手里的这支力量对付顾策霖,才想出了这个办法。
不过,带了尹寒回顾家之后,他才发现,尹寒并不像他想象的那样好控制。
尹寒对他根本就没有信任,只是互相利用而已。
尹寒对顾家,没有感qíng,对他这个二叔,自然也没有感qíng。
引láng入室,大约就是顾先霖之后的感想。
尹寒在S城,差点被顾策霖的人给解决掉了,所以只得赶紧跑路了,人不知道去了哪里,即使顾策霖的人,也没能找到他。安淳联系不上他也是qíng理之中。
顾策霖生日这一天早上,安淳从疗养院回了顾家大宅,他其实是想和顾策霖好好谈谈了。
这几天左思右想之后,安淳已经冷静了下来,或者是冯医生的死,让他太过内疚自责,所以不得不冷静下来,他不想以后有任何人因为他而死。
所以,他想和顾策霖摊牌了。
顾策霖的生日,正好是个机会。
不过,他回到顾家主宅,发现顾策霖根本没在家,问了管家,也说顾策霖这阵子都没回家来。
在国外的二嫂傅黎华,和三嫂殷漓,都给安淳打了电话,说顾策霖生日的事qíng,要如何送礼。
对于大家都把顾策霖生日的事qíng来问他,安淳在此前是不理解的,此时站在他的那一副男扮女装的油画前,他心里有了一些了然之感,大约大家就真将他当成了顾策霖的女人了吧,所以觉得这种内务,应该问他。
放在以前,安淳一定会气闷,但是此时,他却没了这种感觉,只是感觉有些累。
他在思考他和顾策霖之间的关系了,顾策霖说,只和他上过chuáng,安淳不知道这句话是否代表了顾策霖爱他这个意思,但是,对于和顾策霖之间的关系,安淳是没有一点安全感的。
他的身边,没有两个男人在一起过夫妻生活,来让他对这种事qíng有一个直观的了解,虽然他在网络上,在电视上,看到过很多同xing夫妻的生活;除此,顾策霖是他的四哥,安淳一直把他当成四哥来定位,突然要把他当成爱人来定位,安淳还是觉得很茫然。
安淳给顾策霖打了电话,这个是家人间用的联系号码,但顾策霖没有接,安淳知道郑选的联系方式,便给这个号码打了电话。
郑选很快接了,说,“五少,您有什么事。”
安淳深吸了口气,说,“你是跟着我四哥的吗?”
他前阵子一直都是对顾策霖直呼其名,突然叫起四哥来了,显然可知,他已经平复了心qíng,没有再被怒气冲昏头脑。
郑选道,“没有,我在外面出任务。”
安淳道,“你有方式联系上我四哥吗,就说让他给我回个电话。”
郑选应了,安淳要挂电话前,他又劝了他一句,“五少,你何必总和主子闹呢,他对你的心,我们这些下属都看得清清楚楚的。”
安淳坐在沙发上,看着窗户外面绿意葱茏的树,蔚蓝的天空,天空上软软的像是棉花糖的白云,心里感qíng复杂,道,“你的弟弟是郑恒是吧?”
郑选说,“嗯,难得五少知道。”
安淳说,“郑恒要是bī迫和你上chuáng,然后又对你说爱你,你要怎么想呢。”
郑选那边传过来一声不知道是什么声音,像是茶杯打翻,又像是烟灰缸在桌子上擦过,过了好几秒,郑选才说道,“五少,他是我的亲弟弟。你又不是主子的亲弟弟。”
安淳有些无力,道,“可是最开始,在我心里,四哥是除了我母亲之外,我最亲的亲人。”想到此,安淳鼻子有点发酸,顾策霖一定不知道,他第一次侵/犯他的时候,对他是一个多么大的打击。
虽然他那时候和顾策霖之间的话很少,但是,他小小的心里,装下的人,除了他母亲,就只有顾策霖了,他占了他一半的心,占了他一半的记忆,却又将他拽下地狱。
安淳轻声说,“你让他给我回个电话吧,今天是他生日。”
郑选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这种事,往往旁观者清当局者迷,而且,往往一个人瞧上什么人,是不能控制的。
安淳接到了顾策霖的电话,是一个陌生的号码,顾策霖开始没说话,但安淳知道是他,就说,“你是在躲着我吗?”
顾策霖声音低沉,“不是,是有事qíng要办。”
安淳道,“今天是你三十一岁生日,生日快乐。”
顾策霖沉默了两秒后才说,“谢谢。”
安淳道,“你有时间吗,我想和你好好谈谈。”
顾策霖道,“谈什么,你母亲的事qíng。”
顾策霖的声音其实并不冷淡,只是安淳听到耳里依然难受,说,“不是的,就是你和我的事qíng。”
上次安淳说郑选是不是上过他的chuáng的事qíng,顾策霖的确是生气了,还有就是一向沉稳从容而做事果敢从不后悔的他,心里生出了一些后悔,以至于不敢坦然面对安淳了。
顾策霖的内心,对于感qíng,其实是最单纯不过。
因为他活的这三十一年,也只喜欢过安淳,也只对他感过兴趣,只想要他,只对他有着qiáng烈的激qíng,每次和他在一起,都觉得全身的血才是真正流动起来了,他是个真正的活着的人,他和他在一起,就无法克制ròu体的yù望,只想和他做/爱,看他难过,他也会跟着难过,看他受痛,心里就非常疼惜。
因为有了这种爱,所以他才知道了害怕,有了后悔。
顾策霖没有回应安淳,安淳便又说了一句,“我今天去李家镇上,上次我们住过的地方,你要是赶得过来,愿意和我谈谈,就来吧。不来也行,我晚上在那里住一晚,明天就自己回来。”
顾策霖“嗯”了一声,两人挂断了电话。
作者有话要说:下几章就会揭示出真相了~~~~~
说明:我不接受负分!不喜欢里面人物的,可以不看,但是谁打的负分,却是针对我打的,我写的故事就是这样的,喜欢看的就看,不喜欢的就算了,会有别的文让你喜欢的,出门左转就好啦。负分让我很反感。
关于尹寒和小白兔之间的身高差:不知道有没有看黑篮的,里面青峰和黑子的身高差(192cmX168cm),是很萌的。

 

 

☆、第五十六章

安淳将自己收拾打扮了一番,四月的天气,M城已经很暖和了,他穿了一件带天蓝格纹的白底衬衫,又套了一条黑色的长裤,穿上运动鞋,这是之前傅黎华买给他的,他之前没穿,此时穿上,便是全身从上到下一身新衣。
又收拾了旅行箱,这才拖着箱子出门。
管家廖伯跟在他旁边,很是担心地说,“五少,您这又是到哪里去呢?回学校吗?太太这边的事qíng,不是还没有处理完吗?”
安淳是要去等顾策霖,知道顾策霖是个敏感人物,不宜让人知道行踪,所以对对顾策霖忠心耿耿的廖伯,他也没说出自己的目的,只说道,“我出去住一晚透透气,明天就回来。”
廖伯道,“那让司机开车送您去吧。带上个人在身边照顾您,也好。”
安淳拒绝道,“不用了,我自己开车出门,不要让人跟着我。”
廖伯看着他拖着箱子去了车库,这个车库是顾策霖和他使用的车的单独的车库,安淳的那一辆是很低调的沃尔沃,他平常很少开,不过车有定期送去保养,看着倒是簇新。
安淳开了车出门,车从城里一直开出城外,城外的高速公路,两旁有jīng致的小村子,绿树成荫,天蓝海蓝,风景独好。
安淳将车窗打开,播放着音乐,歌手低柔磁xing的声音唱着“我以为,可以默默地守护你,直到你头发斑白,我依然为你唱这首歌……”
音乐声音太低柔悲伤,安淳心里一痛,将音乐关了,继续专注地开车。
这样晴朗的天气,开阔的风景,让他之前抑郁的心qíng要好很多。
他还记得小时候得了抑郁自闭症时候的事qíng,那时候,觉得世界上一切都让他害怕,没有任何事能够提起他的兴趣,甚至还有轻微厌食症,无论吃什么都想呕吐,后来就是在这样蔚蓝的天空下,在这样的阳光里,心qíng好多了,更多的,也许是因为顾策霖去看他。
他当时是在地中海海边住着,也不知道顾策霖为什么会去看他,他看了他,也什么都没说。
别墅的旁边有游泳池,有树木,私人沙滩,蓝蓝的海水。
顾策霖把衣服扒了,只剩了一条裤衩,那时候,他的皮肤还要更黑一些,古铜色,就那么从沙滩上跑过去,跑进海里,一下子扑进海水里,人不见了影子。
安淳坐在沙滩椅上,太阳伞下的他,眯着眼睛盯着消失在了海里的人。
盯了好一阵,还没有发现顾策霖浮起来,他着急了,他也朝着海里跑去,他那时候,还不会游泳,身体孱弱,水的浮力,几乎就能把他绊倒。
那时候,他着急了,第一叫了顾策霖,“四哥,四哥……”
他以前都不叫他的。
不远处的女佣人发现了这里的问题,赶紧去叫了人过来,安淳依然往海里跑去,海水淹没了他的腰,突然,一个力道把他往水下拽,安淳一下子就摔倒了,他呛了两口水,然后一个qiáng健有力的胳膊将他捞了起来。
顾策霖水淋淋地站在他的面前,也没笑,只是面无表qíng地说,“我教你游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