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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淳没有接戒指,顾策霖看他没有动作,眼神里带上的期待更重了,又说了一遍,“淳儿,我们结婚。”
安淳就那么咬着牙,手指完全是颤抖的,伸手从锦盒里拿出了那枚戒指,顾策霖心里长松了口气,提醒他道,“淳儿,你要说你愿意。”
安淳看顾策霖神色赤诚,就像个最单纯的孩子,眼巴巴地看着他,安淳像是受到了蛊惑,低声道,“我……愿意。”
顾策霖几乎是一瞬间,从地上起了身,将安淳扑在了沙发上。
他伸手接过安淳手里的戒指,很是熟稔地托起他的左手,将戒指套在了他的无名指上,然后握着他的手,拿在唇边亲吻,他的眼睛像深海,看着安淳不转开,里面的感qíng像是汹涌着的波涛,要将安淳整个人淹没其中。
顾策霖说,“你看这枚戒指,中间的这个蓝色人工宝石,里面是从你和我的头发里面提取出的基因,我们两人的按照一定结构组合在了一起,封在这中间的,你看得到吗?”
两人之间的很多事qíng,完全是个烂摊子,但是此时,顾策霖如一个孩童一般的欢喜又期待的献宝,让安淳完全没有办法去想其他,他真的将手抬了起来,拿到面前来看,其实根本看不到里面有封什么基因,但是,他还是说道,“嗯,这枚戒指很漂亮。”
顾策霖笑了,“你喜欢就好。”
说着,看着他的目光更加热切,安淳甚至被他看得很窘迫了,顾策霖才伸手将他头上的假发取掉了,扔到一边,伸手抚顺安淳头上的短发,又取掉了他脸上的眼镜扔到一边,然后捧住他的脑袋,吻了上去。
安淳的手垂在身侧,没有伸过去抱住顾策霖,顾策霖在他的唇上辗转亲吻,舔/弄含吮着,又用舌尖试探地探开了他的齿关,没有如以前一般地急切而激动地长驱直入,而是轻扫着他的上颚,触碰试探着他的舌尖,安淳被他激起了qíng/yù,眼神比刚才迷蒙,对于他和顾策霖之间的事qíng,他很无力。
顾策霖慢慢地加深了亲吻,安淳被他亲得面颊泛红,全身发软,qíng/yù的激流洗刷着他的身体,然后汇聚于小腹,让他不由自主抬起手抱住了顾策霖的腰。
两人吻得难舍难分,在顾策霖要脱安淳裤子的时候,安淳总算是回过了些神识,伸手将顾策霖的手抓住了,湿漉漉的眼睛盯着顾策霖,被吻过的嘴唇嫣红泛着湿意,“不,别。”
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恳求,顾策霖因为这一丝恳求,没有办法再为所yù为了。
他只得望梅止渴一般地从安淳的面颊吻到他的耳朵上,含着□,让安淳又痒又苏麻,轻轻呼出一声低吟,然后要偏开头,说,“我妈和我同学呢。”
顾策霖在他的耳朵上轻咬了一口,但还是把安淳给咬痛了,安淳皱着眉要把他推开,顾策霖便更紧地挤压着他,下半身那昂扬的存在感十足的玩意儿狠狠顶着安淳。
安淳其实也起反应了,但是不想让顾策霖得逞,红着脸,轻轻喘了口气,目光挑衅地望着顾策霖,“你要我以后想起来你对我求婚,就只想得到你把求完婚就把我压在沙发上。你找我结婚,就是找个pào/友?”
安淳其实也很能拿捏顾策霖的软肋,顾策霖只得不甘不愿地退开了一点,依然是满眼的欢喜,这种欢喜就像是天上的晚霞,能够燃烧了半边天。
安淳对他,突然不舍起来,觉得他是个比自己更可怜的孩子,这么点事就能够欢喜成这幅样儿,他自然而然地抱住了他的头,凑上前去吻了吻他的唇角,额头抵着他的额头,眼睛盯着他的眼睛,“四哥,你是不是还有什么话没说?”
顾策霖轻声道,“你的母亲和你……同学没事。”说同学那个词的时候,分明带着一点咬牙切齿。
安淳也没在意这个,继续道,“不是这个话。”
顾策霖对着安淳澄澈而期待的目光,想了一下,继续说,“我以后会好好对待你的母亲,会让她承认我。”
安淳目光闪了闪,还是说,“不是这件事。”
顾策霖不知道他指的是什么事,只好继续想,“冯弼,他收了老二的钱。”
安淳因他这话,眼底闪过惊讶,然后知道冯医生,其实果真是顾策霖下的手。
他想到了他母亲对他说的,她后来能够恢复记忆,大约是冯医生收了顾先霖的钱,然后故意让她母亲恢复记忆的。
安淳的神色变了,顾策霖眼里闪过一丝慌乱,但是那只是一瞬间,马上就又恢复了镇定。
安淳轻声说,“你还有什么事没告诉我?”
他的语气里带着些赌气,顾策霖只好说道,“等我们结婚了,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
安淳却很不高兴起来,“你不告诉我,我就不和你结婚,你难道绑我去。”
顾策霖不知道还有什么是能够阻挠他和安淳结婚的,绞尽脑汁没想出来,却听安淳说,“你他妈是个猪脑子。”
顾策霖被他骂得也不知道该怎么回一句,不过却突然茅塞顿开了,一口含住他的唇,轻声说,“淳儿,我很喜欢你,呃,我……我很爱你。”

 


☆、第六十八章

太难得顾策霖像个大小伙子,对心爱的人求婚,而且还是在对方想要和他永远分开的qíng况下,他不紧张那是假的。
无论两人之间之前有多少芥蒂,在此时,安淳也不会去想那些,他被汹涌如铺天盖地而来的感动所淹没,顾策霖第一次对他实实在在说爱他,他以前并没有等过这句话,也没有期待过这句话,但是此时bī着他说了,他才觉得,似乎他一直都明白,且一直在等着。
安淳眼眶有些发热,他将顾策霖抱紧了,又在他的唇上结结实实亲了一口,即使高兴,却又还是有点埋怨地盯着他,“怎么突然想到做这件事。”
这件事,自然是指求婚。
要说别的人求婚,定然是和爱人明明白白地恋爱,并且相处很长时间了,而且觉得应该可以结婚了,一切都准备好了,才去准备些什么正正式式地求婚,但是,顾策霖这做的,又像个什么话。
他安淳带着母亲在这里躲得好好的,顾策霖突然跑过来,吓了他老大一跳,他顾策霖做了那么多对不住他和他母亲的事qíng,没有半分解释,也没有道歉的意思,就这么突然地坦然地没有任何预兆地捧出一枚戒指出来,还说将两人的基因提出来混在了一起,封在了戒指里,来向他求婚。
恐怕,不能找到比顾策霖这样的求婚更加莽撞的了,但是,安淳明白他的心意,明白他在这件事qíng上没有半分敷衍。
他安淳,虽然总让人觉得目下无尘,其实他也明白自己的心,明白顾策霖对他的一腔心思。
只是顾家的局势,所处位置的身不由己,两人之间的恩恩怨怨,两人又都是大老爷们,实在不是黏黏糊糊的谈恋爱的人,这样到如今,顾策霖突然之间的求婚,打乱了安淳所有的计划。
之前所定下的一切,都被这个求婚而击碎了,以后要是真和顾策霖在一起,一切都要重新规划了。
顾策霖一向严肃而深沉的目光此时放着光粲然夺目,他看着安淳,说,“我很早之前就想这么做了,但是我知道你不会答应。”
一向处在上风的顾策霖,因为求了婚,马上就被安淳压制在了下风,安淳揶揄他道,“那现在这样子,你反而觉得我会答应。”
顾策霖目光灼灼地看着他,只看着他,似乎这天地间的一切,都比不过眼前的这个人,爱一个人的时候,大约就是这样,看到他,就觉得天地也因此而增色吧。
“你上次说,我们从此再不相gān,我没有应你,我不会答应的。你要走,我自然要用最有诚意的方式来留。”
安淳这下板起了脸,“哦,原来你也并无意给我套个戒指,只是找个诚意的方式来留我罢了,那我gān嘛要为你而留,你回去,我们各走各的路。”
顾策霖被他说这种狠话也不生气,只是抱着他不放,“你已经答应了,是不能反悔的。我将我的一切给你,来留你,是我最大的诚意。”
他说着,甚至举起了右手做发誓状,“我顾策霖,用我一辈子来换你一辈子,用我一颗真心来换你一颗真心,你,安淳,答应了和我结婚,就不能反悔,从此,你的全部都属于我,不能有二心。”
安淳其实不是真和顾策霖生气,顾策霖是个话少的人,平常也总是一本正经,没有机会和人辩驳这些事qíng,说他嘴拙,那也绝对没有埋汰他。顾策霖说什么,安淳都不会奇怪,都不会真生气,不过,样子还是要做的,不然顾策霖也会认为他是个摆设物件,和他那些下属差不多,需要用的时候就拿来用,不用的时候,就把你扔一边随你如何。
安淳冷哼了一声,“我全部是属于你的?奴隶制社会时候,奴隶还有一颗向往自由的心呢。”
顾策霖只好又笑了一笑,道,“我自然也是你的。”
安淳道,“我又不是非你不可,又不求你是我的。”
刚说完,就感觉到气氛变了,顾策霖果真皱了一下眉,安淳知道自己说错了话,不过不想服软道歉,就和顾策霖对视着,最后还是顾策霖忍了下去,捧着安淳的脸,在他的唇上咬了一口,声音低哑,说明他忍得很辛苦,“你敢对别人有心,你试试。”
安淳轻笑了一声,没有应他。
安淳大大方方地接受了那枚戒指,而且戴在了手指上不准备取下来,他从顾策霖身边挣扎起身,直接将身上的女装外套脱了,他以为房间里除了顾策霖没有其他人,之前请他进门的两个保镖,在门口没进来,而且还把门给拉了过去,于是安淳毫不顾忌地边走还要边脱裤子。
皮带刚抽出来,顾策霖几步冲了过来,将他的裤子抓着没让他脱。
安淳回头看了他一眼,道,“gān什么?我换身衣服了去看我妈和我同学,你要是对他们做了什么,嗯……你明白的……”
顾策霖为他把皮带又系了回去,道,“你妈在卧室里。”
安淳瞬间一愣,然后狠狠瞪了顾策霖一眼,迈着大步去开安想容卧室的门,心里想着之前顾策霖居然是打算在客厅里和他办事的,而他母亲居然就在一墙之隔的地方,也不知道刚才两人的话,他母亲听到了没有,这个房子的隔音效果,可不是太好。
安淳去开了安想容房间的门,安想容被绑在椅子上,嘴巴还堵着,两个保镖,一人坐在门口,一人守在安想容身边。看到安淳和顾策霖进来,两人都起身点头行礼打了招呼,然后都在顾策霖的示意下出了门。
安淳差点没气得六魂出窍,飞奔过去,要将安想容从椅子上解下来,因为怕把安想容绑得受了伤,所以是用裹了一层绒布的手铐铐住她的,安淳没有钥匙,只得先将堵住安想容嘴的巾帕给解开了,对上母亲黑幽幽的眼,安淳羞愧而自责得想撞墙,也不敢和安想容对视,转身就冲到顾策霖身边,说,“钥匙。”
他其实很想给顾策霖两巴掌,或者狠狠骂他,但是在自己的母亲面前,他居然做不出这样掉顾策霖面子的事qíng,于是只是背着母亲狠狠瞪了顾策霖一眼。
顾策霖自己拿了钥匙去给安想容开手铐,安淳就开始拔手上的刚戴上去的戒指。
顾策霖一眼就看到了他的动作,于是瞬间开了安想容手上手铐的锁,将手铐一解开,人就冲到了安淳的面前,一把握住了安淳的手,将他要拔戒指的手指紧紧抓住了,死死盯着安淳的眼睛,“淳儿,你听我解释,是你母亲她不听我解释,一味骂我,我没法才出此下策。”
安淳气得七窍生烟,面红耳赤,对着他狠狠地冷哼了一声,人已经推开了他,飞快走到了安想容的面前去。
顾策霖很是无奈的样子,又不知道说什么好。
安想容没有发话,但是眼睛却很jīng明地注意到了两人之间的互动。
其实顾策霖,在安淳回来之前,一定是和安想容jiāo谈过了。
安淳的同学梅毅是在顾策霖进来的时候,就被保镖抓住给拖出去关到隔壁的那套房子里去,梅毅只来得及在门厅处给安淳留了信号,不过留了这个信号也没用,安淳依然没有逃掉。
顾策霖开始对安想容,是很客气的,毕竟她是安淳的母亲,虽然他很不喜欢安想容,其主要原因,他第一觉得在安淳小时候安想容没有保护好自己的儿子;第二就是安想容的不忠,她和顾老爷子结婚了,却带着别的男人私奔还怀了个野种回来,虽然这个野种最后成了他顾策霖的心肝宝贝,但安想容不忠却是事实,因为他的出生,他对不忠的女人非常没有好感;第三就是安想容很不喜欢他,并且不愿意让安淳和他在一起。
顾策霖开始没让人制住安想容,反而很礼貌客气地请她在沙发上坐了,虽然这是别人的房子,但是他顾策霖在的地方,他就是主人。
安想容并不是个泼妇,反而还算有涵养,除了很担心梅毅外,她就走到沙发上去坐下了,神色平静镇定,并不显得就怕了他顾策霖。
但是两人没有说两句,安想容就没控制住脾气,朝顾策霖破口大骂。
因为顾策霖说,“我会接淳儿回去,我希望我们能够在今年完婚。”
安想容由此想到了二十多年前自己的遭遇,一下子就发作了,大骂,“你们顾家的人都是些混蛋,好色鬼,你休想打我儿子的主意。”
顾策霖觉得安淳总是那么骂他,大约也是从安想容这里学来的,不仅话语相似,连语气都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