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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2月18日Ctrl+D 收藏本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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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箬挂了电话,楚未就赶紧跑出了房间。
他也顾不得那么许多,已经去了前面的那一栋房子,这里的女生不少,但楚未却很难贸然去询问她们是否带有卫生棉这种东西,不由又着急又尴尬,最后只得叫了那个女佣人,说他有事qíng找她。
这栋房子里常在的女佣人只有两个,一个四十多岁,一个二十多岁,好在这两人现在都在,楚未和她们认识,便选择了四十多岁的女人,找她说道:“程姐,我想请你帮个忙。”
程姐是个很认真负责又老实淳朴的人,当即表示:“楚先生有什么事,吩咐我去做就行了。”
楚未笑了两下,说道:“我女朋友身体不大舒服,你这里有……呃……卫生棉吗?她要用。”
程姐没想到是这事,但很抱歉地说:“我正好没有了。我去帮你问问其他人吧。”
楚未很是感激地朝她道了谢,他站在后面的楼梯口看向柳箬所在的那栋楼,此时只有柳箬所在的房间开着灯,灯光透过窗帘照出来,他便开始担心柳箬来姨妈会不会肚子痛难受。
程姐问了好几个人,都没有卫生棉,在想要回复楚未,说去超市买的时候,总算有一位姓曹的小姐带着,拿了一小盒给程姐,程姐赶紧拿来给了楚未,说:“这是从那位叫曹巍的小姐那里拿来的。楚先生快拿去吧。”
楚未一个大男人,一向又以高高在上的高冷形象出现在人前,现在却要拿着一盒卫生巾,好在他脸皮厚,飞快地跑上楼,去了柳箬所在的房间,敲了卫生间的门:“柳箬,东西拿来了,你还需要什么吗?”
柳箬过来将卫生间门开了一条fèng,黑溜溜的眼睛出现在门fèng后面,又默默地向他伸了一下手,楚未本来还觉得有点尴尬,此时只觉得柳箬这行为十分可爱,尴尬早就飞到九霄云外去了,他将那包小小的卫生巾给了柳箬,又说:“要什么,就同我讲。”
柳箬没应他,将那盒卫生巾接过去之后,就又把卫生间的门关上了。
楚未站在门口外面等着,一会儿,手机又响了,还是柳箬,他不得不问:“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柳箬停了一下才说:“我不会用这个,你去找卫生巾来,要是没有人有,你快开车去外面买吧。”
楚未感觉很奇怪,“刚才那个难道不是吗?”
他刚才并没有仔细看,只是扫了一眼而已,但他想程姐不会拿错。
柳箬苦恼地说:“这是内置式的,我不会用,你快去买非内置式的。”
楚未伸手扶了一下额头,心想居然有这种分别吗,他着急地往外走:“你等着,我一会儿就回来。”
楚未又找到了程姐,把她叫到后面无人处,说了柳箬的要求,程姐道:“去超市买,很近。”
于是楚未赶紧去开车,带了程姐出门,小区里就有超市,楚未坐在车里等,程姐下车进超市去买了好几种卫生巾,付账后就快步跑来上了车。
楚未一直耐心地等着,回去的路上,程姐就说:“楚先生真是个好男人,以后谁嫁给您,是有福气的。”
若是以前,楚未从不接这种话,但他这次却说道:“还有很多要学呢,我看她就不是个会生活的人,很多事,只能我来做了。”
程姐只在柳箬随着楚未进屋时看了柳箬两眼,然后楚未就拉着柳箬去了后面的楼里,只是那么两眼,程姐只觉得楚未这次带的是个皮肤很好的女孩子,要说五官漂亮,在那楼里的女孩子,没有谁不五官漂亮,因她没有化妆,又低着头,她当时便没有看出什么特别来,那时便以为,楚未这次带的女孩子,就同她的雇主江辞经常带回来的那些处几次就算了的对象一样,就像客人,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但此时听楚未说这句话,显然让她觉得有些惊讶。
但她并未将这惊讶放在脸上,说道:“楚先生是要打算结婚了?”
楚未听她这么问,才想起自己刚才所说,很有些莫名,毕竟程姐只是江辞的女佣人,他对她说那话做什么呢,但当时对着程姐的感叹,那就是他的心里话,没有想就出口了。
他此时反而不说了,只是笑了笑。
程姐看他不应,就知道自己问了人的隐私,只得说其他的转移话题。
走路要花十几分钟,开车只两三分钟就到了,楚未提着卫生巾从另一边进了后楼,再次去敲了卫生间的门,把那一包卫生巾都递了进去,柳箬接了东西就又把门关上了。
楚未一直站在门外等,柳箬红着脸出了卫生间,不大好意思对上楚未的视线,低着头说,“谢谢了啊。”
楚未好笑地伸手搂住她,在她红透了的漂亮耳朵上亲了两下,说:“这也要道谢吗?”
柳箬这才抬起头来,她眼眸黑幽幽的,像是北地的夜空,毫无污染,明澈而幽深,闪耀着星子的光芒,楚未低头亲了亲她的唇角,手扶着她的腰,问:“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要是难受,我们先回去好了。”
柳箬将脸靠在他的肩膀上,说:“没什么事,每个月都会有这么几天啊。”
楚未带着柳箬到了前楼的大厅里,江辞正和欧阳喆窝在沙发里玩游戏,江辞不是欧阳喆的对手,所以已经输了好几次了,他实在输得bào躁了,将游戏手柄一扔,大骂着站了起来:“劳资不玩了。”
欧阳喆则很是嚣张地说:“你太弱了,我和你玩着也没意思。”
江辞抬脚去踢他,欧阳喆一边躲一边说:“哎哟,你有没有点志气,赢又赢不了,输又输不起,没得救了。”
周围几个随着他们玩的女郎就笑起来,也有人朝欧阳喆提出挑战:“欧阳,我来,我来。”
欧阳喆则表示:“打败女人没有什么意思啊。”
“你就知道你可以赢了?”有人激将。
欧阳喆道:“你们玩吧。”随即看到楚未,就一蹦地跳了起来,蹿到楚未的跟前去,看向柳箬,说:“今天和那天一点也不像了嘛。”
楚未把他挡开,说:“乱说什么呀。”
柳箬则对他笑了笑,道:“只是换了个马甲而已,你就认不出我来了吗。”
欧阳喆就被柳箬这个冷笑话逗得哈哈笑起来,甚至笑得呛住了,看来笑点很低。
江辞说楚未:“你刚才鬼鬼祟祟地在做什么,去个卫生间,去了半小时。”
说着,目光还扫了扫柳箬,那眼神,十分疑惑。
楚未说:“你就以己度人吧。”又用眼神示意他不要乱说,以免柳箬生气。
几个女孩子去端了吃的,然后来拉江辞去玩牌,有人说:“输了脱衣服。”
江辞道:“不要抵赖就行。”
柳箬侧头去看他们,楚未就赶紧将柳箬拉着往后面的小厅去,还说:“我们去看看,有什么可吃的。”
柳箬说:“要不我们也去玩牌?”
楚未坚决道:“算了吧。”
柳箬面无表qíng地看他:“要是我不在,你不会去玩?”
楚未表示:“我真没参加过,真的。”
柳箬挑了一下眉,楚未搂着她的肩膀,亲她的眉心,又表示了一遍:“他们故意坏我名声,我一直是个正直和谐的好青年。”
不远处还有好几个人看两人,柳箬有种别人都在腹诽“秀恩爱分得快”的感觉,要把楚未推开,楚未却搂着她完全不放松。
柳箬坐在小厅里,楚未开了电视,和她一起看美剧,但没过多久,就有人来把他叫走了,柳箬自己靠在沙发里抱着枕头看电视,一会儿,一个女孩子过来坐在了她的旁边,看了看她后,道:“姐姐,你一个人坐这里不闷吗?怎么不出去玩。”
柳箬懒洋洋地说:“你呢,怎么不去和他们玩?”
曹巍道:“来姨妈了,肚子痛,玩不过他们。”
柳箬于是笑了起来,将抱枕递给她抱着,“要喝热水吗?我给你倒。”
曹巍道:“不用了,刚才喝太多了,一直在跑卫生间。换卫生棉条都懒得换了。”
柳箬心想这个女孩子还真是无话不谈呢,又从包里将那盒没用的内置式卫生棉条拿出来给她,“这个是你的吗?”
曹巍接过去:“对啊,刚才程姐就是拿去给你哦,她几乎问遍了所有女孩子了。”
柳箬心qíng很是复杂:“程姐是谁?”
曹巍有些惊讶她居然不知道程姐:“就是江少这里的管家嘛。不过其实只是个女佣,但江少很看重她的,上次有个客人对程姐颐指气使,还被江少打了,把人赶了出去。总之,对着这里的佣人客气些,总是好的。”
说完,又问:“你是跟着楚三公子来的吗?”
柳箬因“楚三公子”四字而眼抽,道:“对呀。你是谁的女朋友?”
曹巍是个瓜子脸,只是画着浓浓的烟熏妆,让柳箬几乎难以辨出她的五官。
曹巍要拿烟抽,问柳箬要不要抽,柳箬道:“来事儿了最好不要抽烟,不然容易脾胃不合,气血不畅,容易痛经。”
曹巍苦着脸说:“我倒觉得抽烟可以缓解一下。”
柳箬说:“你这是饮鸩止渴。我去让厨房给你熬点红糖水吧。”
曹巍说:“算了,我不爱喝那玩意儿,太甜了。”
柳箬看她难受,就倒了一杯热水给她端着,她接过水就如没有骨头一般地软了身子,无所顾忌地就靠在了柳箬的身上,柳箬僵了一下后,将她手里的烟扔到了桌子上,然后由着她靠着。
曹巍闭着眼睛说:“你可真好。”
柳箬心想这算什么好呀,曹巍就又说:“我跟着魏涟来的,他到了就把我扔到一边,不知道和哪个小妖jīng滚到哪间房里去了。真是的,我这么难受,他也没多问我一句。”
柳箬之前还生怕曹巍是个拉拉,会不会看上她了,此时听她这么说,放心了。
柳箬本科时候做过学生会里的工作,参加过多次公共卫生方面的关于同xing恋者的xing安全宣传,然后有个同在学生会里的师妹便追过她好一阵,她深觉自己难以承受她的那份感qíng,又怕让人太过伤心,所以很是苦恼,甚至因此退出了学生会,还换了手机号,她对招惹桃花并没有什么兴趣,只觉得那是伤人伤己。
曾经被多人追求,柳箬却并不觉得那是好事,毕竟最难辜负是感qíng。
此时感受着曹巍的体温,她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又扯过一边的毯子让她盖着,问道:“魏涟都不好好爱惜你,你还和他来这里?”
曹巍说:“还行吧,各取所需而已。”
柳箬:“……”
楚未到书房里去和人将公事谈好,又回到小客厅时,发现有个女孩子正枕在柳箬的大腿上睡觉,柳箬还在轻轻为她揉肚子,楚未简直像被五雷轰顶了,想上前去说你们在gān什么?
而柳箬这时候已经看到他了,说道:“你可以帮忙倒杯热水来吗?”
楚未:“……”


☆、第二十四章

第二十四章
小厅里灯光昏暗,只开着两盏落地台灯,台灯的灯光将素色的布艺大沙发圈出一片温馨,曹巍个子不高,只有一米六的样子,有一头厚重浓密的长卷发,衬着她的烟熏妆瓜子脸,又穿着哥特萝莉风的紫红色裙子,像个洋娃娃似的,偎依着高挑苗条的柳箬,柳箬穿着简单的毛衣和牛仔裤,短发,眉目jīng致美丽,她弯着腰为曹巍轻轻揉小肚子,这都是曹巍要求的,虽然这只是革命友谊,但看在楚未的眼里,怎么看怎么别扭,简直觉得两人在搞同xing恋,他倒不是歧视别人发展同xing恋qíng,只是,他却不喜欢人粘着他的女友,无论那人是男人还是女人。
再说,柳箬一向单身和独立惯了,丝毫不喜欢和人过分黏在一起。
和楚未在一起这一段时间,她完全没有主动挽住楚未的行为,也绝对不主动和他搂搂抱抱,要是楚未不主动抓住她的手,或者搂住她的腰,他就会生出一种柳箬比起是他的女友,不如说像他的哥们的qiáng烈感觉,虽然默契,却没有亲昵感。
以前总被女友粘着的楚未,现在遭遇了完全不粘他甚至比他还忙的柳箬,他也是苦恼的。
所以人就是贱的,以前被女友粘着,他觉得烦,现在柳箬不粘他,他又不满意。
不和他亲近的柳箬,现在搂着一个女孩子,是可忍孰不可忍。
楚未心里很不慡,想把枕在柳箬腿上的那个女孩子给提溜着扔开,但他好歹压制住了这份愤怒,很有涵养地先去开了小厅里的大灯,大灯明亮的光芒将柳箬和曹巍在一起的那种怪异的感觉驱赶走了后,他才去倒了一杯热水放到两人面前的茶几上。
曹巍脸上画着浓妆,所以他看不出曹巍面色不好,不知道她在难受。
放下茶杯时,他便问道:“怎么了?”
他虽然心里不高兴,但深邃的眼眸里却带着温qíng和关怀,曹巍从柳箬的身上起身来坐好,jīng神恹恹,说:“没什么,你们玩吧,我上楼去找个房间睡觉。”
柳箬知道有些人痛经起来疼得要死要活,而曹巍虽然没有那么严重,但也并没有太好,从她那有气无力的语气里就能感受出。
柳箬扶着她,说:“到chuáng上去躺着更好,你要注意保暖,要是痛得厉害,吃点药也好,或者就去医院里看看。”
曹巍则说:“这又不是病,熬过去就好了嘛,不用吃药。”
柳箬问站在一边的楚未:“你对这里熟,可以让江辞安排一间没人的卧室给曹巍睡一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