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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箬接着说:“现在我们实验室的师弟师妹们,只记得你,都要不记得我了。不要带蛋糕去给他们吃。”
说着,还笑了起来,带着孩子气。又把脸埋在玫瑰花朵里轻嗅。
楚未便说:“那晚上带到阿姨那边去吧。”
柳箬点了点头,接着,就解释了一句:“我们实验室里不知道我今日生日,要是带蛋糕去了,他们觉得吃了我的蛋糕,一定不好意思,说不定要晚上请我吃饭,大家都是穷学生,让他们破费不好,而且,我还要和你回家呢。”
楚未“嗯”了一声,看她用嘴唇去亲那朵jú花,不由说:“上面那么湿,你又要冷到。”
说着,还伸手抹了抹她下巴上沾上的水珠,柳箬则道:“这水珠也带着jú花香,像有甜味。”
楚未便说:“这么脏的空气,雨水一定是脏的,别去吃那水。”
柳箬斜睨了他一眼,“你真是没有qíng趣。”
楚未反驳道:“难道不是你更没有qíng趣吗?”
柳箬不满地看着他,楚未只得自我检讨:“我更没qíng趣,好了吧。”
又说:“你怎么会这么喜欢jú花。”
柳箬则说:“难道不是你放的jú花在那里吗?”
楚未无辜地道:“那是因为我知道你喜欢jú花,才让人送了jú花去。”
柳箬说:“漂亮的花我都喜欢,不限于jú花。”
楚未:“我记得初中时,我们学校里种很多jú花,在足球场后面的假山上,全是金huáng色的jú花,花台里也有很多,你经常去看,是不是?”
柳箬没想到他居然记得这件事,就说:“也没有去看几回,只是有时间的时候才去。不过,你怎么知道我去看jú花?”
楚未心里有些发烧,面上却一派自然,说:“因为那时候总盯着你啊,你去看jú花,我总会多注意几眼的。”
柳箬因他这句话有些脸红,说:“我才不信,你又在油腔滑调。”
楚未说:“绝无虚言,娘子,你要为夫指天发誓吗,那好吧,皇天在上……”
柳箬赶紧把他那手给拿了下来,“好好开车,下雨天路滑,你想出车祸吗。”
她说着,还捏了楚未的耳朵一把,楚未被她捏得一激灵,这还是第一次有人捏他耳朵,柳箬继续道:“还有,你那娘子,为夫的,是什么意思,要不要上演断桥离别。”
楚未故作委屈地说:“你好凶啊。”
柳箬对他翻了个白眼,但楚未却说:“箬箬,你这媚眼飞得好。”
柳箬简直想揍他,“好好开车,不然就让我来开,你总看我,到时候真要出车祸。”
“好,好,好。没事的。别生气。”楚未赶紧端正态度开车。
柳箬摸着那玫瑰说:“不知道你知不知道去年在高速路上的一场车祸,有一对新人结婚,因为下雨,车打滑,就出了车祸,新郎当场死亡,新娘没事,等救护车的时候,新娘就要哭晕过去了,当场的人,没有谁不难过。”
每天都有车祸,楚未怎么会知道这件事,他只得不断表示:“我知道,我好好开车。”
柳箬将脸埋在花瓣里,说:“我当时就在现场,我看到那人被从变形的车里抬出来,满身是血,已经没有呼吸,就非常难受,之后好多天回不过神来。上天总是这样,让人在最幸福的时候,突然遭遇变故,让人痛苦。我爸爸就是,他早上出门的时候,还说要带我出门去玩,但是短短几个小时,他就死了,我甚至想,那是谁开的一个玩笑就好了,把我爸爸还给我,谁把他还给我。”
柳箬本来还很开心,突然又难过起来,楚未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劝说,只得把车慢慢停到了路边,解开了安全带,伸手轻轻搂住她,又说:“我不会离开你。你爸爸的事,我会为你找出真相来。不要难过了。”
柳箬过了一会儿才深吸了几口气控制住qíng绪,她有些歉意地说:“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感冒,我这两天jīng神太不对劲儿了,我没事的,你不要在意。”
楚未说:“我怎么会不在意。既然感冒了,就该好好休息,下午的组会,我们请假,好不好?”
柳箬赶紧摇头:“不行,这是我的工作。”
楚未安慰地亲了亲她的额头,说:“好吧,我送你去。”
柳箬之后状态就好了很多,她从车窗里看着外面绵延不绝的细雨,还有黑沉的天空,心想,这样的天气,真让人觉得压抑。
柳箬指导着楚未路径,在距离柳箬所在研究中心不远的一个巷子里买了饼,楚未提着四个大饼回了车里,把饼放在车前台子上,从里面拿了一个给柳箬,柳箬已经把花放到了车后座,将手从长袖子里伸出来,白皙的手去接那饼,但楚未却又把饼拿开了,说:“亲我一下才给你吃。”
柳箬于是放弃了他手里的饼,去拿车前面台子上的,楚未只得把自己手里的给了她,抱怨道:“真是不可爱。”
柳箬将接到手里的饼拿着递给楚未咬一口,又说:“你可爱就好了嘛。说起来,你小时候长得多可爱啊,越长越大越不可爱。”
楚未咬了一口,一边吃一边含糊地说:“不错,我去买的时候,闻到香味,就知道好吃,吃到嘴里味道更不错。”
柳箬拿回去自己吃,说:“师妹带给我的时候,已经有点冷了,不过味道也很好,这样刚做好的,就更好吃了,果真美食在民间。”
楚未不去拿另一个饼,凑到柳箬的脸边去亲了她一口,柳箬一边抽纸巾擦脸,一边把手里的饼给他,“别把油弄我脸上了啊。”
柳箬和楚未分吃了一个,又去拿另一个,这个饼有三种类型,一种是牛ròu馅,一种是表面有jī蛋,还有一种是白糖,都焦脆而香,楚未说:“有两个牛ròu。还要吃牛ròu吗?”
柳箬将装白糖饼的纸袋拿出来,咬了一口递给楚未,楚未说:“我不想吃这个甜的。”
柳箬说:“白糖的很好吃,不吃算了,我一个人吃。”
“那我吃吧。”楚未说着,却不去吃柳箬手里的饼,捧着她的脸亲她,柳箬被他亲得面红耳赤,几乎无法呼吸,而且这是车里,外面还有行人,她又害羞又想发火,等楚未总算把她放开,她来不及骂他,就看到了车外面站着的撑着伞的师弟和师妹,两人一定也是来这里买饼,看到了楚未的车,所以想来打招呼。
楚未也看到了,但是他不以为然,柳箬简直想用饼打他,慌张地说:“赶紧开车走了,他们肯定看到了,你让我以后怎么在实验室混啊。”
楚未只得听令发动车走,然后好笑地说:“从外面看不到车里,放心吧。再说,我们正正经经谈恋爱结婚生子,在自己的车里接个吻,又算什么。现在的那些小孩子,在公jiāo车里地铁上也公然接吻呢。”
柳箬还是发恼,瞪了他一眼,就继续吃饼,又拿了水喝,转头去看车窗外,突然又对楚未大叫:“停车,楚未,停车。”
楚未被她叫得急,不得不赶紧靠边停了车,他没发现出什么事,还以为是有猫猫狗狗要从车边过,“怎么了?”
柳箬转头去看后面,楚未也疑惑地看过去,四处找了一圈,才发现柳箬在看什么。
一个男人撑着伞,带着一个中年女人从酒楼里出来,看得出来,他和那个女人比较亲近,他俩上了另一辆车,那个男人,是柳箬的继父,而那个女人不是她的妈妈。
楚未发现柳箬的脸色很难看,心想难道是抓jian了?!
这可太不好办了,现在要去拍照留证据?
直到那辆车开走了,柳箬依然沉着脸没有反应,楚未心绪复杂,因为这种事,他一个还没有过门的女婿,实在不知道怎么给建议。
他在憋了一阵后,说道:“要不我找个靠谱的私人侦探去查一下他们。”
他算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事,的确是不知道该怎么处理最合柳箬的心意,要是他父亲在外面搞外遇,他都知道要怎么解决,但这是柳箬的继父,他觉得有点不好办。以前他所遇到的,也只是他的某一届前女友,一边踩着他,一边和别人打得火热,但他也只是说好聚好散就完了,他的哥们在外面乱来,他也只是可有可无地骂人两句,让他收敛……他总不能对柳箬说,让她妈妈和的袁叔叔好聚好散,也不能去骂那位袁叔叔一顿,让他收敛……
楚未想了一大堆,柳箬却只是叹了一声,说:“不用这么费力了,那个女人是他前妻。我妈早知道这回事。”
柳箬眉头紧皱,很是烦闷,楚未心想这一天本来该是非常美好的一天,因为是柳箬的生日,而且他还成功向她告白,但是,前一天就发生了那么多不好的事,现在又遭遇这种狗血qíng节,天气还这么差,真是老天不作美。
楚未说:“即使是前妻,这也算是出轨啊。”
柳箬说:“他们应该只是去吃饭,又不是去开房,要算成出轨吗。我妈一直是忍了,她说他前妻也不容易,而且人家十几年的夫妻感qíng,哪里能说变成陌生人就变成陌生人呢。这些事,总是这么麻烦。”
柳箬吃不下东西了,说:“走吧。”
楚未也只得在心里感叹,家家有本难念的经。然后说:“要是以后你妈妈觉得袁叔叔不好,不和他过了,就来我们家,和我们在一起吧。”
柳箬说:“那思扬怎么办呢?我妈不可能和他分开的,不谈感qíng,就是为了孩子,她也不会。”虽然嘴里这么说,其实心里非常感动楚未说的那句话,可见,他把她的妈妈当成自己妈妈一般在尊重和爱。
楚未说:“你现在担心也没有用,他们的事,其实还是要看他们自己。”
下午的组会,实验室的师弟妹们都看得出柳箬的心qíng不错,开了三个多小时,到四点半会才完了。
楚未一直坐在车里和人开电话会议谈事qíng,既没有上楼,也没有下车,柳箬收拾好东西下楼上车发现了这件事,就很惊讶:“gān嘛一直坐在车里等,你不闷吗?”
楚未从车后座要换到驾驶位去,柳箬就说:“我来开车好了,你好好休息吧。”
楚未还想说让他来就好,柳箬已经说道:“别争来争去了,就这样定了。”
楚未含笑说:“嗯,好吧。”

☆、第四十九章

第四十九章
柳箬在她继父家外面的小区门口买了一些水果,这才开车进了小区,柳箬抱着蛋糕盒子,楚未提着水果,袁叔叔来开了门,看到柳箬,就含笑说:“回来了。”
柳箬完全没有她妈妈的那种包容心,所以看到他和他前妻孤男寡女从餐厅里出来,又同撑一把伞,还开车送她,她很难对他毫无芥蒂,此时也完全无法发自内心地对他微笑,只能qiáng打起笑容来,说:“我回来了。”
袁叔叔又对楚未说:“楚未,也赶紧进来。”
袁思扬已经跑来接过了柳箬手里的蛋糕盒子,他说:“大姐,生日快乐!你已经是三十岁的老女人了啊。”
柳箬知道他故意打趣自己,所以板了脸说:“找打是不是!竟然敢这样说姐姐,懂得长幼尊卑吗!”
他只是笑,完全不怕柳箬的威胁,将蛋糕盒子放到茶几上后,他又去接楚未手里的水果,还说:“姐夫好。”
柳箬已经不会因为他叫楚未姐夫而害羞发火了,楚未不把水果袋子给他,说:“我来就好,这个太重了,扬扬,你提不动。”
袁思扬却说:“我可以的。我力气大着呢,给妈妈提菜也可以。”
袁叔叔则说:“楚未,给他吧,他现在只是觉得这样好玩,正经让他做点什么事,他哪里会做。”
楚未真把水果给了袁思扬,他就两只手提着那两个大袋子,像只螃蟹一样地横着往里面挪,楚未看得觉得特别好笑,心想自己小时候可没有这样。
袁思宜从里面卧室走出来,看到袁思扬的怪动作,伸手就把他手里的水果袋子抢过去了,提着放到客厅和饭厅转角的柜子上去,还伸手给了他的脑袋一巴掌,说:“你就知道做怪相。”
袁思扬被她打得很不高兴,大声叫:“二姐,你总打我。”
袁思宜说:“我哪里有打你,我只是拍了你一下。”
袁思扬说:“那我也要拍你。”
柳箬本来不想管这两个人,但看袁思扬不依不饶地也要找袁思宜打回来,就呵斥他道:“袁思扬,你多大人了,还像小时候一样乱闹吗?”
袁思扬不满地告状:“但是二姐打我。”
柳箬只得也说了袁思宜一句:“思宜,这样打思扬的头很不好,不说有失手把他打得怎么样的时候,而且也容易伤害小孩子自尊。”
袁思宜马上就像被踩了尾巴的猫,说:“我的弟弟,我自己知道分寸,我没有用力,我就只是轻轻拍了一下,怎么可能把他打得怎么样。你不要大些,就总是教训人。”
柳箬被她说得皱眉,她反省自己是不是在实验室教训师弟师妹们习惯了这种教育语气,以至于让人反感,所以她就只得说:“不好意思,不要往心里去。”
袁叔叔是个大男人,他很少管小孩子之间的吵闹,即使是三十岁了的柳箬,在他的心里,一律归为小孩子一类,因为还没有结婚成家,那就不算是成人了。
所以他没理会三个孩子这些事,反而是去招呼楚未,让他陪他去沙发坐,还问他要不要下围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