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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未歉意地说:“叔叔,不好意思,我不会围棋。”
他自然听到了柳箬和她弟妹之间的对话,他心里当然会偏帮柳箬,就觉得袁思宜的语气过于尖刻,他想到自己小时候,他的亲大哥,因为不是一起长大的,他读高中的时候,都和他不亲,而且见到了,也只是叫一声就算完,从不多说话,更小的时候,那是连哥哥也不会叫的。而柳箬的这个妹妹,并不是她的亲妹妹,又没有从小一起长大的qíng意,感qíng亲近的可能xing的确不会太高。
但是他们三姐弟之间的事,他自然是不好去掺合的,他只得对袁叔叔说:“我去看看阿姨,有没有需要帮忙的地方。”
袁叔叔说:“你是客人,怎么能让你去忙。”
袁思宜刚才被柳箬的话气得跳脚,此时才来看这个“姐夫”,她是早知道柳箬有男朋友了,是她在学校里时,她父亲给她打电话,突然提到她大姐柳箬已经有男朋友了,而且是她以前的高中同学,说她也该考虑考虑找个男朋友了,她是经常被她亲妈催促找男朋友的事的,她脾气一向比较火爆,对着她亲妈也是时常反唇相讥的,例如,你结婚生娃了还不是照样离婚自己一个人过日子,还催我找男朋友结婚做什么,每次把她亲妈怄得吐血。而对着她爸,她也没有什么好话,说,既然她是三十岁才找到男朋友,那你们等到我三十岁了再催,不行吗。她当时只是有一个柳箬有男朋友了的印象,回家之后,楚未曾经多次让人送东西到袁家,柳妈妈每次都是给楚未打电话表示感谢,她便也知道了这个姐夫,是个很会讨人欢心的人,在她的印象里,就是那种矮矮胖胖很会讨好人的总是一脸卑谦的笑容的男人,因为只有这种男人才只能依靠送东西讨好丈母娘来赢得女伴的心。
所以此时看到身高腿长,长相俊美,又风度翩翩的楚未时,她几乎要反应不过来,随即,被楚未深邃的眼睛扫到,她就满脸通红,几乎要无法思考。
楚未只是对她笑了笑,说:“你是思宜吧,柳箬经常谈起你。”
思宜怔怔地点了一下头:“嗯。你好。”
柳箬进了厨房里去,柳妈妈在做大餐,柳箬从她身后抱住她,硬是腻歪地在她面颊边亲了一下,还说:“妈妈,我爱你。谢谢你生了我,还把我养到这么大,我的生日就是你的苦日,今天该我做饭招待你才对。”
柳妈妈被她说得眼眶泛红,又嗔道:“到底是在哪里学的这一套油腔滑调。再说,吃了那么一点苦,就有这么好个大闺女,那点苦算什么啊。好了好了,别把我抱着了,我要把手切到了。”
楚未这时候也进来了,看柳箬和她妈腻在一起,他就满眼是笑,大约只有柳箬亲近她妈妈的时候,他才不会吃醋。
柳妈妈看到楚未,就眉开眼笑,说:“楚未呀,这厨房里油腻腻的,你到客厅里去玩吧。”
又说柳箬:“快去陪楚未。”
柳箬撒娇说:“不要,我只要和你在一起。”
把柳妈妈逗得笑得真要切到自己的手,楚未心想她什么时候在我面前也和在她妈妈面前这般撒娇,那就太好了。
于是厨房里塞得满满的,柳箬去切菜,楚未站在旁边剥蒜,楚妈妈去看灶上炖的腊猪蹄,猪蹄的香味浓郁扑鼻,她又对楚未说:“里面放了一些你送的金华火腿,这真是太香了。”
而旁边的锅里则是烧的鲍汁牛ròu,香味也十分浓郁,楚未说:“再好的材料,也要好的厨师才行,为了吃阿姨你的菜,我和柳箬都没吃午饭,专等这一顿。”
柳妈妈被他逗得笑得不行,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满意,嘴里则说:“怎么能不吃午饭呢,饿了吧,这个猪蹄已经好了,你们一人先吃些好了。”
柳箬说:“他逗你的,别信他乱说,我们中午有吃东西。现在在厨房里偷嘴,一会儿正经晚饭,肯定没法吃了。”
虽然这样说着,柳箬还是拿了个小碗,用筷子去夹了卤菜拼盘里的卤排骨给楚未,楚未欢欢喜喜接到手里,自己吃了一口就喂柳箬,柳箬赶紧躲,轻声说他:“别乱来。”
袁思宜和袁思扬刚才还闹得不可开jiāo,但毕竟是亲姐弟,现在已经和好了,袁思宜搂着长得比她矮大半个头的弟弟往厨房里来,看到楚未喂柳箬,袁思扬口无遮拦,就说:“姐姐和姐夫秀恩爱。”
柳箬被他说得脸红,心想现在的小孩子啊,还在读小学呢,就知道秀恩爱这个词了,真是长江后làng推前làng,她读大学了,学人体生理学生殖系统后,才知道接吻不会生小孩。
楚未则是将那个排骨吃完了,放下了碗,说:“已经没有赃物了。你姐姐没有给我吃额外的东西。”
柳箬抬手就捏他耳朵,袁思扬则被他那话逗得哈哈大笑,只有袁思宜不笑,转身走了。
柳妈妈看楚未和柳箬感qíng好,心里自然是愉快的,她就怕柳箬的坏脾气把楚未给推走了。
饭桌上,楚未将那个玫瑰蛋糕放到桌子中央,看到蛋糕时,全家眼睛都直了,袁思扬道:“这个蛋糕是玫瑰耶,好漂亮。”
蛋糕上四周都是立体的艳红玫瑰,玫瑰jīng致得和真的几乎差别,上面也是一朵朵或大或小的玫瑰,而且在中间的那一朵最大的玫瑰里,还有一只小天使一般的蝴蝶,蝴蝶是藕荷色的翅膀,非常粉嫩可爱,袁思扬要伸手去拿那只蝴蝶,楚未便说:“这个不能随便拿,他站着,伸手将那只蝴蝶拿了下来,柳箬一看,翅膀遮住的,是一个齐刘海黑长直头发的小女孩子,甚至小孩子身上的粉红色的裙子都清晰可见,做得十分jīng致,而柳妈妈更加惊讶:“这个师傅手艺真好,和箬箬小时候好像啊。”
柳箬在心里叹了口气,要是她中午稍稍仔细看一下,就该把这只蝴蝶拿出来。
楚未将蝴蝶放到自己面前的餐盘里,说:“这个不能吃。”
袁思扬就说:“姐夫,我还想看。”
一向对他的要求无不应的楚未此时却含笑摇头:“不行。”
然后拿出两只蜡烛来cha在蛋糕中间最大的玫瑰花心里,袁思扬没有因为他的不行而生气,反而看着那数字蜡烛,笑着读到:“十七,姐姐明明是三十岁嘛,怎么是十七呢。”
全桌都开始笑,楚未则说:“因为美丽的女人,年龄是秘密,你的姐姐,以后都是十七岁。”
袁思扬于是来了一句震惊全桌的话:“那要十八禁,不能亲亲。”
众人在震惊之后,柳妈妈最先说他:“扬扬,你在哪里看的这些。”
袁思扬其实根本就不懂,发现妈妈是真生气后,才有些委屈地看看这个,看看那个,发现自己说了什么不能说的话。

☆、第五十章

第五十章
袁思扬最后把目光固定在了袁思宜身上,但是没有出卖姐姐说是姐姐说的,不过袁思宜自己说:“我给他说的,我说还没有到十八岁,就是十八禁,不能和人玩亲亲,他在学校里的老婆也不行。不能这样讲吗?”
于是众人更惊,把袁思扬盯着,“你在学校里有老婆了吗?”
袁思扬很爷们地说:“有啊,我的同桌绵绵就是。”
大家在面面相觑后,都开始大笑,楚未凑在柳箬的耳边小声说:“你弟弟好有意思。”
柳箬则是哭笑不得,心想现在的小孩子啊。
大家都不再纠缠袁思扬的老婆的事,楚未点了蜡烛,袁思扬跑去关了灯,楚未说:“大家为柳箬唱生日歌吧,于是带头唱起来——happy birthday to you……”
于是大家都开始唱,柳箬睁着大眼睛,笑得露出一口白牙,袁思扬最先唱完,他双手合十,说:“姐姐,我帮你许愿吧。”
袁叔叔说:“这个怎么能够胡乱由人许愿呢,应该你姐姐自己许愿才行。“
袁思扬就说:“但我也想许愿啊,我想要一个很大的变形金刚。”
楚未说:“没事,我们已经听到了,变形金刚会有的。”
柳妈妈却说:“可以给你买,但是你以前答应过的,十二岁了就不能玩玩具了,你现在多少岁了。”
袁思扬说:“我十一岁了,我十二岁了就不玩玩具了,我记得这件事。”
柳妈妈道:“那好吧,会买给你。”
袁思扬便很大方地说:“该姐姐许愿了。”
柳箬便双手合十,说:“我的愿望是扬扬很快就十二岁,最好明天就十二岁。”
袁思扬开始大叫:“我不要,你不能许这个愿望。”
满桌又开始大笑,楚未还不知道一向总是一本正经的柳箬居然也有这样逗人的时候,柳箬只得又说:“好吧,我收回刚才的愿望,就这样了,我chuī蜡烛了。”
袁思扬便飞快地跑去按了点灯,蜡烛熄灭了,一室通明。
晚饭之后,因为时间已经不早了,十点多了,楚未和柳箬没有多待,只又帮着收拾了一下东西,就离开了,柳妈妈一直送了柳箬下楼,柳箬开车的车开了好一段了,她还站在楼道口,柳箬不得不又把车停下来,下车在雨中往回走了几步,叫她道:“你快上楼去,外面太冷了。”
柳妈妈说:“你别淋雨,还有注意身体,不要在实验室待太晚回家。”
柳箬对她挥手,看柳妈妈进楼里去了,她才又回到车上,楚未也从车里出来了,站在副驾驶位边上的车门边看两人,此时又上车之后,他便说:“你舍不得你妈妈,今晚为什么不留下来。”
柳箬不会说思宜并不是非常欢迎她的话,只道:“明天还要去实验室呢,从这里过去太远了。”
车从雨中穿行而过,她感叹道:“这场雨,不知道要下多久。”
柳箬本来要送楚未回家,但是路上却脑子发懵,把车开回了自己家,车停在地下停车场后,她才想起来没有送楚未,而且这车也是楚未的。
柳箬在楚未跟着她回家后,实在不忍心让他开车回去,于是只好招待他住下。
而楚未居然是有备而来,他的后备箱里放了他的行李箱。
楚未提着行李箱,柳箬抱着玫瑰花和jú花上了楼,进屋放好东西后,楚未对柳箬说:“我明天又要出差,G城还有事没有处理完,我还要过去。”
柳箬之前还在思考总将楚未留宿,迟早要出事,此时听他说他又要去出差,不由只剩下不舍了,说:“要去多久呢?”
楚未道:“不确定,不过我会尽早回来的,再说,只要你想我,我一定保证很快出现在你面前。”
柳箬抬手捂他的嘴:“不要总说这种油腔滑调的话,不然我不知道你的话,到底哪一句是真话,哪一句只是听听就罢了的。”
楚未顺势抱住了她,低头凝视她说:“都是真的。你叫我回来,我一定马上回来。”
柳箬笑了,发现楚未眼神变得越发幽深,就赶紧想挣开,但楚未却已经亲了下来,她不得不闭上眼睛回应他。
当两人睡在卧室里的大chuáng上时,柳箬的脑子都还有些迷糊,心想到底怎么就这样了。
楚未想要搂着她睡,她把他推开了,自己几乎睡到chuáng沿上要掉下去,要是楚未再向她靠近哪怕一分,她就真要退下chuáng了,楚未哭笑不得,说:“宝贝,过来吧,我真的不会乱来,真的,我以我人格保证。”
柳箬迟疑着说:“你的人格可不值钱。”
楚未便说:“那我以我的钱保证。”
柳箬说:“你的钱没有信用度。”
楚未说:“那我变成大灰láng了?”
柳箬笑起来,眼睛乌黑发亮,眉眼弯弯,一副对楚未的话不以为意的模样,看得楚未心痒难耐,他真欠身扑了过去,柳箬赶紧要躲,差点栽下chuáng,楚未赶紧把她拉住了,抱着回了chuáng上,柳箬被他压在身下,觉得qíng况很是不妙,就要推他,楚未已经倾身开始亲她。
柳箬想要偏开头,却又被他亲着耳根,痒得厉害,只得回过头来,就被他含住了嘴唇。
楚未觉得寒冷的冬夜里,没有空调暖气和地暖的房子,也并没有什么不好,两人正好可以裹在被子里,把距离缩得很近。
他搂着柳箬,说:“好了,宝贝,别再乱动了。”
柳箬红着脸看着他,然后将脸埋在他肩膀上,开始一动不动地睡觉。
她上chuáng前吃了感冒药,药有安眠作用,她很快就睡着了,只是苦了楚未,分居两地的时候,做和尚,便没什么可抱怨,但是心爱的人就在怀里,却只能忍着,便真是又甜蜜又折磨了,在黑暗里感受着柳箬清浅的呼吸,不知过了多久,才睡熟过去。
楚未第二天和柳箬同时出门,鲁项来接了他,柳箬上了自己的车,心里不舍,但面上却一派自然,对站在她车门外的楚未说:“你在G城要注意保重身体,不要太劳累了,我会给你打电话。”
楚未说:“我没什么事,倒是你,总不好好吃饭,晚上也很晚回家。”
柳箬说:“我会注意的,不要担心我。”
楚未说:“你开一下车门。”
柳箬开了车门,问:“怎么了?”
楚未弯下腰探进车里,就捧着她的脸亲了下来,柳箬被他亲得脑子发蒙发热,嘴唇被他啃得嫣红,被他放开时,只剩下赶紧呼吸的本能,楚未又亲了她的额头一下,才说:“宝贝,我爱你。”
柳箬发现鲁项站在不远处,正背对着他们,他刚才一定看到了,柳箬十分害羞,但是却因楚未这句话无法发恼,只是红着脸说:“ròu麻,我要去上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