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检查完后,任惜满脸甜笑地挽着高士程的胳膊,不远处有两个保镖跟着。
任惜是发自内心地欢喜,这种欢喜,并不是因为高士程要和她结婚,而是因为她怀了一对双胞胎,而且孩子的状态很好。
她的满腹心思都在孩子身上,几乎所有的喜悦都来自于即将做妈妈。
他们走电梯下了楼,在地下停车场里,司机将车开到了主道上,一个保镖为高士程拉开了一边的车门,高士程先上了车,另一个保镖才去为任惜拉开了另一边的车门,任惜因为心中欢喜,犹自在左顾右盼,她还没来得及上车,突然,有一辆车从后面开了过来,他们都以为那辆车是等着开出去,会停下来,连保镖都没有特别关注这辆车,没想到这辆车在接近他们的时候,突然加速,似乎是要从他们的车旁边擦过去,但这个宽度,势必会让任惜受惊,所以那个保镖大声呵斥道:“喂,停车。”
但那车依然没停,像是失控地撞了过来,那保镖若是要保护任惜,自己就会被撞到,他在那一刻,条件反she地躲开了,任惜一声惊叫,那辆车撞到了任惜的身上,任惜被撞得向前滚了好几米。
这些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高士程坐在车里,甚至没有反应过来,等他转过头来看,任惜已经被撞倒了。
高士程下车来跑去看任惜的时候,钱女士也从车里走了出来,她也冲过来看任惜。
高士程震惊地看着钱女士,钱女士脸上是狰狞的笑,毫不掩饰地说:“我和魏涟不好过,你也别想有好日子。”

☆、第七十五章

第七十五章
因是在医院里的地下停车场出了车祸,任惜得到了及时的救助和治疗,所以并没有丢掉xing命,但她肚子里的孩子却是没有办法保住了。
高士程坐在手术室外,满脸黑沉,又透出狰狞来。
他甚至没有办法拿钱女士怎么办,钱女士看到医生和护士来将任惜放上病chuáng车,飞快地推着她去电梯上楼时,钱女士却是一脸快意地看着怒火滔天的高士程,冷笑着说:“我是故意撞她的,你能把我怎么样呢。”
高士程咬牙切齿,眼里露出凶狠的光芒,但是却真拿钱女士没有办法,他只能恶狠狠地说道:“你就是个疯子。”
钱女士却道:“我就是疯子,但我是被你bī疯的。”
钱女士大摇大摆地开着车离开了医院,高士程咽不下这口气,特别是在护士出来告诉他,孩子已经流掉了的时候,他就更是对钱女士恨得恨不能生咽她的血ròu。
钱女士知道高士程不是好像与的人,但是她的儿子现在那副样子了,她是什么都不在乎了,所以根本不怕高士程。
高士程为了魏涟,是不敢把钱女士怎么样的,虽然他很想去买个杀手把她解决了。
但忍住了这种嗜血的yù望,他却忍不下这口恶气,所以钱女士的家里被盗了,她值钱的首饰丢了不少,而且她人在家里,还被歹徒打了,不仅她被打,连保姆都被打了,所幸为了魏涟的病,她有雇保镖在家里,保镖及时回来,才没有让她和那个小保姆受大苦头。
但钱女士额头上被刀子划破了,她不得不去医院里fèng了几针,身上的淤青,则更严重,不得不请了医生在家里为她按摩。
她知道这是高士程做下的事qíng,她在当晚就给高士程去了电话,高士程却并没有接听,而是将电话挂掉了。
钱女士坐在沙发里,听到儿子因为戒毒而在楼上发出的痛苦、焦躁、疯狂的声音,她就笑了起来,笑得狰狞而悲凉,她低声道:“好啊,魏瞻平,都是你bī我的。你这个láng心狗肺的东西……”
钱女士在第二天就去警察局里报了案,告发高士程是当年建华集团的老板,建华集团当年被调查立案过走私,而且他还可能杀了他当时的秘书兼qíng妇简芳,以及他作为高士程时娶的那个混血老婆。
钱女士一边报案,一边就召集记者大炒特炒了这件事。
在娱乐至上的现在,这种新闻可是会带来爆炸xing效果的,虽然高士程反应及时,很快控制了这条新闻的传播,但网上依然有很多人看到了。
高士程不得不亲自来了钱女士家找她,钱女士额头上还包着纱布,脸上还有淤青和浮肿,身上也有伤,她坐在沙发上,身上裹着宽松的睡袍,高士程进来,她坐在那里并没有动一动。
高士程满脸戾气地走了过去,他知道钱女士现在已经疯了,所以不得不在身后带了两个保镖,不过因为高士程要和钱女士谈比较机密的话题,所以他没有让保镖跟得太近,让他们守在了稍远的大门边。
钱女士看到他的做派,就冷笑了一声。
高士程不请而径直坐到了钱女士的对面,“你这是疯了吗,要是我被调查当年的事qíng,你和魏涟以后休想从我这里拿到一分一毫。”
钱女士从茶几上的jīng致烟盒里拿了一支烟,又拿了打火机点烟,吸了口烟后,她才盯着高士程说道:“你那些臭钱,我不要也没关系,你留着死了买块风水宝地和一个好棺材吧。”
高士程因她这话恨得咬牙,但好歹没有发火,而是轻言细语道:“你以为你去告我,我就会被调查吗?我难道连这点能耐都没有?”
钱女士却说:“那你这么快就来找我做什么?”
高士程说:“我不是来看看你嘛,也看看魏涟。”
钱女士说:“我们有什么好看,你来看我是不是被你找的人打得很惨?嗯?”她说到这里,神色突然变得狰狞起来,声音也尖利难听:“我告诉你,魏瞻平,别把人bī急了,不然,我会拉着你一起下地狱的,你他妈别以为你换了个身份,就能够逍遥似神仙。”
高士程赶紧安慰她:“好啦好啦,你把任惜撞成那样,你还不够消气的?”
钱女士一边冷笑,一边讥嘲地说:“以前那个高僧说过,你命中只有魏涟一个孩子,所以,你不要妄想还有其他香火了。”
高士程脸色变得很难看,但是却没有和钱女士吵起来。
看来高士程这人,在事业上能够有如今的成绩,他这能屈能伸的xing格,一定起了作用。
高士程之后去看了魏涟,魏涟因为吃了药,所以额头上起得那些疹子已经消下去了,但是却留了一些疤痕,他不愿意见高士程,高士程和他说话,他也不听,高士程只好又失望又失落地离开了。
高士程一方面是信命的,所以以前那很可能是托儿的高僧说他命中只有一子,他最初只是半信半疑,但多年来,他有那么多女人,却硬是没有一人怀上,他渐渐就真信了,但另一方面,他又非常不信命,认为我命由我不由天,所以做了不少坏事,而且糙菅人命,不相信天理报应。
钱女士告发高士程的事,的确是被高士程压下来了,之后甚至没有立案调查,但是,从网上出现富商高士程的那条新闻时,柳箬就知道这是钱女士做的,她也知道,按照现在的这个qíng况,钱女士告发了高士程,高士程并不会被拉下去。
不过,这事本来就要慢慢来,柳箬也没有想过要这么快就收网。
柳箬知道高士程有几支手机,几个电话号,每支手机同不同的人联系。
柳箬和他接触了几次,就发现了这件事。
趁着楚未洗澡,她拿了楚未的手机在手里。
她是没有楚未手机的密码的,不过她并没有遮掩这件事,走到浴室门口去,叫楚未道:“楚未,你的手机密码是多少?”
楚未关了水,过来开了门,他的头发还在滴水,问:“箬箬,怎么啦?”
柳箬黑眸望着他,“你手机密码是多少?我有事要用。”
楚未笑着把密码告诉了她,问:“gān什么呀?”
他虽然疑惑从来不翻看他手机的柳箬居然要查看他的手机,但也没有多想,因为他觉得柳箬不是会查看他是否有和其他女人联系的人。
柳箬挑眉瞥了他一眼就走了,说:“赶紧去洗完了把衣服穿好,我真是服了你了,你一点也不觉得作为人类,就该衣冠楚楚吗?”
楚未却答得很坦然:“这是在家,又是在浴室里,还要我衣冠楚楚吗?”
柳箬没有理他,已经去翻看他的电话本,从里面找出了高士程的电话,翻开看后和高士程给自己的那个电话号码做了比较,发现果真是不一样的,就把这个电话号码记了下来。
她顺便翻看了一遍楚未的短信箱,发现里面全是自己的,她虽然面上一派淡定,心里却是很欢喜的,于是就靠坐在chuáng头翻看起里面的短信记录来。
其实都是些很无聊的短信,没有任何特别,但不知为何,却总能吸引住她的目光。
楚未裹着浴袍从浴室里出来,一边擦着头发一边坐上了chuáng,欠身去看柳箬到底在翻看什么,发现是短信后,他就说:“你难道怀疑我吗,我除了你可没有别人。”
柳箬轻轻地哼了一声,把他的手机扔到了一边,和自己的放在一起,说:“那你要不要看看我的,这样就公平啦。”
楚未眼睛一亮:“真可以看你的呀。”
柳箬点头:“对呀。”
楚未说:“那我真要看。”
柳箬跪坐起身来,拿过他手里的毛巾为他擦头发,才刚擦两下,楚未就抱住她的腰,将她压在了chuáng上……
柳箬被他亲得迷迷糊糊的时候qiáng振作起jīng神来提醒他:“把灯关了吧。”
楚未捧着她的脸:“我们不关灯不行吗?”
柳箬满脸红晕,眼中宛若dàng漾着满池秋水,“不要。”
楚未只得欠身关了灯,然后将柳箬紧紧搂入怀里,恨不得将她勒入自己的骨血,这样,两人就不用承受总是分别的痛苦了。
陈民是个见钱眼开的人,柳箬先预付了一万块钱给他,并且让他和自己在一起,按照自己的jiāo代给高士程打电话。
这个电话卡是柳箬新买的,她又对那手机做了些处理,然后才让陈民给高士程拨了电话。
这是高士程的私人号码,正是柳箬从楚未的手机里找来的那个。
陈民拨打过去,响了三四声,高士程才接听起来,想来,他是有所犹豫才接听了这个电话。

☆、第七十六章

第七十六章
柳箬一边录着音,一边用耳机另一头听着高士程的声音,她怕陈民会坏事,所以和他演练了好几次,才有这一次的电话。
高士程道:“喂,哪位?”
以前柳箬给高士程打电话,第一个电话时,是高士程的保镖先接听,然后才转给高士程的,但现在这个电话,高士程第一时间就是自己接听,这告诉柳箬,高士程留给楚未的这个号码,对于高士程来说,是更加重要的。
柳箬想,高士程这个人,虽然好色,但在他心里,楚未这一类对他有用的人,应该是比女人重要得多的,所以他留给楚未的这个电话号码,也是他自己亲自接听的,
这个号码,他应该只和对他来说非常重要的人jiāo换。
对柳箬来说,这样正好。
柳箬看了陈民一眼,演练多遍的陈民便回应道:“魏老板啊,多年不见,你还好吧。”
高士程的声音很显然一沉,说:“鄙人不姓魏,你找错人了。”
虽然说找错人了,但他并没有挂电话,他这种日理万机的人不挂电话,说明他已经被“魏老板”这个称呼提起了心,而且“鄙人”二字也很值得深思,一般人遇到别人打错了电话,都是直接说“你打错了”,哪里会加一句带着“鄙人”的话,现在这个社会,越是以“鄙人”二字谦称自己的,心里都是傲慢地不觉得自己是鄙人。
陈民笑道:“怎么可能找错人,给我这个号码的人,说你就是这个号码,你可能不记得我了,不过,我可以先介绍一下我。当年,在建华集团里,我们都在你手下吃饭呢。”
高士程敏锐地说:“谁给了你这个号码?”
陈民道:“这个,我怎么会告诉你,不过,可以让你知道,他是你也怕的人,不然,我也不敢给你打电话啦,我知道你是大老板,能量通天的,我一个小平头百姓,平白无故怎么敢惹你嘛,你说是不是?”
高士程最初猜是钱谦桦让人来找自己茬的,但随即想到,钱谦桦并不知道他这个号码,高士程的心沉了下去,不再多说其他,直截了当问道:“到底是什么事,有屁快放!”
陈民说道:“事qíng是这样的。当年呢,我们是在柳经理手下做事,柳经理死了之后,我们也被辞退了,因为有柳经理的死让我们背着,我们都没法找好工作,这一辈子也就这么混到了如今,以至于穷困潦倒,连日子都过不下去了,所以就想找魏老板你借一点钱过日子。”
陈民这话说得痞气但是又有点文气,高士程想,这个人是当年公司的谁?不过他实在想不起来了,当年公司的人虽然不多,但他记得的就更少了,因为他很少在公司出现,公司里的事几乎都是柳霁在管,他只是靠着那个公司,然后cao纵暗地里的生意而已,如何会去将公司里的职员都记住。
高士程的确是个人物,一个屁都不是的小人物对他说这种话,他居然没有动怒,反而很平静地道:“在我的公司里做过事的人太多了,要是谁都来向我借钱,我这生意还能做?”
陈民却道:“你公司里的人虽然多,但像我这样看到你把柳经理从阳台上推下楼摔死的人,却只有我这一个。”
高士程很明显地呼吸一顿,柳箬听出来了他呼吸的变化,她知道,陈民这话说到了他的痛处,他说出了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