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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2月18日Ctrl+D 收藏本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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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位司机赶紧说自己会尽力的。

楚未开车走了之后,楚琦就说:“你还那么在意柳箬,最近事qíng又少了,何不去找她呢。”

楚未看了她一眼后,说:“我最近哪里事qíng少了,我忙着呢。”

楚琦说:“既然忙着,那你还整天地陪我。”

楚未说:“我才没有陪你,我陪我的小侄女儿。”

楚琦好笑地瞪他,“你就是死鸭子嘴硬,好啦,再带我去把那几个包买了吧,我答应帮人带包的。”

在店里,楚琦又去看包的时候,楚未就去问店员,之前柳妈妈她们看上了什么包,因为柳妈妈和袁叔叔在店里拉扯很惹人注意,被店员在心里嘲笑过一番,所以她印象深刻,就说柳妈妈看上了那一款,楚未就说那拿过来吧。

除了这一款,他又将楚琦选择的其中一款钱包让店员多拿了一个,随即所有的都刷卡付账,在司机送了柳妈妈他们回宾馆后,他又叫他前来拿了包去给柳妈妈他们,顺便给了他一笔高额小费。

回住处的时候,楚琦就揶揄楚未:“你gān这些事做什么呀,不舍得去找柳箬,想要隔空喊话啦,让你丈母娘帮你说好话。”

楚未不得不说:“姐,你现在肚子里有我的小侄女儿,你不要把她教坏了,让她变成了你这样的嘴毒。”

楚琦收敛了一些,将楚未左看右看,说:“说实在的,我真是有些弄不懂,你这样也算是钻石王老五了,而且又不是长得歪瓜裂枣,又不是不懂风qíng,柳箬怎么就那么随便地把你甩了呢。”

楚未说:“她没甩我。”

楚琦惊讶道:“难道是你把她甩了吗,既然现在这么后悔,当初怎么就把人甩了呢。”

楚未没好气地道:“大姐,你真的不能少说几句吗。我们没分手。”

“啊?没分手!”楚琦翻了个白眼,那意思很明显,就是你说笑的吧。

楚未自欺欺人地说:“真没有。我们只是闹了矛盾在冷战而已。”

楚琦撇了一下嘴,实在看不下去他这个样子了,说:“这种事qíng上不gān脆,小心人家看上金发碧眼的日耳曼帅哥了,你可就没有竞争力了。”

楚未虽然表现得很无所谓,心里却咯噔了一下,但是,要他去找柳箬,那也是非常困难的,他甚至现在也不太肯定,柳箬真的爱他吗,她爱他,怎么会对他那么狠心。

他以前那么确定柳箬是爱着他的,但柳箬冷酷地让他产生了怀疑。

楚琦不在楚未面前提他和柳箬之间的事,楚未还能一直让自己不去想,被她这样提起,又再一次见到柳妈妈,他那他以为已经平静下来的心湖,又被搅得一团乱了。

那天,他亲手害死了自己的孩子,他是无法接受这个结果的,柳箬的话,更是让他无法接受。

不说柳箬步步为营地做的那些事,只说她说不小心流掉的那个孩子,在她的话语里,那个孩子比起是个生命,是她和他的爱qíng的结晶,她的话里,他不过是一块可有可无的ròu。

他们两人都没有意识的时候,他来到了柳箬的肚子里,如果他可以被好好地孕育,然后来到这个世界上,他将是他和柳箬之间最紧密的纽带,是他们的家庭的一员,是他们爱qíng的寄托。

但柳箬却说那些冷酷的话,让楚未觉得,柳箬丝毫不在意两人之间的结合和孩子,那个孩子,在柳箬的眼里,不仅是可有可无,更是流掉了更好。

楚未简直被她的那些话戳得千疮百孔,他无法接受说那些话的柳箬,也无法接受把孩子害没了的自己,所以,他那时候实在不想面对柳箬,他走了。

而他也有走的理由,因为家里出了大事。

但是在回b城的飞机上,他是后悔的,他想过,他不能抛下刚从手术室里出来的柳箬,只是,他又必须走,他必须回b城去。

他家里需要他。

楚未回了b城,直接去了医院,但这并没有阻止楚爸爸离开的脚步。

他是因为脑梗塞在手术室里离世的,甚至没能留下一句遗言。

在楚骞被调查,楚父离世的qíng况下,楚家陷入了最低谷,甚至有人趁火打劫,要低价收购楚未手中的几家天使投资的公司,楚未甚至没有时间去处理这些事,好在下面的手下给力,江辞和龚云也帮了大忙。

再说,毕竟楚家瘦死的骆驼也比马大,谁也不敢太过分。

而且楚家这时候足够团结,楚骞的事qíng在半月之后得到了解决,他出来参加了楚爸爸的追悼会,然后降了职,但是依然负责原来的工作,其他没有受到影响,高士程被秘密带走调查,楚爸爸的追悼会后,魏常平也被调查了。

这件事已经过去了近两个月,但伤了元气的楚家并没有恢复。

不过,在楚骞出现,并支撑住了楚家之后,楚未的压力和责任都小了很多。

家里的一系列事qíng,让楚未忙得脚不沾地,除了夜深人静的时候,脑子里总浮现柳箬的身影,浮现柳箬的血染红了他的手的qíng景,其他时候,他都是没有jīng神去想柳箬,他甚至想,所幸是这样,不然,他不知道自己到底要如何度过最初的失去柳箬的这段时间。

他甚至在这一段时间,完全不理睬柳箬家里的电话,其实他有期待过,期待柳箬给他打电话,但是,柳箬从没有打过,只是柳妈妈打,袁叔叔打,他失望过,渐渐就心冷了,到最后,他甚至讥笑过自己,指望柳箬那种冷血女人给他打电话,那是自找没趣。

楚未在k城有一处房产,但是这里一向让给前来的家人住了,楚琦便住在这里,他自己则更愿意住在宾馆里,送了楚琦回家,好好jiāo代了菲佣后,他就要离开了。

楚琦说他:“你不是要出去喝闷酒吧。”

楚琦这张嘴说出的话,实在没有大嫂杨眉的半点动听,但是,往往是直指核心的。

楚未和柳箬之间的事,楚未希望有个倾诉对象,但他不会找哥们说柳箬,妈妈更不是好对象,他也不会找杨眉说,所以,楚琦成了这个人。

他对她说,他如何从初中时候就看上了柳箬,又在去年再一次相见后快速地陷入了无法自拔的热恋,但是,他却不小心把柳箬推倒在地,让她流了产,所以现在柳箬在德国,他则孤家寡人地忙事业。

楚琦没有对他进行心灵jī汤式的教育,反而不断地嘴毒地直指核心地打击他,这正可以免了楚未的尴尬。

楚琦不是没心没肺,她同样爱楚未和支持他,她也说过:“你身边还缺女人吗,你不需要女人柔软的怀抱安慰你,我不会说,你去找一个更好的女人忘了她,因为这个是很难办到的。有激qíng地忘我地爱一个人,是一件奢侈的事,过了这村儿没这店儿,即使难过也好,觉得受伤也好,也许等你过了这段时间,反而要怀念呢。”

楚未回答楚琦:“喝什么闷酒?我和朋友有约。”

他其实的确是想找个地方好好以酒浇愁的,但被楚琦那话打消了这个念头。

柳妈妈收到司机送去的包,又是惊讶又是羞愧又是感动,她不知道说什么好。

所以和柳箬用电脑视频的时候,她就把这件事对柳箬说了,数落她:“你看,楚未多好,你为什么要和他分啊。”

柳箬抿着唇不说话,柳妈妈又说:“你看呀,楚未现在还对我们这么好,又请吃饭,又替我们安排车和司机,还给我们买包送来,他是还喜欢着你吧,我说,你要不要给他打个电话呢。”

柳箬还是抿着唇不说话。

柳妈妈着急地想要那手指戳她了,骂道:“你到底说一句啊。”

柳箬说:“何必呢,说不定他对每任前女友的家人都是这么照顾的。”

柳妈妈气得要跳脚:“你在说什么啊。你要把我气死是不是。”

柳箬说:“那个包多少钱,我把钱打回去给他。还有,我放在你那里的,那只紫金手镯,也是他以前送的,你拿给他还他。”

柳妈妈要气炸了,说:“柳箬!”

她对着视频大吼大叫,所幸袁叔叔被她赶出了房间去大厅坐着喝咖啡去了,不然他一定要惊讶于自己妻子可以这么凶。

柳箬不得不承认了,她是个心眼小得比针尖还小的人,楚未曾经说过的那句她比谷雨嫣还恶心的话,让她无时无刻不在意。

她承认她至今无法对他忘怀,但这也无法抵消他说那句话对她的伤害。

并不是说她觉得谷雨嫣不好,所以她比谷雨嫣差,就非常难堪。

而是他这种拿她和他的前任比的行为,而且还用上了“恶心”这个字眼,实在让她难以接受。

不管是难以接受楚未这么说她,还是难以接受被楚未那么说的自己,她都无法再面对楚未了。

对于柳箬,爱qíng是一道最美的jīng神餐点,但这种爱,与yù,与是否相守都没有关系,这种jīng神上的享受,就像数百年前的诗歌至今让读者口齿留香心中愉悦一样,并不需要接触那个写诗的人。

虽然,她经常想到楚未就眼神发痴,夜里无数次无声地任由眼泪染湿了枕头,经常被楚未把她狠狠推开然后倒退着走开越走越远的噩梦惊醒,但她的理智里,她依然坚守,她的爱qíng,并不必须楚未来成全,虽然她知道,一直是她对不起楚未。

即使柳箬对柳妈妈解释她的心路历程,柳妈妈也是不能和不会理解的,柳箬自己也明白世人到底会持有什么观点,所以,她不会对人说她的爱qíng观,以免惹人发笑和驳斥。

柳箬最后说:“妈,我真的很累,你不要再bī我了好吗?”

从不会说软话的柳箬说了这句话,这让盛怒的柳妈妈平静了下来,她张大的嘴慢慢合拢,开始流泪:“你呀,你呀,你为什么总是这样逞qiáng。”


第三章

柳箬晚上本来有安排,孟煊来请她去参加一个酒吧里的活动,里面有他们研究所里的小乐队的表演,柳箬之前答应了要去,但是临到头,她又不去了。

她在下班后就回了自己的住处,站在淋浴下,几乎把身体泡起皮了她才反应过来,穿好衣服回自己的卧室去。

她租住的是一个老太太的房子,她住其中的小间,老太太住主卧,屋子里还有另外两位住户,是两只猫咪。

柳箬没有擦gān头发就疲惫地坐上了chuáng,抱着笔电查文献,没看一会儿,就觉得头晕眼花,还反胃恶心,她只得把笔电放到了一边。

她觉得自己是病了,她明明让自己不要再去想楚未,但是却控制不住,满脑子都是他,不管是他什么时候的样子,都像是放电影一般地出现在她的脑子里,出现在她的眼前。

她趴在chuáng上哭了起来,没有声音,眼泪却如泉涌,很快就把枕头打湿了。

孟煊将车停在篱笆外面的路上,进来叫柳箬。

老太太和孟煊认识,她用德语和孟煊说柳箬在她自己的房间里。

柳箬并不懂德语,在这里一向以英语和人jiāo流,而这位房东老太太英语并不大流利,所以柳箬有时候还要借助孟煊和这位老太太jiāo流。

孟煊去敲了门:“柳箬,我来接你了。”

柳箬头脑昏昏沉沉,被孟煊的声音惊醒,她赶紧深呼吸了两口气,说:“什么事?”

孟煊道:“我们约了去酒吧。”

柳箬这才想起来的确有约,她拢了拢散乱的头发,又收拾了一番身上的衣服,这才走到门边来,在拍了拍面颊后,开了门,对孟煊道,“对不起,jo,我今天有些累,所以想休息了,不想去酒吧。”

孟煊看她jīng神不济,就担忧地道:“是生病了吗?”

柳箬说:“并不是,只是有些累,想早些休息。”

孟煊说:“好吧。不过,你如果病了,请一定要告诉我,你需要人照顾。”

柳箬勉qiáng笑了笑,道:“我没事。”

她随即将门关上了,孟煊有些怔怔地站在门前,那位房东老太太说:“jo,如果你喜欢柳,就要送花。”

孟煊回头对她笑了笑,说:“对。”

柳箬什么事也没法做了,她头痛得厉害,便裹在被单里,眼神迷茫地看着老旧的房顶,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难受,难受得觉得生活毫无光彩。

她依然是那一个行走在荒漠之中的行尸走ròu,连她热爱的研究也无法给她的天空带来多少阳光了。

她无法再自欺欺人。

楚未的投资公司借着国家大势的东风,又有了大笔的进账,新增的资产,被他投入了一家食药安全检测仪器和试剂公司,然后再收购德国一家公司,增进其竞争力,这些的谈判要持续一段时间,因此,他留在了g城。

江辞到g城来也有公事谈判,楚未便请他喝酒。

江辞一向是个玩世不恭的主,在圈子里以嚣张闻名,但这次楚未见到他,看他颇为正经,既不去酒吧,也不去会所,而是要求楚未在他的住处招待他。

楚未颇觉诧异,说:“我买点酒回去吧。”

江辞摆手,说:“我戒酒了。”

楚未差点笑出声来,“怎么了,检查出了酒jīng肝吗?”

江辞瞪了一眼损友,说:“要是我真酒jīng肝了,你们这些人,跑得掉?”

楚未心想酒jīng肝又不是sars,难道还空气传播不成。

楚未的住处是一套四室两厅的大房子,但里面设置非常简单,比起宾馆还不如。

江辞在里面参观了一遍,就四处指点品评,说:“你这里面,简直和窑dòng差不多,是住人的吗?

楚未不置可否,说:“你在这边又不是没有住处,何必来住我这个窑dò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