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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2月21日Ctrl+D 收藏本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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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多久没有放松了啊,貌似进到高三高级班,他就紧绷着神经。乖乖的做了一个学期的好学生,他也真是累了,也想放松一下。

既然想到了袁若晨,那就去看看他吧,真不知道他这一个学期,是不是还那么瘦弱。

仲清远一副你要是不和我走,你就不是我好哥们,我鄙视你,的模样,让官长树好笑。算了,偷一会懒,朋友不多,他不能失去朋友。

收拾了一下,仲清远差一点跳起来,高高兴兴的,拍着官长树的肩膀说,是哥们,够哥们,潇洒去,今天大吃一顿,在晚晚的回家,彻底的放纵一把。

躲避过老师的监视,翻墙,就到了校门外。

怎么有一种逃离监狱的快乐,他又不是犯人,可是很开心,很激动,就好像释放出笼子的小鸟,他们两个脚一落地,飞一样的逃离学校附近。

在肯德基吃了一顿美美的大餐,仲清远是一只猪,那个单瘦的身体,竟然可以一口气吃了五个汉堡,一杯可乐,还有三对香辣翅。吃的官长树都有些瞪眼睛了,他是不是埃塞格比亚的难民,这辈子都没吃过这种快餐吗?

“看在朋友的份上,你把钱付了吧。”

“凭什么我付钱,都是你吃的。”

看不惯仲清远那个吃饱喝足剔牙的拽样子,官长树恼了。

“弟啊,你哥我上次考试说了大话,我和我家老头说,我会考进前五,没有想到,被挤到第十名,我家老头怒了,收了我所有零花钱,我的游戏机,我的滑板,我的电脑,我丰富多彩的人生啊,就此进入黑白色。好不容易遇上你这个冤大头,你要负责我所有的费用,谁让你是我弟,我们是哥们。”

“滚远一点,谁是你弟弟?”

打打闹闹同学,嘻嘻哈哈的生活,他渴望很久,不是不想接近同学,是他们太难以接近。仲清远和他们不一样,单纯,狡邪,开朗,有困难一起分担,一起抄笔记,一起抄作业,一起打架,还一起分享很多心事,就是这种朋友,他需要,需要这种放松的同学关系,这种轻松的生活。没家人有如何,没有父母关心,他不也会很快乐吗?

“再给我叫一个巧克力奶昔。”

“猪!”

不qíng愿的再给他要了一个奶昔。掏钱包的时候想起来,袁若晨吃一次熏ròu就开心的要死,他还是个孩子呢,是不是也会嘴馋这种东西?既然要去看他,那也给他带一些吧。就当做是哄小孩子,也算是他的赔罪。

不对,为什么赔罪,他功课忙,没时间看他,又不是他的错。袁若晨辛苦的等待,是他愿意。不关他的事qíng。

这份肯德基,买是不买?买了吧,那就算是奖励,奖励他辛苦等待。

还是买了一份爱尔兰烤堡,一对jī翅。

“我吃饱了,不用再给我买了。”

官长树瞪了他一眼,招手打车。

“陪我去看一个人。”

“就是你刚才出神的时候想的人吗?小美女?女朋友?”

“仇人吧,他爸爸害得我妈妈死去。”

仲清远不再说什么,拍拍官长树的肩膀。

“去看一个仇人,你还对他念念不忘,心里就不会挣扎吗?长树,有些事qíng放开比较好,那是上一辈的恩怨,你别把自己捆住了。那件事和别人没关系,你要是讨厌他就不去看他,要是觉得放不下他,你就放下仇恨。我看得出,你在挣扎。”

官长树靠在后座,深呼吸,觉得心口窒息一样的疼痛。

“要是能那么简单的放弃了,不去记恨他,我倒是去了一块心病。嫉妒他有母爱,嫉妒他能那么开心,明明都是失去了亲人,我这么痛苦,他为什么还能笑得出来?怨恨他,可看见他叫我官哥哥,眨着眼睛可怜兮兮的样子,我又觉得心疼。算了,看见他,他就会明白我是怎么左右为难了。”

仲清远和他一起喝过酒,那是军训之后,他们在阳台,一起喝酒的时候,仲清远说他很不快乐,眼睛里都是疏离的冰冷,怒放的青chūn,花一样的年纪,怎么苦大仇深的?也许是那时候夜太迷人,也许是酒后吐真言,他的痛苦有个人倾听,他就把他所有的苦闷一股脑的都说出来,那个夜晚,仲清远陪着他一直喝到天亮,远远的丢着酒瓶子,大喊着,让烦恼都去见鬼吧。

天亮之后,他们一起接受了处罚。每个人五千字的检讨。

可那个夜晚,让他们的同学之意,变得更加深厚。成为知己,成为至jiāo好友。

所以,仲清远明白官长树。理解他的痛苦。

这次他到袁若晨的家门口,没有犹豫,下了车直接走到门口,抬头去看窗口的时候,一直趴在那里,等他的袁若晨,不见踪影。

他一定是等不到,没有了那份耐心,就不等了吧。

直接敲了门,他以为,他只要敲门,袁若晨就会快速的给他开门。

等了一会,还是没有人。

哪去了?他们母子搬家了吗?还是说,袁若晨上学了,他妈妈上班,家里没人?

再次敲门,里边传来声音,官长树不自觉的松了一口气,仲清远叹息着,官长树陷入这个怪圈了,他一定会苦苦挣扎。

开门的是袁母,一个学期不见,袁母消瘦的不成人形。

脸色很差,衣服也有些脏乱,下巴尖尖的,没有了以前那个温柔女人的模样了,几乎是láng狈。一看是官长树,扯出一个笑容,可是很苦。

“长树来了啊,这段时间一直都在上学吧,高三了,功课紧张了吧。”

“阿姨,你怎么了?若晨呢?”

看了一眼小小的房间,凌乱不堪,那个瘦瘦小小的身影,竟然不在家里。

官长树心里一惊,他有心脏病的,他妈妈一直都是那么似水温柔的,就算是家很小,他也会收拾的gān净。突然这么脏乱,人也没有jīng神,袁若晨也不见了,难道,难道?

他不敢想下去,只能着急的询问着。

袁母捂着嘴低下头,哽咽声传来。官长树更是慌得六神无主。

“阿姨,若晨呢,他到底怎么了?”

仲清远拉了一下他,不让他这么大声的询问,他的模样已经变得狰狞,别再吓坏了这个温柔的女人。

“若晨,心脏病发,在医院的重症室,已经昏迷三四天了,医生已经下了病危通知书。”

第十三章第一次帮助

第十三章第一次帮助

看着飞奔在医院走廊的官长树,仲清远只是叹息,他怕是把袁若晨看得太重了,痛苦的挣扎的,也只有他自己了。

官长树非常着急,就算是病危,他也要看一眼。

重症室里,袁若晨戴着呼吸罩,脆弱的仿佛一碰就会碎。

世上有很多事qíng都不会如愿的,笑的开朗的男孩子,不食人间疾苦的天使一般的袁若晨,饱受折磨,躺在病chuáng上,气息奄奄。

“病人是主动脉瓣关闭不全,天生心脏畸形,一般这种病症,男孩子比较常见,占这种病症的百分之七十五。病qíng危重,越是长大,心脏负越严重。随着病qíng的加重,他呼吸都会心脏疼痛,渐渐演变成,夜间不能躺卧,端坐呼吸困难,躺卧呼吸困难。到了晚期,就会发生心衰。”

那是什么病症,官长树不得而知,看着病chuáng上的袁若晨,他知道一定很严重。他一定很痛吧,就算是昏迷,他的每一下呼吸,袁若晨都会皱一下眉头,气息缓慢,现在对他来说,赖以生存的呼吸,都让他疼痛。

“可以手术吗?”

“手术治疗人工瓣膜置换术是治疗主动脉瓣关闭不全的主要手段,应在心力衰竭症状出现前施行。但病人在心肌收缩功能失代偿前通常无明显症状,就是说病人无明显症状,左心室功能正常期间不必急于手术;可密切随访,至少每六个月复查超声心动图一次。一旦出现症状或左心室功能不全或心脏明显增大时即应手术治疗。”

“现在他这种qíng况不是很严重吗?为什么不手术?”

那些个专业术语他不懂,他就知道,袁若晨很痛苦,他想尽快的结束他这种疼痛。越早越好。何必折磨他,他还这么小,他应该深呼吸,和那些小孩子一样,可以跑跳,可以玩闹,而不是缠绵病榻。

袁若晨的妈妈哭出来,医生耸耸肩膀,这就是现实啊。

虽然救死扶伤是医生的医德,可现在,什么都要钱说话,庞大的手术费用,谁有?医院不是慈善机构,人家也没义务无偿救治病人吧。

手术成功率不是问题,资金才是问题,只要手术费用到位,别说是做手术,就算是请来专家,就算是心脏移植,都轻松的搞定。

医生离开了,官长树一看袁若晨的妈妈哭泣,就明白所有的事qíng了。

“我已经借遍了所有亲戚朋友,再也没有钱了,小晨的手术费用太多,我实在没有办法,现在也只能希望他熬过这一关,等日后我们有了这笔钱,再做手术。”

袁母哭泣着,那个母亲不想救孩子?可一个寡妇孤儿,能有多少能力,还不要说从小到大,袁若晨进医院的次数很多,早就掏空了这个家庭。现如今,家里一分钱都没有,借找无门,他这个寡妇真的无能为力了。

看着儿子躺在重症室,他也心疼,可有什么办法,只希望老天爷不要收走他,让袁若晨活下来。

仲清远拉了一下官长树,官长树走远几步,确定袁母听不见,仲清远才开口。

“这也太可怜了,袁若晨这个孩子怪可爱的,你要是有能力就帮帮他们吧。现在是人命关天的时候,别再想你那些什么恩怨qíng仇的,救人要紧。难道你真要他死在你面前啊。”

脆弱的生命就要消失在眼前,放到谁身上都会动容吧,就算是只见一面的仲清远,也是觉得袁若晨太可怜,想帮忙。

救还是不救?真的要看他死吗?可是,他要怎么救,庞大的手术费用,不是他负担得起的,他要是动用大笔金钱,一定要经过他父亲的同意。他要和他爸爸商量一下。

“我卡里没多少钱了,这个学期我花的太多,零花钱也不多了。到底是多少手术费用,三四十万的话,我要问过我爸爸,才能有钱。可我爸爸好像是在国外,我要找他也是经过秘书,不能及时。”

仲清远也饶头。

“我爸爸我零花钱没收了,我只能提出一千块左右。”

官长树翻动着钱包,他手里也只有不到两千块,卡里还有几千,加到一起,也不够啊。

把卡jiāo给仲清远,让他把他们卡里的钱都提出来。等他有钱了,一定会还仲清远这一千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