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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2月21日Ctrl+D 收藏本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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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么不想见他吗?还是忘记了他呢?

他一定很忙吧,上学,上班,他一直都是那么努力,一定没时间来想他了。

他对于官长树来说,就是匆匆擦肩而过的旅人,他会记住官长树一辈子,可官长树一个回头都不给他。殷切期盼,是一种负担吧,官长树厌烦了,才会躲得远远地。时间一长,就忘记了有他这个人了。

生日虽然过了,仲清远也回去了,可他低落的心,还是没有得到缓解。

他已经不会再等在窗口了,知道再等下去也是没有意义的事qíng。那次分别,大概这辈子见面都难了。

可以说,他一直咬着牙坚持,就是盼着这二十岁的生日,可以和官长树见一面。可惜的是,生日过了,那个人没出现,他所有坚持的信念一下子没了,身体随着也垮了。

生日的第二天,他就开始低烧,这不是什么好现象,身体有炎症,这种低烧会引发他胸膜炎,本来就脆弱不堪的心脏,他一旦引发了胸膜炎,那真的离死不远了。

短暂的生命,他不能再给他的亲人带来痛苦了。妈妈已经过了四十岁,明明那么温柔的女人,也承担不了生活的重负,衰老得有些超乎年纪,可他却什么忙也帮不上。

如果他身体好,他就应该去赚钱养妈妈,可他现在也只能在家里做做家事,什么也做不了。

妈妈太累了,他不能再给妈妈曾加负担,就算是一连几天低烧,他也一声不吭,怕妈妈看见他心qíng低落,他和以前一样笑语盈盈的。只是只有他自己在家的时候,才会想那个无qíng的人。

果真这么坚决吗?就连一个见面都不给他?

算了,算了,他不能整天想着官长树啊,他也要为妈妈活着,妈妈还等着他身体康复赚大钱呢。就算是他的世界从此再也不会有官长树的出现,他也不能随着官长树的彻底消失,垮掉了。

收拾好自己的心qíng,袁若晨不停地告诉自己,一切都会好的,他身体会变好,妈妈也不会再这么辛苦。

妈妈为了给他存治疗费用,一天就打两份工,白天要到公司上班,晚上回来还要到街口的小饭店帮忙。若是空闲了,他妈妈还会带回一些手工活,他也会帮忙做一些,可妈妈总是怕他累着。

日复一日,妈妈总是这么辛苦,为的不就是他吗?他怎么可以为着这份单恋,伤害妈妈的心呢?

因为思念官长树,自己把身体弄垮了,妈妈更是会担心。他要赶紧好起来,等他身体好了,他就好好报答母亲,不让他再出门工作了,让他也轻松一下,只要在家给他做饭就好,他会赚好多的钱,让妈妈过上最好的生活。

对啊,这就是他的目标,有了目标,就有坚持下去的动力,他在坚持一段时间,妈妈再辛苦一段时间,一切都会变好的。

袁若晨想明白之后,露出个开心的笑容。

想着日后的好日子,他就开心。目标就在眼前了,在努力一把,就可以完成了。

没有什么事qíng是可以按照自己的意志来实现的。

就在袁若晨以为自己可以忘记官长树,他们母子可以好好生活的时候,袁母病倒了。

那天他在家里,电话铃声尖锐刺耳,袁若晨吓得心脏猛地跳了一下,他缓了缓神,才接起电话。

一听见电话那头传来的信息,袁若晨再也不顾上他现在不能奔跑,不要出门这类的嘱咐,放下电话就飞奔出去。

耳边只有一个声音,那是街口小饭店老板给他打的电话,他妈妈突然晕倒了,不停的大口吐着鲜血。

妈妈病了吗?很严重吗?会是什么病症?有危险吗?

现在已经想不起来什么,只有快速的奔跑,早一点到妈妈身边,只有看见了他,才会放心。

小饭店老板已经接了出去,一看见袁若晨跑过来,马上冲上去扶住他,所有邻居都是到,袁若晨身子单细,有心脏病,不能有太大的刺激。

“你别着急,救护车马上就到了,你别着急啊。”

老板不停的安慰,如果,袁若晨也一时激动,心脏病复发,这两个母子就真的没有活路了。老的生死不知,小的心脏病发,他们母子要是落得这个qíng况,那老天真的是太不公平了。

“我妈呢?我妈呢?我要看我妈,三叔,我妈呢?”

袁若晨急的四下寻找,推开小老板,大步往里走。

一直都知道母亲很辛苦,从他父亲死后,他们母子相依为命八九年,所有生活开销,所有医疗费用,都是妈妈一个女人咬牙撑起来的,他从来都不休息,每天都做两份工,效益不好的时候,他半夜还要做手工,可他从来都不说自己累了,总是笑得那么温柔,这么好的女人,这么好的妈妈,老天也不能这么狠心,把他最后的依靠也夺走了。

不是没有劝过妈妈再找一个男人,至少能分担一下他的负担。可妈妈总是说,既然都有了儿子,何必再结婚呢?妈妈有你就足够了。

年纪轻轻,就遭到父亲的遗弃,守了寡不说,还拖着一个病孩子,负担着庞大的费用。辛苦不说,受累不说,再苦再难,他永远都那么坚qiáng,就像是一个巨人,总是站在他的面前,给他挡风遮雨,呵护他,疼爱他,他最爱的母亲,他这辈子都不能失去的人。

以为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小老板一直再让他放心,他也尽量安抚着自己的心脏,拜托,在这个紧要关头,他不要出来捣乱。现在已经很混乱了,他要是在突发心脏病,这事qíng就没办法收拾了。就算是疼痛,就算是压迫一样让他喘息困难,他也忍耐着。

现在要紧的是他妈妈,而不是他。

直到看见了倒在后厨的母亲,袁若晨脚一软,靠在门框上,险一些晕过去。

他的心脏,传来紧紧揪住一般的疼痛,呼吸有半分钟的停止,可他只有一个念头,妈妈,妈妈病重,他绝对不能晕过去。

小老板一把扶住他,支撑起他的身体,一手忙顺着袁若晨的心口。

“若晨,这个时候你不能有事啊,你妈妈还等着你照顾呢,你千万不能有事!”

袁若晨扑上去抱住他妈妈,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么瘦弱的女人,他身体里到底有多少鲜血,怎么会染红了她衣服的前襟,胸口处,鲜血的颜色红得发黑,青白着脸,直到现在,他还是不停的大口大口呕血,虽然已经昏迷了,还是不停止。袁若晨抱着他妈妈,不停的给他妈妈擦抹着不断涌出的鲜血。

“妈妈,妈,你怎么了?妈,你看看我。”

袁母毫无生机,袁若晨只能抱着他妈妈哭泣,无助的叫人心生不忍。他们母子是彼此的依靠,一旦一个出事了,那个人就活不下去了。就这么互相支撑着,熬过了重重困难,可老天不放过这个可怜的女人,这个可怜的孩子,在以为就要熬出头的时候,降临这么大的祸事。

“快快,若晨别哭了,救护车来了,赶紧送医院。”

小老板带着救护人员进来,袁母被抬上担架,一看见救护人员,袁若晨眼里涌现出希望。他曾经徘徊在生死线上很多次,不都是被医生就回来了吗、?妈妈也一定没事的,一定不会有事的。

在急救室外等了很长的时间,久的袁若晨开始焦躁不安,开始在急救室外来来去去的走动。

不会有什么事qíng的,对不对?妈妈身体一直都很好,虽然很瘦弱,可是jīng神很好,也很少有生病的时候,这次也不会有事,也许就只是上呼吸道出血,不会那么严重。

可是,那么多的血,一口一口的呕吐出来,没有停止的意思,就在救护车上,妈妈的鲜血还喷到了氧气面罩一些,触目惊心。

如果,如果,妈妈真的出事了,那,他的天也就塌了。

世上唯一的亲人,他相依为命的妈妈,真的有事了,他,。

袁若晨坐在椅子上,捂着心口,脑门上已经疼出一些冷汗,突然袭来的绞痛,他无力承担,就好像是,他承担不了母亲有事。深呼吸,尽量平缓自己的心脏,这个节骨眼上,他不能再添乱。

手指已经拧在一起,死死的看着急救室的灯,希望马上妈妈就会出来,医生宣布他没事。

时间慢得就像是老牛拉破车,叼的人胃口高高低低,心脏起起伏伏。

医生出来了,袁若晨扑上去,眼睛里都是渴望。

“我妈妈没事吧,他没事吧?”

医生叹口气,也许是可怜这个孩子过于苍白的脸,也许是被这个孩子眼里的渴望感动。他拍拍袁若晨的肩膀。

“初步怀疑是胃癌,还要等切片做出来才能确诊。先住院吧,等结果出来再说。”

袁若晨呆住了,胃癌?癌症?妈妈,妈妈,得了胃癌?

第十八章官长树回国

第十八章官长树回国

官长树回国了,他回国的第一件事,就是联系仲清远。

仲清远一下班就看见了倚在车边的官长树,他先是呆了一下,官长树对他一笑,挥挥手。

仲清远随后跳起来,冲过去就是一拳,直击官长树的心口。

“混蛋,你一走就是八九年,你还没忘记我啊?你怎么不继续滚到你的老鼠dòng里不出来了?你出来gān什么啊,欠揍,走都不说一声,你还是我哥们儿吗?”

官长树咳嗽几声,仲清远的拳头好硬,大的人喘不上气来,可他没有闪躲,这是见面礼,他走得突然,难怪仲清远生气。

“那不是太突然了吗?我和我爸爸一提出国念书,我爸爸马上联系学校,我就办理休学,转学,等我想起和你说一声的时候,我就到了国外。我这不是回来了吗?昨天下午回来的,今天就来看你,哥们儿我也没忘记你呢。”

仲清远这才停手。上下打量着官长树,哼,臭小子,八年不见,他变成一个真正的男人了,肩膀宽了,胸膛厚了,个子高了,打扮很休闲,可是气势很棒,随随便便一站,就像是模特一样招眼,脸上不再是冰冷的此人的嘲讽笑容,变得温和了,时间磨平了他身上最尖锐的刺,让他懂得隐藏,懂得蛰伏。成为一只伺机而动的野shòu,现在他在微笑,可他身上那种以前就形成的冷漠,也环绕不去。

“上车吧,哥们儿,我请你喝酒,咱们好好好叙叙旧。”

兄弟见面,总是要喝一杯的,上车之后,仲清远chuī了一声口哨。

“混的挺不错的啊,看着辆车,宝马七系列的啊,这几年不错吧。”

官长树一笑。

“我大学四年,又读了两年硕士,这两年在海外的公司帮忙,这半年来,我父亲身体不太好,他希望我回来执掌总部,我昨天接手了总裁的位子,一切还都正常。我问了很多同学,才找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