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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2月21日Ctrl+D 收藏本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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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青厉声问:“那你一开始为什么要隐瞒?”

“我这不是不想惹麻烦么。”陈名瞪眼,“季队长,你不会是怀疑我跟伍康的失踪有关吧?”

他叉着腰来回的走动:“那我可冤枉死了,我走大街上看到路边的乞丐,回回都给点儿,别看我全身都是肌肉,其实我心肠软着呢。”

季青审视着面前的陈名,三十六了,留着小胡子,肌肉发达,体格健壮,却有着违和的娘气,多次撒谎,她点根烟抽一口:“你是同志?”

陈名气的浑身发抖:“季队长,你怎么能这么乱说呢,我是有女朋友的!你来的时候不是还见着了吗?”

顾长安镜片后的眼睛眯了眯,陈名看起来只是个恶心,犯贱的人,最多就是在饭菜里下药,还不至于干出囚禁的行为,或是杀人行凶,他没那个胆子。

季青先找伍康,到目前为止,陈名的嫌疑从第一降到了最后,别的事回头再说,什么都要讲究证据,搜集工作急不来。

三人出楼道的时候,碰见一个雍容华贵的妇人,刚从车上下来,她是伍康的母亲。

顾长安想到白严修的母亲,貂皮大衣估计是一个牌子。

伍母长得挺胖的,动作倒是非常利索,一下子就冲到季青面前将她拽住:“我儿子这都失踪多久了,你们为什么还没找到他?”

季青把烟掐掉,淡定的说:“阿姨,警方正在查。”

“查查查,回回都是这个答复,那你们到底什么时候把我儿子找回来?”伍母哽咽,“天这么冷,他没带身份证,也没什么钱,不知道有没有饭吃,有没有水喝,要是遇到了坏人那可怎么办哦……”

司机赶忙过来把人扶进车里,还不忘跟季青打招呼,是个会做事的。

伍母哭的肝肠寸断。

季青蹙着眉心吐出一口浊气,警察不是神仙,也不是大能,就是个普通人而已,很多时候都很无力,却不能表现出来,受害者家属还等着他们揭开真相,还他们一个公平,公正,公开的说法。

这会儿赶上了饭点,顾长安三人去了附近的面馆。

季青接到局里的电话,面没吃一口就饿着肚子走了,姚乐乐,梁月,柳宁三人都从国外回来了,准备录口供。

吴芳欣那边出了点问题,这个节骨眼上她非要去外地出差,很不方便调查,但警方目前又没有一个正当且合法的理由将她拘留,限制她的自由。

顾长安拿起香醋倒了些进面碗里面,等面凉的功夫跟吴大病通微信,了解小谎言的进度,顺便在立春的朋友圈逛了逛,挨个给她的画点赞。

一个赞能让她乐呵一天。

陆城的手机忽然响了,他接通后说了两句就挂。

顾长安随口问:“谁?”

陆城把碗里的牛肉夹给他:“十二。”

顾长安捞一筷子面送到嘴边吹吹:“他怎么三天两头给你打电话?”

“有事。”陆城蓦地抬眼看过去,“怎么,你吃醋?”

顾长安一语双关:“吃着呢。”

陆城的薄唇微勾,噙着笑说:“十二就是个孩子。”

顾长安也笑:“我又不是没见过,你少说了四个字,他是个非常漂亮的孩子。”

陆城说:“没你漂亮。”

顾长安依旧在笑,却看到人头皮发麻,他说:“我不是很喜欢你把我跟别人放在一起比较。”

陆城放下筷子,目光炙热:“吃醋了。”

顾长安吃一口面,脸色变了变,操,醋放多了,酸。

陆城没了心思吃面,想吃别的,他明目张胆的盯着眼前的人不放:“下午十二过来找我,约好在后山的庙里,我带你去。”

第49章

下午顾长安跟着陆城去了庙里。

陆城跟上次一样, 一来就四处的抓耗子。

顾长安蹲在门头底下拆开一包西瓜子磕了起来,这玩意儿不好磕,他要用舌头掠半天才能磕出瓜子仁,有时候没那个耐心就直接一通乱嚼。

“这庙里以前也没见这么多耗子,现在怎么回事?你来住几天,带了什么东西?”

“你知道个……我不跟你说脏话。”陆城拍掉身上沾到的墙灰,“我来了以后, 庙里的风水就好起来了,人住养人,耗子住养耗子。”

顾长安的嘴一抽, 说装逼就装逼,没有一丝丝防备。

陆城一路走一路找,目光睨一眼青年:“别光顾着嗑瓜子, 过来帮我。”

顾长安说不去, 懒得挪动。

余光无意间瞥见了一道白色身影,顾长安吐掉瓜子皮站了起来, 转头朝男人那里走去。

陆城从鼻子里发出一个声音:“不是说不过来吗?良心痛到了?”

顾长安示意他看西边的墙头。

少年沉静的立在那里, 穿的一身白色长袍,衣发被寒风肆意吹动着, 在半空中勾出优美的弧度。

从天而降就算了,还站墙头上, 出场方式自带音效。

少年几个跳跃停在陆城面前,恭敬的弯下腰背,嗓音清澈明亮:“少爷。”

他维持着弯腰的动作, 微偏头喊:“顾先生。”

顾长安这个角度看去,眼前的少年不是一般的漂亮,那次只是匆匆一瞥,这次近距离看,完美无瑕。

少年的白袍左下角绣着一个火烈鸟图案,栩栩如生,跟陆城原来那个皮夹上一样。

气氛莫名的怪异,陆城摘了皮手套放石桌上,淡声道:“十二,你把周围的耗子抓一抓,抓完了去屋里见我。”

话落,他就拽了顾长安进屋。

背后隐约有道视线,顾长安忽然回头,少年还是那个动作,他没什么意义的扯了下嘴皮子。

进屋后,顾长安就深坐在椅子里不动弹,像个七老八十的老爷爷。

陆城说:“我让十二回去了一趟,他这次过来带了你喜欢吃的橡皮糖,够你吃到春天。”

顾长安没反应。

陆城把门掩上,手撑在椅子两侧,俯身低头凑到青年面前亲他。

顾长安躲开:“你跟我提过那个孩子几次,第一次说他是你仆人,第二次说他负责照顾你的生活起居,第三次说他是自己人,第四次说他是个孩子。”

陆城微挺直腰背拉开距离看青年,面色既愉悦又带着几分揶揄,更是夸张的啧啧:“屋里的醋味真大啊。”

顾长安踢了他一脚。

陆城没躲让他踢了,也不在意裤子上的鞋印,宠溺的笑问:“舒坦了?”

顾长安坐起来些:“为什么他的衣服上绣着火烈鸟图案,你之前那个皮夹上也有,有什么特殊的寓意吗?”

陆城语出惊人:“他就是火烈鸟。”

顾长安:“……”

陆城拨了拨青年额前的细碎发丝:“没看出来?”

“这我怎么可能看得出来。”顾长安眯眼问,“他跟你家是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