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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2月21日Ctrl+D 收藏本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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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手脚一点点消失,变回一团黑雾,它刚嘲讽完就发狂的咆哮着朝一处方向冲去。

月牙一爪子抓了一缕黑雾就往嘴里塞,吃完就溜。

“……”

顾长安料到月牙来他家,是跟地底下这位有关,但他没料到对方是来吃它的,趁着他们跟它斗打斗的时候,自己偷偷摸摸的开吃,吃的过程中还一脸“真难吃”的表情。

真够可以的。

顾长安看逐月要追着老妖跑,他连忙大声喝道:“回来!”

没必要去追,本来就是把它放出来,计划只是有一点点变动,再一个就是时间提前了而已。

逐月在半空停顿一秒,转头飞到顾长安手里。

顾长安刚才只是情急之下喊出来的,没什么把握,他将剑握紧,心头被一种莫名的情绪填满。

也许是感受到了顾家跟这把剑之间的羁绊。

逐月回来,弋阳也跟着回来了,它一直围绕着逐月飞,依依不舍。

这个画面有种说不出的震撼,主子是一对,剑也是一对,多深的缘分啊,这么特殊关照,一定是老天爷的亲儿子。

陆城突然拉住顾长安的手:“快走!”

白严修他们紧跟其后。

一行人出来的时候,老宅在他们面前轰然倒塌,尘土飞扬。

夜风一阵一阵袭来,烟雾渐渐散去,变成了一堆废墟。

大晚上的,邻居们纷纷从自己家里跑出来看情况,地震了吗?那怎么他们家都没事,只有顾家塌了?

四周没看到什么人影,他们惊魂未定的报警。

白母出来的急,鞋没穿,外套也没披,她恍恍惚惚被女儿跟老伴拉着往家走,快到家门口时她忽然大喊一声:“给长安打电话!”

结果怎么都打不通。

顾长安的手机在废墟里面,打得通才怪。

这会儿顾长安几人在山脚下。

陆启明不在,旧伤疤被揭开了,毫无预兆,还是疼的撕心裂肺,他找地儿疗伤去了,不缓缓不行,太糟心了。

顾长安问白严修要了一根烟,他抿了抿发干的嘴唇,半搭着眼皮吞云吐雾:“都别这么看我,现在我挺轻松的,一身轻松。”

这话里的真假成分占了多少,只有顾长安自己清楚。

“老家伙比我预料的还要调皮,挺会玩。”

顾长安叼在嘴边的烟忽明忽灭,他扫了扫白严修,何吕,还有施张,说话时烟一抖一抖的,“各位,布阵的事就全指着你们了,兰檀见。”

话落,顾长安握住了陆城:“走了。”

触手的温度冰凉刺骨,陆城用力握紧。

去兰檀的最早一班火车是上午八点,现在是晚上九点四十多,还有十个小时。

顾长安不等了,他要连夜就走。

陆城没有意见。

走之前,顾长安还有个事要处理,他在老宅后面找到了吴大病,旁边还有个陌生少女,从气息看是月牙无疑。

月牙早年元气大伤,运气不错的在消失前等到了吴氏的嫡系,还是个心思单纯的傻大个,不用吹灰之力就成功跟他签了契约,寄存在他的身体里面。

直到今晚吃到一丁点千年老妖的妖力,滋补了一番才能化形。

化形后的月牙从雪白大猫变成一个雪白少女,从头到脚一身白,眉毛头发都是白的。

顾长安看着闪眼。

吴大病看到顾长安过来,他一下子就慌了神,结结巴巴起来:“长,长安,我,我不是有意……”

顾长安挺温和的说:“不用跟我解释,我知道你有苦衷。”

他平时经常以这副体贴善良的面孔欺骗人,但这次是真的,不是伪装。

吴大病把黑匣子跟牌位递还给他,呐呐的说:“长安,对不起。”

“没事,不怨你。”顾长安让陆城替自己拿着牌位,他打开黑匣子,从里面拿出一个信封给吴大病:“这是给你的。”

吴大病没有接。

顾长安笑着说:“拿着啊,本来就是给你准备的。”

吴大病接住,隔着信封摸了摸猜到是什么,他刷地抬起头,偏厚的嘴唇轻轻动了动:“长安……”

顾长安轻描淡写:“其实也没多少,别想多了。”

他摘下眼镜用衣角擦擦镜片:“还有封信,你找到落脚地后拆开看看。”

吴大病的声音哽咽:“长安,你要去哪儿?”

“还有事情没办完。”顾长安把眼睛架回鼻梁上面,抬手拍拍他的肩膀,“大病,我知道你也有你的事情要做,那就去做吧,你还不到二十岁,路会很长远。”

吴大病红了眼睛。

顾长安没跟月牙说一句话,懒得说。

月牙也没想跟他说什么,没什么好说的,道不同,不相为谋,跟陆家那位更是如此。

顾长安走了。

吴大病慢慢哭出声,哭的像个小孩,月牙不懂,有什么好哭的。

即便是生离死别,那也是命。

耳边压抑的哭声持续不止,夹杂着吸鼻子擤鼻涕的声音,月牙烦了:“他们5号会去兰檀。”

吴大病停止哭声:“兰檀?”

“嗯。”

月牙来这儿就是打的老妖的主意,算的是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等他们打的差不多了,她再出手。

可惜他们没有打多久就停手了。

她怕错失良机,不得不冒着危险吞吃老妖的妖力,差点被对方吃掉。

月牙势在必得:“先找个地方住下来,5号我们也是兰檀,他们两败俱伤了,我就出来把老家伙吞掉,到时候我就能恢复了。”

吴大病欲要说话,月牙不给他机会。

“你是吴氏家族的人,顾家的一切都跟你无关。”

月牙下意识的舔舔爪子,舔完她想起来自己现在不是猫,她,“记住了,以后要跟你生死与共的人是我,不是顾长安,或者其他谁。”

吴大病心想,怎么会没有关系。

长安跟老爹都把他当一家人对待。

姥姥那晚说的话他也都记着,做人不能没有良心。

吴大病捏着信封,他要想想,自己有什么能帮到长安的,无论月牙怎么说都不要信,一定不要上她的当。

.

车在高速公路上前行着。

驾驶座上的人是陆城,顾长安坐他旁边。

出发前陆城提议让十二过来,长途车他不想开,会很疲劳。

顾长安什么也没说,只是侧头看了他一眼。

开车的就变成了陆城。

前面的车灯晃过顾长安的视野,他闭上眼睛再睁开,拿了陆城的手机看时间,已经凌晨一点了,再有个二十分钟左右会到一个休息站,可以歇一。

陆城不出声,目不斜视的开着车。

顾长安问他:“困吗?”

陆城嗓音沙哑的说:“困。”

眼皮早就打起来了。

顾长安闻言坐起来些:“吃点东西还是听点音乐,或者抽口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