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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安不想她一个女孩儿这么就问了出来,登时问了个大红脸,平日伶俐的口舌都不顶用了,我了半日,没我明白,几步进了廊子,在窗下立着,低头连看秋竹都不敢看了。

秋竹不过与他玩笑呢,这会儿见他这样,倒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俏脸有些烫,嗖一下跑到灶上端茶去了。

平安瞧她的影儿没了,心里暗道,莫非自己真有这般造化,正想着,忽听窗里面悉悉索索的声响儿,仔细听了听,平安不禁点头,若大娘知道哄爷欢喜,外头便一百个高寡妇也不济事,听得爷问了一句,才忙回道:“周大爷来了,说有要紧事寻爷,正在前头厅中奉茶呢。”

柴世延听了道:“你去说爷就来。”平安忙去了,刚下台阶正撞上端茶过来的秋竹,平安忽的想到,俗话说的好,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成不成的,自己先下了心思再说。

想到此,错身之际扯了扯秋竹的袖子小声道:“平日我跟着爷到处去,你却不得出去,若心里想要什么东西,不拘脂粉吃食,我与你捎回来也便宜。”

秋竹这会儿却不跟刚才一样了,瞥了他一眼抿抿嘴:“如此就多谢你了,旁的还把了,赶明儿你去街上瞅见货郎,给我买几把鲜亮的绣线回来吧。”

平安眼睛一亮,心话儿这是对自己有点意思呢吧,答应了个脆声,跑了出去,秋竹瞧他欢喜的那样儿,也不禁嗤一声乐了。

要说自己的终身,娘未提之前,她也未当成个事,昨儿娘提了一提,她才放进心里,秋竹知道,府里似她这样的丫头,无非就几个出路,让爷收了,或配个小厮,或家里赎回去嫁人,她是当初陈家买来,跟着娘陪嫁过来的丫头,自小卖的,父母早没影了,她又不想做房里的丫头,便只剩下一条道。

这满府的小厮瞧过来,也就一个平安略可心,只如今说这些还早呢,秋竹迈脚走了进去,刚到明间,便听到里头说话声。

陈玉娘在里屋妆台前抿了鬓发出来,正听见平安的话儿,若旁人还罢了,只平安一提起周养xing,倒勾起她的恨来。

如今玉娘都想不出,怎的周养xing那混蛋就惦记上了自己,她是知道那厮跟董二姐有些事的,只前一世里,自己只想独善其身,倒不想仍落了那么个下场,可见女人就要狠些,心善一点儿被这些人得了意,落后便没个好。

尤其这周养xing,跟他叔叔láng狈为jian没一个东西,不定在院中就跟董二姐勾在一起,两人做了扣儿,引得柴世延当了这个活王八,成日外头人都说柴老爷jīng明有手段,让身边的人算计了还不自知呢,只自己如今若说给他,定然不信,说不得,还以为自己空口白话搬弄是非,要坏他朋友的jiāoqíng呢。

想这厮惯来吃软不吃硬,便缓着声音道:“外头勾魂来了,我知你心里长了糙,恨不得这就出去与那起子人耍乐胡闹,我这里倒有一句话,只怕你不大想听。”

柴世延与玉娘厮磨这大会儿,她又应了那事儿,心里正欢喜,xing子也好上来,笑道:“我们夫妻,什么话说不得,怎知我就不想听了。”说着上去拉她的手。

玉娘脸一红,倒是没甩开他,略依顺着坐在他旁边道:“既你要听,便说与你,你在外jiāo朋好友,便吃喝玩乐都不妨事,只俗话说,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别人说一个好,你就信了个实,你又没钻到那些人心里瞅去,怎知那人按怎样的心思,使几个钱倒还罢了,就怕有些人拿你当傻子糊弄,面上好话儿奉承着你,脚下使个绊子,便绊你一个跤,你自己需多留个心眼儿,别成日人说什么就信什么。”

玉娘以往劝他,哪有如今这般苦口婆心,说上两句他不听,便冷下脸不说了,柴世延哪里听得进去,如今玉娘这一番话说出,钻进柴世延耳里,倒真入了心,暗想,毕竟是结发夫妻,与旁的妇人不同,那些妇人只当傍着他吃穿yín,乐,虽哄他欢喜,却哪如玉娘一般,实打实的对自己好。

想到以往对她冷落,越发愧疚上来,搂着她道:“往日是爷的不是,倒惹你生了许多闲气,从今儿起,爷都听玉娘的,我也知那些人信不得,只男子汉在街上走动,少不得几个傍依罢了,爷留个防心便是了。”

说着从炕上下来就要走,秋竹忙端茶进去,玉娘接过递在他手里道:“刚不还闹渴,又不是赶着去做状元,忙什么,吃了茶再去不迟。”

柴世延笑着接过吃了几口,放到炕桌上,秋竹捧了他的衣裳帽子来,玉娘亲手与他穿戴妥当,送他到廊下,柴世延伸手拉着她的手攥了一下,放开道:“累了一早上,吃了晌午饭歇一觉,落晚等爷家来一处吃晚上饭。”

玉娘轻轻点点头,他这才去了,见他出了院门,玉娘脸上的笑也落了下来,倒是真有些累,她惯来不喜应承这些,只如今为了保命没法儿罢了,进了屋便觉身上不大慡利,刚被这厮一番揉搓,倒有些汗意,便让婆子置办香汤沐浴不提。

再说周养xing,昨儿上庙回来与柴世延半截分开,便跟阮小二贾有德去了酒肆吃酒,不想吃醉了酒倒惹出祸事来。

他昨儿吃的半醉本想去院中,想起他的相好chūn妹这几日身上不慡利,gān不的事,旁的粉头又瞧不进眼里,董二姐的身子倒销魂,只如今被柴世延抬了家去,周养xing如今真有些悔,怎就跟董二姐gān了那么一宿,该着gān那婊,子几日才慡利,如今却再沾不得分毫了。

心里不大受用,便哪儿也不去,转而家去了,进了门,直往后头他叔叔房里来,刚走到窗根下就听见丫头的叫声,想是堵了嘴,呜呜咽咽好不凄惨,便知他叔叔又折腾上了。

他倒也不避嫌,直接推门进去,见那两个丫头被他叔叔脱的身子赤赤,一个堵了嘴四仰八叉绑在炕上,一个跪在炕沿边上,他叔叔脱了裤子,露出那阉割了一半的物事来。

话说周养xing这个叔叔也算有些造化,虽自小送去阉割,却没阉gān净,后在御药房里当差,辗转得了个秘方,吃了这些年,□却生出些来,虽行不得事,却更是喜欢折腾,这会儿让那下头的丫头与他品弄,稍一动qíng,□一硬,便疼的钻心,他一疼,便愈发折腾人,手里一根儿青铜铸成的假物事,上面根根尖利的铜刺,一下捅到那丫头下,身,来回几下,那丫头纵堵着嘴也叫的分外凄厉。

这会儿瞧见他进来,他叔叔道:“你回来的正好,与我好好收拾收拾这俩个贱人,昨儿趁我睡着,竟想私逃出去,不是福子瞧见来告诉我,被俩贱人逃出去,胡乱嚼说,岂不坏了我的名声。”

说着一伸手抓住chuáng下丫头的头发,憋着公鸭桑,yīnyīn的道:“你làng的要出去,不就是嫌老爷入不得你,我这儿侄儿好大物事,让她给你解解痒。”

那丫头买来多日,自然知道不会如此便宜,这叔侄两个折腾起来如láng似虎,哪里受的住,早晚是个死字,这才要逃,如今见周养xing吃了酒,更是怕上来,待要不从又,岂容的她。

周养xing趁着酒xing,抓起那丫头两条腿儿瞧也未瞧,直入了进去,那丫头一声惨叫昏死过去……

叔侄两个折腾慡利了,各去挺尸,老太监睡前吃了安神药,周养xing吃多了酒,两人一觉直睡到半夜方醒,这才想起那俩丫头。

这一瞧不禁唬了一跳,炕上那个还有些气儿,地上那个早死的透透,折腾出了人命,周养xing他叔叔也有些怕,周养xing媳妇儿那事刚过去没多少日子呢,这又出了人命,衙门真追究起来,岂不麻烦。

先把死人抬到闲屋里藏起来,老太监拿了银子出来,让周养xing去寻门路,掩下此事,周养xing想起衙门的县太爷与柴府大娘沾着些亲戚,便忙着来寻柴世延,不想左右等了半日不见人影,正着急呢,一抬头方见他chūn风满面的走将进来……

作者有话要说:

☆、亲戚上门

周养xing暗暗纳罕,他们几个甚么不知道,柴世延与他房下冷了些日子了,虽早把个丫头收成了二房,听着也不合心意,不然也不会cao持着纳了董二姐,这么说来,能伺候他如此慡利的,不用猜也知了。

周养xing想起董二姐那香软的身子,心里不禁痒痒起来,若没尝过滋味儿还罢了,这吃了一回就不让沾了,在一边gān看着,真真的不慡,却琢磨那二姐虽如今得意,柴世延又岂是个长qíng的汉子,不定几月就丢开手去了,那妇人又是院里出身,自来是个水xing儿,哪里安分的住,到那时寻得机会勾上一勾,说不得就上了手,只如今却要把那丫头的事先平了是正经。

虽是买进家的丫头,卖身契在手,这出了人命也不是闹着玩的,若无人追究还罢了,就怕被什么人使坏撺掇,寻了这个短儿,可不成了祸事。

想到这些,忙迎上前道:“哥好难等,倒让弟久候,想是被新纳的小嫂子绊住了脚儿不得抽身,若如此还罢了。”

柴世延却想起刚刚玉娘在自己身下那样儿,晕染双腮,目光盈盈,竟似有万种风qíng,勾的他立时便想云雨绸缪,只她那个xing儿端庄,又自小教养极严,由着他搓揉一番已不易,哪里会容他白日宣,yín,若是旁的妇人勾出他的火来,定要按住入捣,玉娘却是他的妻,生不同时,死同xué,与那些旁人怎一般。

思及此,柴世延忽而生出几分缠绵之意,只这些,不必与周养xing几个知道,便只笑道:“一大早你怎来了?”

周养xing这才道:“却有件为难之事,来寻哥个门路。”说着把家里怎么来怎么去的说与了柴世延。

柴世延听了,微微蹙眉道:“怎这般不小心,上回那事儿刚掩下没多少日子,怎又弄出人命来,明府大人虽与房下沾些远亲,实说也走动不勤,便有qíng面也不大,纵求上门去,也不定如何。”

周养xing知他这是寻借口推脱,谁不知他柴老爷与陈知县有些jiāoqíng,常里也吃过几回酒,周养xing哪有不明白的,忙起身拱手一躬到地央告道:“可着高青县,谁不知哥的本事,莫说高青县,便兖州府里,哥也是说上话的,上回事就亏了哥才平下,这次哥定要帮弟解脱了才是。”

说着让跟着的小厮捧了匣子进来,放到桌上,周养xing打开,只见五两一个的银锭子,十个一行,整齐齐排了两溜儿。

周养xing道:“这些是我爹让我拿来,让哥瞧着走关系通人qíng的,若不够弟再去取来。”

周养xing嘴里的爹自然不是他亲爹,乃是他那个老太监叔叔,柴世延暗道那老色鬼惯是个爱折腾的,自小煽了家伙,色心倒未改,却,在宫里这些年,积攒了不少银子物件,早晚还不是落到周养xing手里,倒不妨周养xing有此造化,这笔横财落在手里,足够他折腾两辈子了,如今求到自己头上,吃他些银子好处也应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