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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娘推开他:“她本就是你的妾,我吃什么味儿,爷若想去只管去,我难道还能拦着爷的脚不成。”

她如此一说,柴世延倒不好去了,搂着她道:“爷今儿哪儿也不去,只在玉娘这里。”

玉娘斜睨了他一眼道:“我这里被冷衾寒,怎如旁人芙蓉帐暖,爷还是就早去旁处的好,莫再我这里受罪。”

柴世延忍不住点了点她的小嘴:“以往倒不知你如此能言善道,玉娘越是赶爷出去,爷越不去,今儿也不在东厢,爷陪着玉娘好好说说话儿。”

玉娘瞥着他道:“这却是你自己不去,非是我拦着你,到了明儿后悔,可怨不得我。”她越这般,柴世延心里越撂不下,心里却也明白,玉娘既留了二姐在上房,便有意成全他,只今儿柴世延若真去了别处,玉娘心里定然不快,想二姐哪里何时去不得,如今却要先安抚下玉娘才是。

董二姐还当柴世延今夜必来她这里,回来忙着收拾妥当,只候着柴世延,哪曾想直等到二更也未见影儿,使了钏儿出去瞧,钏儿怯糯糯的去了,回来道:“上房早上了门,灯都熄了。”把个董二姐恨得不行拔了头上簪子掷到地上,却也无法儿,只得熄灯睡下不提。

到第二日,再去上房,玉娘仍留她吃饭,只不见柴世延家来,待二姐回屋,柴世延才家来,已吃的大醉,如何还有那等心思,躺在榻上便睡了。想着周养xing便真耐得住xing子,董二姐那如何耐得住,便使人暗里盯着董儿姐,只待时机。

却说柴世延,这两日应酬虽多些,心里却也惦记上了董二姐,想玉娘既有心成全,这一两日间必然要放他去,倒不曾想,一连三日,玉娘都不松口,只她不说,自己又不好去,倒弄成了个想头,真似那百爪挠心一般。

这日平安递进话来道,许家那边扔了砖头过来,想来今夜周养xing必来,玉娘想着如何把自己脱出去才是,正巧陈府老王氏使人送了信儿来,说这些日子不见,想玉娘过去说话儿。

玉娘遂有了主意,晚间柴世延家来,与他说了又叹道:“倒是该着去的,只虑府里无人照看,况翠云又病的这样。”柴世延目光闪了闪暗道,明儿若玉娘不再,倒可与二姐一会,便道:“你且去,爷留在家里便是。”

玉娘却道:“你不去县外了?”柴世延嘿嘿一笑:“一两日不去也使得。”玉娘怎不知他的心思,暗道这厮yín,心起来,什么都顾不得了,明日让你知道,自己当了活王八,还蒙在鼓里呢。

次日一早玉娘便去了陈府,柴世延素了这些日子,如何还能忍的下,玉娘前脚走,后脚柴世延便去了二姐这里,来时尚早,钏儿刚开了门,不防瞧见爷,唬的小脸都白了,周二爷才刚走了不多会儿,这会儿若爷进去……

想到此,莫头就要往里跑,给平安一把抓住,哼了一声:“你跑什么?”钏儿哆哆嗦嗦的道:“奴,奴婢去唤三娘起来给爷请安。”平安嘿嘿一笑道:“爷自去了,用不着你。”说着上下打量她一遭,暗道,真是个背主的奴才,给汉子入捣一番,就忘了谁才是自己的主子,今儿有你的好。

柴世延一进屋,瞧见二姐还在帐中高卧,更是起了兴致,拨开帐子掀了锦被,却见二姐儿光溜溜□,那身子上青红印子尚存,怎还能不知,哪还有什么yín,兴,火气直窜了一房高,伸手把董二姐一把拽在地上,喝一声:“yín,妇好大的胆子,偷得野汉子是谁,与我实招出来,若敢有半字虚言,爷要你的小命……”

☆、50

这董二姐勾了柴世延几日未得手,周养xing却也不见了影儿,夜里一个人怎耐得住寂寞,暗里猜疑,周养xing别是去院中耍乐,把她丢开了,如此疑心便有些急,这日用帕子裹了自己头上一支簪子,隔着墙扔到许家去,给周养xing小厮捡了。

周养xing知这妇人不是个有耐烦xing儿,若不安抚恐要坏事,便扔了石头过来,知会二姐,晚间一会。

董二姐这才欢喜上来,哪还顾得柴世延,一心候着周养xing,周养xing有心哄妇人,从他叔叔哪儿寻了些秘药yín,香,到晚间与董二姐好一番耍,直狂到jī鸣时分方兴睡了,倒睡过了头,柴世延来时,周养xing才走没一会儿呢。

董二姐昨夜着实疲乏,哪管得旁事,周养xing一走便蒙头大睡,不防柴世延一早就来,被他扯地上,方才清醒。

抬头见柴世延安凶狠恶煞一般,唬魂儿都没了,暗道自己xing命莫非要葬今日,却转念一想,俗话说好,捉贼捉脏,抓jian抓双,如今也未被他捉个正着,便他瞧出什么没凭没据,自己咬死了不认,他还能打杀了自己不成,若认了jian,qíng,才是一个死。

想到此,挤出两行泪来,委委屈屈道:“爷这是做甚,想奴这深宅大院里,便奴有心,成日见不得一个人,哪来jian,qíng,爷莫听了旁人之言,屈枉了奴才是。”

“屈枉?”柴养xing冷哼一声:“你倒还辩,当爷是蠢汉不成,前头便与那些小厮眉来眼去,不定勾了来,夜里做实jian,qíng。”

董二姐只是哪里啜泣,咬死了并无jian,qíng,把个柴世延气脸色紫涨,使人把她与钏儿一并待到前头,前后角门严实实闭了,院中间放了把太师椅坐下,跟平安道:“把这丫头先打二十板子,她主子偷人,她也落不得gān净。”

上来两个粗壮婆子,把钏儿按板凳上,噼里啪啦狠狠二十板子打下来,满院都能听得这丫头惨叫,末了受不住打晕了过去,柴世延脸色yīn沉狠厉,想自己勾了多少妇人手,却不想让个婊,子扣了顶绿帽子,当了个活王八,如何不恨,怎会有半分手软,见钏儿晕了,吩咐道:“给我泼醒,今儿不审出jian夫,让她知道我手段。”

小厮提了一桶井水过来,哗啦泼钏儿身上,那井水冰凉沁骨,钏儿如何禁,打了个激灵醒过来,浑身哆嗦也不知是怕还是冷。

二姐旁看了,心里暗叫一声糟,这钏儿若招出来,两人命都别要了,柴世延冷声问:“说你家三娘jian夫是谁?若不照实说来,刚那二十板子只是沾沾身儿,后头爷有是手段。”

钏儿浑身直打哆嗦,直觉两股疼撕心裂肺,如今可不都去了半条命,哪还受得什么手段,张张嘴刚吐出一个字,柴世延尚未听真,那董二姐忽疯魔一般冲过来,拔下头上簪子,猛地往钏儿脖颈刺了下去:“你这死丫头敢冤枉我,我与你拼了。”一簪子下去,正巧扎钏儿脖子。

谁料想这妇人如此狠辣,待把她拉开,钏儿已倒地上,柴世延使人拖了钏儿下去,请郎中来瞧,虽是丫头死府里却也麻烦,站起来走到二姐跟前,微微弯腰下去,捏起她下巴抬起来,yīn沉沉道:“以往爷倒小瞧了你,竟是个心狠手辣妇人,你当你死不认,爷便无法儿可想了吗,爷让你睁大眼瞧着,爷怎么把你那jian,夫找出来,把她拉下去关柴房里看管起来。”董二姐还待叫,上来个婆子堵了嘴拖了下去。

柴世延进了后头二姐屋里查看,刚却未理会,这会儿一进来却有股子香味,倒不似那些熏香,便问平安:“这是什么味儿?”

平安忙道:“这是藤萝花味儿,奴才院里有一棵,如今正是花期,只不如咱们后头许家宅里那架开好,隔着墙都能闻见花香。”“后头许家?”柴世延暗道,便许家花再香,也没得传到屋里道理。

柴世延从屋里绕到后头,忽瞧见后墙上立着梯子,想是匆忙间未及撤下,瞧那墙头糙已是倒了一半,直通到许家后宅那边儿。

柴世延脸色yīn下道:“这许家宅子何时住了人,你可知是什么人?”平安目光闪了闪道:“奴才先头也是纳闷,怎蔫不出溜住了人,便让我娘留了意,倒是瞧见周养xing常从角门出入,却也不知可是他典手里?”

柴世延一听,满口牙都险些咬碎了,这可真是,自己还未顾上收拾他,他倒赶着来送死,想他与董二姐先前便不清白,不定两人怎样又勾搭上,他柴府里做实jian,qíng,依着柴世延,这会儿恨不得把这狗男女千刀万剐方解心中之恨,只如今府里出了这等事,若传将出去,他柴世延还有甚体面,这董二姐虽留不得,却也难发落,且由她多活两日,先收拾了这周养xing再说。

唤来平安,他耳边如此这般嘱咐一遍,平安转身出去,县前赌坊寻了郑老汉借据,直奔郑家来,一边走还一边琢磨,这可是先下手为qiáng,后下手遭殃,亏了爷再有布置,不然如今可不要着了周养xing道。

却说这郑老汉哪日赌坊赢了银子,心中欢喜,次日一早便又去了,想是运气来了,又给他赢了十两银子,愈发来了胆量,把十两银子一并压上,不想却输了jīng光,荷包里蹦子没有,手却痒痒起来,想着翻本,磨蹭了半日,打着晃跟赌坊管事借银子,不想却有求必应。

前后不过几日,便输了二百银子数,这般大数目,吓坏了郑老汉,怕赌坊催帐,这两日门都未敢出,心里着实忐忑。

平安扣了几下门,不见应声,哪里耐烦,抬脚把郑家破门踹开,闯了进去,那郑老头一见平安,莫头要往里窜,给平安一把扯住:“你这老头好无信义,我本是好意让赌坊管事借银子给你,不想你输了,便头也不露一个,爷今日查赌坊账,与我发下话来,限我三日,若不把账还清,要我小命呢,你倒家来躲清静了,走,与我去爷跟前说个清楚,要杀要剐也该你前头。”

那郑老汉如何肯去,没口央求:“平大爷再宽限两日,等老头子寻些东西典当了还账。”

平安听了嗤一声笑了:“你这话哄傻子不成,你家还有甚物件,能典二百两银子,便你那闺女现如今活着,卖了不过几两银子数,连个零头都够不上,没银子拿你这条老命来抵,走……”

那郑老汉如何敢去,忙跪地上与平安磕头道:“平大爷,我平大爷哎!如今您就是要了老头子命,也还不清二百两银子啊。”

平安道:“你莫不是想赖账?”“老汉哪里敢赖账,确是无法可想。”平安道:“怎无法儿,待我与你指条明路。”说着附他耳边道:“你闺女死冤枉,你去击鼓鸣冤,递了状子上去,那衙门必然要追究下来,衙门一追究,那周家堵你嘴自然要给好处,周家可是有钱主儿,莫说你这二百两,两千也拿出。”

“两千?”郑老汉眼睛一亮,却想到什么,忙缩了缩脖子道:“平大爷可不是哄我,那官司岂是好打,上回周二爷来与老汉言道,衙门里上下早已打点妥帖,老汉若想告他,不定一顿乱棍打出来,老命都难保,如何还能得这便宜银子,况人言衙门口向难开,没有银子莫进来,老汉手里镚子没有,便是写状子钱都无,如何去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