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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丫头已迈脚出去了,到后头把陈玉书jiāo代的话儿跟赵氏学了一遍,赵氏叉着腰,一口唾沫啐在地上道:“他倒会趁火打劫,吃金华酒?若不是瞧着有客,粪汤子都不给他吃,平日几日不着家,偏赶上这个日子黏在家里,怎不死在外头。”

这赵氏昨儿家来,心下还有些疑是柴世延哄她,倒有些后悔,在那当铺子的后院里就该扯着他成了事,猫儿哪有不沾腥的,若与他成事,日后得个长久jian,qíng,凭玉娘那贱人的心计,如何跟自己相比,回头使唤个手段还不把她摆弄了。

心里越想越悔,琢磨明儿再去那当铺子门前走一趟,若能遇上柴世延,缠着他再不放手便是了,心里这么打算着,却不想夜里陈玉书家来,吃的大醉躺在炕上便睡死过去,踹他几脚都不应。

赵氏心里暗恨,偏自己倒运,摊上这么个没用的汉子,次日一早便赶他出去,不想这汉子死活不动,硬是撇赖到近晌午才去,把个赵氏气的不行,却也没法儿,想着今儿去不得,明儿一早去便了。

不想陈玉书前脚出去,后脚看门的小子就进来报信说:“门外姑老爷来了,给大爷让到屋里,让烧水泡茶端上去。”

赵氏心里一喜,却又恨上来,这会儿柴世延虽来了,却赶上陈玉书在,如何成事,却忽想起,自己那汉子不过一个酒ròu之徒,与他灌些huáng汤挺尸去了知道什么,自己便与柴世延gān事,他如何知道,有他这个幌子倒好。

心里定下主意,使丫头前头去说了那些,从腰里寻出块七八钱的银子与了门上小子,让他去街上打酒买ròu家来,在后头收拾了几个齐整酒菜,端了上去。

柴世延与陈玉书在炕上对面坐了,吃起酒来,平安在外暗暗搓手,这可怎说的,前头跟娘好好的,如何又成了这般,心里虽急,一时却也无法儿。

这陈玉书摊上好酒好ròu,恨不得一口吃下去才好,不用柴世延怎样劝,便一杯一杯的吃酒,未多时,一坛子金华酒倒给他吃下大半。

赵氏在帐后瞧着,恨的牙根儿直痒痒,暗道怎不一气灌死他,陈玉书吃了这些多酒,渐醉上来,柴世延举杯再来劝,陈玉书迷迷糊糊的道:“妹夫敬酒不当辞。”又连着吃了三杯,已是大醉的东倒西歪。

赵氏忙让丫头跟小子来把陈玉书搀到后头撇在炕上,由他大睡,平安一见这架势,暗道不好,迈脚进来想着劝爷家去,却给柴世延一把扯住,在他耳边低低嘱咐了几句。

平安听了,眼睛一亮,暗道自己就说爷如今跟娘夫妻和美,如何会惦记这般恶毒妇人,原来是计,心里放下,几步走了出去,在窗外头听着动静。

平安刚一出去,赵氏便从帐后出来,扭腰摆臀的走几步,一屁股坐在柴世延身边儿,搂着他的颈项就要亲嘴。

柴世延一偏头略避过,却推了她一把道:“你那汉子在呢,不定一会儿过来,瞧见你我在一处,却像什么话?”

那妇人呵呵yín,笑两声:“你莫装好人,还提我那汉子,若不是你很劝他酒,如何这般便醉了,他如今知道甚事,便你我在他眼前gān事,他也不知的。”说着便来缠柴世延。

柴世延在她腰上摸了几把,眼珠转了转,想起一计,便道:“哪日在酒楼吃酒,听见隔壁几个汉子私下议论,说咱们高青县里若论姿色,爷府里的大娘子或可拔了头筹,若论皮肤白净,身段婀娜,倒是陈家的婆娘数第一,便瞧那脸就知道身子不定怎样白皙,爷当时听了,只一笑便了,想着这些人知道什么,不定隐约瞧见个影儿就胡言乱语起来,玉娘是爷家下婆娘,早不稀奇,只嫂子爷倒未见过,今儿底细瞧瞧,嫂子这张粉面倒真个白净,不知身上如何,若容爷瞧个底细,嫂子日后便说甚事爷能不依。”

那妇人听了,越发做出个妖娆姿态来,眉眼微挑,瞧着柴世延道:“妹夫这话想是哄奴家的,奴家说甚事妹夫都依,若奴家让妹夫休了你那婆娘,也依着奴家不成。”

柴世延心里暗道,这恶妇果是变着法儿要害玉娘,今日若不结果了她,日后不定又想出怎样的恶毒之计来害玉娘。

想到此,柴世延隔着她的衣裳,捏了她的胸一把:“只嫂子依了爷,玉娘又算什么?”

那婆娘自以为盘窝住了他,心里欢喜,正要下心思勾他,如何不依,真个当着柴世延的面儿宽衣解带起来。

上下衣裳衫裙儿尽数褪去,剩下里头大红薄纱裤儿,上头一件翠色胸围,两只膀子光溜溜露在外头,倒真比她的脸还白些。

那妇人抬眼见柴世延一双眼停在自己身上,不禁得意的笑了一声,伸手把绸裤儿脱了,扬手仍在柴世延身上。

柴世延攥在手里,状似无意的敲了一下窗户,外头的平安知道时机到了,莫转头直奔后头来,进了屋见陈玉书仰躺在炕上,呼呼睡得正熟。

平安不禁道,这厮真是个糊涂东西,自己婆娘在外勾汉子他倒睡得香甜,伸手推了他几把不见醒,平安急了,隔着窗户瞄见院子里的水瓮,几步出去在灶上寻了个木桶,在瓮里打了半桶水,进屋来,一抬手,尽数泼在陈玉书身上。

那陈玉书如何还能不醒,一激灵睁开眼,见浑身是水,正要骂,平安却凑到他跟前道:“舅爷还只管在这里睡的香甜,你那妇人在前头勾舅爷的妹夫gān好事儿呢……”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版权归原文作者!

☆、63

这陈玉书听了一激灵爬起来,若说这陈玉书虽是个败家子,酒色之徒,好歹是书香世家出来的子弟,妻子凶悍倒可忍,唯有这王八帽子戴不得。

更何况,这妇人勾的还是他妹夫柴世延,这般无人轮的丑事做出来,若传将出去,他陈玉书还有甚脸面活在世上。

更兼吃醉了酒,酒壮怂人胆,脑门子火窜了一房高,出了门奔灶房里寻了菜刀拿在手里,直冲了出去,平安忙在后跟着,心道,平日倒小瞧了他,还有几分汉子血xing。

只这陈玉书冲到前头窗外,浑身湿透,风一打倒清醒了一些,攥着菜刀的手哆嗦了两下,暗道若那yín,妇果真与柴世延勾出jian,qíng,那柴世延的身手,自己便进去如何是他对手,真惹恼了他,自己哪有个好儿。

想到此,便有些怯意露出来,却忽听窗里头他婆娘的声儿道:“往常听人说,柴大爷是个风流阵里的将军,怎如今却成了个木呆呆的唐僧,坐在那里莫不是要念经不成,还不趁着我家的王八汉子醉死,我们好生耍乐耍乐,你瞧瞧嫂子我这儿身子,可比得上你那玉娘销魂……”

yín,声làng,语不绝于耳,柴世延早瞄见窗下的藏着的影儿,见这妇人赤着身子扑过来,闪身避开去,忽的正色道:“嫂子这是作甚?今儿与舅爷吃酒,虽他酒醉,嫂子也不该出来,还脱了身上衣裳,便柴世延自来有个风流的名声,却也知伦理纲常,再若如此爷要唤人了。”

那妇人楞了一下,不知他怎又说这些,却见他嘴里虽说着,眼睛却盯着自己,还当他与自己调笑,làng,笑两声道:“莫装样儿,旁人不知,嫂子知道你的苦处,那玉娘木呆呆的,有甚趣儿,待你受用嫂子一回,便八匹马拽你,你也不去了。”说着又扑过来。

窗户外头的平安听了直想乐,这妇人倒真是个不知死的yín,妇,这般时候还想着gān事,真打量爷是那等糊涂汉子了不成,用眼瞄着陈玉书,暗道,刚还瞧着有几分血xing,临到头却又成了孬种,活该当王八,自己得推他一把,便大声喊了一声:“大舅爷怎过来了……”

屋里哪妇人听了,直唬的三魂去了气魄,明明汉子醉死,瞧着一时半会儿醒转不来,怎料这便转回来,真真如何是好。

慌起来也顾不上柴世延了,伸手去抓衣裳,不想柴世延却先她一步,拿在手里,笑着道:“嫂子不是要勾着爷gān事,这衣裳脱了,如何还穿得上,大舅爷,这是嫂子的衣裳,你快瞧瞧可少了?”

说着一窜跳上炕去,抬脚把窗户踹开,手一扬赵氏的衫裙儿,亵裤,汗巾子,手帕……扬了半院子,陈玉书脸上挂了一件,摸下来一瞧是赵氏的抹胸,如何忍的下,一股火气窜上来,从窗户跳了进去。

赵氏这会儿才知中了柴世延的计,却悔之晚矣,却见陈玉书凶神恶煞一般跳进来,手里拿着菜刀,不像好意,吓的魂儿都没了,见陈玉书堵了窗户,莫转头便往外间跑。

刚奔出去,外头门哐当一声关上落锁,她奔过去拽了几拽未拽开,忽听外头柴世延道:“嫂子既想汉子,你汉子来了岂不正好,你两口子想怎样耍乐便怎样耍乐,妹夫却奉陪不得。”

“柴世延你不得好死。”那妇人恨声道,柴世延却笑道:“嫂子如今还有空咒爷的死,且过了今儿再说吧!”

话音刚落,便听见里头一声惨叫,那陈玉书待瞧见他婆娘大青白日赤津津个身子,一丝儿不挂,酒气上涌,哪还顾得什么,一刀砍在妇人背上,顿时血窜出来。

一见血,陈玉书清醒大半,想着自己杀了人如何是好,踉跄跄后退几步,从窗子跳出去跑了,柴世延倒也未拦他,打开门见赵氏晕死在地上,背后挨了一刀,却未伤及要害,想来无事。

出去唤了赵氏那丫头跟看门小厮,把赵氏抬到后头去,寻郎中来与她瞧了,给了郎中五两银子封口,与陈家的小厮丫头道:“今儿的事若给外人知道,不问旁人,爷只寻你两个说话,掂量掂量爷的手段,嘴闭严实了,小命才妥当。”

那两个早吓的脸色惨白,如何敢不听,一个劲儿跪在地上磕头,柴世延瞧了眼二门,暗道经今儿一番,他不信这妇人还有脸活在世上,若不是瞧着玉娘的面子,这般恶毒妇人休想得一个全尸。

想到此,哼了一声,使平安去雇辆车来,让那看门小子把屋子角的书都搬到车上,扬长而去。

赵氏这妇人醒转过来已是夜半时分,只觉背后如火烧一般疼的钻心,想起白日之时,心里真是悔恨难当,一时迷了心,怎就上了柴世延的当,还当是勾住了他,不想他却要来害自己,这番事出来,那陈玉书如何肯容她,便今儿跑了,落后家来,见自己未死,定然一封休书休了家去,想自己做下这般丑事,传将出去,娘家如何能容,况她哥嫂也不是甚良善之辈,纵回了娘家,不定给她哥卖到那腌瓒之地,便想死都难。

赵氏如今纵再悔也于事无补,侧头瞧了瞧,虽是五月却堪比寒夜,说不出清冷孤寂,赵氏瞥见顶上房梁,不禁苦笑一声,如今还有甚活路,倒不如一死了之,陈玉书顾忌陈家名声,或许便葬了自己,好过被他休了,纵死也无葬身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