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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2月18日Ctrl+D 收藏本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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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时萤火缭绕于拓跋锋脸畔,拓跋锋睡得正酣,被乱星般的瑶光映着英俊面容,云起一扇拍去,暗光四旋。
借着那微弱光点,云起看清扇上两行题诗,笑念道:“迢迢牵牛星,皎皎河汉女……”
“张勤,你未过门那小媳妇儿制的扇?这女孩儿字倒是挺美。”
那名唤张勤的锦衣卫只笑不答,打趣道:“盈盈一水间……”

“……脉脉不得语。”云起会心一笑道,看着院内侍卫们,心想七夕之夜,皇城中俱是成双成对,一群英俊小伙在此聚首不得人知,放出宫去不知得闹出多少女儿愁,女儿乐来。
偏生锦衣卫又不得乱走,进了宫,便得规矩呆着,应了那牛郎织女,天各一方之景,也真是造孽。

夏风习习chuī过,梧桐树下萤光飘飞,直看得云起心旷神怡:
“今年七夕过得舒坦,也不下雨。有啥果子吃的来点?乐啥,对打油诗呢你们?”

荣庆笑着挽了袖子,于屋檐下翻拣,埋头道;“今儿有人封了好礼进宫,只备下两份,一份呈皇上,一份便送咱这大院里来了……”
云起笑道:“我没听错罢,谁家公子爷这么大派头?”

荣庆拾掇半晌,端了个玉碗过来,放在云起手旁茶几上。碗内盛了半碗冰,冰上堆满晶莹果肉。
云起惊道:“荔枝?!”
荣庆道:“你那王爷姐夫,傍晚着人送了二十筐,我见你与老跋没回,便自做主,分与弟兄们先吃了,只留得两筐。”
云起唏嘘道:“吃就是,都托我的口福啊,惦记着。”
众侍卫哄笑道:“那是自然。”
云起馋虫起了,也不顾洗手,便去抓了来吃,拓跋锋抽了抽鼻子,醒了。
拓跋锋迷迷糊糊道:“也给师兄吃点,什么果子?”
“狗鼻子咋这般灵呢?”云起笑道,随手喂了几颗给拓跋锋,又吩咐道:“荣庆,你现封一筐,外面寻个小太监,捧了给皇孙送去。”
荣庆道:“仁德殿遣人来寻你一晚上了,三番五次打听着,你约了皇孙不曾?”
云起答道:“没约,那待会有人来了,再顺路捎去就是。来来!都凑过来,一同乐呵。”

侍卫们笑着搬了竹椅,围到一处,众人或吃水果,或饮清茶,闲聊数句,荣庆攀了枝木芙蓉,道:“传花玩,到谁手里,须得应个景,说说那小时候青梅竹马的事,成不?”
侍卫们纷纷叫好,便设了闹席,拍起竹几,花在少年郎手中传来传去。
停在手中时,那得了花的侍卫,便饶有趣味讲述起少年情事,时而引得众人轰笑,喝彩,时而博得几声唏嘘。

锦衣卫选的俱是官家少爷、将门子弟;十三岁入蒋瓛麾下,习武四至五年。
当朝十三少年大有谈婚论嫁之辈,对情之一道,亦是早窥。谈来谈去,无非是哪家的小姐知书识礼,善吟诗作对,通古博今之事。
又有人言女子无才便是德,女红刺绣之巧方是正经,于是被五六人运足内力,纸扇拍来拍去,成一滚球。
少顷那花传到云起手中,声便停了。
云起道:“我自小便是孤儿,送进宫里来呆着,哪有甚青梅竹马……莫趁机作弄老子,换人换人!”
众人大声喧哗不依,又有人道:“老跋呢?你二人坐在一处,让他说让他说。”
拓跋锋醉醺醺道:“嗯……竹马成双。”
云起挥扇赶人道:“没醒酒呢,休要听他胡诌。”
众侍卫笑个不停,云起想了想,莞尔道:“青梅没有,竹马倒是天天混骑,可惜俱是兄弟情分,不应景儿。”
拓跋锋耳朵动了动,睁开醉得发红的双眼,道:“有啥情分都说说。那果子好吃,再给我吃个。”
云起喂了拓跋锋一颗荔枝,将微凉的手搭在其阵阵发热的耳上,道:“当年我与老跋在皇宫校场里习武,一小孩儿成日便在场外呆呆望着,你们猜那是谁?”
众人问道;“谁?”
云起神神秘秘道:“那年我六岁,老跋九岁,小孩儿五岁。”
拓跋锋闭上双眼,极轻地叹了口气。

“老跋瞧着那小孩儿不顺眼,成日欺负他。”云起悠然道。
众人揶揄道:“老跋吃味呢。”
云起道:“尽瞎说,九岁懂甚吃味。”
张勤好奇道:“宫里小孩,能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