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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2月18日Ctrl+D 收藏本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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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跋锋安静了。
朱棣讪讪道:“……也不是不可以滴!”接着话锋一转道:“但是!锋儿,你指挥得过来么?还是算了罢……”
拓跋锋片刻后方答道:“试试。朵颜、福余、泰宁三卫都是北元人,我是突厥人……”
徐雯质问道:“这有什么关系?少拿你们塞外人当挡箭牌,北元人和突厥人又不沾亲带故的,混蒙人呢你。”
拓跋锋认真道:“我要把云起带回来。”
徐雯不悦道:“他留在那儿过得挺好,别担心有的没的……”
拓跋锋打断道:“那他他求我带他走,不想留在南军里。”
“……”
拓跋锋一个“求”字用得极是老辣,令徐雯一听之下,霎时眼圈儿便红了,正要追问时朱棣却道:“你得听后方指挥,不可再像脱缰的野狗般乱闯了。”
拓跋锋也没注意到被流氓拐着弯儿骂了句,信誓旦旦道:“成!”

朱棣又道:“朵颜三卫可是我和老十四的家底,你得顾念将士性命,不可行险,别人没救出来,反把王爷们的亲兵也给搭进去了。”
“成!还有什么,王爷你说。”
朱棣又正色吩咐道:“别的没了,就最重要的一事,现赶紧把你娘的手放开,拉拉扯扯做什么呢。”

拓跋锋尴尬松了抓着徐雯袖子的手,朱棣递了兵符,道:“你去朱权帐里说一声,今夜便在宁州军中住下,晚上给你调了职,明儿一早就出发。”
拓跋锋兴奋不已,劈手夺过朱棣的兵符,如脱缰的野狗般冲出帐篷去了。

徐雯眼望野狗的背影,忍不住道:“你还真舍得,把朵颜三卫也jiāo予他练手。”
朱棣为徐雯掸了掸袖子,掸掉野狗的手指印,抓着徐雯小手,讨好笑道:“这不也是为了咱家云起么?”
徐雯却是笑不起来,忧道:“你父子二人当时便该赶尽杀绝,放走了这许多逃兵,只怕涌向德州,又得多了二十万兵马……悬得很。”
朱棣嘲道:“李景隆是个草包,怕他做甚?来来来……”
“哎!谁要和你来!”徐雯尖叫着两脚乱踢,怒道:“说正事儿呢……”
“可想死夫人了……”
“你……”

正所谓不怕神一般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南军北平之役大溃,责任九成九都在李景隆身上。
然而李景隆是万万不这么认为的,失败的原因不是我军太弱,而是敌军太狡猾。

这种信念太坚定,以至于当听到徐家那只狗侍卫率领败兵前来的消息时,第一个念头不是:“太好了!我没有全军覆没!”而是:“他怎么从朱棣手下逃得性命的?”

德州南军驻地处。
“李景隆元帅可在?开城门!”

云起就像一切都没有发生过般,带着近十五万人长途跋涉地穿过了关中平原,十五万人,毫发无伤,没有扔掉前来投奔的任何一名伤兵。
李景隆生怕云起投敌,下令开了小门,只让云起带着小厮进了防墙。
云起淡淡笑道:“李元帅辛苦,听说大军撤退,云起迟来一步,正巧碰上这许多弟兄迷了路,便一同带着过来了。”
李景隆脸皮本薄,对云起恨得牙痒,心中不生感激之情,取而代之的却是滔天的恨意与妒火。
三保又在一旁插嘴道:“李元帅脚程快,我们紧赶慢追地,可算是追上了。”
这话一出,李景隆与附属亲兵俱是无地自容。

李景隆上前去握云起的手,咬牙切齿道:“徐大人劳苦功高,本元帅定会向皇上如实禀报!辛苦了!”
云起不露痕迹地抽出了手,笑着点头:“那敢情好……”搭着三保的肩膀走了。

是夜:
云起将呈予朝廷的紧急军情封好,盖上了私戳。

三保疑道:“舅爷你还……还帮他遮着掩着?这次大败你为他开脱责任,就不怕他反诬你通敌么?”
云起放回笔,解释道:“做官之道是花花轿子人人抬,李景隆不是白痴,自然晓得此道。这次应该足够令他学乖点了。”

“北平大败,如果朝廷要追究责任,李景隆便是第一个。换句话说,他要诬我通敌……”云起说到此处,忍不住自嘲道:“我确实是通敌,但也能把他拉下水。所以权衡利弊……李景隆是绝对不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