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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2月18日Ctrl+D 收藏本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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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殓。

“云起!”
云起大哭,喊道:“不——!姐啊!”
“快拉住国舅爷!”朱棣大吼道。
云起扑向徐雯的棺木,声嘶力竭地大哭。
“云起!人已经死了——!”朱棣狠狠抓着云起的衣领,将他扯回身前,不由分说地抱住,在他耳旁大喊道:“人死不能复生!云起!”
云起神智恍惚地跪了下去,抱着朱棣的一脚,放声大哭道:“姐没了!怎么就扔下我了——!姐啊——!”

守灵。

孙韬道:“云哥儿醒了么?”
涂明答道:“嘘……让他再睡会儿,老跋守着。”
孙韬低声道:“老跋不用睡觉的么?白天陪云哥儿,晚上守灵……这么连着七天,铁打的也吃不消……”
云起推开门,孙韬忙上前拾了孝带为云起系在额上。
“起来了?”拓跋锋回了大院。
云起疲惫道:“你睡会儿,我去……”
拓跋锋两眼布满疲惫的红丝,走上前去,孙韬自觉地让开,拓跋锋为云起系了孝服腰带,搂着他的肩膀,二人并肩走向灵堂。
灵堂中空空dàngdàng,云起疲惫地倚在拓跋锋肩头,二人安静地看着那口漆黑的棺材。
拓跋锋困得不行了,脑袋磕了下去,云起哽咽着将他抱在怀里。=
“别哭……师哥陪着你。”拓跋锋喃喃道,趁着势儿,侧枕在云起脚上,睡着了。

头六,登堂。

“三躬告慰外戚——”礼官唱道。
朱棣带着披麻戴孝的高炽,高煦与拓跋锋跪下,朝着棺木磕头。

云起站在棺旁,怔怔看着,朱棣磕最后一个头时,额头杵在地上许久,起身时吐出一口血,歪倒下去。
“皇上——!”
“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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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月后。

朱棣与云起并肩坐在皇陵外的台阶上,孝陵卫端上茶,云起接了,双手捧着。

长空万里,青山如黛,紫金山下沃野连绵,秦淮河如丝锦般铺展。

皇陵的大门砰然合拢,云起眼角的泪再次滑l下来,滴在茶盏中,溅起水花。

朱棣侧头,看着云起,继而摸了摸他的头,安慰道:“人都会死,云起。”
云起哽咽着点了点头。
朱棣又道:“你姐走的时候很平静,应该不怎么难受。”
云起出神道:“御医用错了药,肚子里怀着小孩,可能疼的时候就那么一阵,过去了,就没知觉了。”
朱棣问道:“你与那大夫谈过?”
云起点头,朱棣又道:“他还关在大牢里,姐夫过几日抽得空了,再亲手诛他九族。”
云起吸了口气,却被朱棣按着肩膀。

朱棣道:“弟啊,哥都安排好了,这样。”

“不杀他,先把舌头割掉一半,防他咬舌自尽;让他坐在刑场上,然后将他的亲人挨个牵来……在他面前凌迟……”
云起瞬时打了个寒颤。
朱棣语气平静:“朕觉得,杀完后,更不能让他死,得将那御医四肢砍了,眼睛挖了,耳朵刺聋,装在一个瓮里……”

朱棣掸了掸袖子站起,云起跟着起身,那一瞬间,脑中再次涌起眩晕,四周景色黑了下去。
朱棣忙扶稳云起,搂过他的肩膀,将他抱在自己怀中,一手拍了拍云起的背脊,认真道:“哥一直都是你的亲人,云起,回去好好休息。”

永乐元年八月,京师皇宫前南元街,设六尺高刑台,一丈见方。

齐泰,练子宁,卓敬,陈迪,凌迟,灭三族。
御医huáng渊,妻,子,父,母凌迟,诛九族,其人收押终生。

huáng子澄凌迟,灭三族,妻女充教坊jì。
huáng子澄年逾五十,不堪凌迟重刑,一千六百刀时气绝,余两千刀,分由其父、母、子、承刑。

百姓围于皇宫外,评头论足,指点不休,宫内停着朱棣的九龙金车。
拓跋锋一手按刀,在烈日下听着车内传来的对答。

“朕把你二哥放回钟离去了,赏了些田产,颁了张铁券。”
“臣谢主隆恩。”
“朕顺路着人将你家供着那张,老头子颁的也一并取来,当作你爹留给你的一点念想……云起,你看。”

“这张是老头子的,上面写着‘开国辅运’,给了你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