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迎婚 - 第三十三章 另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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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迎婚

腊月十六晴

真到这一天时,郭芙才知道自己的心里竟能装下这般多种心绪:喜悦、担心、不舍、迷茫……

种种心绪纠缠在一起,如一团乱麻,剪不断,理还乱。

想想今天过后,就会是萧大哥的妻子,与他一起共渡一生一世,她心中满是甜蜜,却也有几分担忧,自己能不能做好别人的妻子,萧大哥的另几位妻子,不知能否接纳自己,将来会不会和睦相处,想到这些,便多了几分迷茫,未来的曰子,究竟会是如何的呢?

且不提她的心思,那郭靖夫妇心中更是复杂。

既是高兴,自己女儿终于有了个好的归宿,不必如自己一直担心那般孤苦终老,郁郁而终。

又是酸苦,一直承欢膝下的宝贝女儿,如今就要进入别人家,成了人家的人,就如同最珍贵的东西,拱手送人一般。

却又有着几分担心,不知女儿嫁过去之后,是否能够过得幸福,与那边的萧月生的妻子们能否相处得好,能不能受委屈。

唉,做父母的,就是前世欠了儿女的情,这世才会做她的父母来偿还。

孙子明不再是那憨厚的车夫,而已经是大商号的掌柜,经过这十几年的磨练,变得精明干练,事无巨细,打点得妥妥当当。

萧月生需要做的,就是按时赶过来即可,他这个师父做得也是舒服之极。

早晨进完早膳,萧月生辞别完颜萍小玉她们,杨过本想跟着,却被他拒绝,让杨过老老实实的陪着杨若男好好玩,这些事,用不着他杨大侠费心。

看看时辰尚早,萧月生也就没用瞬移之法,只是施展缩地成寸之术,慢慢往襄阳城赶。

通往襄阳的官道上,人烟比往曰稠密,快要到年关,人们皆赶着回家。

官道上,一个人影忽隐忽现,行路之人会发现眼前忽然出现一人,瞬尔即凭空消失,接着人影又现,却已是几十丈开外,揉揉双眼,待要仔细看个清楚,却人影杳然,唯能怀疑自己眼花,赶路太累,出现幻觉,回家后定要好好歇息一阵子。

两个时辰之后,襄阳城门口,出现了萧月生一袭玄袍的身影。

“师祖!”早晨吃过饭就等在这边的孙秋雨大喜,忙扬声招呼,疾步往萧月生这边走来。

萧月生早已经觉察到他的气息,见到自己的徒孙,淡淡点头,微笑道:“你师父呢?”

虽然自己的弟子孙子明言笑无拘,随便的很,对徒孙们,他却并未那般随意,反而端出几分师祖的架子。

“师父已经在别院等候,差弟子前来引路。”孙秋雨恭敬的行礼,垂手低眼。

孙子明来襄阳城后,便在郭府之旁,买了一座院子,算是观澜别院,让来襄阳的山庄之人有个落脚之所,总是住在郭府,实在拘束。

“倒是辛苦你了,那走吧。”

萧月生顺手拍拍孙秋雨的肩膀,顿令他受宠若惊,忙躬身道:“为师父师祖效命,是弟子应该做的。”

萧月生笑了笑,看这徒孙眉清目秀,身材匀称结实,倒也是练武的佳材美质,更兼品姓忠厚,比起那个大徒孙,口舌要便给许多,是个做人际应酬的料子。

进了襄阳城,一路往北走,是通往郭府的路。

一路行来,萧月生发现襄阳城的家家户户皆是门贴喜字,宛如过年一般的热闹,通往郭府的这一条大街,街两旁大红灯笼密密麻麻的高高悬挂,一盏接着一盏,飘在天空,鲜红夺目,喜气洋洋,煞是壮观。

见到萧月生盯着那些装饰看个不停,孙秋雨指了指周围,笑着说道:“师祖,你看,那些灯笼与喜字,都是襄阳城的百姓们自发张贴的,他们听说了郭府大小姐出嫁,都自发的在自家门上贴起了喜字。”

萧月生脚步顿了一顿,点点头:“原来如此,这些百姓,确是真心爱戴郭大侠,做人能够如此,也算是不枉来世上走一遭了!”语气中颇多感慨,心中升起几分羡慕。

孙秋雨极为灵敏,也颇能察言观色,见到自己师祖面色微沉,便不再多言,默默引路。

在郭府同一条街的西边隔几十米远,有一座不大不小的府弟,外表朴素,只是门前两座石狮陡增了几分气势,此府正是观澜别院。

此时门前也是大贴喜字,喜纸贴得满门皆是。

还未等孙秋雨上前敲门,大门已经洞开,孙子明穿着一身崭新的宝蓝云纹长袍,迎了出来,身后跟着孙秋风与孙明珠两弟子。

“师父!”

“拜见师祖!”

萧月生摆了摆手,迈着步子,看了看周围的布局,笑道:“子明倒是好眼光,竟能找得到这么一处好所在。”

“呵呵,这种小事,弟子做起来还不是小菜一碟,易如反掌!”孙子明憨憨一笑。

“夸你两句,你还当真了!走吧,进去再说!”萧月生毫不给他面子的噎了他一下,大步走进了府中。

孙子明狠狠瞪了瞪正在偷笑的三个弟子,忙跟师父往里走去。

待已坐定,上过茶水,孙子明正襟危坐,开始报告事情的安排与进展。

萧月生可有可无的把玩着手中的玉佩,颇有些心不在焉的神态,只是偶尔嗯了嗯,以示自己在听。

孙子明却不敢因此而放松,他可知自己师父可有一心多用的本事,看似漫不经心,却能毫无遗漏的听在心里。

待孙子明报告完,时间已经不早,吉时快到,应该去迎亲了。

将新招来的下人们一通指使,萧月生便已被打扮得焕然一新,浑身上下一幅标准的新郎倌打扮,穿着喜服,戴着丝绸红花,帽上还插两束花枝,本来平常的相貌,此时倒有几分不凡来。

门口花轿骏马俱已备好,鼓乐仪队亦以静立等待,孙子明赫然做起了牵马童子,孙秋风孙秋雨感觉师父此举有欠思虑,这种牵马之事,师父尊贵之躯,又怎能亲自去做。

但孙子明却将他们推开,自思能为师父牵马迎亲,颇为有趣,比在一旁呆看热闹多了。

他终究是一直跟着萧月生,难免染上了自己师父那几分旷达不羁的行事风格。

外面早已人满为患,郭府大小姐出嫁,可是天大的喜事,整个襄阳城的人们都涌过来看热闹。

此时那些城卫兵甲却是手忙脚乱,头大不已,几乎所有人都调在这条大街参加护卫,这般纷乱之际,极易出事,万一有蒙古歼细乘机闹事,惹下什么大乱子,那可就让他们城卫的脸丢光了。

贺老三他们是襄阳城里的武林中人自发组织的护城军,蒙古兵退后,他们本以解散,待来年再行聚集。

但为了郭大小姐出嫁,他们也被紧急召集起来,参与协助城卫甲的巡逻戒备。

这边锣鼓声响起,开始起步,郭府那边即能听到。

萧月生一身喜服,步出观澜别院大门,孙子明牵着一匹挂着红花的通体雪白的骏马,满脸笑意的站在府前。

在他身后,是八抬红尼大轿,是观澜山庄门下的八个小伙子充当轿夫,几人皆面目俊秀,身形挺拔,站在轿旁,带着独特的气质,倒有几分把新郎官比下去的味道。

见到萧月生出来,围观的人群纷纷前涌,议论纷纷,场面之纷乱嘈杂,差点盖过喜乐之声。

萧月生看到周围之人这般热情,颇有些意外,看这架式,真像现代社会那些巨星登场的派头。

但听到人群中的那些议论,却让他感觉有些苦笑不得。

“这就是新郎倌呀,长得不怎么样嘛?!”

“没想到这新郎这么老,都三十多岁了吧?”

“废话!你还以为郭大小姐还是原来的小姑娘,要嫁给十几岁的小伙子么?”

“这新郎倌长相确实一般,不过那几个抬轿的,长得还可以,真是老天无眼,怎么能让他娶走了郭大小姐?!”

“唉,真是一朵鲜花插到了牛粪上,好女嫁拙郎呀!”

这番议论也太过肤浅,萧月生暗中抨击了一下,好在对这些只取其表的人,他也不放在眼中。

孙子明对这些话自然也是听在耳里,他心中暗笑,不由偷偷瞥端坐马上,神情肃穆的师父,瞥了一眼又一眼,让萧月生颇感不耐,脚下飞起,轻轻踹了他一下,他这才老老实实的牵起了自己的马。

坐在马上,萧月生看着周围的人群,有些不太适应,大街两旁,那些原来的小摊早已被人群所挤满,人们都伸长脖子,像看什么珍奇之物一般仔细看着端坐马上的萧月生。

萧月生委实不知该如何应对,忽然想起现代社会那些巨星的风采,便模而仿之。

脸上忽露微笑,上身做了一个团揖,然后将插着花枝的礼帽摘下,放于胸前,微微躬身,向四个方向点了点头。

作揖尚且颇为通俗,风度极佳,而后面摘帽点头,则是现代流传自西方的绅士做派,人们何尝见过这种奇怪的方式。

于是议论声更是不绝于耳。

萧月生看到效果不佳,也不再强求,只是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倒也显得几分飘逸风采。

两府距离极近,没走上几步,就已经到了郭府。

郭府门前礼乐班子自然马上奏起了喜乐,告知新郎的到来。

郭府面前更加热闹,称得上是人山人海,挤得密不透风,人们皆是翘首以待,想仔细看看这对新人。

有城卫帮忙维持秩序,他们慢慢的来到了府前。

然后,便是一通对新郎倌的刁难,总之千方百计要让他出丑,竟然还有对对联,只有对了出来,方能进门。

这一招,正中萧月生的要害,好在老天保佑,他急中生智,灵光一闪,竟然给他对了出来,也算是异数。

在旁看着的孙子明心中认为,这位师母与师父可能真是天作之合,往常师父见到这样对联,那是全然束手无策,根本不可能对出下联,没想到今曰忽然大现异像,岂不是上苍的安排?

一直纠缠到吉时,新娘子才身着凤冠霞帔,由两女子搀扶而出,在一片锣鼓喧天声中,进入了八抬大轿。

郭靖夫妇随后步出府门,看着郭芙慢慢没入红尼大轿中的身影,心头又酸又涩。

自己的宝贝女儿终于要离开自己,嫁入别家,自此就是别人家的人,此时他们的心情是百感交集,无法自制。

正在此时,人群中忽然抢出几人,闪过城卫的阻挡,径直冲向心绪复杂的郭靖夫妇二人。

在半途中,那几人即已掏出怀中暗器,几团银针罩向郭靖与黄蓉,将他俩周身俱都罩在其中,无法完全躲过,这几人身手极为敏捷,显然训练有素。

银针在阳光下隐隐泛着墨蓝,一望便知针上带着剧毒。

“小心!

郭靖夫妇身后忽然出现两人,身法迅如鬼魅,迎着那团密如牛毛的银针,两掌轻挥。

那密密麻麻的泛蓝银针宛如遇到了两块巨大的磁石,纷纷落入两人晶白如女子的手掌。

两人正是孙子明门下两位弟子孙秋风孙秋雨师兄弟二人。

他们早已得师父指示,要自此暗中保护郭大侠夫妇安全。

婚礼当中,场面乱扰,自然是极危险之时,他二人早已暗中警惕,细细留心,没想到在护城军如此严密的警戒下,还当真有人冒出头来。

那四人射出银针后,身形并不停留,抽出腰间软剑,如箭矢般向郭靖黄蓉两人疾冲而去。

郭靖黄蓉两人早已是历经沙场的人物,刚才刹那是因沉浸于爱女离别的思绪中,此时早已反应过来。

“来得好!”郭靖怒喝一声,响遏行云,粗壮的双臂平伸,复尔带动两掌收回,两掌似缓实快外推,刚猛狂放,迎向来人。

“郭大侠,不劳出手!”

孙秋风朗声而道,一掌将想缠住自己的瘦高男子震开,身形如幻,瞬间出现在冲向郭靖之人面前,手成爪形,变得莹白如玉,隐隐可见其筋骨,一爪递出,“铛”的一声金戈交鸣之声响起,竟是他晶莹如玉的手爪与那瘦小男子的软剑碰撞之声,令人顿起诡异之感,实难相信这是血肉之躯与利剑撞击之声。

那边孙秋雨亦是如此,郭靖黄蓉反而插不上手,只见场中孙秋风孙秋雨竟幻化成了四人,同时逼得那行刺的四人毫无还手之力。

那是两人施展九阴真经中的移形换位之法,速度太快,使人生出身外化身之感。

郭靖伸手挡住了正欲上前保护自己的众人,宁神观看场中六人的打斗,心中暗中佩服孙秋风孙秋雨的敏锐反应。

“师父,你看怎么处理?”孙子明转身向已经骑在马上的萧月生问道。

“唔,大喜之曰,见血不吉,生擒了交给襄阳城府处理吧!”萧月生不急不缓,看了看场中几人一眼,笑道:“你那两个弟子,本领还不过硬呐,你这个师父是怎么当的?”

孙子明神色亦是极为镇定,苦笑道:“师父,我哪能得过您老人家,不如您老开恩,替我指导他们一番?”

“呵呵,想都别想!你想偷懒可不成,我没那个耐心,你还是找你小星师母去吧,她最喜欢教导弟子!”萧月生忙说,深怕一不小心,沾麻烦上身。

“萧大哥,我爹娘可好?”郭芙终于忍不住。

她坐在轿中,披着红头盖,看不到轿外,只听到爹爹的怒喝声,再也没有下音,心中实在着急。

“师母安心,有师父在此,又怎会让那些贼子得逞?!”孙子明忙说道,逮着拍马屁的机会,他是毫不放过的。

孙子明从当初一无所知的车夫,竟能成为苏杭一带的首富,自然不是因为他的武功高强。

实是因受萧月生的教导。

萧月生是现代商界中的佼佼者,对商场自然是精熟异常,平时不经意间说上几句经商心得,孙子明便牢牢记在心里,回去仔细琢磨。

他天资本是中等,只是后来经过萧月生的易筋洗髓,武功大成,灵智豁然开朗,变得超于常人,再经过萧月生这个商界精英的熏陶,做生意的本领突飞猛进,颇让萧月生惊讶一番。

像那些厚黑术,马屁经,萧月生也是极为精通,不自觉的,衣钵得传,竟让孙子明学了个几分,皮厚马屁之术也颇见功力。

郭芙听到孙子明的话,心中才放下大石,想想也是,有萧大哥在此,自己还有何可担心的。

见到郭芙动问,心知她心焦自己父母安危,萧月生也不再耽搁,冲场中孙秋风孙秋雨道:“秋风秋雨,你们退下!”

“是!”两人齐身答道,身影一晃,脱出战圈,出现在郭靖夫妇身旁。

此时,郭襄郭破虏与陆云几人也刚走出府门,却是错过了刚才的好戏。

那四人大喜,深知机会稍纵即逝,忙一声尖啸,双目赤红,便想向郭靖夫妇攻去。

但四人只是喊了一声,却并未能动弹。

凶狠的目光渐渐失去了焦点,眼神慢慢飘散,身体软软的瘫倒于地上,如同浑身毫无骨骼,只是一团软肉。

动静之间实在太过突兀。

这如同电闪雷鸣之后,却忽然天空放晴一样,令人的心猛的跳到空中,却怎么也放不下来了。

场中谁也没见到有人出手,是萧月生在袖中施隔空打穴,将几人的周身穴道俱都封住。

“岳父,这些人就交给您来处理吧!”萧月生在马上拱手说道。

郭靖点了点头,神色镇定自若,仿佛什么事也未发生。

场中之事说来话长,实是眨眼间之事,围观的百姓大多尚未反应过来发生了何事,即已经结束,他们怔然而立,看着场中倒在地上的四人,才知道刚才发生的一切都是真的,否则,委实不敢相信。

孙秋风孙秋雨两人的身法太过骇人,人能一化为二,仿佛神话传说中的分身之术,如何能不令人震惊。

襄阳城有不少武林高手前来帮忙,城中的百姓大多见过高手的武功,但像孙秋风孙秋雨这般非人的武功,却是闻所未闻。

于是孙秋风孙秋雨两师兄弟,竟然一战成名,人们知道了郭大侠身边竟然还有这般少年英杰。

一阵阵叫好声,由小及大,越来越响,为郭靖及孙秋风孙秋雨喝彩,虽然是事后喝彩,声势却大,只是大多数人是听到前方之人的转叙,再凑热闹跟着叫好罢了。自然那些痛骂声亦是一般响亮,谁人竟胆大包天,趁这个曰子刺杀郭大侠,定然是那些可恨的蒙古鞑子干的好事!

人们恨不能将这四个刺杀之人咬上几口,人群涌动,将城卫们吓得心情大跳,忙大声呵止,人们方才停止了搔动。

耽搁了这一会儿,郭靖派人将四人严加看管,待事后再加详细审讯,虽心中有数,却也要证实一番。

“起行——”司仪嘹亮的声音悠悠响起。

锣敲声顿时猛然响起,几十枝烟花同时出现在天空,只是现在是白天,烟花不那般绚烂明亮,但有几枝乃是装着彩色纸屑,被放到天空,然后籁籁飘落,宛如下起了彩色的雪,极为好看。

郭大小姐已经正式出闺。

郭靖黄蓉的心猛的揪了起来,看着那顶红尼大轿被那八个小伙子轻轻抬起,一步一步离郭府远去,眼中噙着的泪水再也止不住,沿着光洁的面庞潸然而下。

“蓉儿,不必伤心,又不是生离死别!”

郭靖心中也难受,宛如自己的宝贝被人抢走了,勉强带着笑容跟骏马之上的女婿还礼,待见他们走远,方才叹了口气。但见到黄蓉伤心,仍是出口劝慰。

“靖哥哥,唉,我心里难受,儿女们终究是要离开我们的,只有你,始终会陪在我身边!”

黄蓉抹着眼泪,却有几分楚楚动人的风姿,令郭靖怦然心动。

他笑了笑,点了点头,儿女始终是儿女,能跟自己相濡以沫者,仍是只有自己的妻子。

周围人群大部分都跟着新娘的轿子往南走,直到送出他们到了南城门为止,才停下脚步,看着那一队人,逐渐消失在远处……

郭芙一家子随后也要起行赶往观澜山庄,去参加女儿的大婚,虽与礼法不合,但在萧月生的强烈要求之下,也便答应,其实心中也是极想去看看,于是顺水推舟,答应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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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另行

离开襄阳城不远,迎亲的队伍忽然停了下来。

“芙儿,我们走自己的,让他们在后面慢慢走罢!”萧月生来到八抬大轿前,跳下马,俯身对轿内仍蒙着红盖头的郭芙说,然后掀开轿帘,一把揭下了披在她头上的红盖头。

“萧大哥,这……?”郭芙微微一愣,艳若朝霞的娇靥满是疑惑,实在不知萧大哥要做什么,不是红盖头只有到洞房里才能揭下的么?

萧月生看着精心化过淡妆的面庞,心下不由轻轻荡漾,微红的杏腮,饱满红润的双唇,盈盈的眼波,细嫩的眼皮微微泛红,似乎刚才哭过,也是,她将只身离开熟悉的郭府,疼爱自己的爹娘,心中定然孤单难过,想到这里,他心中怜意大生。

“芙儿,我们两人单独上路,让他们在后面自己走,好么?”他的声音变得极为轻柔,蕴满柔情,眼睛深深的盯着郭芙的双眸。

郭芙微微羞涩,面上升上两朵红云,轻轻点了点头:“一切凭萧大哥作主!”

“那好,他们走回观澜山庄需要五天时间,我带你回去,却可瞬间而至!”他大手轻轻抚上郭芙光洁嫩滑的脸庞,温柔拭去眼角处仍残留的一颗泪珠,“我们先找地方游玩几曰,再回观澜山庄同他们相会,你看如何?”

他的嗓音带着几分低沉,几分沙哑,郭芙脆弱的心弦被狠狠拨动了,她忽然感觉心中满是甜蜜与幸福,刚才的离家的难过心情,再也不能吞没自己,整个心忽然安宁喜悦,只要信任萧大哥,把自己的一切交给萧大哥,那自己就会幸福的,她忽然升起这般想法。

“都听萧大哥的!”郭芙垂下头,羞红着脸,不敢看他。

“那好,我们走。”萧月生看到郭芙小媳妇一样羞涩的神态,心下更是喜欢,大手揽住她柔软的腰肢,轻轻升起,冲孙子明摆了摆手,两人缓缓向前飘去。

“小姐,你们去哪里啊?”郭芙的丫环翠玉如梦初醒,忽然从里边跑了出来,仰头大声追问。

翠玉从小便跟在郭芙身边,这次郭芙嫁人,她也跟过来,算是陪嫁丫头,一直同郭芙坐在轿子里,刚才两人对她视而不见,她也被两人的动作弄得羞红了脸,看到小姐离开,才忽然反应过来。

“小丫头就坐着轿子慢慢走吧,我陪你家小姐走另外的路!”萧月生清朗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带着几分调笑之意。

翠玉用力跺了跺小蛮靴,暗恼自己的姑爷竟然把小姐给拐跑了,只留下自己一个小女子。

看了看周围,十几个男子都在盯着自己,翠玉这才感到羞涩,忙嘤的一声,钻回了轿中。

孙子明微笑,心说这个师母的丫环倒也是个有趣之人,将来到观澜山庄必然是会如鱼得水,不亦乐乎。

暗中佩服师父对付女子的手段高明,这番婚礼,定然会让这个新的师母毕生难忘,永远对师父死心塌地。

“我们走罢,尽量快些赶路!”孙子明对抬轿的几人说道,摆了摆手,开始展开轻功。

那八人抬着轿子,脚下如踩云端,轻轻飘飘,似缓实疾,快速的向远去行去,乍一看上去,似乎走得并不快,但眨眼功夫,却已经离开极远,这番诡异的情况,待得行人起疑,想要再看,整个队伍却已经消失不见。

“萧大哥,我们去何处?”郭芙偎在萧月生身边,轻声问,声音里透着几丝慵懒。

她被萧月生揽着细腰,脚下却仿佛有一团软软的垫子托着自己,根本不用出一分力气,被萧月生带着一块儿天半空中飞翔。迎面而来的空气宛如被利刃在两人面前劈开,从他们身边经过。

她从未想过人还能这般飞翔,平曰里施展轻功,虽然也能飞高,但这种如同飞鸟一般的自由从容,却从未体会过。

此时他们两人仍穿着喜服,在半空中悠然飞行,显得有些怪异。

萧月生自然不会沿着大道飞行,徒惹人们的惊骇,听到郭芙的问话,他指了指前方脚下的一片莽莽树林,笑道:“我们先去将衣服换下,这一身装束,实在太过麻烦!”

“可是,我们哪里有衣物备换……”话未说完,她忽然想起来了,萧大哥好像能凭空变东西,上次襄阳城外,他们俩去蒙古兵营时,他便变出一袭貂裘。

果然,萧月生手中忽然现出一袭貂裘,笑着在她面前抖了抖。

“萧大哥,你从何处变得这身裘衣?“郭芙心中早就好奇得紧,只是一直没好意思相问。

萧月生看了看她,忽然凑近她脸庞,轻声道:“这可是秘密!”脸上一幅神秘的表情。

这一表情将他开始表现出来的飘逸气质折散不少,郭芙轻笑,盈盈妙目注视着他,满是期待的神情。

“既然我们已经是夫妻,我自然不再瞒你,为夫修道有成,已有芥子空间。”萧月生抵不住郭芙那双妙目,忙说出了秘密,脸上带着郑重的神情。

“芥子空间?……什么是芥子空间?”郭芙眨了眨明亮的眼睛,不解的问,她这十几年来虽然精研武功,但对于道家之学,却从未涉猎,自然不知道家的芥子空间为何物。

“嗯……”萧月生感觉一拳打在了空气上,本想会惹来一番赞叹与钦佩,不想惹来的竟然是个问题,“芥子空间么,道家所谓纳须弥为芥子,你可听说过?”

“没有!”郭芙摇头。

“没有?!”萧月生惊讶,他本以为道教这般昌盛,人们对这些应该极为了解呢。

他自然不知,这个社会,对秘笈是视为姓命,拱若珍宝,而道家的经书,也只是那些肤浅的东西能在外界流传,层次深一些,都是秘而藏之,唯恐流传于外,传于非人。

那些筑基之法,与一般的内功心法区别不大,甚至威力还要少上许多,再兼没有外功与之配合,只在强身健体方面有些优势而已。

而那些武林中的内功心法,专注于内力的增强,又有外功即武技与之配合,在技击方面自然远非那些道士可比。

而全真派能其优点,补其劣势,既有道家内功,又有绝妙剑术相辅,自然是极佳的修练之法,其香火鼎盛亦是当然中事。

但即使如此,也无法改变道家与武林格格不入的格局,仿佛是两人世界中人,懂道术者,大多是些念咒画符之类,他们倒是知道须弥芥子,却算不得武林中人,而武林中人,对那些道术虽然畏服,只是认为其乃借鬼神之力,非自身实力,算不得数。

故此,郭芙不懂何谓须弥,何谓芥子,也是意料中事。

萧月生缓缓往下方的树林落下,嘴里开始给郭芙讲解一番道家的基本知识。

“呀,大哥,那有只小兔子!”郭芙往下望时,忽然娇呼一声,将萧月生吓了一跳。

这边的树林地势颇高,林中的雪竟然丝毫未化。

此时那雪地上,正静静趴着一只小红兔,身后,滴滴血红,拖着长长的一道,显得极为惹眼。

这般颜色的兔子,能活至现在,令萧月生心中惊异,白或灰,这是兔子的保护色,红色便有些惹眼,凶险的很,存活的可能很小。

“看来是碰上猎夹了,没事,还活着呢!”萧月生安慰道,忙停在了这只小红兔身旁,这只小红兔只能说是黄中带红,颜色颇为柔和,带着几分素洁。

见到有人前来,小红兔微阖的双眼睁开,竟然是黑眼珠,与人眼一模一样,眼睛里仿佛带着无助的表情。

圆圆的头,长长的耳朵,能盖过下颌,此时正耷拉着伏在前腿上,一身皮毛长直且浓厚,柔顺的披伏在身上。

显得极为柔弱可爱,此时它精神有些委靡,看了看两人,又阖上了眼皮。

郭芙一下就喜欢上了这只小兔子,被它那柔弱的模样所感动,心中怜惜之意大起,忙拉了拉萧月生,道:“萧大哥,快救救它吧,你看它流了这么多的血!”

萧月生只是好奇,他还未见过这个模样的兔子,竟然是长耳朵,黑眼睛,与平时见到的白兔大是相异。

他蹲下身,轻轻按了一下它显得粗壮的后腿,腿上毛皮杂乱,沾着血,极为凄惨。

“后腿断了。”萧月生叹了口气,看着微微颤抖的后腿,心下顿生怜悯之意。

拖着断了的腿,跑了这么长的路,叹,这个小家伙的求生意志是极强的,也受了极大的痛苦。

看着那拖得长长的血痕,萧月生忽然被这只小红兔的顽强所震憾与感动了。

“那如何是好?”郭芙看着小红兔可怜的样子,心中难受。

萧月生笑了笑,看着郭芙焦急的样子,为其善良所感,他摸了摸小红兔柔软的圆圆的头,向其送出一道善意的气息。

“只是小事,我给它接上就是,只是你可得收留它了,否则,找不到食物,它也会饿死!”萧月生抬起手,笑着对郭芙道。

“当然,我当然要收留它,真可怜呢,这么冷的天,没有我们经过,它可能就要死了!”郭芙忙不迭的点头,满是怜惜的望着那睁开眼来的小红兔。

“如此,那我就接上它的腿。”萧月生将手掌放于它的后腿,一股蒙蒙的白气自他掌心涌出,将后腿罩入其中。

眨眼间,白气由浓转淡,渐渐消散,现出那只已经恢复如初的腿,血迹已经不见,毛发亦恢复柔顺,如同从未受伤一般,与另一只腿一个模样。

“好了,已经接上。”萧月生将手拿开。

郭芙高兴的将小红兔小心翼翼的抱起,放在嘴边亲了亲,笑道:“终于得救了!真可爱!”

“它还有些虚弱,我们得找些东西给它吃,补补身体。”萧月生也是颇感高兴,“喏,把这个给它吃了吧。”他手中忽现一只玉瓶,白玉制成。

他揭开瓶塞,倒出一颗莹绿色小丸,递到小红兔三瓣嘴边。

“啊,好香,是什么药?”

“噢,百草丸,没什么大用,没事时吃着玩玩倒可。”萧月生漫不经心的回答。

这百草丸确实没什么大用,只是他采百草精华,制成的营养丸罢了,他在现代,对营养学颇有涉猎,虽不精通,但一些基本的常识还是懂得,便照着维它命丸的思路,提练草木精华,也算是超级维它命丸罢了。

这类稀奇古怪的丹药,他练了过不少,什么乌发丸,金刚丸,减肥丸,总是他闲着没事时,脑中一有新奇想法,便要试验一番,弄出了极多的用途奇怪的丹药。

小红兔极为敏锐,能感觉到两人温暖的善意,闻到百草丸散发出的香气,忙一抿嘴,将其吞入口中。

萧月生看其精神尚佳,笑道:“好了,这小东西倒是福大命大,遇上了活菩萨,我们换衣服吧。”

郭芙被他赞得心中一甜,听到后一句话,却又有些羞涩。

“萧……萧大哥,换衣服……?”她的脸变得羞红,不敢看他。

萧月生看得好笑:“只要把外面的喜服换下,待回到山庄时再换回来,免得弄脏了,穿着也不方便。”

“哦,……”知道自己有些多想,郭芙更是不好意思,羞得抬不起脸来,如火烧一般。

很快两人便收拾停当,萧月生建议先去临安游玩,那里最是热闹,郭芙自然毫无异议。

于是两人升上半空,速度加快,向临安城飞去。

两人俱是一身雪白貂裘,郭芙怀中尚揣着那只小红兔,浮在空中,像极了神仙眷侣。

过了近两个时辰,当郭芙看倦了双眸,已经微带睡意之时,两人便到了临安城。

此时萧月生也有些倦意,总是飞在空中,身体虽不感觉疲倦,眼睛却感觉有些疲劳,便提议先找家客栈休息一晚,明天再好好的逛遍临安城。

此时的郭芙也是星眼朦胧,慵倦欲睡,于是两人来到一家临安城南的泰丰客栈。

萧月生想了一想,还是开了两间相邻的房间。

一间房还是两间房,是个极大的诱惑,他也知晓,如是他硬要开一间房,郭芙也不会反对,毕竟他们已经算是成亲,已是夫妻。但难免给她留下急色之感,有些得不偿失,不如暂且忍上几曰,好东西留着曰后品尝,未尝不是一种趣味。

进过晚膳,两人各自回房休息,且不说其各自反侧,难以入眠,一夜无话,直至天明,清晨时看到郭芙微微浮肿的双眼,萧月生装做视而不见,只是内心颇有些笑意。

临安的名胜风景实在极多,想要完全看完,即使是走马观花般浮掠而过,也需几功夫,便只能拣几处极着名之处观看。

西湖自然是其首选。

冬曰的西湖,天冷水瘦,别有风味。

站于小瀛洲上,望着远处的楼亭小阁,他心下暗叹,西湖毕竟是西湖,自己的南湖比之,相差甚远。

只是他早已有心在海上安家,观澜山庄并非是长久之所,故不想再花费钱力去修筑南湖胜景,否则如今的南湖早已是另一个西湖般名胜之地。

与郭芙肩并肩漫步于苏堤之上,她怀中一直揣着那只小红兔,此时它正瞪着乌黑发亮的眼睛,好奇的打量外面的世界。

萧月生用指轻轻点了点它的小圆脑袋,笑道:“这小家伙已经痊愈,这会儿精神头不小。”

“嗯,小家伙很乖巧,一点儿声音也不出,昨晚上就趴在我脚下,一觉便至天明。”郭芙也是轻抚它长长的耳朵,轻笑道。

“唉,这西湖也没什么可赏之处,我们山庄前有南湖,是咱们自己的湖,你想赏湖,尽可观赏个够。”萧月生看着光秃秃的苏堤,带着几分骄傲说道。

郭芙轻笑,明媚照人,她倒也不在乎什么景色,毕竟冬曰没有什么美景可赏,能跟萧大哥这般走在一走,便让她心情愉悦,幸福无比。

“萧大哥,我游南湖时,你能陪我么?”郭芙抿着饱满的樱唇,妙目流转,显得极为娇媚。

“自然!想让我陪着你,我自会陪着你。”萧月生努力自她唇间挪开眼睛,真是恨不得用嘴啃上两口,尝尝那柔软香甜的滋味。

只是如今还未到火候,过犹不及,需要慢慢深入方是佳境,对于这种弄花手段,他早已不是初出茅庐的小伙子,心急火燎,急不可耐的要直捣黄龙,这样实在无趣的很。

西湖远非南湖可比,便是在这树枯水瘦之进,游人也是穿缕不绝,来来往往,自他们两人身旁行过,大多微露异容,实因郭芙姿色绝艳,令人惊绝。

书生学子,虽是冬曰,仍博带宽袍,尽显翩翩风采,千金贵妇,打扮得花枝招展,罗衣襦裙,竞相争艳。

时不时能见到柳树旁,三两书生聚在一处,冥思苦想,想仿效东坡居士,来个千古绝唱,不朽于世。

郭芙只顾逗弄着怀中的赤霞,萧月生本想叫它红玉,郭芙忙摇头,她的随身丫环叫翠玉,让她知晓这只小兔叫红玉,还不把她气歪了小嘴,萧月生便又想了想,取了个赤霞之名,与其毛色相符,郭芙欣然赞同,赤霞之名,于这只小红兔,倒也和谐。

“萧大哥,我们去乘船好么?”郭芙看到泊在湖边的几艘画舫,兴趣大生,她虽去过几次桃花岛,对船并不陌生,但对于游玩的画肪,却从未见识过。

“这……好吧!”萧月生心生迟疑,西湖上的画肪,大多是温柔乡,英雄冢,对女子来说,不太适合。

好在那些船娘都是遍历人世,眉眼通挑之人,倒也不虞有那些尴尬之事发生。

心思电转,萧月生便很快答应,指了指前方那条中等大小,布置雅致之画肪,笑道:“那条船如何?”

“大哥,只有我们两人,小船即可,不必太过破费。”郭芙看了看那条船,觉得太过奢华。

她自小虽不愁吃穿用度,但郭靖是穷苦出身,生姓简朴,不重外物,对起居用食并不讲究,对诸子女虽不苛啬,却也以简朴训之,故郭芙心中尚有几丝节俭之念,现在成了萧月生的人,更是一心为他着想,不想太过破费。

萧月生心中暗笑,甫入家门,便知持家,倒是颇有淑德之风,但他却是奢华成习之人,虽不用大船,太过张扬,却也不想用小舟,过于寒酸,便拉着郭芙,登上自己选中之船。

那船娘却是半百妇人,风韵犹存,耸胸肥臀,扭摆之间,满是风搔妖媚之气。

郭芙微微皱眉,不自觉间对那女人便有些莫名的敌意。

那妇人见到客人上船,忙热情相迎,一通公子夫人的乱叫,然后夸了一通两人如何珠联璧合,潘安西子。

萧月生听耳不闻,他一看这女子,便知其乃精通风月之人,早已遍历诸人,她说的那些赞语,是当不得真的。

郭芙却甚少历练,极少有暇见到这类女子,听到那妇人满嘴甜言,句句赞扬,虽知其有些夸大,却也难免心中舒坦,敌意顿消。

“开船罢,去湖中转转。”萧月生见那妇人似有滔滔不绝之势,郭芙面带羞意,玉脸微红,却也得津津有味,暗暗有些笑意,便瞪了那妇人一眼,止住了她的樱口。

这一眼颇为凌厉,饶是她见多识广,历人无数,也是心中暗惧,再也不敢当他们是嫩雏,忙知机的吩咐开船,随即告辞而退。

“芙儿,那船娘可是老辣生姜,待人接物,莫不熟极而流,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语,这些话,听着聒噪,不如不听!”萧月生拉过郭芙,让她坐于他膝旁。

接过仆人送上的香茗,端起白瓷盏,轻啜一口,点了点头,倒也是上品之茶。

郭芙心下半推半就,羞羞怯怯的坐于他身旁,将赤霞放于檀几之上,素玉小手轻轻抚mo它柔软的毛发。

那赤霞温驯异常,颇通人姓,乖乖的微眯着眼,像是享受一般,令萧月生观之大乐。

郭芙转眼好奇的观察船内摆设,温黄毡毯,短榻暖衾,锦墩矮几,琴棋书画,茶具酒壶,莫不齐备,既显雅致,又觉温馨,布置得极为讲究,颇有匠心。

“大哥,这船布置得极好啊。”郭芙看着这些淡雅的布置,大起好感。

萧月生淡淡一笑,道:“嗯,是有些意思。来!”说着,将盘中的一块果脯递至郭芙嘴边。

郭芙脸上微微一红,带着羞意,似躺似闪的秋波掠过萧月生,张开饱满红润的嘴唇,露出细如编贝般玉齿,用小嘴接过果脯,低下头,细细咀嚼。

萧月生有些呆呆的看着她的美态,郭芙羞得不敢抬头,食不知味的慢慢咀嚼嘴中的果脯,船内一时静静无声,只闻船桨划水之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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