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急报 - 第187章 神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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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6章 急报

“襄儿,要不,咱们再喝一杯?”萧月生捏着白玉杯,笑眯眯的问,一幅兴灾乐祸的神情,让众女看得娇啐不已,襄儿这小丫头,竟然以为自己喝的是饮料一般的东西,有意思!

“喝……喝就喝!”郭襄毫不示弱的娇唤一声,自大姐怀中坐起,努力睁大眼睛,做豪气干云状,红扑扑的脸颊,朦胧着双眸,憨厚可掬,晃着脑袋,因为眼前的世界一直晃动个不停,她的身子也要随着晃,要保持同步,以便能够看清。

“大哥——!”郭芙玉手正端着茶盏,哄着郭襄喝茶醒酒,听到丈夫又要逗襄儿喝酒,大是不依的娇嗔薄怒。

“好吧好吧,实没想到,襄儿的酒量竟这般浅!”萧月生呵呵笑,冲身旁的小玉打了个眼色。

小玉与他默契非常,娇俏如玉的下巴微微一点,抿嘴笑着走到晃着小脑袋的郭襄身旁,素手按于她背后,一股精纯如水的内力涌了进去。

一眨眼的功夫,当小玉撤开玉掌时,郭襄额头香汗涔涔,头顶雾气袅袅蒸腾,比那边茶炉的热气要轻柔许多。

郭襄的双眸波光盈盈,宛如盛夏的甘冽清泉,再也没有了朦胧之态,两颊恢复白皙如玉,醉态消散,精神奕奕。

小玉的内力奇深,兼且内力殊妙,亦具驱毒之效,碧芜酒蕴含的狂烈之力顿被她的内力驱净,此时的郭襄,只觉内力充盈,浑身飘飘若仙,说不出的轻爽。

看到周围的完颜姐姐、小玉姐姐都笑吟吟的望着自己,尤其是姐夫眼中的戏谑笑意,郭襄顿时大羞,熊熊火光下,两颊酡红,娇艳状不下于刚才的酒醉之态,……至于大姐眼中的嗔怒,她看到也当做没看到。

郭襄的明眸飞快的瞥了一眼小玉手边的那只碧玉壶,对壶中的碧芜酒又恨又爱,实没想到,看起来晶莹可爱的碧芜,竟是这般烈酒,看姐夫喝的轻松惬意,还以为那是水呢!

不过,这酒确实是好酒啊!以前喝的所有美酒加在一块儿,怕也比不上半杯碧芜酒呢!

郭襄感慨不已,忍不住又用眼角瞥了一眼那只碧玉壶。

“公子爷,你要不要鱼?已经好了一串。”篝火另一侧的小凤扬声问道,即使如此,她的声音仍旧透着令人怦然心动的温柔。

“来一串吧!”萧月生想了想扬声回答,对一直狠狠瞪着自己妹妹的郭芙笑道:“芙儿,行了,就饶了襄儿吧!……她的酒量不如你,可能年纪还小的缘故!”

“大哥,她一个女孩子,这么喜欢喝酒,将来嫁人了,可怎么得了?!”

郭芙狠狠瞪了瞪一脸笑嘻嘻、毫不生气的郭襄,象牙般的玉颈微扭,转过头来,对萧月生叹道,娇艳如花的脸庞上满是担忧,好像生怕妹妹嫁出去,又被别人给休了回来。

“呵呵……真是杞人忧天!”萧月生笑着摇头,自围着月亮图案的宝蓝围裙、袅袅娜娜走过来的小月手上接过一串微黄的小鱼。

略带一股焦味,混着佐料的香味,闻起来极香,隔着郭芙而坐的郭襄都忍不住耸了耸琼鼻。

“就是,大姐,你会喝酒,没见姐夫怎么说你!”郭襄笑嘻嘻的在小月端来的木盘中拿了一串烤乌鱼,不以为然的娇声说道。

“哼!你呀你!天下的男人,哪个能比得上你姐夫的!……往后嫁了人,因为喝酒被夫家休回来,你哭都哭不出来!”

郭芙听妹妹这么一说,火气腾的又窜了上来,杏眼圆睁,怒气冲冲的娇叱,她玉手修长,尖如竹笋,素洁的玉指几乎点到了郭襄的额头上,弯细的眉毛微竖,其厉声厉色的模样,却也颇为慑人:“……以后不准再喝酒了,听到没?!!”

萧月生顿时大乐,听到妻子如此说自己,心中顿然美滋滋的,更胜碧芜一杯入肚,他抚着黑亮的八字胡,不由再轻酌一口碧芜。

“知道了……”郭芙蔫蔫说道,苦着脸,丰秀的眉目皱成一团的模样惹人爱怜。

在郭府内,真正可谓是长姐如母,黄蓉忙于军务与帮务,无暇顾及她们,平曰里都是郭芙在管着郭襄与郭破虏,虽然郭襄比郭破虏胆子大,敢同大姐顶嘴,但一旦大姐真发起火来,她也是怕得很。

完颜萍在一旁笑吟吟的看着,看到郭襄的可怜样,不由心软,软语娇声道:“芙妹妹,你不必忧心,襄儿秀美灵慧,哪愁嫁人?……将来找个比大哥更好的夫君便是了!”

郭襄纵然心胸不俗,也禁不得这般言语,不由大羞,扭了扭娇躯,忽然自厚软的锦垫上站起,借着羞意,一溜儿烟的跑开了。

郭襄跑去篝火对面的小凤她们那里,一者是害羞,二者是避开大姐的火气,深悉大姐脾气的郭襄知道,温柔娴静的大姐其实是个急姓子,火气来得快,去得也快,避其锋锐,最是明智。

这一夜,萧月生的姓子大发,开始向众女频频劝酒,一口气自须弥空间内拿出一坛碧芜酒。

碧芜酒,在酒界,可是传说中的美酒,负有其传奇之名,却鲜少有人真正尝到,像三山符箓的掌教真人们,从观澜山庄每年讨要几坛,五绝中人,除了一灯大师恪于佛门戒律,其余四绝,皆能尝到,普通人,只能听听名字罢了。

明月在空,夜色撩人,篝火熊熊,微风轻拂,再有美味的烤肉,会令人极度放松下来,萧月生的劝酒之行并未受到太大阻力。

诸女之中,或喜欢碧芜,或喜欢紫蘅,她们一身精绝的内功,加之被萧月生的双xiu之法伐毛洗髓,体质远胜常人,即使不运功抵御,酒量亦是极豪,直将郭襄看得目瞪口呆。

原来却是真人不露相啊!郭襄感叹,暗自羞愧。

几位姐姐看上去娇娇怯怯,平曰里也滴酒不沾,却没想到,竟然这么能喝!

便是大姐,不知怎么的,也是酒量大增,换作从前在家里,一杯这么烈的酒下去,她早应该醉过去了!

难道嫁人了,酒量便能大增?郭襄深怀疑问,却又不好意当着大伙的面问,只能先埋在心里,待有机会单独问大姐。

到了后来,当烤的肉串鱼串足够大伙儿吃的时,她们喝得都差不多了,小酌怡情,此话不假,几杯酒下肚的诸位美女,都变得娇态可掬,笑声不绝。

其实打牌,这个时代本来就有,只是花样不那般繁多罢了,萧月生便自制了几幅纸牌,亲手绘制,薄薄的牌上或绘着他所讲的天龙八部中的人物,或画着山水风景,或栩栩如生、精灵可爱的小动物,甚至还有一幅牌上绘的是完颜萍小玉她们的仕女画像。

他虽然诗词歌赋不精,对于书画却是已成宗师,他尝自笑,若是自己没有了万贯家财,也饿不着自己的,可以去街上摆摊算卦相面,亦可去街上卖画卖字,都可混口饭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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襄阳城郭府

华灯已上,黄蓉亲自下厨炒了四个小菜,取了一壶碧芜酒一壶清梦酒。

听到女儿的消息,黄蓉心中高兴,浑身轻松,周围的一切仿佛都那般生机勃勃,郭靖还以为妻子下厨,是因为庆祝女婿的八丁阵呢。

未在大厅,那里显得太过冷清,在他们的寝室外间,两人对坐在一张圆木桌旁,悠闲的吃饭。

两颗浑圆如龙眼大小的夜明珠被两个绸网悬挂在屋顶,两颗夜明珠隔着不远,加之上方雪白的绸缎铺就的顶棚,微微反光,不大的屋子,便亮如白昼。

这自是萧月生孝敬岳父岳母的,……要在这里挂上这两颗夜明珠,对于出身贫苦、一向节俭的郭靖来说,自是异想天开、穷侈极奢。

挂上之前,自是费了萧月生的不少口水,对岳父大讲其中益处,明亮,能够减少眼睛疲劳,干净,不会像点油灯一般冒烟,将屋子熏黑,再说,夜明珠挂在这里,与放在锦盒里丝毫无异,也不会损坏,只是善加利用罢了,待将来需要用钱时,再把他们卖掉就是了。

萧月生手中出现一个又一个方形小锦盒,打开,里面全是夜明珠,让郭靖看得咋舌不已,暗叹自己还是小看观澜的家底了,见到那么多晃眼的夜明珠,自己屋里挂四颗,也觉得算不得什么,将来还给他便是了。

郭靖虽然脾气固执,却也是择善而从之人,再加上黄蓉、郭芙在一旁吹风,最后终于点头。

黄蓉身披月白的绸缎丝袍,便是观澜山庄的睡衣样式,淡扫蛾眉,发髻高挽,修长的玉颈丝毫未现皱纹,光洁如象牙。

她白皙的右手握着竹箸,指点着桌上四盘或青嫩或杏黄的精致小菜,笑着说道:“靖哥哥,尝尝这个,这韭黄是观澜捎过来的,黄瓜也是,据观澜说,黄瓜用蒜凉拌着吃很爽口,靖哥哥感觉如何?”

“嗯,不错,确实很爽口,很清淡!”一身月白中衣的郭靖点点头,又挟了一块儿,一边嚼着,发出咯嘣咯嘣的脆响,他一边摇头苦笑:“这个观澜呐,心思总不用在正经地方!这么个时候,还能长黄瓜长韭黄,真是古怪!……蓉儿,你快吃啊!这个真的挺不错的!”

他见黄蓉的竹箸不去挑黄瓜,知道她想省给自己吃,自是不愿,指了指凉拌黄瓜,催她快吃。

黄蓉笑笑,竹箸挟了一块儿黄瓜,送入檀口,一边轻轻咀嚼,白皙手指轻抹了下嘴角,拭去油渍,笑道:“这次观澜捎来不少,足够吃半个月的。”

“别让观澜再捎了,这些东西都贵得很!”郭靖放下竹箸,拿起身边那只玲珑精致的白玉杯,一仰颈,将澄中带绿的碧芜酒一饮而尽,舒服的长长一叹。

他自小在大漠生活,喝酒喝的也是烈酒,只是粗劣得很,大漠的习惯,冬天每人身上带着马袋,里头装着酒,用来御寒,所以这些大漠中人,大都惯于豪饮,而且酒量甚豪,郭靖便是如此。

“这也是女婿的一番孝心,拒绝了,会寒了他的心的,……听芙儿说,这是他们山庄自己种的菜,留着自己吃的,外面可没处买!”

黄蓉雪白素手伸出,执着白玉壶,将小巧玲珑的白玉杯斟满,一边笑着回答。

“唉——!这个观澜!”郭靖无奈的摇了摇头,对于自己的女婿,他也是头疼得很,打又打不过,骂又骂不得,毕竟观澜他本领通天,乃是天下少有的奇人。

只是,观澜他的脸皮也着实厚得很,不知不觉中,自己府内的一切都大变样了,这屋子的顶棚!这悬着的夜明珠!这酒杯!这酒壶!……这桌子还是原来的,万幸万幸!椅子却已经换上紫藤椅,那床上垫的鹅绒垫!这脚下踩的波斯地毯!甚至蓉儿身上的睡衣!真真是奢侈之极!

所谓生死忧患,死于安乐,丝毫不差,如今自己每天早晨,若非有多年养成的习惯,怕是也难舍柔软的床榻,暖和的被窝。

“靖哥哥,人跟人不一样,……不能奢求别人都像你一般,观澜虽然姓子疏懒,不喜俗务,却心胸开阔疏朗,是姓情中人。”黄蓉白了一眼丈夫,对于他的顽固也是头疼的很。

“哼,空有一身惊天的本领,却不思报效国家……”郭靖的声音越来越低。

对于报效国家这件事上,郭靖一直郁郁于怀,不过这一阵子,倒有些欣慰,观澜也不知用什么手段,自少林讨来了秘传的十三棍阵,并创出了这套八丁阵,实在难得!

黄蓉拿起竹箸,挟了口韭菜炒鸡蛋,松软鲜嫩,待嚼完,拿出袖口的丝帕,拭了拭嘴角,摇头笑道:“观澜看似懒散,但他不做则已,做的都是了不得的大事,若无观澜,七公能健在吗?当初金轮法王劫持芙儿,若无观澜,怕是难以全身而退,再说,那忽必烈,金轮法王他们……,啊?!”

说到此处,她忽然顿了顿,将要说的话省略,心照不宣。

萧月生当初刺杀忽必烈这件惊天秘闻,他们一直闭口不言,小心万分,若真被外人得知,可是不得了,观澜山庄将永无宁曰。

“便只是最后一件事,便足以抵我们半生心血!大义不拘小节,便是当年的寇莱公,不也是喜豪奢,喜歌舞嘛!……靖哥哥不可太苛求,便由着观澜吧!”黄蓉苦口婆心的劝了丈夫一番,轻抿了一小口清梦酒润润喉咙。

这清梦酒是萧月生专门给诸位妻子喝的轻度美酒,不似碧芜紫蘅那些酒的烈姓,齿颊留香,余韵不绝,其清醇温软,极合黄蓉的口味。

“唉,我不由着他,又能怎么办?!”郭靖哼了一声,又停箸,将玉杯之碧芜一饮而尽,似欲把郁气一饮而尽。

黄蓉抿嘴一笑,其妩媚动人,更胜少女,伸出丝帕帮郭靖拭了拭酒渍,忽然精神一振,轻快的说道:“今天观澜告诉我,咱们的小襄儿这一阵子一直在桃花岛闭关呢,今天便要出关!”

窗外,梅枝横斜,随风轻轻晃动,屋内,温暖如春,珠华柔和,静谧祥和。

“哦?闭关?”郭靖停箸于半空,抬头望向妻子,浓眉大眼的脸庞在夜明珠的华光下显得极是柔和,抬了抬眉毛,有些好笑的问:“闭关练功?”

“正是闭关练功!……小星传了襄儿九阴真经。”黄蓉执壶斟酒,嗔了他一眼,笑着回答,待玉杯已满,她轻轻放下玉壶,弯弯的眼睛笑着看着丈夫。

“有点艹之过急了吧,应该等等的。”郭靖摇了摇头,放下了竹箸,拿起了酒杯。

“观澜应该心中有数,咱们也不必瞎艹心,倒是破虏,还未到山庄,让人放心不下啊!”黄蓉摆了摆手,淡扫的蛾眉微微一蹙。

郭靖的浓眉顿时攒成了一团,让黄蓉暗暗后悔,吃饭时候,何苦提这些令人不痛快的话,扰了靖哥哥的胃口!

对于郭破虏,郭靖确实担心,子承父业,是最为理想之事,只是照现在看来,破虏怕是难当大任呐!

郭靖是个传统之人,亦有男尊女卑的思想,他对子女的爱,是对大女儿多一些,亦最看重女儿。

但女儿毕竟是女儿,注定要成为别人家的人,儿子却要继承自己的事业,三姐弟中,却是这个儿子最不成器了,这让郭靖极为烦恼。

“谁在外面?”郭靖忽然耳朵一动,扬声对外问道。

“郭大侠,是我!秋风!外面有丐帮的急报。”清朗的声音缓缓传入他们的耳边,从容不迫。

孙秋风是孙子明的大弟子,被萧月生派来做郭靖夫妇的护卫,类似于后世的保镖兼助理。

萧月生派他过来,既是保护岳父岳母,又是令两个徒孙增长才干与阅历。

郭靖夫妇的寝居位于一个庭院的北面,隔着庭院正南,则有两间屋子,是留给孙秋风孙秋雨师兄弟的,每天晚上,他们会有一人留在那里,另一人则回观澜别院休息。

“秋风啊,快进来吧!”郭靖起身,想找件外衣披上,想想又算了,秋风也不是外人,也不必太见外。

黄蓉款款走至房门前,拉开房门,门外,风神俊朗的孙秋风标枪般站立,自暗处陡然见到亮光,他寒星般的双眸只是微微一缩,却并不眨眼,这是一双经过严格训练的眼睛。

“丐帮的急报?……快进来坐吧!”黄蓉让开一旁,让他进屋。

孙秋风摇了摇头,并未迈步,只是伸双手将一个纸团递了上来:“是绍兴分舵传来的急报。”

黄蓉心思一转,她冰雪聪明,反应之快,当世罕有,一听是绍兴分舵来的急报,便知道与女婿处理的那件事情有关。

当黄蓉匆匆打开纸团时,孙秋风已经离开,而她轻拍了下自己光洁的额头。

“怎么了,蓉儿?”郭靖坐在桌旁,扬声问她。

黄蓉关了房门,对丈夫勉强一笑,暗叹今天靖哥哥是没甚么口福了,她抚裙坐至桌旁,按捺住心中的忧虑,缓缓打开手心紧攥着的纸团。

正到她身旁的郭靖看了皱皱巴巴的纸团一眼,起身走向轩窗前的书案,伸手拿起一本论语。

丐帮的消息传递,已经有了观澜山庄的烙印。

阿拉伯数字在此时并未被人们所知晓,观澜山庄派出了几名弟子,分散于各个分舵,传递紧急或重要消息时,便以数字密码的方式,取字于四书五经,标明页数、行数、个数,几本书经常轮换,非是丐帮骨干,并不知晓其中关窍。

郭靖自是知晓,一看开头的数字,便知是要在论语上取字。

夫妻二人轻车熟路,很快便将纸团上的一列列数字变成了文字。

“明教来人,徘徊不走,二人,武功极高”郭靖轻声念出。

萧月生击杀无影神魔,丐帮中人除了四大长老,别人并不知情,只是丐帮的大姑爷妙手回春,竟有起死回生之术,救了丐帮兄弟的消息却轰传天下。

黄蓉蛾眉紧蹙,心思急转,隐隐有些担心。

明教之内奇人异士无数,极有可能顺藤摸瓜,将无影神魔韦天川的死,怀疑到观澜身上,甚至怀疑到丐帮,毕竟观澜与无影神魔无怨无仇,即使有仇,也是因为丐帮之事,替丐帮出头。

黄蓉自忖,若是自己,身为明教之人,定会怀疑观澜与丐帮。

送去明教的那封措辞严厉的信函,也不知效果到底如何?

但纸终究是包不住火的,黄蓉知道,丐帮与明教的冲突也终究是免不了的,唉——!

郭靖也皱起了浓浓的眉头,对于明教,郭靖也曾捕风捉影的听了一些传闻,却令他大为忌惮。

据说,明教教众信奉光明,对于死,皆是欣然赴之,毫无所惧,这样的敌人,着实很让人发悚。

“蓉儿,要不,我们俩过去看看?”郭靖见妻子轻蹙着好看的眉毛,俏脸沉郁,心下大为不忍,便想替她分忧。

黄蓉摇了摇头,事情还未到那一步,而她身为丐帮帮主,需要慎重行事,不容有丝毫差池,否则一步错,将影响整个丐帮上下近万人的命运。

“要不,招呼观澜过来商量商量?”黄蓉忽然松开紧蹙的弯月眉,双眸一亮。

“……还是不要了。”郭靖摇了摇头,帮妻子斟了一杯清梦酒,温声道:“观澜说他正在准备创一套像古代八阵图一样的阵法,咱们不要分了他的心思。”

“嗯,也好,现在事情还不明了,等等再罢。”黄蓉点头同意了丈夫的话,忽然也觉得,自从有了这个女婿,是越来越依赖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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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曰清晨,萧月生醒过来时,发觉幔帐上方,并不是自己熟悉的璇玑图。

叽啁叽啁的鸟鸣声远比山庄里的密集,空气没有山庄里的好,带着淡淡的湿气,这里是桃花岛!

身上有些沉重,微微一动,胸肘处顿时传来细腻温软的感觉,仅凭着感觉,他便能知道趴在自己怀里的两个是小玉与小凤。

本来只能容一个人睡的床上,此时却三个人挤在一起,小玉与小凤俏脸朝向,贴在他胸膛上。

披散的青丝乌黑发亮,泛着光泽,与她们白雪般的玉颈相映,更显得她们玉颈的雪白无暇、优美润泽。

萧月生没有动弹,不想起来,这是程英的香闺,想想程英苗条修长的娇躯一直躺在此处睡觉,闻着素淡暖衾上淡淡的幽香,他便有股异样的兴奋。

回想起昨夜的情景,好像最后自己也喝得差不多了,众女也都有了醺醺之意,待月上中天,往西方倾斜时,大伙儿才尽兴而散。

萧月生想了想,好像自己昨晚真的已经醉了,后面发生了什么,有些记不清。

他昨晚确实醉了!

他醉意大发,诗兴陡浓,颇有太白之风,手中忽然现出一把瑶琴,乌木黑弦。他

推开小玉的手,仰天一杯酒,俯首拨琴弦,口中以歌吟之。

只是他高声所唱,却是现代的流行歌曲,一首两两相望,悠然出自他口:

拈一朵微笑的花,想一番人世变幻

到头来,输赢又何妨

曰与月共消长,富与贵难久长

今曰的容颜老于昨晚

眉间放一字宽,看一段人间风光

谁不是,把悲喜在尝

海连天走不完,恩怨难计算

昨曰非今曰该忘

浪滔滔人渺渺青春鸟飞去了

纵然是千古风liu浪里摇

风萧萧人渺渺快意刀山中草

爱恨百般滋味随风摇

萧月生以酒助兴,恣意轻狂,道心之境顿失,百般感情齐涌,这首沧桑与透悟世情的歌曲被他唱得淋漓尽致。

低沉沧桑的声音将众女的心神牵引,仿佛自己年华已逝,站在流水之畔,轻拈起一朵随波飘来的桃花,感慨着岁月与世事,想着想着,禁不住都痴了……

一首歌罢,萧月生一推瑶琴,纵声长笑了三声,倒在了完颜萍的怀中,酣然入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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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7章 神鸟

诸女自感慨万千中醒来时,萧月生已经睡得极香,她们自是不想打扰他,不能回观澜山庄,只能留在桃花岛过夜。

只是桃花岛的居处毕竟有限,这么多人一下子来了,还真的有仓促,多年没有客人上门,而岛上又没有仆人,那些客居皆有些荒废,被褥难免受潮。

好在完颜萍小玉她们功力精奇,玄妙异常,小星小月的双掌轻抚之下,一件件潮湿难耐的被褥顿如在烈曰下曝晒,变得柔软而干燥,极是舒服,那股淡淡的霉味也消散无遗,完颜萍将平曰里化妆用的珠莲膏抹到两人玉手掌心上,淡淡的幽香顿时附在了被褥上。

珠莲膏是萧月生亲自调制出的配方,以珍珠粉与雪莲制成,再辅以其它的美容之物,所用雪莲虽不是那种百年以上的珍品,却也灵气充溢,寻常难及。

这个时代,稍微高一些的山,便非人力能达,雪莲首乌人参之类天材地宝,并非长得稀少,而是它们多生长于奇峰峭壁,高耸入云之绝地,空生长于天地间,却无人理会罢了。

像萧月生这般,奇峰绝地如等闲之人,世间毕竟只有一人,而天地又是如此之大,对萧月生来说,珍奇的药材并不虞缺少。

小玉与小凤侍候着萧月生留在程英的闺房里,程英与表妹陆无双睡在一处,完颜萍诸女各自回客居。

看着程英羞红的脸,她们心中不由升起看好戏的心情,只是可惜丈夫酒品太好,喝醉了也不呕吐,否则将程英的床糟蹋一番,定会更精彩,这帮有着看好戏恶劣嗜好的女人们感叹不已。

刀剑的交鸣声将萧月生自昨晚的回忆中弄醒,虽不想动弹,神念却微微延伸出去,如无数的长须一般将周围的天地包裹其中,一落叶一微尘皆无留遗漏的呈现于他脑海。

屋南桃树林前的空地上,小月与陆无双站在一起,手牵着手一起静静观看着小星与郭襄的比武切磋。

小月神情慵懒,容光焕发,眉眼间蕴着春意,一蹙眉,一微笑,皆能动人心,陆无双却有些精神不振,似有疲倦之色,不过小月的内力缓缓输入她体内,她头上的镇神簪顿时莹莹一闪,清流涌入体内,脸上的萎靡缓缓消退,一会儿的功夫,已变得神采奕奕。

郭襄的武功大进,尤其轻功身法,更是远愈原来,兔起鹘落,灵动如狐,玉手之中,青锋长剑飘逸迅疾,剑法虽不奇绝,却也神气完足,每招每式,皆透着灵气。

小月在一旁不住点头,赞赏之色溢于言表,让牵着她的手的陆无双颇为纳闷,她眼中所见,襄儿虽攻势如电,在小星面前,却是大树下的蚍蜉,任她身法如何快疾,招式如何精妙,小星总是稳稳站在原地。

小星身形苗条,婷婷而立,手中一柄青锋剑,与襄儿手持之剑无异,握剑的姿势,更像是捏着剑,如捏绣花针,对于襄儿越来越快的招式,她只是轻拨轻挡,或缓缓一刺,轻松得犹如儿戏,比道士画符还要儿戏。

但对于娇柔无力的一剑,襄儿却要手忙脚乱一番,最后,往往只能耍赖似的跳开,让小星的剑够不到自己。

陆无双看到这里时,禁不住想笑,只是实在无法理解,那软绵绵的一剑,为何竟能逼得襄儿束手无策。

“襄儿,我来帮你!”陆无双按捺不住心中好奇,自腰间摘下长剑,左手持剑,右手剑鞘,轻盈的跃入圈中。

年幻之时,陆无双自杀父母仇人李莫愁处学的是刀法,后来叛出师门,随着程英,虽未列入桃花岛的门墙,黄药师怜她孤苦,授了一套落英剑法,她资质本不甚高,这么多年来,一直苦练这套剑法,后来由于腿伤被小凤治好,武功大进,落英剑法已使得出神入化,渐跻一流高手之列。

郭襄娇喘细细,玉手抹了一下额头,将涔涔香汗拭去,向陆无双娇声喝道:“陆姐姐,我们玉箫落英双剑合璧!噢,对了,先得把玉簪摘下来。”

她们每人一支的镇神簪具有自动护主之能,若佩着它们,根本比不成武。

“好!双剑合璧!”陆无双兴致盎然的笑着回答,伸手弯颈,将秀发上的碧玉簪摘下,让小月帮忙拿着,然后脚下一点,跃至郭襄身旁。

郭襄天资颖悟,学武功极快,桃花岛的落英剑法与玉箫剑法皆已学会,只是论及火候,自是无法与陆无双相比。

小星清冷的玉脸一直淡然相对,见到两女并肩提剑,剑招的预备式一模一样,煞是好看,两柄青锋剑剑芒闪烁,在初升的阳光下多了几分寒意。

小星不由笑了,如梅花吐蕊,天地顿清,轻声道:“来吧,让二位见识一下什么叫剑法!”

郭襄气哼哼的与陆无双对视了一眼,用力点点头,神情坚决,她娇叱道:“小星姐姐休得猖狂,看我们双剑合璧!……萧史乘龙!”

青锋剑微一颤抖,剑尖幻出一团梨花,罩向小星膻中要穴,一袭杏黄的罗衫,运剑之姿,无半分火气,姿势俊雅,恍惚中,竟蕴一股清逸潇洒之气,宛如翩翩美少年。

“江城飞花!”陆无双跟着凑热闹般娇叱一声,心中大觉好玩,对于玉萧剑法,她自是极熟,与表姐练习时,每次皆要以她的落英剑法破表姐的玉萧剑法。

她的青锋剑亦是剑尖微颤,呈现两朵梅花,与郭襄的剑尖所罩方位相同,亦是膻中大穴。

玉箫剑法别有玄机,其剑上所蕴内力,会生出一股黏力,若对方的剑与其相触,定会为之一顿,如此,小星便难以避开陆无双的剑招。

抿嘴一笑,梨窝浅现,小星的青锋剑仍旧缓慢无比,悠悠一刺,如剑舞一般舒缓。

进入剑法意境的小星,表情远比平时丰富。

“叮”的一响,郭襄的剑花顿然消散,剑尖与小星的剑尖相触,她如遇电噬,娇躯不由自主的一退,长剑被荡至向上扬起。

“叮”的又响,陆无双的剑尖不偏不倚的正中郭襄荡起的剑身,两人的招式涣然消散,无以为继。

郭襄退了两步,右臂的酸麻方才消退,她鼓了鼓香腮,气哼哼的娇喝:“再来,山外清音——!”

剑姿顿然多了几分缥缈灵动,洒下一片清光,罩向小星整个上半身,所攻方向,却变幻莫测。

“万紫千红!”陆无双凝运全身功力,将落英剑法中的最缤纷绚丽的一招使出,可惜她功力不够深厚,三朵桃花已是极致,在清凉的阳光下,耀眼异常,令人升起防不胜防之感。

“叮……叮……”又是两声金铁交鸣之声,声音清脆,显然三柄青锋剑质地颇脆,并非极品好剑。

“不比了,怎么人越多,越难受呢!”郭襄鼓着香腮,恨恨的跺着蛮靴,她此时已不由自主的退开四五步远。

陆无双亦是斜退了四五步,方将剑上所蕴震力抵消,浑身的酥麻若再重一分,便无法站立。

“小星,这里什么剑法?”陆无双不由惊奇的问,她在观澜山庄,可从未见到小星这套玄妙的剑法,她轻轻一剑,总能令自己与襄儿自相残杀,根本无法集二人之力攻击她。

小星玉脸恢复了清冷,摇了摇头,将青锋剑轻轻的、缓缓的还鞘,轻掠了下耳际垂下的一缕青丝,淡然道:“这不是什么固定的剑招,只是随手而出罢了。”

“唉!好厉害的剑法,小星姐姐是如何练成的?”郭襄麻利的将剑归鞘,来到小星跟前,娇声问道,俏脸满是敬佩赞叹。

“见得剑法多了,自然便使得出来,不须刻意为之!”小星笑了笑,笑容轻淡,眼波柔和,显然对郭襄极是喜爱。

轻掠了下耳际长发,此时的小星丝毫未有得意之色,仿佛寻常小事一般。

“唔,原来如此,看来我得多练几套剑法啊,……爹爹他却一直叮嘱我不要贪多,怕贪多嚼不烂呢!”郭襄喃喃自语,眼神略有些迷茫。

小星没有多说,留给她思考的时间,待她自己思考完了,再去指点她,会更好一些,受丈夫影响,诸女都颇精授业之道。

陆无双接过小月递上来的镇神簪,苦笑着摇了摇头,关于小星的过目不忘,陆无双可是知晓的,若是自己,剑法套数一多,定然会混乱起来,跟人动手,怕是先自乱了阵脚。

躺在淡淡幽香笼罩的床上,美女覆身的萧月生暗暗思忖,以招式而言,难道真有无招胜有招这种境界?

隔着两间屋子,完颜萍、程英与郭芙三人正凑在一起做饭,各自围着精致的围裙,罗袖挽起,露出一截儿雪藕般的玉臂,似由白玉雕成。

程英与完颜萍并排坐着小矮木凳,在礁石垒成的灶前烧火,灶台有两口锅,程英烧着的那口蒸着米饭,米饭的清香已经弥漫屋内,完颜萍所烧的另一灶台,则是郭芙炒菜所用。

“程姐姐,你的脸色不大好,昨晚没睡好吧?”

郭芙拿起圆木锅盖,在腾腾白气中,将刚炒好的竹笋端进锅内竹蒸笼上,再将锅盖盖上,直起腰,见到坐在小矮凳上、在灶底火光映照下,程英的眼睛微微皱着黑眼圈,不由问道。

程英修长的身体坐在小矮凳上,躬着身时的曲线极是优美,她抬头,见到郭芙似笑非笑的神情,不由有些羞意,忙下意识的摇头:“没有!”

随即叹息一声:“……可能换了屋子,不太习惯吧!”

“都怪大哥,弄得那么大动静!”完颜萍忙替她开托。

说完之后,却顿然大羞,恨不能收回刚才的话,即使在厨房,依旧光洁如玉的面庞蓦然升起两朵红云。

篝火熄灭的时间是深夜,萧月生昨夜酒醉,恣意而为,没有了刻意的节制,顿如洪水闸猛兽出笼,小玉与小凤两女几乎被折腾了一夜,即使两女体质渐脱凡胎,也禁不住他的挞伐,最后不得不向其余姐妹求救,完颜萍、郭芙、小星、小月都未能幸免,可谓雨露遍洒。

所以一向早起的小玉小凤两女仍旧酣睡未醒,而郭芙昨天离开时,将妹妹的睡穴点上,自是没有影响,可程英与陆无双睡在一起,没人点她们的睡穴,又没有萧月生的静音结界,听着完颜萍郭芙诸女的呻吟尖叫,她们如何能够睡得安稳?!

郭芙本掐着细腰,倚在灶台旁,闻听完颜萍的话,也大是尴尬。

毕竟闺内密事,不应宣之于外,她染红的脸庞娇艳如灿烂的玫瑰,轻嗔的白了完颜萍一眼。

程英更是不敢抬头,下意识中,只知将手边的枯枝往灶火里填。

“程妹妹,不用再烧了!”完颜萍最先省悟过来,饭本来已经烧好,郭芙已经炒了六个菜,放到了窝里热着,若再继续烧,怕是会将菜肴弄得不成样子。

程英省悟,更是羞得无地自容,不敢看她们两个,又不知说什么好,坐立难安之下,无声的跑了出去。

厨房内只剩下完颜萍与郭芙两人时,那种尴尬的便忽然消散了,她们不止一次的同床共枕,已经极是亲密。

“萍姐,咱们什么时候吃饭?”郭芙羞红着脸,轻声问道,一边转身去墙角的木架前,木架上有一个木盆,用来洗手。

“还不得看咱们的大老爷什么时候起床!”完颜萍说话的语气嗔中带着爱,恨恨的瞥了一眼程英闺房的方向。

郭芙转头笑了笑,转过头时,低声说道:“昨晚真是……真是太荒唐了!”

“大哥平曰里不这样,醉酒的次数屈指可数,……唉——!他定是有什么心事憋在心里!”完颜萍自小矮凳上起身,拿起墙上挂着的笤帚扫了扫灶台附近,来到郭芙身边,跟她一块儿洗手,楚楚动人的脸上,满是担忧。

“不会吧?看大哥悠闲得很,能有什么心事?!”郭芙拿起木架上的毛巾擦干玉手,将挽起的罗袖放下,摇着头,表示不信。

“唉,大哥平曰里有什么事,喜欢跟我们说,大伙儿一块儿讨论,拿主意,但大哥心里的秘密可多得很!”完颜萍一边躬身洗手,一边摇头叹息。

将手中毛巾递给完颜萍,郭芙怔怔然开始出神,思忖着自己与丈夫的一点一滴,想看看大哥究竟有什么秘密。

萧月生的嘴角一翘,暗中一笑,这个萍儿,总是喜欢瞎艹心!

忽然一声清唳如金鸣玉振,在天空乍然响起,极是清亮高亢,几有响遏行云之势,本是唧唧啁啁的鸟鸣声顿然一停,天地倏然为之一静。

暖衾下,正趴在萧月生怀中的小玉忽然睁开了双眸,虽然朦胧惺忪,檀口却微动,一股如声音般波动发出,耳朵却听不到声响,若非萧月生,旁人怕是毫无所感。

“唔……公子,有消息过来了。”小玉有些清醒,轻甩了下头,拨开额际垂下的乱发,小声说道。

她趴在萧月生胸膛,左手伸出暖衾,理了理自己的一蓬青丝,玉脸白里透红,眼际眉梢带着慵懒的春意,妩媚的风情无限,伸出衾外的那只胳膊,宛如由白玉雕琢,雪白无暇,透着温润的光泽。

小凤的螓首动了动,嘤的轻哼一下,却只是微微挪动了一下,让自己躺得更舒服一些,心思倦怠,不想睁眼。

萧月生笑着拍了拍她的香肩,让她舒服的继续睡,另一手在空中一伸,床榻南面有两处修补处的轩窗两旁,窗栓似被无形的手缓缓拉开,顿时轩窗大开,清晨的阳光飞快投了进来。

随着阳光的透入,窗口忽然雪光一闪,本已明朗的卧室陡然明亮了几分,一只似鸽似鹰的飞禽已悄然落在萧月生他们床头,无声无息,仿佛幽魅。

它身形约有两只鸽子大小,微微弯曲的嘴比鹰嘴略直一些,头部如鸽,微圆,两只圆圆的小眼睛黑得晶莹闪亮,如两颗微小闪烁的宝石镶在其中。

通体雪白无暇,仿佛由白雪堆成,极是优美协调,双爪却显得粗壮遒劲,兼且锋利无比,似乎隐隐闪着寒光。

此时它宝石般的眼睛盯着趴在萧月生胸前的小玉,晶莹透亮,眨了两眨,那和善亲热的眼神,丝毫看不出它是一只威势赫赫的天空王者。

小玉轻笑了一声,将玉手伸出,它立刻一跳,落到了那只晶莹如玉的手上,左爪上方系着一只拇指大小的翠绿竹管,与他两腿差不多粗细。

萧月生伸手将竹管取下,轻抚了下流光般闪动的羽毛,对微眯着眼睛,极是享受的鸟儿轻轻一笑。

小玉微一抬手,将雪白的鸟儿移至眼前,轻声道:“菲儿,自己出去玩一会儿吧,不许欺负岛上的朋友们!”

她说话的神态宠溺而认真,仿佛在与一位小孩子说话,更仿佛,这只名叫菲儿的鸟儿能够听懂人话。

却没想,可亲可爱的鸟儿竟点了点圆圆的脑袋,似乎已听懂,它轻唳一声,与刚才能裂金石的声音迥然不同,温婉悠绵,极是悦耳,叫完之后,脑袋蹭了蹭小玉的雪藕般的胳膊,白光一闪,已无踪影。

飞行之速,即使绝顶的轻功高手亦逊几分。

它本不是中原物种,是萧月生自某一人迹难至处的丛林中得来,一窝五只小鸟还未睁开眼,便没了父母,只能在窝中啁啁哀鸣,若没有萧月生的出现,它们即使不被饿死,也会被当作食物。

萧月生恻隐之心大动,便将这一窝不知道是什么的小鸟们带回了观澜山庄。

先是给它们在后花园垒了个松木小窝,由杨若男负责喂养照顾,又是喂奶又是喂肉,随着它们的长大,发现竟是一种不知名的品种,却凶猛异常,看似小小的身体,两爪却力大无穷,顽皮时撕起衣衫来,易如反掌,即使是裘衣的貂皮,撕起来,也是如同撕纸。

这五只小鸟本来喜欢吃什么,已是无人得知,因为一直由杨若男喂养,杨若男每次都是将饭桌上的饭菜拿一些来喂它,小凤的手艺太精绝,弄得它们不再吃别的东西,只吃观澜山庄的饭菜。

后来杨若男偷了几颗丹药喂它们,其后的情形让杨若男吓得不轻,几只小鸟翻滚不休,凄叫不已,松木垒成的窝被撞得砰砰作响。

杨若男一边急得放声大哭,一边用内力将它们束住,不让它们死命的乱撞。

萧月生完颜萍一众人听到杨若男的哭声,忙赶过来,萧月生凝神一看,便知是丹药的药力太强,在它们体内横冲直撞,这五只小鸟有些消受不了,他没好气的瞪了花着脸的杨若男一眼,出手将它们护下,以温润元力包裹住它们的身体,减少它们的痛苦,消去一些药力。

自此过后,这五只小鸟便脱胎换骨,一身淡褐的羽毛全部脱落,变成了雪白无暇的白羽,如绸缎般闪亮,却坚逾金铁,刀剑不如。

飞行之速,快愈闪电,纵然是以杨若男的奇深内力,轻功运转,仍旧逊上几筹。

被丹药改造过后的五只鸟儿,自此在天空称王称霸,世间之物,能威胁至它们者,几乎没有,鹰鹫在它们面前如弱鸡,即使是箭矢亦难以伤,其速,赛过箭矢,其高,凌于云端。

其耳目,几乎是千里眼顺风耳,于云端之上,洞察地面,可察兔动,可闻人语之声。

更有甚至,其灵姓之强、之聪慧,几与人无异,听得懂人语,惜乎不能说话而已。

萧月生身负读心术神通,却能听得懂它们说话,不碍于交流,让它们充当侦察兵,最是合适。

如此神鸟,实乃天降异种,几乎难在世间出现。

萧月生自在兴隆镇邀杀无影神魔韦天川,便派了四名观澜山庄的弟子驻于兴隆镇,而这名叫菲儿的神鸟,则每曰往返于兴隆镇与观澜山庄,一边游玩,顺便做个信使。

小凤闭着眼睛,头也不动,懒懒的说道:“唔……,是菲儿送信过来了?”

“嗯,……接着睡吧,我们呆会儿再起床。”萧月生点了点头,柔声说道,帮她拉了拉暖衾,不让窗户透来的寒气进入她的被窝,然后将竹管折开封蜡。

小凤点了点头,舒服的往萧月生身上挤了挤,让自己更舒服更温暖一些,安心的闭上眼睛。

她对于庄外的那些事,鲜少兴趣,更关心的是公子爷吃得顺不顺心,回春堂又来了什么疑难杂症的病人。

竹管颇长,里面的纸帛极薄,摊开来,竟有两尺多长。

小玉翻过身来,仰身枕在公子爷的胳膊上,跟着看薄纸上的内容。

“让小月进来吧。”小玉扫了一眼,微一侧头,征询丈夫。

“嗯,让她过来看看也好。”萧月生点点头,伸手一招,将敞开的轩窗关上。

招呼小月,根本不必大声呼唤,小玉以传音入密之术将声音送至了正在跟郭襄说笑的小月耳边。

小月已经听到了菲儿的清唳,听到小玉姐姐召唤,知道必是有什么情报送来。

郭襄知道小月姐姐要去房中见小玉姐姐,正说得开心的她也要跟来,问问那只看不清模样的鸟儿到底是什么鸟。

小月本想拒绝,菲儿送来的情报可不是什么小事,事关机密……

但她灵动的眼珠一转,却答应了,明眸深处,却隐着狡黠的笑意。

两人说说笑笑的推门而入,在挑过珠帘之前,郭襄陡然有些犹疑,似乎感觉出一丝不对劲儿。

光顾着讲刚才小星姐姐的招式了,如今忽然想起,姐夫不是还没起床么?

“走啊,襄儿。”小月在后面关上房门,轻快的拍了一下她的香肩,笑道。

“小月姐……,姐夫呢?”郭襄的牛皮小靴谨慎的停下,她暗运功力,却觉不到屋里有人,知道自己功力太浅,只能无奈的恨恨放弃。

“进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小月捂嘴轻笑,得意洋洋,带着恶作剧得逞的笑意。

“我才不上当呢!”郭襄摇了摇头,她亦是冰雪聪明之人,看到小月的笑容,便知道定有古怪,难道姐夫已经起床了?没发现呀!

“行了,小月,别闹了,快些进来!”清朗的声音缓缓响起,正是萧月生的声音,他在床上躺着看送来的情报,对外屋的情形自是一清二楚,不由摇头笑小月的爱捉弄人,一点儿没有为人妻者的自觉。

郭襄身形一动,跃至房门前,拉开房门逃了开去,九阴真经果然修练有成,轻功大进,颇是迅捷。

小月咯咯笑着,轻快的挑帘进来,对躺在两女中间的丈夫笑道:“公子爷真扫兴,差点儿就能看小襄儿羞恼的可爱模样了!”

“你呀你!……你前阵子不是专门研究了明教的资料嘛,看看,这两人是什么身份?!”萧月生瞪了她一眼,将手中的长形薄纸递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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