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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年12月20日Ctrl+D 收藏本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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抓着宣怀风的手,牙痒痒的,在虎口处,用上下牙细细地磨了两磨。

宣怀风总觉得他话里有别的意思,想了想,斜他一眼,「你又给我设陷阱。我要是说会,你就趁机咬人,再耍耍脾气。我要是说不会,就等于把自己应有的权力又拱手出让了。以后我要是参加哪个宴会,恰好和某位女性朋友跳一下舞,你就有理由来阻止,给我栽一个说话不算数的罪名,是不是?」

白雪岚笑了笑,没答他这个问题。

双唇邪气地一合,在宣怀风手上咬出两排不轻不重的印子。

宣怀风被咬得啧了一声,下意识地抽手,白雪岚笑盈盈的,硬抓着不放,作势又要咬。

宣怀风气道,「玩也要有个分寸……住手!不,住口!哎呀……」

说到一半,白雪岚扭过头,居然在他脖子后面又咬了一口。

白雪岚见他脸颊微红,知道他快真的生气了,不再咬了,喃喃笑道,「抱歉,被你气得牙痒痒,忍不住就咬了。我承认,又当了一回本能驱使的食肉动物。宣副官,您大人有大量,不要和我这种粗鄙的食肉动物计较。」

在宣怀风脸颊上大力亲了一口,便放开了他。

宣怀风被咬了两口,手上脖子都隐隐发疼,本来想骂他一顿,因为白雪岚重提旧事,自比食肉动物,还用上粗鄙这样的词,反而不好痛骂了,只能给予他一个警告的眼神,一转头,隔着窗户看见外边两个听差提着三层大竹盒远远过来,说了一句,「饭送来了。」自己就在桌旁坐下了。

白雪岚是存心闹他的,宣怀风事后就算要打要骂要咬,他也不在乎。

没想到宣怀风挨了两口,却很忍让。

心里霎时一片暖热。

他明白,宣怀风是从心里把他的位置摆正了。

自己所占的位置,正是当年怀风留给林奇骏的位置。

从前林奇骏不管怎么做,宣怀风总是处处让着,许多事白雪岚看在眼里,不知心头滴了多少血。

现在,总算拨开乌云见了青天。

白雪岚既感动,又不禁懊悔,有点心痛,把椅子搬过去,和宣怀风挨着坐,问,「咬疼了没有?」伸手在白皙颀长的项颈上轻轻揉起来。

宣怀风被他揉得痒痒的,忍不住笑起来,打开他的手,「少动手动脚。」

白雪岚一看他笑靥动人,鼻尖嗅到的尽是清清淡淡的体香,一时便心猿意马,含笑低声道,「我不动脚,动别的部位,介意吗?」

宣怀风跟他久了,也学坏了不少,一听,就领会这是什么意思,顿时耳朵红了。

正甜甜地小耍着,听差已经敲门进来。

「总长,宣副官,晚饭送来了。」

把大盒盖掀开,一层一层地往外拿,放了两碟小凉菜,另有两荤两素四份热菜,两碗白米饭。

另一个听差提的篮子打开,取出来放在桌上,却是一瓶温好的huáng酒,并两个烫gān净的小酒杯。

白雪岚一看,就问,「怎么送了酒来?」

听差说,「这是宣副官要的。」

白雪岚便把头转过去看着宣怀风。

宣怀风从容道,「好久没喝酒了,有点馋。烈酒我喝不惯,弄点huáng酒,比较合脾胃。」

两个听差摆好酒菜,问了没别的吩咐就关门出去了。

宣怀风拿起酒杯,把两个酒杯都斟满,放了一杯在白雪岚面前。

白雪岚扫那杯子一眼,问,「你是要诱我破戒了?」

宣怀风说,「独饮无趣,你陪我一下。」

白雪岚说,「我说过,要戒酒的。」

宣怀风叹了一口气,「多久前的一件小事,你就记得这么深。」

白雪岚眼神一黯,嗓子忽然有些沙了,说,「我记得!我当然记得!」

就像一条埋着的线,被人从泥土里抽出了半截,在深处拴着的心也被扯痛了。

是他喝醉了。

是他把怀风推在地上。

是他让酒瓶玻璃渣子扎了怀风两手鲜血。

宣怀风问,「你真的不喝?」

白雪岚摇头。

宣怀风又问,「陪我喝一杯也不行?」

白雪岚还是坚决地摇头。

宣怀风说,「我知道,你酒量很大,一向很爱喝酒的。」

白雪岚说,「酒量大,爱喝酒,和为了自己做过的事忏悔而决心戒酒,是两回事。」

宣怀风沉吟半晌,说,「你这样决心,对你,或许是一种忠贞的表示,但是对我,又是什么滋味呢?例如,你知道我爱拉梵婀铃,要是我为了曾经做过某件事对不住你,就从此以后再也不碰梵婀铃,以作为对自己的惩罚,你觉得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