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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2月19日Ctrl+D 收藏本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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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气中有些淡淡的无奈,左宏泡了一壶花茶过来,放在茶几上,听到她的话,身形微微一顿,靠着娟子坐好,手臂自然的穿过她的腋下,把她揽抱在自己怀里,下巴搁在她的发顶上:

“好,除了分手,谈什么都好”

娟子仰头:

“左宏你忘了吗,我们一开始就说好的......”

娟子的话没说完,就被左宏打断:

“我反悔了”

左宏低头,一个吻落在她唇上,语气有些孩子气的赖皮:

“我反悔了,我爱你,既然你让我爱上了你,你就要负责,这辈子你都是我的”

娟子突然推开他,站起来走到窗边,今天的天气不算很好,厚厚的云层堆积起来,yīn霾暗沉,大约会下雨......

娟子沉默良久回头,平心静气的开口:

“左宏你知道的,我最讨厌麻烦,我希望我的生活什么都是有条不紊,按部就班的,工作,感qíng,我们原来那样不好吗,为什么把事qíng搞得这么复杂,我从来没说过要结婚,要嫁给你,我也并不在乎你有个未婚妻,或者多少红颜知己,你明白吗......”

左宏猛然站起来,定定的望着娟子,一步一步走过来,走到娟子跟前,伸手握住她的下巴,抬起来,直直的看进她的眼里,她眼中淡然而冷漠,这种冷漠如一把利刃,无遮无挡的刺进左宏心里,疼的他深深吸了口气。

这个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女人,昨夜还在他身下那么美丽的绽放,手臂紧紧圈着他,让他领略了极致的快乐和满足,甚至,现在他怀里还留着昨夜的温热。今天她又翻脸了,这是要和他划清界限吗。

左宏微微眯眼:

“你什么意思?”

一个字一个字,从他的薄唇中吐出来,带着雷霆万钧般的压力,眸中极力压抑的怒气,仿佛只要娟子敢开口,瞬间就会喷薄而出。

娟子略有几分迟疑,这样的左宏是她没见过的,基本上,从她认识左宏那天开始,这家伙就是一副痞痞的嘴脸。

其实说他痞也有些过,本质上他是个很出色的男人,并非寻常庸俗的角色,更别提他背后还有qiáng大的背景,这个男人是女人趋之若鹜的类型,皮毛鲜亮,内在也并不贫瘠,而且脾气好,不,该说在自己面前,他的脾气很好,而且越来越好。

娟子知道,自己什么德行,说好听点,叫有个xing,说难听点,就是野蛮bào躁,而且很多时候不讲道理。

活得是痛快了,但也非常自私,可这个可以称为天之骄子的男人,却把她的一切都包容下来,打不还手,骂不还口。

他这样,以至于他那几个飞扬跋扈的好哥们,都看不过去,每次看见她,都没什么好脸儿。娟子承认,有时候她是故意为之,就是想惹他到极限,利落结束两人的牵扯。

因为越牵扯越深,越纠缠越紧,紧的娟子都感觉到不妙了,感觉到,这个男人开始认真了,认真的要和她谈婚论嫁。

她害怕,说真的,她很怕这样的左宏,那种认真要和她一生一世的左宏,让她觉得有些恐惧,萧子说她是纸老虎,表面看上去比谁都qiáng大,其实最胆小,她最缺少的就是安全感,也许是少年时第一次爱qíng的遭遇,或许还有其它的因素。

总之,她不想把她的人生寄托在别人身上,尤其男人,她真正相信的人,这个世上寥寥无几,她的父母亲人,和一起长大的萧子,剩下的,娟子都不信。

多疑,缺乏安全感,娟子内心实际上有些病态的,和左宏的关系维持了这么久,一个是左宏无所不至的包容,另一个就是娟子心里的贪念,她贪恋着他怀里的温暖,舍不得这种温暖消失。

可这种温暖夹带着麻烦,打乱她生活的时候,她不得不舍弃它,因为温暖的代价太大了,大到她不想去承受,说穿了,她就是一个这么自私的女人。

可此时,面对这样yīn沉的左宏,她竟然说不下去,下巴上,他的大手粗糙用力,她甚至感到微微刺痛。左宏就这么盯着她,一瞬不瞬,仿佛想透过她的眼睛看到她心里去......

两人就这样对视着,谁也不退缩,谁也不说话,过了不知多久,左宏唇角微弯,低头噙住她的唇,辗转亲吻,轻轻滑到她耳际呢喃:

“你还有我,娟儿,我会站在你身边的,无论何时,何地,所以,求你,不要说让我难过的话,成不,你不在乎,可我在乎,我说过多少次,我爱你,你什么时候能正视......”

低低轻轻的声音,裹在唇边模糊的吐出来,悱恻缠绵.

直到左宏放开她,娟子才发现,自己想说的话,全部被他堵了回来,这个男人,有时候狡猾非常,而且在分手一事上,从来都qiáng硬到不配合。

左宏的怒气迅速消融,因为她的迟疑,因为她眼中丝丝淡淡的不舍,他看到了,她心里是有他的,哪怕只是这一点点的不舍,也足以令他欣喜若狂。他的娟子并不是捂不热的,她有心,有qíng,只是武装在qiáng硬冷漠下。

这才是他的娟子,他爱的娟子,矛盾别扭但可爱的女人。

左宏突然弯腰抱着她的腿举起来,突然升高的感觉,使得娟子不由的尖叫起来:

“啊,你有病啊,快放我下来,我头晕......”

“不放”

左宏有些幼稚的拒绝,抱着她转了几个圈,转的娟子都分不清东南西北了,才放她靠在沙发上,他单膝跪地,仰头望着她:

“我们出去玩,好不好?”

眸光晶亮,声音里有着单纯的快乐,三十多岁奔四的大男人了,此时就像一个傻气的孩子,偏偏这样的左宏,竟然比任何时候都触动娟子的心,蛊惑的娟子微微点头......

靠在围栏上远眺,云层下连绵的青山,在明灭的日光下起伏,仿佛望不到边际,他们出来的时候,市里已经下雨,出了市区不久,却是一片晴朗了。

这里并不太远,从家里出来,开车大约三个半小时就上了这里的盘山道,左宏轻车熟路,直接开到了最里面的山里人家来。

开门既是青山,来的时候,还路过了一个不大的湖,湖水清可见底,左宏说那里是水库,可以去哪里垂钓划船。

与世隔绝,这里仿佛红尘外的世界,远离了都市的喧嚣,令人不自觉的感到安定,定心定神。

左宏的手臂从后面圈过来,挽住她的腰,温热的气息拂在耳边痒痒的:

“这里很美是不”

手臂缓缓上移,捧着她的头微微转了个方向:

“那边,看见了吗?”

娟子顺着他指引的方向看过去,那边半山中有几栋白色的房子,青山蓝天中,显得异常美丽:

“那是新开发的私人别墅区,我预购了一套,以后我们可以每年都来这里度假,那边半山有一片山楂林,到了秋天结了满枝的果子,一眼望去,半山都是红通通的,很壮观,可惜现在还没完工,要到明年......”

喜悦、期望、对未来的计划和憧憬,这样的左宏,又带给娟子一种突兀的陌生,她控制不住转过身,抬头望着他,眼底有丝丝难解的困惑。

娟子竟然有种错觉,仿佛今天,才拨开面纱见到真正的左宏,一个和他印象中完全不一样的男人,迷人的男人。

第19章

莫云玠这辈子都没像那晚在夜色那么láng狈过,喝了个酩酊大醉不说,最乌龙的是,瞧上的竟然是左宏的女人。

不是他躲得快,估摸就被左宏开了瓢,那混小子当时简直像疯狗一样,眼珠子都是赤红的,恨不得杀了他,也足以证明,那个女人在左宏心中的地位。

莫云玠摸了摸腹部,现在都还隐隐作痛,可见那小子使了多大的力气,这是恨不得一脚就踹死他呢。

不过娟子,莫云玠脑子里,qíng不自禁跳出那个女人,美丽魅惑而又带给他一股莫名感觉的女人。莫云玠发现,她和自己想想中天差地远。

大哥调查来的资料,他当时不过扫了一眼,印象中就是个美丽的女人,可美丽,对于他们有什么特别的吗。

当时他还说左宏那小子中邪了,玩玩罢了,竟昏了头,非得娶这女人,她怎么比得上他家小妹。

可匆匆一瞄,看到的只是死板的照片,真正接触到娟子,莫云玠忽然就理解左宏了。这个女人,并不寻常,她美丽的生动而真实。

她的xing格豪慡gān脆,女人中极为少见,配上她美艳的外表,组合成一股难以抗拒的魅力,所有男人,恐怕都难以抗拒那种独特的魅力,甚至就连他......

手机铃声打断他的胡思乱想,拿起看了一眼来电,是他家老大莫云琒,莫云玠忽然觉得,他们莫家对那样一个女子,使出的qiáng硬手段,真有些仗势欺人之嫌。

娟子那晚上望着他的眼神,嘴里吐出来的话,现在想起来,都带着讽刺和恨意。

莫云玠摇头失笑,仅仅一晚上的时间,他的立场仿佛偏了,接起电话:

“大哥,什么事?”

莫云琒声音里有几分明显的激动,这异常少见:

“老三,玬玬......小玬玬找到了”

“玬玬?”

莫云玠好半天才想明白,大哥嘴里的玬玬是二叔的女儿,三岁多绑架事件中,丢失的小堂妹。他们都以为早就不在世上的孩子,竟然找到了。

莫家的儿女,几乎都知道这个堂妹对于莫家的意义,那是二叔、二婶、爷爷临死前最大的遗憾,念念不忘的遗憾。

这么多年了,他们兄弟三个,没有哪个敢上去和他们父亲说,小堂妹也许早就死了,因为他家老爷子在这件事qíng上,尤其坚固执。

他固执的认为,那孩子没死,那孩子还活在世上,等着他们莫家的人找回来,认祖归宗,在二叔二婶的墓前,好好的磕头祭拜。

这种固执,坚持了二十多年,至今丝毫没有动摇,甚至成了莫家全家上下的一个结,解不开的结。

固执,仿佛是莫家的传统,爷爷固执,父亲固执,二叔也是以固执出名的。莫家的男人都冷硬固执,所以更希望,有个柔软的女孩子来缓冲。

当初云珂和云玬的相继出世,爷爷几乎高兴疯了,大摆筵席庆生,估计到今天,许多人都还记得当年的的盛况,可惜的是,盛况之后便是萧条,盛极必衰,这是爷爷临死前的话。

爷爷总是和他们不厌其烦的说:

“你们不知道,小玬玬多聪明,多可爱,多漂亮,她的头发是卷的,柔软的像苏杭的绸缎,她的眼睛大大的,睫毛上能放一支爷爷的毛笔,就像电视里的娃娃,她刚会走,就能跟着你们二婶跳舞了,小手小脚伸展着,有模有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