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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此,小月不禁暗暗偷笑,狡黠的目光令一边的赫连之不禁问道:“纪姑娘倒是想些什么这样好笑,说于我听听可好”纪姑娘,听到这个称呼,小月不由起了一身的jī皮疙瘩,自己如今才六岁,仿佛叫姑娘有些当不起吧,遂急忙道:“公子称呼小月即可”赫连之道:“如此你也不要叫我公子可好”小月点头道:“好我叫你赫连好了,不过话说回来,这两个姐姐的名字倒是别致的很呢,真正应了这满园木槿花,朝开暮落一瞬芳华的特色”赫连之亲手端起煮好的茶盏,放到小月面前道:“今天虽然第一次见,我却觉得和小月很是相投,不禁私下里引为知己了,此僻陋之地也没什么招待,且尽一杯清茶以尽诚意”小月端起茶盏细品,清香甘甜,回味悠长,难得的极品清茶,待两个丫环退了下去,司马容才开口道:“世侄和小月也不是外人,如今老夫舍了老脸来,原是有桩要紧的事qíng和老弟商议”赫连昱皱皱眉头道:“若说来叙旧老夫扫榻以待,若说政事,老夫与你司马家的人道不同不相为谋”司马容低低叹气道:“这个却不是司马家的事,关系到尧国的国运,百姓的安危,难道你这老头子竟然为了些许私人恩怨而置之不理吗”赫连昱有些犹豫道:“这个……"司马容继续道:“万岁的身体你很清楚,即使老夫用了全力也不能拖过这个月了,如果万岁不测,你认为昭王会如何,尧国的亿万百姓将如何”赫连昱低头思量片刻道:“即使如此,你来找我难道能阻止昭王,或是医好陛下吗”司马容道:“咱们当然不能左右昭王,不过却有一个可以拖住万岁病qíng的法子,需你我共同商榷才不致遭人诟脖赫连昱虽说表面上看是清闲隐居,心底当然不会完全不问政事,尧国如今的形式他作为辅宰比谁都清楚,虽说昭王能力卓绝在太子之上,可是为一己之私而发起兵祸,岂对得起尧国的历代先皇,还有尧国的百姓,所谓民为贵,君为轻,即使自己对太子妃专权不瞒,可是大事上可不糊涂,如今举国皆知昭王屯兵于星月河口,虎视眈眈,一定是得了女帝病危的消息,故有此动作,论实力,也可一搏,不过结果不言而喻,两败俱伤,国力消退,于国于民都是大大的不利啊!如今之计却只有拖住陛下病势一招,至少能暂缓战祸,也是黎民之福了。

可是皇上的那个病,已经拖了不短的日子,如何还有法子再拖,如今司马容来找自己商量,以他一身傲人的医术,真有什么救急的良策也未可知,想到此,赫连昱也换上一副异常严肃郑重的态度道:“说来听听,若是有利于尧国大局,我倒是可以破例和你司马家合作一次”司马容于是把小月的对策说了出来,赫连昱凝重的道:“那个白果虽然有微微的毒xing,可是却是对症良药,即使将来被后人诟病,你我作为尧国的臣子,也应该慨然受之,有何为难,事不宜迟,立即按这个法子来试试吧”小月不禁被赫连昱大义凛然的博大胸襟深深折服,即使和司马家有心结,可是大事面前,仍能从大局出发,所谓一代名相当如是啊,赫连之被小月崇拜发亮的望着父亲的眼光逗笑,伸手拨拨小月的刘海道:"你这丫头真是个有趣的”小月收回盯着赫连昱的目光,转头看向赫连之,刚才拨弄自己头发的手还停在空中,手指修长如玉,看起来比自己的手指还要漂亮的多,靠近自己的时候从他宽大的袍袖中渗出丝丝的木槿香,沁人心脾。小月不觉有些发呆,司马容唤她几声,小月才回过神暗道:美男果然足以惑人,感觉上赫连之比云子烈还要有一种别样的诱惑力。

赫连昱是个雷厉风行的xing子,四人几乎立刻就起身返回了城里,赫连昱和司马容相偕进宫了,小月在赫连之的护送下回太傅府,到了太傅府门前,小月客套几句,竟自进了太傅府角门,赫连之在她后面望着她小小的背影消失,才低声道:“他日再见小丫头”小月的法子大概在第十天就有了成效,几乎一夜之间,女帝转好的消息,就像长了翅膀一般传遍了尧国上下,乃至跨过星月河传到了对岸,星月河对岸是昭王辖地披星镇,这是南北的jiāo界的重镇,原是北地难得的山清水秀的小镇,如今却陈兵以待,南北局势还不算紧张时,此地是南北客商均会停留的地方,所以小镇虽然不大,却异常富足。

酒楼茶肆,烟花柳巷几乎是这里的主业,醉生梦死,日夜笙歌的富豪商贾,多愿意在此镇逗留,整个小镇呈现出一种畸形的繁华,镇中最大的勾栏是环采阁,虽然消费天价,但由于有名震尧国的四美花魁,平常也是吸引了许多慕名而来的人,气派的大门口几乎日日车水马龙,吸引了众多的寻芳客异常热闹,最近却是清净的有些诡异了,应该说自从昭王陈兵披星镇,这个环采阁就彻底沦为了昭王的临时后宫,不在接待外客。

环采阁建的很jīng致,远远就可以看见飞檐翘脚,灯火通明的三层奢华楼阁立于披星镇东侧,待月上柳梢时,丝竹娇笑不觉于耳,实在香艳的很,最上面一层的暖阁中四位绝色美女披纱而舞,轻纱是淡淡的浅粉色,映着玉骨冰肌甚是养眼,仔细看四位美女里面均不着寸缕,凹凸有致的玉体在灯下若隐若现,颇具诱惑。

随着乐声抬腿摆腰间风qíng尽显,中间的首位上斜斜倚着衣衫不整的云子烈,银红色的锦袍,前襟大敞,露出胸前的大片肌肤,虽然白皙如上好的白玉,线条却很硬朗,潋滟的眸子轻轻闭着,右手执杯,左手轻轻抚摸着身前跪坐的一个女子,女子妖娆娇媚,看上去比跳舞的四美还要更动人些,整个暖阁中弥漫着一股yín靡的味道。

突然一个劲装女子走进了阁中,杏眼修眉,顾盼间自由一种女子少见的飒飒英姿,明眸微微扫过阁中的qíng境,眼中闪过一丝黯淡,绕过跳舞的女子,竟自到了昭王面前低声在他耳畔说了几句,昭王顿时挣开双目,潋滟明艳的眸光,瞬间被bī人的狠厉代替,站起身挥挥手,众女深深一褔退了出去,暖阁中一时清静异常,昭王看了一眼女子道:“你是说皇祖母的身体有好转了吗,这难道不是司马家使出来的权宜之计吧”女子道:“应该不是,我们在宫中的内线也传来了消息,皇上却已经大大好转,不禁神智清明,也可下地走动了”昭王把手中的酒杯重重掷在地上,哐啷一声脆响,令旁边的女子不由的一振,云子烈道:“去给本王细细的查,这到底怎么回事,司马容的医术医治了多少年了,也没见成效,怎的短短几日就能有如此的起色了”女子答应一声,躬身退了出去,云子烈望望空寂的大厅,不由的感到有些清冷寂寞,下意识的想摸摸胸前的貔貅,却摸了个空,不由暗暗失笑,是啊!自己总是忘记了,那日一时冲动间,把从出生就带着的貔貅,送给了那个尧山的小丫头了,那丫头的五官有些模糊了,可是那一双清澈见底却饱含温暖的眼睛,云子烈却至今历历在目。

七年{捉虫}

即使昭王等待报仇的一刻,已经等了漫长的十五年,几乎快要等不下去了,可云子烈还是不能违背父亲云焱临终的嘱托,即使当时才五岁,此时依然记忆深刻,父亲临死前并不仇恨那个害死他的女人,反而是有些快乐的,云子烈想了十五年也没想明白,父亲为什么不允许他报仇,只嘱咐他偏安一隅。

可是这样的仇恨,日夜啃食着云子烈的男儿心,如何能不了了之,在皇祖母薨逝前不起兵,云子烈自认为算是对的起父亲在天之灵了。云子烈缓步走出暖阁,靠着环采阁的白玉栏杆,可以望见对面的千里沃野,这势必将会属于自己,只是早晚罢了,只需再稍待一时而已,云子烈却没想到这稍带,竟然是长长的七年岁月。

娉娉袅袅十三余,豆蔻梢头二月初。又是一年月城chūn,满城烟雨滋润的隔墙的杏花愈发娇艳,七年间,掬月阁已不再是小月独自的天下,自从五年前,子冲进了京城太学,临风苑就彻底空了,只有每年四月和正月临风苑才会迎来旧主,小月知道子冲的学习任务繁重,太学的严谨远非风华学院可比,各地才子云集,就说那个惊才绝艳的赫连之,如今不也在那里执教吗,夹在太学一群白胡子老头里,颇为可笑。

五年前,拗不过云子冲,小月曾和他一起进京住了几日,第一次进到京城太学的时候,小月都有些心动了,太学虽然严谨,却是个比风华学院更美丽的地方,连绵的屋脊隐在一片偌大的桃林中,桃林的规模很庞大,一眼望不到边际,正值三月,朵朵桃花深红映着浅粉,层层叠叠霎时美丽,所谓桃之夭夭,灼灼其华。

从桃花间走来的赫连之,玄色儒袍纶巾,形态潇洒倜傥,如玉的容貌夹在妍丽的桃花中,却丝毫也不逊色,当时小月就纠正了自己的看法,以前一直觉得木槿最适合赫连之,那天才知道仿佛这灼灼的桃花更贴切些,随后却有些搞笑,一群看上去和司马容差不多的老夫子,和赫连之并肩而立,配上娇艳的桃花,那种不协调感,至今每次小月想起来,都不禁要笑上一会儿。

赫连之在太学教授兵法战策,能在众多鸿儒中立足,可见其才,正想得入神,被司马明慧推了推,小月才回神,看着眼前明媚的少女,不由得一万零一次的叹息,真不知道自己和这丫头到底是个什么缘分,自从拜师后,这丫头倒是没黏上来,不过是隔几日就要来掬月阁溜达溜达,虽然有轻微打扰到小月,可是这丫头又是个异常可爱直白的xing子,这点和虎子还蛮像的。

久了,小月也就习惯了生活中除了云子冲,三五不时的又来了个司马明慧,这种qíng景在小月和云子冲从中级上毕业,会试后云子冲去了太学,更加变本加厉了起来,子冲走后,司马明慧gān脆包袱一收,带着自家的贴身丫头红渠,搬进了掬月阁和小月同住,原来这丫头一直盼着云子冲走的,这两个人虽说是嫡亲的表兄妹,却远没有小月和子冲来的亲近,确切的说云子冲其人,除了小月,对其他人都是冷淡的很,即使亲戚也是如此。

会试的成绩,小月应该说是最优秀的,别的方面小月比云子冲要差上一些,可是最后的即兴诗文,却令小月不得不有暂收无耻之心,剽窃了一些经典大作,这些诗词类,说实话太难了些,当时是赫连之和太学的几个鸿儒一起来月城主持会试,出的题目也算应景,正是窗外盛开的一片桃花,后来到了太学,小月还暗暗腹诽,这群人经年累月的看桃花,都不觉得烦吗,出题还出这个。

当时小月也没想起来别的,只记得周星驰演唐伯虎的电影里的那首,于是jiāo差的急忙写了出来,却引起来几个鸿儒和赫连之的异常激动qíng绪,最后给了小月有史以来最高的甲上成绩,知道小月竟然不进太学,几个老头险些急了,最后还是赫连之出面道: